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新晨笑他:“你倒想得远,你二哥医术还没学精呢,你就替他把药铺名都琢磨好了。”
兴旺扬起小下巴,傲娇道:“这叫展望未来,长远规划,懂不?”
云新晨逗他:“那院牌旁边难不成要画个药葫芦?”
“有何不可?二哥将来可是要悬壶济世的!”兴旺说得理直气壮。
云新阳却道:“画药葫芦不妥。若是毒仙老爷子不住在里面还好,万一他住进去,被人误闯了可麻烦。不如画只蝎子或蜈蚣,它们既是药材,也是毒虫,能让人觉出院里或许有这些东西,带着几分危险,自然不敢擅闯,这样才妥当。”
云老二点头:“还是阳儿考虑得周全。毒仙老爷子性子古怪,他住进去后,确实不该让人随意打扰。”
“武师傅的小院就叫‘听风居’吧,”云新阳继续道,“‘听风’既有江湖人的警觉,也含着武学里感知周遭、灵动敏锐的意思,简洁里透着侠气,又不张扬。图标就用耳朵。”
刘氏又问:“那老黑他们养牛马的院子呢?”
“这个我来取名!”兴旺抢着说,“就叫‘黑豆院’!”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云新晖也跟着打趣:“我看叫‘哞哞院’更贴切。”
亮亮也来插一脚:“我喜欢哞哞院的名字。”
“好了,天不早了,”云老二出声催促,“你们都还有事忙,别扯闲话了。”他心里清楚,晚上老三和老五要练功,老四得修改故事,老大累了一天,还想抽点空练练字、读几页书呢。
云新阳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不过此事不方便在这里说,跟着爹娘身后走到了他们的院子里才说道:“爹、娘,这次回来发现抱弟的厨艺真是不错,他在厨艺这方面这么有天赋,你们又那么喜欢他,对他的以后有没有什么安排?”
云老二夫妻一听,都误会了,以为云新阳长大了,对抱弟这个小姑娘有什么想法了,彼此对视一眼。
云新阳哪能看不出爹娘眼里的意思,心里好笑,嘴角勾了勾继续说:“四弟一心想在吴家对面开个小吃店,正好缺个帮手,如果抱弟愿意,让她跟姥姥学上一段时间做糕点,或许能帮上四弟,她自己有个手艺,将来去了婆家也好安身立命,少受欺负。”
云老二夫妻一听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主意也挺好,只是再疼爱,终究不是自己的亲闺女,还得找刘老头及儿媳妇商量一下,才好决定。
云新阳回到后院,脱掉长衫,换上利落的练功短打,兴旺也紧跟了过来。
两人走到荒地里平日练功的地方,却见吴鹏展背着个包袱,正和武师傅一起站在那里。云新阳见他来倒不稀奇,只是吴鹏展那副可怜兮兮、活像只被主人丢了的小狗狗的模样,实在让人纳闷——难不成就因为师傅让他背了个小包袱就委屈成这样?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云新阳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想笑。
吴鹏展更委屈了,瘪着嘴道:“云新阳,你就没点同情心?没看见我背着包袱吗?”
“就帮师傅背这么个小包袱,至于委屈成这样?”云新阳没当回事,又转向武师傅,“您这搬个家就带这么点东西?该不会连衣服都没拿,只揣着银票吧?”
武师傅摆摆手:“这包袱不是我的。我说了明天搬,就明天搬。”
吴鹏展眼神里的哀怨更重了:“这是我带的衣服……我想在你家躲几天。”
兴旺一脸惊讶:“你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连家都待不住了?不会是杀人放火了吧?”
“唉!先练功,别的事回头再说。”吴鹏展说着,把包袱往块大石头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灰。
云新阳见他还有心思惦记练功,料想不是什么大事,便也盘膝坐下,开始运功。
云新阳他们几人练完功,径直走到水沟边。把外头穿的衣服和随身武器都搁在坝子上,只穿了条亵裤,跟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跳进水里,踩着坝底的大石头,痛痛快快洗起澡来。
洗完澡,吴鹏展从包袱里翻出干净衣裳换上了。云新阳和兴旺大晚上的,在这荒地里倒是不担心遇到人,便也不避讳,就光着膀子,穿着湿漉漉的亵裤往家走。武师傅也跟在一旁,快到菜地时,他脚步一转,径直往辣椒地去了——估摸着又惦记着摘几个新鲜辣椒。
云新阳没管他,径直走到自家小院墙根,脚下一使劲,轻巧地翻进院子,反手打开院门,让兴旺和吴鹏展进来。兄弟俩换好干净衣裳,兴旺拎着自己的脏衣服,穿过后院的中门往前院去了。
院里只剩两人,吴鹏展这才苦着脸诉起苦来,起因还是他家那个小弟弟:“先前我总觉得飞儿已经够淘气、够惹人嫌了,如今跟小弟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一回家就被他缠上,吃饭要喂,睡觉要陪,我刚拿起书,他就吵着要吃要喝、要拉要尿,活脱脱一个‘事儿妈’,事儿多到让人头大。我不理他,他就扯开嗓子哭,偏偏娘还把他宠上天,由着他胡闹。不制止也就罢了,还说我平日不在家,回来该多陪陪他。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惹不起,只好躲出来了。”
“那吴夫子也赞同?就不怕影响你读书?”云新阳有些诧异。
“唉,别提这个了,一提话就多了。”吴鹏展摆了摆手,转移话题,“先说我今晚睡哪儿?”
他不想多说,云新阳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你跟我睡一起。”又对一旁的新昌道:“新昌,你今晚先去南屋,睡给武师傅预备的那张床。明天我问问娘,家里有没有多余的帐子、席子,有的话就拿过来,把院子厢房的床铺好,你就睡那儿;要是没有,我再安排你到前院跟晖儿挤几天。”
“三公子,真不用这么麻烦,光板床我也能睡。”新昌连忙说道,脸上满是不在意。
“行了,别多说了,听我的安排就是。”云新阳语气笃定,没给新昌再推辞的余地。
新昌心里暖烘烘的——他哪会不明白,三公子是怕自己睡光板床受委屈。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这四五年在外给人做工,哪个夏天不都是往晒谷场地上一躺就睡。就算在云家本家,虽说比外姓人家待他好些,可哪比得上跟在三公子身边,吃得好、穿得暖、睡得安稳,从没受过半分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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