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符咒为何不同?”曹真乘胜追击,“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名修为不弱的修士!绝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就在他遇害前一个月,他曾与柴禁有过一次秘密会晤,两人谈话内容,无人知晓!”
曹真缩回椅子上,抱着臂,气势却更甚:“现在——张组长!你认为此事,与柴禁无关吗?”
张浪一时默然,他倒无意为柴禁辩解,只是曹真的逻辑链条看似严密,实则存在巨大的漏洞,洪秀满遇害前接触过的人何其多?秦大爷在那些他缺席的会议上,说不定都见过洪秀满好几回。
但是.....
柴禁是知道死者之中有洪秀满的,但他从未流露出半点认识此人的迹象.....
这点,也极为反常!
“此事确实是我疏忽大意,我认错认罚。”张浪抬起头,迎向曹真逼视的目光,眼神深邃难明,声音平静“至于其他的事,曹组长,你应该直接问他才是。”
“你为何以为柴禁就能幸免?”曹真嘴角却勾勒起一丝嘲讽:“此时,他一样在总局述职。”
曹真的话,让张浪不禁想起,柴禁在小区门口时与秦大爷的对话来。
看来,柴禁身上的麻烦,也不小。
张浪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几乎是凑到曹真面前:“既然如此....曹组长,接受投诚吗?”
他无视曹真微微皱起的眉头,语速极快:“我检举柴禁!此人狼子野心,以众生为棋子,争权夺利,致使苗疆百姓一千三百五十一人罹难,其罪当诛!”
“哦?!”曹真眼中精光爆闪!仿佛嗅到了猎物的豺狼,他不动声色地向张浪身后的干员递去一个隐晦的眼神。那干员心领神会,手指迅速拂过玉质剑柄,隔绝内外的屏障上,一道晦暗光芒急速闪过。
张浪却似毫无察觉,依旧义愤填膺。
“我还要检举夜郎总负责人梵山!”张浪的声音更加激昂,“此人勾结邪教,鱼肉百姓!此人枉顾人命,致使苗疆生灵涂炭,尸骨成山,只为稳固地位,该杀。”
“嗯?”曹真眉头猛然一皱,察觉到一丝不对!这只看的范围,已经超出了问话的界限,他刚想抬手制止——
“我还要检举!”张浪的声音如同惊雷,完全不给曹真制止的机会,话语如决堤的洪水,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倾泻而出:“检举夜郎【邪门】全体同仁渎职失职之罪!数十年来,近万人离奇失踪,竟然无一人察觉上报!致使无数百姓,骨肉分离,冤魂难散!”
“住嘴!”曹真脸色大变,厉声喝止!不止是他,连持剑布阵的干员便是那些干员也慌了神!这哪是检举?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几人手忙脚乱的去按住那记录的玉剑,试图关闭功能。
张浪岂会如他所愿?
他冷笑一声,字字如刀:“我更要检举西南巡察使!”他目光扫过脸上铁青的曹真,“用人不明,尸位素餐!让一群酒囊饭袋充斥夜郎各市!使监察邪教之责形同虚设,【平天教】再起,让夜郎【邪门】沦为笑柄!这以前三百五十一条人命,有一半要算在他头上!”
“住嘴!!”曹真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豁然起身!股一直萦绕张浪身周,阴冷黏腻的神性,骤然变得无比狂暴锐利!其中似有嶙峋之意,锋芒直指张浪!
张浪却毫无惧色,以下克上,睥睨而视,朗声质问,如同公堂之上的惊堂木:“记啊!怎么停了?!”
他竟然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动作!
他是故意的!
“麻烦你,帮我记下!”张浪的声音平静,带着不容置疑“两位巡察争权夺利!一位总负责人勾结邪教!十数位负责人尸位素餐!我怀疑,这【邪门】从上到下都烂透了!至于那高高在上的四位部长....呵呵,想来,与我一般,不过是些——”
“——废!物!”
会客室里针落可闻,唯有张浪的“废物”二字还在回荡。
曹真目冰冷如同万载寒冰,杀机几乎凝成实质!那狂暴的神性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在他心念驱动下,吞吐杀机,死死锁定张浪!
张浪就那么冷眼回视,全不设防,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仿佛在说:动手啊!我等着你!
嗤啦....嗤啦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逝,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半晌,一声细微的脆响打破沉寂,张浪身后的一名干员,承受不住这压力,手中无意的掰断了玉剑!碎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曹真眼中翻腾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水,他缓缓坐回椅子,摆了摆手,手下干员如蒙大赦。
“你这么用心护着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曹真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压抑着汹涌的暗流,一丝难以掩饰的阴阳怪气渗透出来。
他盯着张浪的俊朗的脸,语带讥诮:“我听说,你数月之前还是一介凡俗,遭逢大难,几近身死。是柴禁力排众议,将你救活,并把你推向东海邪门临时负责人的位置上。他对你有再造之恩,知遇之情,你回护他.....倒也在情理之中。”
张浪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语气轻松:“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若曹组长硬是要认为,这是回护他话术.....唉,那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张浪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曹真的额角青筋跳了跳,强压怒火,声音低沉:“你以为把水搅浑,就能浑水摸鱼?就不怕这浑水里,藏着蛟龙,把你连皮带骨的吞个干净?!”
“巧了!”张浪轻笑一声,带着一点睥睨天下的锐气,“我还真有一把刀,名唤‘斩蛟’!”
他目光如电,直逼曹真:“专杀——蛟!龙!”
曹真目光猛然一凝,仿佛被无形的刀锋刺中!他缓缓靠在椅背,竟也学着张浪刚才的姿势,只是那紧绷的脸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既然张组长不愿交代柴禁之事.....”曹真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那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由总部亲自去问柴禁本人,更为妥当。”
张浪无奈道:“天地良心!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曹组长你这个法术,想必有鉴别人说话真伪吧?我刚才有没有说谎,你心里最清楚,可别冤枉好人。”
曹真默然,他的玄水问真诀,确实不止能监测人的生理反应,甚至包括神性波动,张浪一系列检举,其神性波动平稳坦荡,身体反应也非常真实时,毫无作伪痕迹!若非他的演技已臻化境,那只能说——那些惊世骇俗的话,竟然是他的肺腑之言。
“怎么?曹组长怎么不问了?”张浪身体前倾,认真问道,“刚才不是说有三个问题吗?不会就是刚才那些吧?”
曹真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句平淡的评语:“是我.....小瞧你了。”
张浪嗤笑一声,未置可否。
曹真也不以为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发出单调的响声,似乎在衡量什么,直到张浪皱着眉,露出些许不耐时,他才缓缓开口,抛出第二个问题:
“风仪...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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