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选择留守“皇家新农庄”的数百万“新农工”,他们的人生是从充满不确定性的“靠天吃饭”走向安稳可靠却略显平淡的全新秩序,
那么数以千万计选择另一条道路的进城者,
开启的便是一场充满未知、挑战却也无限可能的伟大冒险!
……
大宁启元四十三年夏,京城永定门火车站。
这座本为军用修建的交通枢纽,
在经历最初充满混乱与新奇的“进城之潮”后,
如今已演变为充满秩序与活力的人力资源中转总站!
“凡自愿来京务工者,请往东边‘青石培训总署’报到!有热汤热饭与干净床铺等着大家!”
“凡有一技之长者,如木匠、铁匠、石匠,请往西边‘皇家营造司’招工处!有我朝最宏伟工程等着尔等大展拳脚!”
“凡身强力壮、不畏艰险者,请往北边‘燕山钢厂’招工处!不仅工钱最高,还能学到足以安身立命的‘炼钢’之术!”
一个个官方招工与培训点如明亮灯塔,
为刚踏入陌生“新世界”、心中充满迷茫与不安的新市民指明通往未来的第一步方向!
……
今日,故事主角之一王小虎正一脸兴奋站在最为炙手可热也最为神秘的“驰电车研发总署”招工牌前。
身旁是同样一脸好奇的弟弟王小龙,
以及虽一脸不情愿却放心不下儿子而跟来的老父亲王二麻子。
“哥!”
王小龙看着招工牌上充满“天书”意味的要求,紧张地拉哥哥衣角。
“这……这里招的都是些什么‘神仙’啊?”
他指着木牌小字逐字念道:
“要求能熟练识读《机械结构图(三)》以上者优先!
要求有‘蒸汽机’或‘内燃机’五年以上维修、保养经验者优先!
更要求心比头发丝还细、手比绣娘还稳!”
“哥……”他声音带上自卑,“咱们除了种地养牛啥都不会,怕是没戏吧?”
……
王小虎听后脸上却无丝毫退缩,
而是充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信!
“小龙,你怕什么!”
他拍弟弟肩膀,眼中闪烁对未知的炙热渴望!
“咱们是不会,但可以学啊!
你忘了二伯(张石头)在咱们村里说的话?
‘只要肯学肯干,这京城便有咱们兄弟俩一口饭吃!’”
“走!”
他不再犹豫,拉着弟弟走向排起长龙的报名处。
……
负责招工的“主考官”正是出身草根、如今已是“驰电车”项目首席设计师的工匠天才石铁。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虽穿着土气却眼中充满灵气与不服输的农家少年,
脸上露出欣赏的微笑。
“哦?”
他看着王小虎歪歪扭扭的报名文书。
“你们是兄弟?”
“是!大人!”王小虎挺胸大声回答。
“以前做什么的?”
“回大人!俺们以前是……种地的!”
“噗嗤——”
这实诚回答瞬间引来周围应聘“城里人”的哄笑!
“哈哈!种地的?!”
“这年头连种地的都敢应聘‘驰电车’的神仙差事了?”
“真不知天高地厚!”
……
石铁听后却无丝毫鄙夷,
而是流露过来人看到“同类”的亲切。
他缓缓站起,走到王小虎面前,
伸出布满机油与老茧的大手,仔细翻看王小虎因常年握锄头而粗糙的双手,
满意点头。
“不错。”
他缓缓说道:
“手很稳,眼神很亮。
更重要的是……”
他指自己心口,“这里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像我当年。”
他不再多问,从桌案取过两块木牌递到惊得目瞪口呆的王家兄弟面前。
“你们,”他一字一句道,“被录取了。”
……
“什么?!”
不仅王家兄弟,周围自诩“技术人才”的“城里人”彻底傻眼!
他们做梦未想,代表帝国最高“格物”水平的“驰电车”总署招工如此“儿戏”!
“大人!”一个自称在“蒸汽机厂”干了十年的“老师傅”站出,满脸不忿!
“您这是何意?!
我等身怀绝技您视而不见,
却偏要这两个除种地一无是处的‘泥腿子’!
这是何道理?!”
“道理?”
石铁冷笑,转身,那双充满亲切的眼眸瞬间被总工程师的冰冷威严取代!
“很简单。”
他指着同样不忿的“老师傅”们。
“你们所谓的‘绝技’在我看来不过是时代淘汰的‘旧手艺’罢了。
你们的脑子早已被笨重的‘蒸汽机’锈死!”
“而他们,”他指一脸受宠若惊的王家兄弟,
“却如同一张最干净、最具可塑性的白纸!
我可以在上面画出任何我想要的最新、最美的图画!”
“而你们,”他的声音如最终判决!
“只配被扫进历史的故纸堆里!”
……
这充满“技术革命”残酷性的无情宣言,
让沉浸在“旧时代”荣光的“老师傅”们面如死灰!
他们终于痛苦地明白,属于他们的时代已被眼前这位出身草根却站在“时代之巅”的年轻人彻底终结。
……
王小虎与王小龙,这对幸运的“白纸”,
在充满嫉妒与羡慕的目光注视下,
怀着如同中状元的喜悦与开启新人生的无尽憧憬,
踏入代表帝国最高“动力”梦想的神圣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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