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17c的凉意浸透着南桂城的每一寸砖瓦。耀华兴推开雕花木窗时,金步摇上的珍珠立刻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雾。她蹙眉望着庭院里凝结的露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上面还残留着昨夜与运费业对饮时的酒渍。
葡萄氏寒春正在庭院练剑,毒匕划破晨雾时带起的寒霜,在青石板上留下蛛网般的冰纹。林香倚着廊柱擦拭银针,针尖反射的冷光恰好照亮了厨房窗棂上那个油腻的掌印。赵柳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她手中银针挑着的烧鹅皮还在滴油,在青砖地上洇出五瓣梅花的形状。
\"这个时辰还不现身...\"田训的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运筹帷幄\"四个字被雾气晕染得模糊不清。他忽然用扇骨轻叩石桌,\"昨夜谁最后见到三公子的?\"
耀华兴提着裙摆冲进马厩时,那匹枣红瘦马正悠闲地嚼着草料。她弯腰检查食槽,在干草堆里翻出三根被啃得精光的鹅腿骨——骨节处还留着熟悉的牙印。\"这个馋鬼!\"她气得跺脚,金步摇的珍珠串甩到了马脸上。
与此同时,葡萄氏姐妹正在厨房进行地毯式搜索。寒春的毒匕挑开酱缸布帘时,浓烈的酱香中混着一丝烧鹅特有的焦糖气息。林香的银针在缸底刮出\"湖州\"二字,笔画间还粘着未化的油脂。\"他果然又去...\"姐妹俩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赵柳的搜素最为专业。她的银针在城墙排水管里勾出一团黏糊糊的油渍,借着晨光还能看见指纹的螺纹。当针尖触到某块松动的墙砖时,整块砖突然脱落,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只酱鹅头——这显然是某人仓皇逃跑时来不及带走的\"赃物\"。
田训站在城门告示板前,折扇有节奏地敲打着掌心。守卫的交接记录上赫然写着:\"酉时三刻,闻烧鹅香,未见人影。\"他忽然冷笑一声,扇骨在\"烧鹅\"二字上重重划了道墨痕。
晨雾突然剧烈翻涌,化作回溯的影像——
昨夜戌时的湖州城赌坊后院,运费业正蹲在墙角大快朵颐。油纸包里的烧鹅腿泛着诱人的焦糖色,他每咬一口都要满足地咂咂嘴。忽然阴影笼罩,演凌那张阴鸷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哟,这不是...\"运费业的招呼还没说完,演凌就暴起发难。
一场荒诞的追逐就此展开:
运费业将烧鹅当作武器掷出,油腻的鹅腿精准糊在演凌脸上
演凌的裤带被赌坊门框勾住,露出绣着\"刺客\"字样的亵裤
两人滚进鱼市时撞翻鲱鱼桶,运费业圆润的身躯正好卡在桶里
当演凌把湿漉漉的胖子拖出来时,发现他居然还在咀嚼最后一块鹅肉
田训的折扇突然\"啪\"地合拢,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三日前。\"他的扇骨指向城墙某处箭痕,\"演凌中箭逃跑时说过什么?\"
赵柳的银针\"叮\"地钉在地图上,针尾的红线直指湖州城。\"要抓个够分量的肉票。\"她冷笑着补充,\"当时我们都当是疯话。\"
耀华兴的金步摇剧烈晃动,珍珠串在晨光中划出凌乱的轨迹。\"可我们没证据!难道要...\"
\"需要证据吗?\"寒春的毒匕突然刺入地图,匕尖正好扎在湖州城的\"州\"字上。林香默契地递上一张纸条——这是今早在运费业房里找到的湖州烧鹅铺宣传单。
午时的钟声刚刚敲响,守军开始例行换防。田训的折扇不知何时变成了\"盐茶商队\"的旗号,耀华兴的金步摇拆解重组后竟成了精致的算盘。葡萄氏姐妹换上粗布衣裳,寒春的毒匕藏在琵琶里,林香的银针则伪装成簪花。
赵柳的易容最为精妙——她将银针别在衣领作为装饰,针尾的红线正好组成商队徽记。当盐车缓缓驶过城门时,守卫只随意瞟了眼车底,却没注意到暗格里反光的兵器。
\"自投罗网。\"田训用折扇掩着嘴轻笑,扇面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这四个朱砂小字。城门的阴影笼罩车队时,林香突然轻\"咦\"一声——她在车辕缝隙里发现了半片烧鹅皮,油脂还未凝固。
正午的太阳像熔化的铜汁倾泻在湖州城的青瓦上,28c的干燥空气让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烧感。耀华兴的金步摇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她不得不抬起衣袖遮挡阳光——这个动作恰好让袖箭的机关暴露在葡萄氏寒春的视线里。
\"再往前就是鱼市了。\"田训的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运筹帷幄\"四个字被晒得卷了边。他用扇骨指向远处冒着青烟的屋檐,\"演凌的老巢就在...\"
话音未落,林香的银针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针尖反射的阳光在石板路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火\"字。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鱼市西侧的废弃仓库里,演凌正往木柴上泼着桐油。他腰间别着的七把短刀在黑暗中泛着血光,刀柄上的红宝石像七只充血的眼睛。
\"等那群蠢货进来...\"他狞笑着擦亮火石,火星溅到浸透油脂的麻绳上,\"就让你们尝尝烤肉的滋...\"
\"轰!\"
仓库大门突然被撞开,刺目的阳光如利剑般劈开黑暗。耀华兴的金步摇在门口划出金色弧线,葡萄氏姐妹的兵器反射着冷光。演凌的火把还举在半空,脸上的狞笑突然凝固。
就在火舌即将舔舐到干草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炸响惊雷。黄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如同千万面战鼓同时擂响。更诡异的是,这暴雨竟精准地只浇在演凌所在的区域:
火把\"嗤\"地熄灭,冒着青烟
桐油被雨水冲散,在地面形成滑稽的油花
演凌精心布置的火药引线变成湿漉漉的烂绳
\"天要亡我?!\"演凌仰天怒吼,却呛了满嘴雨水。他狼狈地抹着脸,突然发现田训的折扇上不知何时画满了乌云图案。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阳光重新照耀时,仓库里的场景清晰可见:
东墙挂着南桂城布防图,标注着所有暗道
西墙钉着耀华兴等人的画像,每张都画着红叉
中央木桌上摆着运费业常戴的玉佩
角落里堆着十几个空酒坛——全是三公子最爱喝的\"醉仙酿\"
\"果然是你!\"赵柳的银针突然飞出,精准挑开了演凌的衣襟——内衬上还沾着昨夜运输费业时蹭到的鹅油。
演凌的七把短刀\"当啷\"落地。他望着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城防军,突然狂笑起来:\"就算抓了我,你们也找不到...\"
正午的烈日将湖州城的石板路烤得发烫,31c的干燥空气让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烧感。耀华兴的金步摇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斑,她不得不三次调整步摇角度,才避免金属反光暴露行踪。汗珠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滚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瞬间蒸发的小圆点。
\"就是那个挂着蛛网的门洞。\"田训的折扇已经收起,扇骨尖端在地面勾勒出宅院布局。他的月白色锦袍后背完全被汗水浸透,却仍保持着优雅姿态。葡萄氏寒春的毒匕在门缝间游走,匕尖挑出半片烧鹅皮——油脂尚未完全凝固。
\"三刻钟前还有人进出。\"林香的银针在锁孔里转了三圈,带出几缕新鲜木屑。赵柳突然按住众人,她的耳廓微微颤动:\"里面有挣扎声...还有...磨牙声?\"
七把特制撬锁工具在铜锁前折断了六把。寒春的毒匕在锁眼表面刮出火花,却只留下几道白痕。\"玄铁芯!\"她咬牙切齿地收起匕首,指节因用力过猛而发白。耀华兴的金步摇突然解体,十二颗珍珠滚入锁孔,却只换来空洞的\"咔哒\"声。
\"看这里。\"田训突然用扇骨指向门楣。阳光透过雕花孔隙,在地面投下模糊的光斑图案——那分明是钥匙的形状。众人仰头望去,屋檐下的蛛网里,一把铜钥匙正在热风中轻轻晃动,折射出诡谲的光芒。
林香的三枚银针组成三角支点,赵柳的红线在屋檐垂下绳梯。当寒春的足尖踏上瓦片时,整片屋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耀华兴的金步摇残件在瓦缝间找到着力点,她突然发现:
钥匙被蛛丝缠在风向标底部
三片瓦下藏着未拆封的烧鹅包裹
烟囱侧面刻着\"三公子到此一游\"
\"小心机关!\"田训的警告晚了一步。寒春取下钥匙的瞬间,屋檐突然弹开十二个暗格,淬毒弩箭呼啸而出。赵柳的红线在空中织成防御网,箭矢被尽数弹开,钉入对面墙壁组成个滑稽的猪头图案。
铜锁开启的刹那,浓郁酱香扑面而来。昏暗的仓库中央,三公子运费业被铁链拴在梁柱上,正抱着半只烧鹅大快朵颐。他油光水滑的脸上满是酱汁,脚边堆着七把卷刃的短刀——显然演凌的兵器没能抵挡住美食诱惑。
\"你们来啦?\"运费业含糊不清地招呼,铁链哗啦作响,\"尝尝这家的秘制烧鹅!我好不容易才...\"他突然噎住,田训的折扇精准拍在他后背。
寒春的毒匕斩不断玄铁链,反而崩出缺口
耀华兴用金步摇残件撬锁时,步摇卡在了锁眼里
林香发现铁链钥匙就挂在运费业脖子上——被酱汁糊住了
赵柳的银针挑开最后一道枷锁时,运费业正试图藏起鹅腿骨
\"演凌呢?\"田训用折扇拨开运费业衣领上的鹅肉碎屑。回应他的是响亮的饱嗝,以及远处突然响起的瓦片碎裂声——某个黑影正狼狈逃窜,裤腿上还粘着片烧鹅皮。
运费业的牙缝里卡着演凌的刀鞘碎片
玄铁链的断口处有被反复啃咬的痕迹
缴获的烧鹅秘方上沾着演凌的血指印
仓库地窖里藏着三十坛被喝空的\"醉仙酿\"
下午未时三刻,30c的烈日将湖州城的石板路烤得滋滋作响。耀华兴的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她不得不第三次调整角度,以免金属反光暴露行踪。汗水顺着她精致的鼻梁滑落,在下巴处悬成晶莹的水珠。
\"走东巷,避开集市。\"田训的折扇在空气中划出虚影,扇面上\"运筹帷幄\"四个字已经被汗水晕染模糊。他月白色的锦袍后背完全湿透,却仍保持着优雅姿态。葡萄氏寒春的毒匕在鞘中不安地震颤,匕尖还残留着斩断玄铁链时的缺口。
就在众人转过鱼市拐角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演凌的七把短刀在阳光下闪着血光,刀柄上的红宝石折射出七道刺目红线。
\"想走?\"他的狞笑突然凝固——三公子运费业正捧着荷叶包大快朵颐,油腻的手指间还捏着半只鹅腿。演凌的嘴角抽搐起来:\"你...你怎么还吃得下?\"
运费业满嘴流油地抬头:\"饿啊,你仓库里就七只烧鹅...\"话音未落,演凌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却在触及油光水滑的皮肤时打滑了三次。
\"演!凌!\"
一声娇叱如惊雷炸响。街角转出个身着冰蓝色劲装的女子,腰间悬着的玄铁算盘叮当作响。冰齐双——演凌的夫人——柳眉倒竖,手中的账本\"啪\"地拍在丈夫脸上。
\"又偷拿家用钱买凶器?\"她揪住演凌的耳朵转了半圈,\"上个月赊的刀鞘钱还没还!\"
演凌瞬间矮了半截:\"夫人息怒!我这是正事...\"
\"正事?\"冰齐双的算盘珠子突然飞出三颗,精准打在演凌的膝盖上,\"账本上写得明明白白!五月廿八,支出:蒙汗药二两、绳索三丈——抓个饭桶?\"
演凌的七把刀\"当啷\"落地,刀柄红宝石滚得满地都是
冰齐双的账本拍打声与演凌的讨饶声此起彼伏
运费业趁机捡起地上的宝石,对着阳光鉴定成色
田训的折扇突然展开\"家宅安宁\"四个大字
\"还不快滚回去!\"冰齐双一脚踹在演凌屁股上。这位凶名在外的刺客此刻像只丧家犬,捂着钱袋落荒而逃,连最心爱的短刀都忘了捡。
众人面面相觑。耀华兴的金步摇还保持着防御姿态,寒春的毒匕悬在半空,林香的银针已经对准了...一块掉落的烧鹅肉。
\"这就...结束了?\"赵柳的银针茫然地转了个圈。
运费业咂咂嘴:\"早知道多顺他几块宝石...\"
田训的折扇\"唰\"地合拢:\"三公子,你脖子上...\"
运费业摸到的不是伤口,而是冰齐双偷偷塞的纸条:\"烧鹅秘方换我夫君兵器,明日午时老地方。\"
归途中的发现:
演凌的刀鞘内壁刻着\"私房钱藏处\"
冰齐双的算盘珠里藏着三公子最爱吃的蜜饯
运费业的衣领里别着张当票——正是演凌典当的最后一把刀
最绝的是,当晚南桂城贴出告示:\"悬赏演凌——其夫人冰齐双提供画像,:抓到活的赏烧鹅一只。\"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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