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向医生想抢报告单,医生后退。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
宋无瑕动作极快,反手一记耳光抽在温冷然脸上。
力道让她趔趄着撞向墙壁,发出闷响。
温冷然捂着脸,顺着墙滑坐在地,头发散乱妆容花掉。
宋无瑕居高临下看她,她弯腰捡起报告单,又从公文包抽出几张纸,诊所调查结果。
她蹲下,将未孕报告和调查结果重重拍在温冷然红肿的脸上。
“看清楚了,温冷然。”
宋无瑕的声音冰冷说道。
“看看你选的好诊所,过期试纸。医生无证,操作台发霉,垃圾桶里有带血纱布,这种垃圾堆里的诊断,也敢拿到纪总和苏总面前?”
宋无瑕带着怒火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拿这种伎俩要挟纪总,恶心苏总?”
诊所调查结果展现在温冷然眼前:过期试纸照片、肮脏环境、医生写诊断的影像、他承认随口结果的录音稿,铁证如山。
温冷然的目光钉在证据上,最后一丝侥幸被碾碎。
羞耻感和绝望吞没了她。她瘫坐在地,捂着脸,发出压抑绝望的呜咽。
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僵硬。手机屏幕亮着,宋无瑕的信息。
未孕,诊所误诊,温已崩溃。
办公室门滑开,宋无瑕走进来,脚步无声。
她将圣心医院的权威报告和诊所调查报告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我缓缓转身。窗外的光勾勒出冷硬的侧脸。
目光扫过报告。未孕的结论刺目诊所的肮脏草率像耳光抽在脸上。
为了这样一个用下作手段算计的女人,我失控了,暴怒了,让苏轻语看到了我的慌乱暴戾,亲手把刀子递给了温冷然去捅苏轻语的心!
一声低冷笑声从我喉咙溢出,带着寒意。
我抬眼,目光落在宋无瑕平静的脸上。
“好。很好。”
我缓缓点头。
“温冷然,你真是胆大包天。”
视线转向那份未孕报告,又仿佛穿透墙壁。
温冷然被宋无瑕反剪着双臂拖了进来。
苏轻语坐在侧面的沙发上。她换了件月白色丝质衬衫,头发挽着。
目光落在温冷然身上,平静得可怕,只有彻底的漠然。
宋无瑕把人往前一搡。温冷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得闷哼,不敢抬头。
我慢慢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温冷然,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温冷然猛地一颤。
“拿着过期试纸,从黑诊所搞来的诊断,就敢跑到这里演怀孕的戏?谁给你的胆子?以为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就能要挟我纪久昇?就能在久语,在轻语面前闹事?”
温冷然嘴唇哆嗦。
“纪总,我昏了头,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求您放过我吧。”
“闭嘴!”
我厉声打断说。
“你不配提不敢,更不配提旧情,即刻起,解除你外岛分公司经理职务,解除你在久语集团一切职务!你名下持有的久语股权、期权,全部清零!”
温冷然身体一僵,瘫软下去。
“给你半个小时。”
我冷酷地看着她,说道。
“收拾东西,滚出久语大厦,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在久语相关场合,或我和轻语出现的地方,看到你,或温家任何人!”
我的一字一句说道。
“记住,温冷然,这是最后的机会,再敢兴风作浪,再敢靠近轻语半步,再敢提那晚的无耻要求,温松岭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我会让你还有温家,比他惨一百倍。”
“物理毁灭”的威胁悬在头顶。
温冷然彻底瘫软,连呜咽都发不出,只剩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
这时,苏轻语缓缓放下茶杯,杯底轻碰茶几。
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瘫软的温冷然面前,居高临下。
“温冷然,你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出卖尊严,赌上一切,到头来,只是场自取其辱的笑话。”
她微微倾身,声音压低说。
“以为用下作手段就能得到什么?高位垂怜,还是妄想取代谁,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从头到尾,你只让我觉得恶心,记住他的话,消失,永远。”
说完,苏轻语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门口,身影消失在合拢的门后。
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疏离。
“带她走。”
我的声音有些疲惫,是对宋无瑕的命令,目光却追着苏轻语消失的方向。
“是,纪总。”
宋无瑕应道,她朝门口示意,两名壮硕的安保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温冷然。
温冷然的腿拖在地上,丝袜磨破,掉了一只鞋,头发遮住脸。
她被拖出办公室,拖过走廊。
午休时间,员工们被惊动,无数目光投来。
议论声钻进温冷然耳朵,她闭着眼,徒劳地挣扎了一下,换来更大道拖拽。
她被拖进电梯,拖出大厅旋转门,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台阶下。
温冷然挣扎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高耸的久语大厦。
她的职业生涯,她的幻想,彻底终结。
苏轻语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文件,手中的钢笔很久没动。
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轻语,那晚是我混蛋,喝多了昏了头。”
苏轻语没抬头,我走到她桌前。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深蓝色丝绒盒,露出里面古朴卷轴的一角。
“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妈妈生前最喜欢‘林溪散人’的画,尤其念念不忘那幅失传的《春山晓霁图》。”
苏轻语的目光动了动,落在盒子上,母亲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动用了所有关系,查访了十几年,请动了老藏家,上个月,在一个私人拍卖会上找到了真迹,我知道你难受,我们去散散心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找个雪山小镇,抛开一切。”
苏轻语缓缓抬头,眼神平静近乎空洞,她没碰盒子。
“画,很贵重,拍下来的价格,应该和那晚你留在酒店床头柜上的支票,一样新吧?”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支票,她知道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苍白可笑。
苏轻语收回手,拿起钢笔,笔尖悬在文件上。
“谢谢纪总费心,画,我会让秘书收好,散心就不必了,最近并购案关键,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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