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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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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斯露莎“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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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钰那平静而又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的话语,如同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斯露莎那由骄傲与偏执构筑而成的坚硬心防之上。她小小的身体在半空中剧烈地一颤,那双总是闪烁着高傲光芒的红宝石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深刻的迷茫。

英雄的伟业,在于守护,而非赴死。

牺牲的价值,在于其承载的无奈与悲壮,而非值得庆贺的荣耀。

这些道理,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箴言,彻底颠覆了她从诞生之日起便被灌输的一切。她怔怔地看着左钰,又看了一眼那被紫黑色锁链捆绑、在痛苦中无声挣扎的同伴,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左钰没有再逼迫她,他知道,有些种子,一旦种下,便需要时间来生根发芽。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那些由纯粹深渊之力构筑的锁链之上。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一个他所熟知的、足以毁天灭地的攻击性法术,只是将自己那已然与世界法则同阶的意志,如水银泻地般,无声地覆盖了过去。

“散。”

一个轻柔的、不带丝毫烟火气的音节,从他唇边溢出。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是这方天地的最高敕令。

束缚着米希尔的紫黑色锁链,在听到这个字眼的瞬间,便如同遇到了天敌的冰雪,在一阵无声的、极度诡异的扭曲中,开始分崩离析。它们没有爆炸,没有消散,而是被一种更加本源、更加霸道的法则之力,从概念的层面上彻底抹除,仿佛它们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失去了束缚,那早已油尽灯枯的绿色花灵,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向着下方坠去。荧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赶在她坠地之前,用双臂稳稳地将她接在了怀中。

那绿色花灵的身体虚弱得近乎透明,周身的光芒也黯淡到了极点,但当她缓缓睁开眼,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充满了关切的清秀脸庞时,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微弱而又沙哑的叹息。

“斯露莎,斯露莎…与人类为伴的斯露莎,迷途的斯露莎。”

她的声音里,没有获救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对同伴选择的、深深的忧虑与不解。

“哦…听起来好像话里有话?”派蒙小心翼翼地飞了过来,绕着那虚弱的米希尔转了一圈,小声地嘀咕道。

斯露莎猛地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看着被荧抱在怀里的米希尔,又看了一眼那个仅仅用一个字就化解了所有危机的男人,心中的惊骇与迷茫交织在一起,最终,还是强行化作了那份熟悉的、用以掩饰内心的冷硬。

“你们可不要靠这家伙太近,免得沾到她身上溢出的污秽…”她飞了过来,悬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说道,仿佛刚才出手救人的不是她们这一方,“看来她不仅忘了感恩之心,就连理智也欠缺了许多,不然也不至于用些没有依据的话语来数落我。”

米希尔在荧的怀中轻轻动了动,她挣扎着想要自己浮起来,却连扇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抬起头,用那双疲惫却依旧清澈的眼眸看着斯露莎,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平静。

“谢谢你,斯露莎。如果不是你,还有你的同伴,我会需要很多很多时间积蓄力量…”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片依旧在流淌着污秽的天空裂隙,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就算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敌过越来越强的污秽。‘焚真之天象’,从谷底也能看得很清楚,但荆棘只能匍匐在地上,无法触达天空。哪怕是天空在尘世的倒影也…”

“哼,那当然了,毕竟奉上牺牲熄灭‘焚真之天象’是我的宿命。”斯露莎立刻挺起胸膛,仿佛想重新找回自己作为“英雄”的主导权。她瞥了一眼左钰和荧,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布道:“还有,他们可不是什么同伴,他们是我的‘谒颂主’,为了记录传颂我的伟业而心甘情愿供我驱使。”

荧闻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却出人意料地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斯露莎大人的第一号‘谒颂主’。”

“我也要当第一号!”派蒙立刻不服气地叫了起来,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气鼓鼓地跺了跺脚,“等等…我为什么要跟荧争这个?我们才不是供斯露莎‘驱使’的什么手下啦!”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对这个奇怪称号的抗拒,随即又想起了此行的正事。“唔…光是解救米希尔,应该还不算完成了祖尔宛交代的事情对吧?”

米希尔的目光在斯露莎和荧之间流转,她那聪慧的头脑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如此,是斯露莎有求于我。”

“难道你仅存的理智也在被困的这段时间里被卷进了风滚草,远离了铁穆山去到什么无名沙地了吗?”斯露莎被米希尔一语道破来意,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此番分明是我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特别准许‘谒颂主’将你也写进赞颂我的诗篇里。”

她强行维持着自己的高傲,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本来像米希尔这样沾染了污秽的有罪之身,是不应该出现在赞美吾之伟业的颂诗之中的…米希尔,你可要好好感谢我。要不是前辈她…总之,这都是为了得到‘双角的花冠’,你得跟我回甘露花海。”

“话说回来,斯露莎一直在说‘沾染污秽’还有‘有罪之身’之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派蒙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米希尔轻轻叹了口气,虚弱地解释道:“不让污秽在大地上蔓延,抵御污秽的侵蚀,这是我等荆棘眷属的职责。与迪弗诸魔为敌,难免负伤。”

“若是和迪弗诸魔碰个粉身碎骨,倒也值得一书…”斯露莎冷酷地补充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米希尔“苟活”的不屑,“像米希尔这样已经被污秽侵染,甚至无法为吾辈花灵所容。如果不是我来搭救,恐怕就只能在这个阴暗逼仄的洞窟之中丑陋地挣扎着,直到被世间遗忘,最终完全消亡吧。”

“那些与斯露莎交好的人类是这样说的。”米希尔的语气平静,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了斯露莎话语中的漏洞。

“不是什么普通人类,是‘矫论团’的‘纳苏勒阿’。”斯露莎立刻纠正道,仿佛在强调自己所接触之人的“权威性”。

“居然是这样…”派蒙听得目瞪口呆,她无法理解这种逻辑。

“这是荣誉的负伤。”一直沉默的荧,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对呀!”派蒙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她飞到米希尔身边,义愤填膺地说道,“居然因为这种理由就被称为‘有罪之身’…这样米希尔也太可怜了!”

“履行职责不是可怜的事。”米希尔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越过斯露莎,看向了那个一直含笑不语的男人,左钰。她能感觉到,刚才那番关于“荣誉负伤”的论调,其真正的源头,来自于他,“为了更长久地履行职责而挣扎求生,也不是可耻的事。”

“前辈也就罢了,我可没落魄到需要米希尔来教训的地步。”斯露莎被众人接二连三地反驳,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不如说,既然受了我的搭救,就应该好好报答我才对!”

“斯露莎不要对伤患这么凶嘛!”派蒙试图打圆场,“唔…既然是在战斗中负伤了,那米希尔也可以被称作是伤患吧?”

“没关系。”米希尔的目光依旧平静,她看着斯露莎,仿佛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斯露莎之后会明白的,否则也没法从祖尔宛那里得到‘双角的花冠’。”她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但是正像斯露莎所说的,‘有罪之身’是不为其他花灵所容的,因此也无法回归甘露花海…”

“只要走一遍‘净罪的巡礼路’就好了吧。”斯露莎不耐烦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净罪的巡礼路’?那…这条路会很远吗?很危险吗?”派蒙立刻紧张起来。

“米希尔的事尔等不必追究得那么深入,”斯露莎挥了挥翅膀,试图重新掌握话语权,“毕竟,赞颂我的篇章里可没有那么多篇幅留给她。”她瞥了一眼虚弱的米希尔,终究还是没能完全硬下心肠,补充道:“这条路她是熟悉的,不过就凭她现在这副软弱无力的样子,如果在半途遭遇袭击,这次可能真就不复存在了。”

“嘿嘿,我猜斯露莎是想说,只要我们护送她回去就好啦。”派蒙立刻领会了她那别扭的善意,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在这方面我跟荧可是经验丰富呢!”

于是,在一番充满了矛盾与别扭的交流后,护送米希尔走上“净罪之路”的旅程,便正式开始了。

米希尔的身体依旧虚弱,只能勉强地自己漂浮起来,跟在众人身后。那条所谓的“巡礼路”,是一条蜿蜒于山壁之间的狭窄小径,两侧依旧是狰狞的灰色晶石与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紫雾。

“说起来,斯露莎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帮助米希尔呢?”走在路上,派蒙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她飞到斯露莎身边,小声地问道,“只是分一点力量给荆棘的话,不用我们帮忙,斯露莎自己也能办到的吧?”

“这是我的职责,不是斯露莎的。”不等斯露莎回答,米希尔便用她那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开口了。

“欸?我还是觉得这种时候互相帮助比较好…”派蒙无法理解这种固执。

“每个花灵都有自己的使命,”米希尔耐心地解释道,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左钰的背影,“就像这条净罪的巡礼路,必须由我自己走过。使命和职责…都有它们的归属,不能被完全代劳。”

左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听着身后同伴们的对话,只是淡然一笑。他伸出手,一股柔和的、充满了生命与秩序法则的圣光之力从他掌心涌出,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屏障,悄无声息地将众人笼罩。那些原本在道路两旁蠢蠢欲动的紫雾,在接触到这层屏障的瞬间,便如同遇到了烈阳的残雪,迅速消融退散。

“呜啊!这些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前方的道路拐角处,几只被深渊之力侵蚀得奇形怪状的圣骸兽,发出一阵刺耳的咆哮,猛地从阴影中扑了出来。它们的目标,正是队伍中气息最虚弱的米希尔。

“守护衰弱的米希尔,同时击退敌人,虽然只是小小的挑战…吾之‘谒颂主’可要小心啊。”斯露莎立刻摆出了指挥官的架势,对着荧大声提醒道。

“这有什么难的?对荧来说就跟热身运动一样,对吧!”派蒙对荧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荧也已拔剑在手,正欲迎上。然而,左钰却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几只咆哮而来的圣骸兽,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在看几只冲向风车的蚂蚁。

他轻轻地抬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几只气势汹汹、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圣骸兽,在距离众人还有十数米的地方,身体猛地一僵。它们眼中的狂暴与嗜血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紧接着,它们那由深渊之力扭曲构筑的庞大身躯,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神之手从内部彻底净化了一般,在一阵无声的、剧烈的颤抖中,迅速地变回了它们被侵蚀前的、属于提瓦特大陆原生野兽的模样。然后,这几只恢复了神智的蝎子和飞蛇,连看都不敢再看众人一眼,便惊慌失措地转身,连滚带爬地逃进了山壁的缝隙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

斯露莎和米希尔都彻底呆住了。她们悬浮在半空中,用一种看待神迹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姿态的男人背影。

净化深渊的侵蚀?这本是她们花灵一族与生俱来的、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完成的使命。可在这个男人手中,却变得如同呼吸般简单,一个响指,便让法则回归了原样。

这已经不是“强大”可以形容的了,这是一种她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更高层次的“权柄”。

“看吧,我就说很轻松。”只有派蒙,对此似乎已经有些见怪不怪,她得意地叉着腰,仿佛刚才出手的是她自己一样。

一行人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了之前米希尔被困的那个洞窟的另一处出口。一扇巨大的、由灰色岩石构筑的“灰门”挡住了去路。

“这个是‘灰门’?从另一条路进来的时候也遇到过呢。”派蒙好奇地戳了戳那坚硬的石门。

“虽然从结果来看,是没什么用处的东西…”斯露莎看着那扇门,语气复杂地说道。她知道,这扇门本是米希尔用来抵御污秽的最后防线,可最终,她还是被污秽从内部攻破了。而那个男人,却只是弹指一挥间,便解决了这一切。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那份属于花灵的骄傲,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穿过灰门,熟悉的、属于甘露花海的柔和光芒再次映入眼帘。

“总算从里边出来啦,已经可以看到万种母树了呢!”派蒙欢呼一声,在空中兴奋地转了个圈。

“也可以看到‘焚真之天象’…”斯露莎抬起头,望着那片依旧在流淌着污秽的天空,语气重新变得凝重。

“头顶的危机不解除实在没办法安心。”荧也皱起了眉头,那道世界的伤痕,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

“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护送米希尔走完净罪的巡礼路,好让她快点恢复无罪之身重回同伴的身边。”派蒙很快便将注意力拉了回来,她飞到米希尔身边,充满了同情地说道,“不然米希尔也太可怜啦,明明一直都在战斗,现在受伤了却不能回去…”

“满身污秽还挣扎着求生,想要保全自己的家伙,就不该有‘谒颂主’来记录她的事迹。”斯露莎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重新确立自己的权威,来对抗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巨大冲击。

“斯露莎在说什么呀!”派蒙立刻反驳道,“米希尔可是一直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呢,独自战斗了这么久…这是很有勇气的行为啊。我们当然应该记住她的付出,而且还应该多夸夸她!”

“人类才需要勇气,吾辈花灵可不需要这种东西。”斯露莎固执地说道。

“斯露莎是正确的,”米希尔却在此刻开口,赞同了斯露莎的说法,“吾辈花灵生来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也只为完成使命而生存。所以,也不需要被记住。”她顿了顿,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向往的、近乎于梦呓般的语气,轻声说道:“不如说,被遗忘才是好事。”

“欸?可是…”派蒙完全无法理解。

“倘若彼时无人再提起吾辈花灵的事迹,那一定是大地上的一切灾厄都被洗净的日子吧。”米希尔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圣洁的光辉,“因为再也没有苦痛需要被铭记,所以也不必再称颂牺牲了。那一定会是很好的日子。”

“米希尔…”派蒙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就连左钰,在听到这番话时,也不由得对这位虚弱的花灵,生出了一丝由衷的敬意。这是一种何等博大而又温柔的胸怀。她所追求的,并非是自身的荣耀,而是整个世界的安宁。她的愿望,是让自己和同伴们的“存在”本身,都变得不再有意义。

“那一天还远得很呢。”斯露莎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她似乎被米希尔的话语触动,但依旧嘴硬地说道,“至少,在我奉上牺牲熄灭‘焚真之天象’以前…”她猛地甩了甩头,仿佛想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都甩出去,“好了,与其在这里挥霍光阴,不如快点走完‘净罪的巡礼路’吧。就不该让这些铺垫占去太多时间…毕竟我才是颂诗的主角…我才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感觉到,那份所谓的“主角”光环,在米希尔那博大的愿景和左钰那深不可测的实力面前,是何等的黯淡无光。

米希尔看着她那副逞强的模样,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她转过头,对着左钰和荧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你们陪我走完困难的路,之后的路应该会平淡许多吧。你们还要与我同行吗?”

“一起走吧。”荧毫不犹豫地说道,她伸出手,轻轻地扶住了米希尔那虚幻的身体,将一股纯净的生命力渡了过去。

“嗯,”米希尔感受着那份温暖,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去哪里找我。”

当众人再次踏入甘露花海的范围时,那股充满了生命与纯净气息的柔和能量,如同一双温暖的手,轻柔地拂去了他们身上沾染的、来自锋刃林泽的最后一丝阴冷与不详。派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空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仿佛连灵魂都被这圣洁的氛围洗涤了一遍。

“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她欢呼着,绕着荧飞了一圈,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米希尔,这样就算是走完了那条什么‘净罪的巡礼路’了吧?你身上那些‘沾染污秽’之类的问题,应该都解决了吧?不会再有别的花灵嫌弃你了吧?”

那身着深绿色羽衣的花灵,米希尔,此刻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身形依旧有些虚幻,但周身那层黯淡的光芒,在甘露花海纯净能量的滋养下,已经重新变得明亮起来。她对着派蒙微微颔首,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雨过天晴后的宁静与平和。

“是的,‘净罪的巡礼路’,的确走过了。”她的目光扫过荧,又在左钰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充满了真诚的感激,“虽然并非全靠自己的力量,而是得到了诸位的帮助。但这条路,我终究是走完了。”

她深吸了一口花海中芬芳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惬意笑容:“这里有好的风,好的水,能感受到好的能量在循环往复。在这里,我可以暂时不用忧心那些污秽的问题了。”

“比起那个到处都是紫色雾气的深谷,确实还是这边比较好!”派蒙深有同感地点着头,她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地感受着,“怎么说呢,有种‘净化心灵’的感觉?”

“净化…的确如此。”米希尔轻声附和,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这片家园的眷恋。

“嘿嘿,这么看来,这次的任务比我们想象中要轻松很多呢。”派蒙得意地叉起了腰,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现在,其他的花灵应该不会再因为什么‘沾染污秽’之类的理由,拒绝接纳米希尔了吧?米希尔也是,辛辛苦苦战斗了这么久,现在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啦。”

荧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看着状态明显好转的米希尔,轻声说道:“这样一来,斯露莎和那顶‘花冠’的距离,也更近了一步。”

“对呀,真是个好结局呢!”派蒙高兴得在空中转了个圈,在她看来,帮助了同伴,又离任务目标更近一步,这简直是完美的双赢。

然而,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却打破了这份温馨的氛围。

“对米希尔这样的家伙来说,或许算得上是好结局吧。”斯露莎不知何时飞到了众人的前方,她背对着大家,用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复杂地凝视着远方那棵正在与深渊抗争的万种母树,“但这个结局,并不适合我。”

她的声音里,重新带上了那份熟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高傲。

“我的结局,当然不会是这样普通、平和……像白飘飘一样没份量的东西。”

“我才不是什么没份量的东西!”派蒙立刻气鼓鼓地反驳,但她随即又反应过来,不满地跺了跺脚,“不…不对,我也不是很贪吃啦!你不要随便给我起外号!”

斯露莎没有理会她的抗议,自顾自地沉浸在对自身命运的宏大构想之中,她的声音变得激昂,充满了对一种悲壮美学的狂热向往:“我的结局,应该是更壮烈,更灿然的,就像神鸟‘西摩格’在最光辉的时刻,将自身化为无数纯净的灵光,涤荡了大地之上所有的污秽…那才是值得被永远传颂的、真正的伟业!”

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米希尔,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与一种近乎于怜悯的审判:“米希尔已经完成的,不过是回归了她作为荆棘眷属最基本的职责。而我将要去践行的,是超越职责、升华使命的崇高牺牲。这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但世上只有一个西摩格,也只有一个斯露莎。”米希尔的语气依旧平静,她没有被斯露莎的言语激怒,只是用一种充满了悲悯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位偏执的同伴。

“没必要效仿他者。”荧也在此刻开口,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她看向斯露莎,那双清澈的金色眼眸中,充满了认真与不解。

“一定有不用牺牲的办法。”她再次强调,这是她行走于大地之上,所一直坚信的信条。

“我的‘谒颂主’,看来你不仅对西摩格的伟大一无所知,也太低看了吾辈花灵的悲愿与决心呀。”斯露莎被接二连三地反驳,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她将矛头直指荧,试图用自己的理论来扞卫那份摇摇欲坠的骄傲,“哼,无智无识的家伙,净说些不值得一顾的空话。我的决心已定,绝不轻易动摇。”

“唔…我还是搞不懂斯露莎,”派蒙飞到荧的身边,小声地向左钰抱怨起来,“她为什么要坚持一个人用牺牲的办法来解决‘焚真之天象’呢?而且还对米希尔那么冷淡,明明米希尔才是那个一直在前线战斗的英雄啊…”

“因为现在看来,米希尔有功劳。”荧的目光扫过斯露莎,一语道破了问题的关键。

“因为斯露莎的伟业还没有完成。”她接着补充道。

“欸?荧的意思是,斯露莎还没有立下功劳?”派蒙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起来,她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唔…仔细想一想,米希尔确实一直都在努力保护这块土地不受污染,为此还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斯露莎却…除了动动嘴皮子,好像什么都没做?”

“她应该也很焦急。”荧看着斯露莎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轻声说道。

“我好像有点懂了!”派蒙感觉自己抓住了真相,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兴奋地在空中飞来飞去,“斯露莎一定是担心我们去夸奖米希尔之后,就不会再夸她了!所以她才要做出比米希尔更伟大的事情来证明自己!”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直接飞到了斯露莎的面前,用一种“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得意表情看着她。

“什么嘛,原来是害怕自己的‘谒颂主’被米希尔抢走了啊。”

斯露莎被派蒙这番直白到近乎粗鲁的剖析说得一愣,脸颊上瞬间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连扇动翅膀的频率都乱了几分。

“斯露莎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呀,”派蒙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窘迫,反而热心地安慰起来,“我和荧可是很会夸奖人的,对吧?只要你做了了不起的事情,我们肯定会好好夸你的!”

她甚至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开始为未来的“颂诗”规划起版面来。

“让我想想…在斯露莎你念叨的那个什么颂诗里边,我们可以用四句来夸你,然后再用两句来夸米希尔,这样肯定大家就都高兴了!嘿嘿。”

左钰看着派蒙那一本正经分配赞美名额的可爱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缓缓走上前,那温和的笑声,让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派蒙,赞美,可不是用数量来衡量的。”他走到斯露莎的面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个正因为窘迫而不知所措的小家伙,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足以安抚人心的力量,“而且,你也弄错了一件事,斯露莎。你所说的‘功劳’,并非是让你获得赞美的资本,而是你履行职责后,自然而然产生的、被他人认可的‘结果’。”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安静聆听的米希尔,眼中充满了欣赏与肯定。

“米希尔的功劳,不在于她击退了多少魔物,净化了多少污秽。而在于,她在这五百年的漫长时光里,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她独自一人,在最危险的前线,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她会受伤,会疲惫,会陷入绝境,但她从未想过退缩,也从未想过用一场华丽的‘牺牲’来逃避这份沉重的责任。”

“她所做的,是比任何一场壮烈的牺牲,都更加漫长、也更加伟大的‘守护’。这,才是她最大的功劳。”

左钰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洗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派蒙和荧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们似乎从一个全新的角度,重新认识了“英雄”这个词的含义。

米希尔的眼中泛起了感动的泪光,她没想到,自己这五百年不为人知的、充满了痛苦与挣扎的坚守,竟然会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异乡人,理解得如此透彻。

唯有斯露莎,她怔怔地看着左钰,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中,充满了剧烈的挣扎。左钰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那扇名为“偏执”的牢门,让她看到了门外那片更加广阔的天地。但同时,这也意味着,她必须否定掉自己过去所坚信的一切。

“我…我才不是嫉妒她!”她猛地甩了甩头,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句苍白无力的反驳,“我只是…我只是认为,我的方法,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快途径!长痛不如短痛,用一场彻底的牺牲,来换取永恒的安宁,这有什么不对?!”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斯露莎。”左钰脸上的笑容不变,他伸出手,一股柔和的、充满了生命与秩序法则的圣光之力在他掌心汇聚,最终凝聚成一朵散发着温暖光芒的、栩栩如生的金色莲花。

“这朵花,它从种子到绽放,需要汲取阳光雨露,需要经历风吹雨打,这个过程,漫长而又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最终,它会盛开,会结出新的种子,将生命延续下去。”

他话锋一转,掌心中的金色莲花瞬间枯萎,化作一捧闪亮的金色粉末,随风而逝。

“而一场烟花,它从点燃到升空,再到瞬间的绚烂,整个过程,壮丽而又短暂。但当它熄灭之后,留下的,除了人们片刻的惊叹,便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他看着斯露莎,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她灵魂的最深处。

“你告诉我,这朵花和这场烟花,哪一个,才更接近‘生命’的本质?哪一个,才更符合那位牺牲自己、化作万种母树、守护了此地五百年安宁的神明的‘悲愿’?”

斯露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呆呆地看着左钰那空无一物的掌心,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个问题。

花,还是烟花?

是选择漫长而坚韧的守护,还是选择一瞬间壮丽的毁灭?

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当众人再次踏入那片被柔和光芒笼罩的甘露花海时,即便是心性最坚韧的荧,也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地的空气中弥漫着纯净的、如同甘霖般的生命气息,仿佛能洗涤灵魂深处沾染的每一丝尘埃与疲惫。那份宁静与祥和,与锋刃林泽的阴冷绝望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嚯呀,这不是斯露莎和她的‘谒颂主’吗?”

一个柔和而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从花海深处那朵巨大的莲台上传来。祖尔宛依旧保持着那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淡然姿态,她缓缓睁开眼,那双蕴含着数百年智慧的眼眸,平静地落在归来的众人身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虽然这样说不太礼貌,不过还真是超出我的预期了呢。”

斯露莎小小的身体在半空中微微一僵,随即又立刻挺直了胸膛,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用一种充满了炫耀意味的语气,高声宣布道:“哼,不管是愚痴的米希尔,还是痴愚的拉沙鲁,都已经由我亲自解救并带回到花海里来了。这下前辈总算也该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派蒙在一旁听得直撇嘴,她飞到荧的身边,小声地纠正道:“唔…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一起解救的才对吧,荧也出了不少力呢。”

“哼,你还真是话多!”斯露莎立刻将矛头转向了派蒙,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那份并不充足的底气,“虽然想要破格也将你擢升为吾之‘谒颂主’,不过白飘飘这么小气的话,看来我得重新考虑了。”

“呜啊…不对,谁想当那个什么‘谒颂主’啦!”派蒙气鼓鼓地在空中跺了跺脚。

斯露莎却没有理会她,反而自顾自地陷入了某种奇特的逻辑之中,她看向左钰和荧,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不过‘谒颂主’与我也可以说是同根并蒂,不分彼此。就像史诗里的英雄也会有不少的帮手,‘谒颂主’所立下的功业也可以算是吾之荣耀呢。当然,作为将要立下盖世功业的花灵,是不可能做出抢人功劳的愚行的。吾之‘谒颂主’哟,你尽可将自己的功绩记录于颂歌之中,作为吾之伟业的陪衬与注脚吧!”

荧看着她那副过于投入的模样,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过于投入了吧。”

“在这里就不要进行什么奇怪的身份扮演了吧!”派蒙也跟着吐槽起来,她偷偷看了一眼莲台上的祖尔宛,压低了声音,“虽然我和荧都已经习惯斯露莎说话的语气了啦,不过祖尔宛正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我们呢!”

“咳咳…无关的话题就到这里为止。”斯露莎被她们说得有些脸热,连忙清了清嗓子,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总之按照之前所说,前辈总算可以把‘双角的花冠’交给我了吧。”

祖尔宛看着她那副急切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轻笑。“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我可没办法把花冠交到你的手上啊。”

“喂!前辈该不会是想要出尔反尔吧?”斯露莎顿时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呵呵,花冠乃是得到灵光认可的象征,怎么可能能够私相授受?”祖尔宛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她缓缓从莲台上浮起,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扫过斯露莎,最终却落在了左钰的身上,仿佛接下来的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在神鸟所化生的灵光百种中,唯有我们花灵拥有智性,因而才得以与母树蕴藏的神识相沟通,获得引导灵光的权能。但并非所有花灵都能拥有这般的权能。”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属于古老生命的、对法则的敬畏,“只有能够继承神鸟的愿望,又拥有实现这一愿望所需要的勇气与担当的花灵勇者,才能获得包蕴智慧的花冠。”

左钰微微颔首,平静地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温和,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洞悉一切的真理:“也就是说,花冠并非是一件器物,而是一种‘资格’的具现。它所寻找的,并非是一个渴望力量的继承者,而是一个真正理解了力量背后所承载的责任,并愿意为之付出的守护者。”

祖尔宛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深深地看了左钰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斯露莎,声音变得庄重起来:“和我一同祭祷那无往不胜的灵光吧,假如你已被灵光所认可的话,神明大人自然便会将花冠赐下。”

说罢,祖尔宛便闭上双眼,开始念诵起一段古老而又充满了生命韵律的颂文。那语言并非提瓦特通用语,却仿佛能直接与灵魂产生共鸣。斯露莎见状,也收起了所有的急躁与不安,她悬浮在祖尔宛的身旁,用清脆的声音为其和声。

一瞬间,整片甘露花海仿佛都活了过来。恍惚间如同有千鸟齐唱,百花共鸣。左钰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纯净而又磅礴的生命能量,正从那棵作为神明圣体的万种母树中苏醒,它如同温柔的潮汐,向着斯露莎奔涌而来。

荧和派蒙被眼前这神圣的一幕所震撼,她们看到无数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光从花海的各个角落飞起,如同归巢的蜂群,汇聚到斯露莎的周围,将她小小的身影彻底淹没。

光芒散去,一个全新的斯露莎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头顶,一顶由纯粹光辉与生命能量构筑而成的、晶莹剔透的双角花冠,正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柔和而又威严的光芒。她的身形似乎没有变化,但整个人的气息,却变得沉静而又强大,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中,少了几分之前的浮躁,多了几分属于“勇者”的坚毅。

“没想到花冠竟然是直接长出来的!”派蒙绕着焕然一新的斯露莎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惊奇。她戳了戳那顶看起来像是实体、却又触感虚无的花冠,啧啧称奇,“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同,不过这下斯露莎总算是获得‘双角的花冠’了。”

荧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能感觉到,此刻的斯露莎,与之前那个只会叫嚣着牺牲的小家伙,已经有了本质的不同。“看上去也比之前可靠了很多。”

“哈哈,这是当然,毕竟我可是命定的‘勇者’嘛!”斯露莎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与自信。她得意地叉起腰,习惯性地便想宣扬自己的伟业,“接下来我只需奉上牺牲熄灭‘焚真之天象’…”

“唔…虽然只要一开口就还是没办法让人放心的样子。”派蒙立刻小声地吐槽道,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瞬间又消散了大半。“不过既然斯露莎已经获得了花冠,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去找那个‘灵光绝唱’了吧。我记得那先朱那说过,要想进行那个什么仪式的话,必须收集足够的‘灵光绝唱’才行,然后就可以穿过那个黑渊…唔,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对不对…”

“是‘离渡之仪’。”祖尔宛纠正道,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你说的那先朱那是矫论团的人吗?没想到还有人类记得这个仪式,我还以为相关的传承早就断绝了。当初我也曾与人类的勇士一起,通过‘离渡之仪’穿过黑渊,最终清除了侵染母树的污秽。”

“哦哦,这样看来那先朱那说的没错嘛!”派蒙高兴地拍了拍手。

“但那时是由我亲自引导灵光之力,才修复了镇压黑渊的封印。”祖尔宛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后来,为了净化地上的污秽,我才将聚集在此的灵光中最强大的那些融为五个‘灵光绝唱’。若只是依靠传承仪式的典籍,矫论团的人应该不会知道‘灵光绝唱’的存在才对。”

左钰听到这里,心中已是一片了然。那先朱那的知识来源,恐怕并非是那些残缺的典籍,而是另有其人,一个对这片土地的秘密了如指掌,却又心怀叵测的存在——愚人众。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入了众人思绪的湖心:“或许,并非是他从典籍中看到,而是有人‘告诉’了他。知识的传承,有时并不需要纸笔,只需要一个足够诱人的目标,和一个恰到时机的耳语。”

“不过那先朱那不是很喜欢研究各种文献吗,也许是从哪本祖尔宛也不知道的文献里看到的也说不定吧?”派蒙依旧天真地猜测着。

“那样的话就更可疑了吧,”祖尔宛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据我所知,对‘灵光绝唱’如此感兴趣的家伙可是另有其人…不过无妨,有你们在的话,这点小事想来也没有什么妨碍。”她似乎对左钰的实力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她看向刚刚获得新力量的斯露莎,继续说道:“本来斯露莎刚刚得到花冠,还无从聚集足够的灵光之力。现在要举行‘离渡之仪’的话,确实要借助‘灵光绝唱’的力量。”

“当初驱散了那些进攻花海的魔物之后,‘灵光绝唱’便散落于大地各处。唯有其中一个,我将之藏于花海的‘净觉湖’的湖水之下,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斯露莎既然已经获得了触碰‘灵光绝唱’的权能,你们可以先去将这一个取出来。至于剩下的四个就得拜托你们去寻回了,你们可要好好保管,可别让‘灵光绝唱’落到可疑的人手中。”她最后叮嘱道,目光再次落在了左钰身上,“路上也得麻烦你们照看斯露莎了,虽说获得了灵光的认可,不过成为‘勇者’的条件里可没有包括聪慧这一条。”

一行人告别了祖尔宛,向着她所指引的“净觉湖”飞去。那是一片隐藏在花海最深处的、如同蓝宝石般澄澈的湖泊,湖水散发着纯净的生命气息,仿佛是万种母树流下的眼泪。

当众人来到湖边时,随着斯露莎头顶花冠的光芒与湖水产生共鸣,湖心处的水面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哇!好像有个奇怪的东西从湖里头冒出来了。”派蒙指着湖心,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一个通体散发着柔和白光、比之前见过的任何灵光都要大上数倍的、如同漂浮水母般的可爱生命体,缓缓地从湖中升起。它欢快地在空中盘旋,亲昵地蹭了蹭斯露莎的脸颊,似乎在为同伴的成长而感到喜悦。

“这个就是‘灵光绝唱’吗?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嘛!”派蒙好奇地绕着它飞了一圈,“虽然确实是比我们之前见过的灵光要大多了啦,不如就叫它大灵光好了。不过这么可爱的东西,居然能够清除污秽这么厉害。”

荧看着那活泼可爱的大灵光,又看了看身旁虽然努力板着脸、却依旧掩饰不住喜悦的斯露莎,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她轻声说道:“就跟斯露莎一样嘛。”

“这边也有个厉害的可爱家伙。”

斯露莎被荧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夸赞说得一愣,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她有些语无伦次地挥舞着翅膀,试图用强硬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害羞:“虽然很不中听,不过…姑且当作你是在赞颂我的威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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