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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平城惊变,残旗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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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太极殿的铜鹤香炉里,昨夜新换的兽脂燃得正烈,烟柱在殿梁间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恰似拓跋仁部全军覆没的战报在群臣心头投下的阴影。

宗爱踩着满地狼藉的竹简踏入殿时,紫袍下摆扫过一枚滚落的狼头符节 —— 那是两名报信者拿回来的黑槊营的信物,此刻上面沾着的血渍已凝成暗褐色,与案上 “州来惨败” 的奏报相映,时刻刺激着殿内君臣的神经。

“废物!” 拓跋晃猛地将奏报掼在金砖上,太子冠的玉簪因动作剧烈晃动,流苏扫过他紧绷的下颌。

这位年岁尚轻但已颇具威严的储君指着阶下瑟瑟发抖的两个信使,声音因愤怒而变调。

“五千铁骑啊!拓跋仁带着的可是他的老底,整整五千黑槊营精锐,竟被南蛮的稻场火攻全歼?传朕 —— 不,传孤的令,将面前的这两人拉出去斩于护城河畔!”

宗爱阴恻恻地笑了,手中捧着一具鎏金带钩 —— 那是太武帝亲赐的 “监国” 信物,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太子殿下息怒。斩了这俩残兵,那么让谁来告诉我们南蛮用的是何种战术呢?”

他转向匍匐在地的斥候,尖细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说!辛弃疾是如何设伏的?是不是又用了去年濉口那套诡计?”

两个败兵的牙齿打着颤,甲胄上的焦痕还带着硫磺味,其中一个断断续续的说道:“回。。。 回中常侍的话。。。 南蛮扮成稻农,用发霉的米饼引诱。。。 谷场埋了硫磺,火起时。。。 我军的战马惊得乱撞,骑兵阵根本冲不出去。。。”

他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稻壳,“拓跋仁将军最后。。。 最后用破甲锥劈开了三道火墙,却被一个黑脸宋将斩于马下。。。 那宋将喊。。。 喊‘瓜步山的债该还了’。。。”

“瓜步山?” 长孙观的银须猛地颤动,这位白发老将踉跄着出列,朝服的下摆扫过案上的《孙子兵法》,书页停在 “火攻篇”。

他指着舆图上的州来位置,指腹因用力而泛白:“《左传》有云‘不备不虞,不可以师’。拓跋仁恃勇轻进,既不能查明粮场虚实,又不能备好防火之策,败亡乃是必然!”

陆真按剑怒斥:“太尉此言差矣!我大魏铁骑纵横漠北,何曾怕过南蛮的野火?定是那辛弃疾用了巫蛊之术!末将愿率云中精骑南下,定要将州来烧成白地,为黑槊营报仇!”

他甲胄上的箭孔是去年与飞虎军交锋时留下的,今年因养伤未上战场,此时却因神情激动牵动旧伤渗出了点点血珠。

“报仇?” 宗爱突然拔高声音,带钩重重砸在案上。

“陆将军可知,太武帝陛下留给我们的战马,经此一役已折损三成?河西的牧场去年遭蝗灾,代郡的马场也被焚烧一空,今年的小马驹还未长成,你要用什么去报仇?”

他展开另一卷奏报,上面用朱砂标着各州府的存粮数字,“幽州的粮仓只剩两月之粮,并州的铁坊因缺煤停炉半月,你让士兵赤手空拳去与那些个武装到牙齿的南蛮对打吗?”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殿角的铜钟在风里呜咽。

拓跋晃盯着帐外飘扬的黑幡,那是为拓跋仁部挂的孝,此刻在暮色中像一面残破的裹尸布。

他忽然想起上个月深居简出的太武帝对他的嘱托:“若遇危局,可学楚庄王‘一鸣惊人’,暂避锋芒。”

当时只当是老父亲被打出阴影的昏话,此刻才惊觉那是他无奈之下的告诫。

“依中常侍之见,该当如何?” 拓跋晃的声音低了下去,玉簪的流苏垂在眼前,遮住了他眼底的不甘。

宗爱与长孙观交换了一个眼神,老太尉长孙观缓缓开口:“《史记》有云‘王者无戏言,言则史书之,礼成之,乐歌之’。”

“如今南蛮据淮河天险,榷场日进斗金,实难力敌。微臣建议,不若遣使臣携重礼赴建康,许以重利,摸清飞虎军底细,以互市通商为由,助我大魏休养生息,励精图治,再图南征。”

“议和?” 陆真的怒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我们是鲜卑雄鹰,岂能向南蛮低头?当年道武帝灭后燕,何曾与慕容氏议和?”

“陆将军稍安勿躁,如今二十五万大军皆败,天时不予我大魏,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长孙观捡起地上的狼头符节,摩挲着上面的裂痕,“昔勾践卧薪尝胆,终灭夫差;秦穆公三败于晋,后霸西戎。今日之退,是为明日之进。”

他转向拓跋晃,躬身道,“太子殿下,可遣故太常卿李顺之子李敷为使,此人熟知南朝礼仪,且与伪宋吏部尚书江湛有旧,定能不辱使命。”

拓跋晃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殿外渐暗的天色,仿佛看见太武帝当年西征赫连夏时的雄姿,又仿佛看到州来谷场上那些烧焦的鲜卑骑士尸体。

良久,他从案上抓起一枚玉珏,那是太武帝赐的 “镇国” 信物,珏身刻着 “隐忍” 二字。

“就依太尉之意。” 他将玉珏掷给宗爱,“让李敷备厚礼 —— 河西的良马百匹,幽州的狐裘千件,还有。。。 还有瓜步之战劫掠的书籍,也让他带去建康,就说。。。 就说我大魏愿与南朝‘弭兵休战’。”

宗爱接住玉珏时,指腹触到珏身的冰凉。

他忽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密报:辛弃疾在榷场新添了 “兵器铺”,打造的斩马刀上刻着 “破胡” 二字。这议和,或许不只是休战,更像是一场无声无息的较量。

三日后,李顺的使团离开平城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载着礼物的车队在泥泞中前行,最前面的车队驮着两个回信兵卒献上的半片飞虎军的战旗 —— 那是他俩从州来战场上捡到的,此刻在雨中像一只折翼的小鸟。

长孙观站在城楼上望着使团远去,忽然对身旁的陆真道:“记住今日的雨。《周易》有云‘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这场雨,既是洗刷耻辱,也是在提醒我们 —— 欲破南蛮,先修内政。”

陆真望着雨中模糊的驼铃,重重点头。甲胄上的箭孔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终于明白,有时候收起刀鞘,比挥舞长矛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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