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大明的军事科研体系内,充斥着绿皮那般神奇的“俺寻思”之力。
那么真正在前线战斗的明军,就充斥着一种被黄铜王座之主注视的煞气。
祂赞美战争,祂赞美刹戮,祂唾弃和平。
战火必将重燃,势头不可阻挡。
所以,理所当然的,年假期间的那场紧急会议,终究以文官的失败告终。
连户部威胁断掉资金供给的招数都不管用了。
因为军方已经得到了朱心沂的默许,有镇国公主用印、签字的拨款命令,等同于中旨。
也就是直接由帝王本尊签发的旨意,不走内阁或者文官,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命令。
刘炳棠就算脸黑得像墨水了,也没有胆子敢驳回。
因为他也清楚,这不是朱心沂和军方狼狈为奸,而是有着一定现实考量的合理之举。
他虽然是个握笔杆子的,也是追随方克己多年的老底子,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断。
只要是为了钱的事情,他可以跟所有人杠,这是他作为户部尚书的职责。
可一旦涉及到关键问题,他就必须同时站在一个臣子的角度,顾全大局了。
五军都督府为此战已经筹备了太久太久,他们早就不可能停下来了。
那并不是指211章的大计划,而是明军正式组建近代化军队以来,就一直将临近的白象视作头号且最具威胁的假想敌。
如今这个二次赛季初赛阶段的时期,就更是如此了。
毕竟时过境迁,周围的邻居不是被大明梆梆两拳打似了,就是被打至跪地朝贡了。
就剩下一个被带嘤拼命“罩住”的白象还存活着,不拿它当假想敌,还能选谁?
长时间针对同一个目标的经营布置,让明军早就不把白象当成什么独立的存在,而是自己砧板上随意取用的食材。
用什么调料、怎么烹饪、如何摆盘,全都经过无数次修改完善。
只等一个机会,只等开闸泄洪的那一刻。
所以方克己的苦劝和阻拦,只不过是洪水前的一叶扁舟,要么被冲走,要么被掀翻。
是的,他连大坝都不配当,这些年拦住军方的“大坝”只不过是没有彻底撕破脸罢了。
现在,鄂图曼败亡,新罗刹在等待时机,阿米仍在观望。
大明,可以跟泰西人撕破脸了。
或者说,早就该撕破脸了。
毕竟若不是它们暗中支持,鄂图曼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敢投吸大明?!
若不是鄂图曼的投吸,密斯儿的百姓不会遭受劫难,堤中海水师的损失绝不会那般惨重,主将俞智彬也很可能不会阵亡。
更别提,之后又是它们的阻拦让大明未能在鄂图曼尽全功,愣是强行被拦在了海峡东面,跟那座世界渴望之城隔海相望!
有些仇,大明不是不记得,而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现在时机已到,早已集结完毕的三路大军,蠢蠢欲动。
主帅也早已选定,是东瓯王汤和的后人,陆军大将、征南都督、灵璧侯汤之旺。
明军中的元帅更像是一种荣誉性质的加封,不会出现烂大街的情况,李广洺也是靠着“卫霍”的名气和祖上跟老朱家的亲戚关系才能获得如此殊荣。
所以正常情况下,大将已经是明军序列中最高级的军衔了,有资格统帅一整条战线数十万大军,没有爵位在身都升不上去。
作为汤和的后人,汤之旺这个灵璧侯的爵位其实是太庙里那位道君封的,汤和本人虽然能从洪武年间的勋贵大逃刹中幸存下来,但却子孙不旺,愣是因为没人接班,把信国公的爵位给搞丢了。
一直到那位练得身形似鹤形~不怕宫女勒脖颈~的道君皇帝,给其后人封了灵璧侯的爵位,这才保住了汤家在勋贵队列里的位置。
如今传到汤之旺这一代,更是统帅一方大军建功立业,仿佛能恢复祖辈的荣耀了。
能在和平时期升到陆军大将的位置,汤之旺肯定不是什么草包。
只不过他远没有李广洺那么张扬出名,十分低调。
别说普通人了,连徐子宁都是听朱心沂说了才知道这个新开战线的主事人,是什么身份。
“所以你准备好了?灭了白象就恢复他的信国公爵位?”
皇宫中,徐子宁正在兼职帮忙递奏本。
顺便跟老婆聊聊天,解闷啥的。
反正她可以一心二用,不耽误事。
“平灭白象的功劳太大了,不可能不赏的。”
朱心沂接过奏本,打开一扫,迅速判断,然后落笔用印。
动作很快,但并不意味着她不认真。
能有这效率,单纯就是熟能生巧罢了。
她抬起手,另一边的怡宁拿起奏本,交给呈送的太监带走。
需要用印的都算是急件,得赶紧送到有司确认并执行。
“白象可不好打噢~”
徐子宁又递过去一本,还打了个哈欠。
他只是吐槽一下,并没有说唱衰的意思。
毕竟白象土着嘛,懂得都懂。
投降┗( t﹏t )┛的它们比拿枪的它们还要麻烦!
但真正麻烦的,可能还得是它们背后的带嘤啊。
......
大明建武二年,夏历二月初八。
距离明军执行象笏行动,还有三天。
嘤属白象,嘚里。
这里一如往常,人山人海的白象土着仿佛能挤满每一个角落,开着车路过的嘤人已经习惯了在这里没有堵车,但有堵人的奇景。
戴着遮阳帽的带嘤军官,领着一队嘤仆军士兵穿过街巷,让无数白象土着纷纷退避,哪怕人挤人贴到墙上也得给它们让出道路来。
因为大明的压迫感一直存在,带嘤在这里的统治远比徐子宁所认知的要更狠辣。
毕竟当白象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某天化作泥潭,拖住明军的脚步时。
带嘤自然是把大缺大德发挥得淋漓尽致,在这里挖地三尺,是恨不得把白象所有能种田的地都给挖走那么表脸且贪婪。
“哪怕连一粒谷子都不能留给大明。”
驻白象嘤军司令部内,鲍里斯·索恩少将扭头看向屋内的另一个人:“这就是国王陛下希望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
谈判结束后他就被明军放了回来,连军衔都没掉。
毕竟是贵族,还跟国王陛下是好盆友,被俘又被放的经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只不过他确实没有带部队了,而是作为国王陛下的传声筒待在这里。
“那还真是不得了的要求啊。”
驻白象嘤军总司令,克劳徳·懊金莱克上将,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写着什么。
他是接替上一任因为“某些原因”被罢免的总司令,来到这里接下烂摊子的。
虽然早先就知道情况很糟糕,但他来了之后才知道竟然糟糕到如此地步。
明军大兵压境,气势汹汹。
而自己手上虽然兵力还算充裕,但有很多都是在上一战被明军揍怕了的倒霉蛋。
甚至还有大批被放回来的俘虏,那战斗力基本就不用看,因为看了也没用。
同时,带嘤在白象深耕多年,能做的准备基本都做了,轮不到他再来指点什么。
好消息是:他都不用做什么。
坏消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带嘤在这里已经做到了极限,而对面的明军远远没有到极限。
“真是糟糕透顶。”
几个月前他上任的时候,看过地区军事部署的报告后,便给出了如此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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