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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夫人:竟成了我的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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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集:意外的涟漪(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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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栏的玻璃上还沾着昨夜的雨痕,公益项目的通知被红色图钉按在正中央,A4纸边缘微微卷起。啊玉蹲在不远处的绿萝丛旁,镜头对准窗台上那盆仙人掌——钟华养了五年的东西,刺儿比刚来时密了三倍,顶端却歪歪扭扭地向着光,像个固执的小老头。

“咔嚓”一声轻响,快门落定。啊玉盯着显示屏里的画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背带,那是钟华去年用旧皮带改的,磨得泛出温润的光泽。他从帆布包里摸出支笔,膝盖抵着公告栏,在打印好的申请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驻点时长:三个月”那行字时,墨水突然洇开个小圈,像滴落在宣纸上的泪。

“我去。”他头也不抬地说,像是在跟仙人掌汇报,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山区湿度大。”

钟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啊玉正要用袖口擦镜头上的灰。他仰头,看见对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磨旧的表带——那是大学毕业时,三人凑钱买的礼物,林婉清挑的款式,说“耐造,配钟华这老古董”。阳光穿过公告栏的玻璃,在钟华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啊玉忽然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许是昨晚又在工作室修相机到深夜。

“我带加湿器。”啊玉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睫毛上沾了点不知从哪儿蹭来的粉笔灰,像落了片细小的雪。他伸手想拍掉那点灰,钟华却微微偏了偏头,避开了。

空气静了两秒,只有空调外机嗡嗡的声响。啊玉收回手,假装去看申请单上的洇墨,指腹蹭过那片模糊的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钟华没再说话,转身往茶水间走。啊玉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脚步比平时重了些,每一步踩在水磨石地面上,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块石头砸在心里。

一、镜片后的心事

工作室的百叶窗被拉得半开,阳光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啊玉把申请单钉在公告栏的角落,正对着钟华的办公桌。他知道这人有个习惯,每天早上会站在公告栏前看五分钟,不是看通知,是数上面的图钉——大学时他就总盯着宿舍的考勤表数钉子,说“排列整齐的东西让人安心”。

“又在折腾你的宝贝相机?”林婉清抱着一摞画册从设计室出来,发梢还别着支铅笔。她瞥了眼公告栏,“公益项目?你要去山里?”

“嗯,三个月。”啊玉正把新换的长焦镜头装在机身上,金属卡口咬合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那边有个留守儿童学校,需要人拍点纪实照片做宣传。”

林婉清放下画册,拿起那张申请单,指尖点了点“驻点三个月”:“钟华知道?”

“刚说了。”啊玉调试着焦距,镜头里突然闯入一只手,正把窗台上的仙人掌往阳光更足的地方挪。钟华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碰着仙人掌的刺时却格外轻,像是怕弄疼它似的。

“他没说什么?”林婉清挑眉。

“说山区湿度大。”啊玉按下快门,画面里钟华的侧脸对着光,下颌线绷得很紧。他忽然想起大学时,钟华第一次把这盆仙人掌抱回宿舍,说“耐旱,适合我这种记性差的”。那时啊玉总笑他,说养植物跟谈恋爱一样,得天天惦记着,钟华当时没反驳,只是第二天在仙人掌旁边放了个小喷壶,壶身上还贴了张便利贴,写着“每周三喷水”。

“他那是担心你。”林婉清抽走他手里的相机,“你那老鼻炎,一到潮湿地方就犯,忘了上次去青海湖边,你鼻塞得整晚睡不着?”

啊玉摸了摸鼻尖,有点心虚。那次在青海,他为了拍日出,凌晨三点就爬起来往湖边跑,结果遇上寒流,回来就犯了鼻炎,夜里堵得只能用嘴呼吸。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人用热毛巾给他敷鼻子,后来才知道是钟华,凌晨五点就起来烧热水,手里还攥着林婉清塞的鼻炎药。

“我带了药。”啊玉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药盒,里面分门别类装着感冒药、过敏药,还有两板治鼻炎的喷雾。他记得钟华上次看他用这喷雾时,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说“这东西含激素,少用”。

正说着,钟华端着两杯咖啡从茶水间出来,一杯放在啊玉面前,杯沿还冒着热气,另一杯递给林婉清。他的手指在咖啡杯柄上顿了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拿起桌上的镜头布,默默擦着啊玉刚才用过的相机。

“对了,”林婉清啜了口咖啡,状似随意地说,“我下周要去邻市开策展人大会,大概去五天,工作室这边……”

“我盯着。”钟华接口道,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他把擦好的相机放在啊玉手边,镜头盖盖得严严实实,“你那份申请,需要交材料给负责人,我下午去跑一趟。”

啊玉抬头想说“我自己去就行”,却对上钟华的目光。那人的眼睛很深,像藏着片湖,湖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涌动。他忽然想起大学时,自己报名参加摄影比赛,也是这样,材料都是钟华帮着整理的,连照片都是钟华陪着去洗的。那天洗照片的店里,老板说“你们俩配合挺默契”,钟华当时没说话,只是把洗好的照片按顺序排好,最上面那张是啊玉拍的钟华,在青海湖边,背着三脚架,头发被风吹得乱翘。

“谢了。”啊玉低下头,假装研究咖啡杯里的奶泡。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钟华的手背上,那里有道浅浅的疤——去年啊玉拍星空时,三脚架倒了,钟华伸手去扶,被金属腿划的。当时血珠冒出来时,啊玉吓得手都抖了,钟华却笑着说“小伤”,还反过来安慰他“相机没摔坏就好”。

钟华没应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他拉开抽屉,拿出个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啊玉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只见纸上写着“山区注意事项”几个字,下面已经列了好几条:带防水相机包、备足电池、多穿件外套……字迹工整得像打印出来的。

二、悄悄准备的行囊

离出发还有三天时,啊玉开始收拾行李。帆布包摊在沙发上,他把几件换洗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塞进去,又往里塞了两本摄影笔记,封面上记满了各种拍摄参数——那是钟华帮他整理的,说“山里信号不好,查不了攻略”。

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工作室的灯亮了,暖黄色的光晕把一切都裹得软软的。啊玉起身想去开灯,却发现钟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深蓝色的登山包,看起来很新,拉链上还挂着个小小的相机挂坠,是啊玉去年在跳蚤市场淘的,说“长得像你”。

“这个比你的帆布包能装,防水。”钟华把登山包放在沙发上,拉链拉得很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件户外专用的速干衣,还有一条冲锋裤,“我上周看天气预报,说山里这阵子总下雨。”

啊玉摸了摸冲锋裤的面料,防水涂层摸起来滑滑的,标签还没拆,尺码是他穿的m号。他想起上周钟华说要去买条新裤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自己有裤子。”啊玉想说不用这么麻烦,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谢”。他看着钟华蹲在地上,把他刚才塞进去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重新叠成更省空间的方块,动作熟练得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的相机电池,我充了四块满电的,放在这个防潮盒里。”钟华从抽屉里拿出个银色的盒子,里面除了电池,还有两卷未拆封的胶卷,是啊玉最喜欢的那款复古胶片,“山里可能买不到这个型号,多带点。”

啊玉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们去云南采风,啊玉的胶卷用完了,急得在古镇里转来转去。最后是钟华跑了三家店,才找到同款胶卷,回来时满头大汗,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却笑着说“幸好赶上了,别耽误你拍日落”。

“对了,”钟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从书架最高层拿下一个小铁盒,打开来,里面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创可贴、碘伏棉片、纱布,还有一小瓶驱蚊液。“这个急救包你带着,防蚊虫的药是林婉清托人从国外带的,说比国内的效果好。”

铁盒底层,还压着包水果糖,包装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粉嫩嫩的糖球。啊玉拿起来看了看,突然笑了——这是钟华高中时爱吃的那种水果糖,酸得人直眯眼,上次在工作室的零食柜里发现时,包装纸都褪色了,啊玉偷偷剥开一颗,酸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还留着这个?”啊玉晃了晃手里的糖,“上次不是说只剩最后一颗了吗?”

钟华的耳尖似乎红了红,伸手想把糖拿回去,却被啊玉攥住了手腕。他的手很烫,掌心还有层薄茧,是常年修相机、做模型磨出来的。啊玉忽然想起林婉清说过,钟华高中时是模型社的社长,做的航模拿过省一等奖,后来为了陪啊玉学摄影,把模型工具都收起来了。

“这个糖……”钟华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你不是说酸得提神吗?山里可能会犯困,带着点。”

啊玉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熟悉的酸意瞬间在舌尖炸开,酸得他眯起了眼睛,眼角却有点发热。他记得自己说过这话,是大二那年,他熬夜赶摄影作业,困得直点头,钟华就是塞给了他一颗这样的糖,说“酸的提神”。后来他就总抢钟华的糖吃,直到毕业那天,钟华的书包里还揣着半包这个牌子的水果糖。

“钟华,”啊玉含着糖,说话有点含糊,“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

钟华的手顿了顿,没直接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收拾行李。他把啊玉的相机包放进登山包侧面的兜,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下来,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指南针,塞进相机包的侧袋。

“山里信号不好,容易迷路。”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每天记得跟我报个平安,用短信也行。”

啊玉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突然明白过来。钟华不是不想让他去,他只是担心,担心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能把所有的牵挂都藏在这些细碎的准备里——充好的电池,防潮的胶卷,甚至是一颗酸得让人皱眉的水果糖。

三、出发前的晨光

出发那天是个晴天,晨光透过工作室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啊玉背着钟华准备的登山包,站在门口等林婉清——她说要去送站,结果被一个紧急会议绊住了,临走前塞给啊玉一个信封,说“到了山里再看”。

钟华把最后一个保温杯塞进啊玉的侧袋,里面是刚泡好的蜂蜜水,他知道啊玉不喜欢喝白水。“火车是九点四十的,现在走刚好赶上。”他看了眼手表,表带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啊玉忽然想起上周发现的事——钟华的手表慢了五分钟,他每天早上都会趁钟华冲咖啡时偷偷调准,直到某天被抓包。当时钟华按住他转表冠的手,说“我故意调慢的,这样就能比你早五分钟到工作室,帮你把相机电池充满”。现在想来,那些被悄悄调快的五分钟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在意。

“林婉清那边……”啊玉有点担心。

“我跟她打过电话了,她说会议结束就赶过来,让你别等她。”钟华拿起桌上的相机,帮啊玉挂在脖子上,镜头盖仔细地盖好,“她的会议很重要,策展人资格证能不能拿到就看这次了。”

啊玉点点头,林婉清盼这个资格证盼了很久,为了准备材料,熬了好几个通宵,钟华还帮她整理过厚厚的资料册,连标点符号都改得整整齐齐。

两人并肩走出工作室,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啊玉看着钟华的侧脸,晨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鼻梁很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憋着什么话。

“对了,”啊玉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青海之行那张三人影子重叠的照片,“这个你帮我放好,等我回来接着贴满那面墙。”

钟华接过相框,指尖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三个脑袋挨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那是他们工作室刚成立时去拍的,啊玉说要拍张“象征团结”的照片,结果快门按下时,钟华正低头帮他扶着歪了的相机,林婉清则在旁边笑着看他们俩。

“嗯。”钟华把相框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像是揣着什么稀世珍宝,“我每天帮你擦一遍,等你回来贴新照片。”

到了火车站,离发车还有半小时。啊玉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看着钟华去排队买矿泉水,背影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挺拔。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钟华在工作室的白板上写满了注意事项,从“每天检查相机镜头是否受潮”到“下雨时别在树下躲雨”,密密麻麻写了一整板,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仙人掌,旁边写着“记得浇水”。

“给。”钟华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啊玉,瓶盖已经被拧松了半圈。啊玉想起林婉清说的话,说他们俩现在像镜像,钟华拧瓶盖会先松半圈再递给他,而他收拾相机时,总会把镜头盖放在钟华顺手的位置。这些习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像两棵慢慢靠近的树,根系在地下悄悄缠绕。

广播里开始通知检票,啊玉站起身,拍了拍钟华的肩膀:“我走了。”

钟华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他的手指很烫,触碰到啊玉脖颈时,啊玉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到了记得……”钟华想说“报平安”,却被啊玉打断了。

“知道啦,每天短信报到。”啊玉笑起来,眼角弯得像月牙,“你也记得照顾好自己,别总熬夜修相机,林婉清说你上周又在工作室待到凌晨。”

钟华“嗯”了一声,看着啊玉转身走进检票口,背影在人群里越来越小。啊玉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朝他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脸上,笑得像个孩子。钟华也抬起手,慢慢挥了挥,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火车缓缓开动时,啊玉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站台慢慢后退,钟华的身影还站在原地,像棵沉默的树。他忽然想起林婉清塞给他的那个信封,拆开来看,里面是张照片,是那天暴雨时拍的——三人挤在面包店的屋檐下,钟华把外套披在他肩上,自己半边身子露在雨里,林婉清在旁边笑着戳钟华的胳膊。照片背面有林婉清的字迹:“有些暖意,是会扎根的。”

啊玉把照片小心地放进钱包里,指尖划过钟华在照片里的侧脸。他忽然想起出发前,钟华帮他检查背包时,偷偷塞进来的那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块小小的仙人掌形状的石头,上面用马克笔写着“等你回来”。

火车驶离市区,窗外的景色渐渐变成了绿色的田野。啊玉拿出手机,给钟华发了条短信:“上车了,一切安好。仙人掌记得转半圈朝阳面。”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钟华的回信,只有两个字:“好的。”

啊玉看着那两个字,突然笑了。他知道,这两个字背后藏着的,是钟华没说出口的牵挂,是那些像仙人掌一样默默生长的在意。山里的三个月或许会很长,但他知道,总有人在远方等着他,带着充好电的电池,和一颗酸得恰到好处的水果糖,把所有的暖意都酿成了时光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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