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更要命的是，他担忧一旦美国人知道了这件武器，其他的人恐怕也会有所耳闻。
“那么，阿里阿德涅?卡利加里斯，” 威尔斯说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对了，在绍尔房子那里还有一个美国人袭击了我，你知道他吗？”
戴安娜咬着嘴唇，目光落在威尔斯身上。“他是我哥哥，我第一次出任务他不放心。” 她说。
“想想战争中那些死去的人，” 戴安娜接着说道，“我们曾经给日本投下了原子弹。设想一下，要是你在日本，亲眼看着炸弹落下，把一切都炸成平地。” 她猛地打了个响指，“瞬间，一切都没了。整座城市，还有里面的所有人。再想想，要是你身处伦敦或者柏林，听着飞机从头顶飞过，飞机上满载炸弹。你根本不知道下一枚炸弹会落在自家，还是祖父母家，亦或是挚友家。一切都取决于飞行员决定把炸弹扔在哪儿。而你，对此毫无办法。”
“所以就要夺取或者阻止苏联？” 威尔斯争辩道。“你把这些事想得太复杂了呢.”
他接着摇了摇头，“没什么，那么我们怎样才能弄清楚绍尔和洛蒂去了哪儿？”
“我们？” 戴安娜反问道。
他耸耸肩，“既然我们又不想拼个你死我活，那不如合作，对吧？”
说完把手枪在手指间转来转去。又歪着头，“难道你想杀了我？” 他问。
戴安娜哼了一声。“我觉得他们正拼了命地离我们远远的，”
“想找到他们，几乎不可能。”
“所以我们就该放弃？可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根本不是个选项。”
“你有更好的主意？”
“暂时还没有，” 威尔斯承认道，“但要是我们携手合作，整合手头信息，也许 ——”
戴安娜打断他，“我一个人做事效率更高。”
威尔斯笑了，“是吗？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被下药，还差点丢了性命。”
“我已经谢过你的帮忙了，” 戴安娜没好气地说，“而且我也回报你了。我告诉你绍尔和武器的事，咱们两不相欠。”
威尔斯盯着戴安娜看了好一会儿。戴安娜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最后，他先眨了眨眼。
“好吧，” 他说，“那我走了。不过，要是你不介意我给个建议，别在这儿待太久。我感觉苏联安全部的朋友还会回来，看到又多了三具尸体，他们可不会高兴。”
“他们来的时候，我不打算在这儿，” 戴安娜说。
威尔斯很想问她要去哪儿，但忍住了。“我想我们又变回竞争对手了，” 威尔斯看穿了戴安娜的心思。
威尔斯伸出手。她握住了。“祝你好运，英国人。”
“祝你好运，阿里阿德涅?卡利加里斯，” 他说。“下次再见。”
“我希望别再见，” 戴安娜告诉威尔斯，“至少两年内别再见。”
威尔斯松开了手，走出房间。戴安娜跟到门口。他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戴安娜。张嘴欲言，却又好像改变了主意。
“小心点，” 说完，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
当他迈出公寓楼，每一步都透着警惕，心里暗自思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一群红军从某个角落窜出，将他团团围住。这场追捕绍尔的行动，暗藏的势力远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路过楼旁小巷时，那几具尸体仍静静地躺在那儿，只是被积雪半掩着，乍看就像一堆无人问津的瓦砾或垃圾。威尔斯强迫自己别去细想，他们也曾是鲜活的生命，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或许还有翘首以盼他们回家共度圣诞晚宴的家人。
此刻，威尔斯对绍尔和洛蒂的行踪毫无头绪。他们要是还敢回到被发现的地方，那简直愚蠢至极。他觉得戴安娜说得没错，他们肯定是拼了命地逃窜，跑得越远越好。而且必定会想尽办法彻底隐匿行踪。
威尔斯转念一想，不管戴安娜嘴上怎么说，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寻找绍尔和洛蒂。以她的性格，绝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跟踪她，看看她的行动方向，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这娘们必定也能料到这一点，肯定会想尽办法掩盖自己的踪迹。威尔斯眼下要做的，是重新整理思路，好好谋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就在他正要过马路时，一个身影从浓雾中缓缓走出。“圣诞快乐，威尔斯。”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威尔斯猛地停下脚步，心头一震。
“瑞奇托芬？”
他已经快三年多没见过他了。可当他缓缓转身，瑞奇托芬竟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条街。” 瑞奇托芬说着，朝路边一辆大众汽车走去，同时示意威尔斯跟上。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威尔斯犹豫了，再次见到瑞奇托芬他很高兴，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出现在眼前，这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瑞奇托芬再次催促，威尔斯这才如梦初醒般上了车。瑞奇托芬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坐进驾驶座，发动了引擎。车子缓缓前行，瑞奇托芬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看向威尔斯。
“别来无恙？” 瑞奇托芬说道。
威尔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曾经的长官。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翻涌，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尔斯终于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瑞奇托芬直视着前方，缓缓说道：“我知道光一句对不起远远不够，但我还是得说，抱歉。我根本无法想象投降的时候，当所有人都需要我的时候，你们心里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到底发生了什么？”威尔斯问道。
瑞奇托芬深吸一口气，“事情太过复杂，我都不知该从何说起。军情六处跟你说过什么吗？”
威尔斯摇摇头，“什么都没告诉我。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吗？他们一直都知情吗？”
“不，” 瑞奇托芬说，“我没有全部告诉美国人。而且美国人他们认为我们对115和外星人的痴迷简直荒谬，他们根本不信传送阵能直接传送到月球。所以我只能逃跑出来，后面我想了很多，作为一名普通人类，即使到月球开挂后，也没法和一整个黑暗以态去对抗，我需要一个装置，它能帮我赢得月球。美国人以为我还有什么大规模杀伤武器，一直在追查此事。既然你也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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