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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将军冯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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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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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突然身体暴起,长剑直指高起的面门。

“去死!”

高起看都看一眼陈锐,轻轻挥动手臂,陈锐飞身退去。

“我来也!”

冯宝一声怒喝,抖动长剑刺向高起。

“一狮,你低估了我的实力,你也去死!”

高起如法炮制,就要结果了冯宝的性命。

“高起!你意欲何为?还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道金光闪过,

只听扑通一声,高起跪地不起。

“大将军,让你受惊了,老道来迟一步。还望见谅!”

话音落地,一个老道飘然近前,向冯异鞠躬施礼。

“这小子,练功不当,走火入魔。大将军,军务要紧,还请大将军返回关中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老道了。”

“这个?”

冯异迟疑了一下。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我们大将军,岂是尔等呼来喝去的?”

王霸提着开山钺走向前来。

“王霸将军,老道说的句句是真,还望将军护送冯大将军早日返回关中得好,否则关中战乱再起,大将军怕是要受到大汉皇帝的斥责!”

“送客!”

说完老道,拎起高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宝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冯异也大吃一惊!

这个贺兰山旧案,真是一时半会儿难以理清的。

也罢,我们且返回大本营,随后再做了断。

二进贺兰山,却收获不多。

回到关中大营,冯异心情颇不宁静。

特别是冯宝,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地位,过去总是以为自己是大将军的影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秘密,他一无所知。

南山老怪也觉得稀里糊涂的,这一次探查贺兰山旧案,也让他这个老怪觉得,一切都深不可测。

第二天,冯宝一病不起。

第三天,南山老怪一病不起。

第四天,王霸一病不起。

第五天,冯异一病不起。

这是什么情况?

赛白起严光、铫期大吃一惊。

严光握着冯异滚烫的手腕,

指尖触到脉息如琴弦紧绷,时断时续中夹杂着诡异的滑数。

帐外传来铫期的低吼:

“军医说这症状与三日前锋宝发病时一模一样,营中已有三十七个弟兄开始咳血!”

铜灯在夜风里晃出细碎的影子,映得案上军报上的“关中”二字忽明忽暗。

“把南山老怪的药渣拿来。”

严光扯开冯异衣襟,

只见心口处不知何时泛起铜钱大的青斑,边缘竟缠着蛛网状的红丝。

当值亲卫捧来瓦罐,药味里混着腥甜

——那是老怪病前常服的养元丹,

严光指尖在药渣里翻检,

忽然拈起半片蜷缩的深紫花瓣:

“这是贺兰山阴的‘蚀心兰’,十年开花一次,根须浸过的水会在七日内耗尽心脉元气。”

铫期猛地捶在案上:

“定是那老道动的手脚!当日他拎走高起时,碰过冯大将军的甲胄!”

帐外突然传来兵士惨呼,两人冲出去时,正见王霸的亲卫倒在地上抽搐,口鼻涌出黑血。

严光蹲下身,指尖沾了血在月光下细看:

“血里有冰晶状颗粒,是寒毒入体。可蚀心兰属火毒,两者相克,为何会同时发作?”

五更鼓响时,军医署已堆满了昏迷的将士。

严光望着药炉里翻涌的黄连汤,忽然想起南山老怪临终前攥着他的手

,含糊不清地说“...井水...甜...”。

他猛地起身冲向营中水井,舀起水来嗅了嗅——果然,

清冽里藏着极淡的蜜香。

“快封了所有水井!”

严光对追来的铫期喊道,

“有人在水里下了‘双生蛊’,火毒藏于食,寒毒隐于水,两毒相激,七日内必死无疑。”

“可解药呢?”

铫期额角青筋暴起,腰间环首刀把被攥得发白。

严光忽然想起冯宝发病前曾说过,在贺兰山深处见过一种开着银蓝花朵的植物,老怪当时脸色大变,说那是“冰焰草”,可解天下之毒。

“你留守大营,我带一队人回贺兰山。”

严光解下披风甩在椅上,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记住,每隔一个时辰用艾草熏帐,暂时延缓蛊毒蔓延。”

严光望着远处贺兰山被云雾缠绕的山尖,

手心里攥着冯异临昏迷前塞给他的玉佩——那是皇帝亲赐的“镇邪佩”,

此刻竟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行至当日与老道交手的山谷,随行斥候突然指着前方惊呼:

只见冰焰草在岩石缝里开得正盛,

可每朵花下都缠着一条半透明的小蛇,

蛇信吞吐间,竟与花瓣颜色一模一样。

“是‘毒花护草’。”

严光忽然想起南山老怪曾说过的江湖传说,

“用本命蛊喂养的植物,取草者必先破蛊。”

他解下腰间酒囊,泼出烈酒点燃,火光照亮了小蛇们猩红的眼睛。

“你们退后!”

严光抽出长剑,

剑身在火焰里舞出光圈,当第一只小蛇扑来时,

他猛地将剑刺入地面——岩浆般的热气顺着剑身蒸腾,

竟是当年火山喷发留下的地热。

小蛇们嘶鸣着退避,冰焰草的花瓣却在高温里开始枯萎。

“不能硬来。”

严光忽然想起冯宝说过,老怪曾用笛声安抚过山中野兽。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竹笛,吹起了贺兰山民谣《折柳曲》,曲调里藏着治军时的沉稳节奏。

小蛇们渐渐昂起头,蛇信摆动的频率竟与笛声相合。

严光缓步上前,

指尖轻轻拂过冰焰草的花茎,

当笛声转到最高亢处,他猛地摘下三朵花,

同时将笛声转为急骤的战歌——小蛇们受了惊,

纷纷钻进岩石缝隙,却没一条攻击他。

第四天,

回到大营时已是酉时三刻,严光见铫期正守在冯异帐外,

甲胄上染着斑驳的血迹:“有几个弟兄熬不住,想抢药,被我拦下了。”

帐内,

军医正用冰焰草煎成的汤汁给冯异灌服,青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严光亲自给王霸、冯宝喂了药,直到子时,营中终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蛊毒,解了。

阳光刺破云层,

严光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底下精神渐复的将士。

冯异披着大氅走来,腰间镇邪佩还在发烫:

“昨夜我梦见老道了,他说‘双生蛊’是高起所下,为的是报当年灭门之仇。”

他望着远处的贺兰山,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可那老道为何救我们?”

严光摸出在贺兰山捡到的半片道袍衣角,

上面绣着的云纹竟与皇帝书房的窗棂纹样一致:

“或许,这贺兰山旧案,牵扯的从来不止是江湖恩怨。”

他忽然听见帐外传来兵士的禀报,说有个老道在营外求见,

自称“来还大将军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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