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畔点兵,三路旌旗指江东
建安三年孟夏,濡须口的江风裹着水汽,打湿了林烨玄色的战袍。他立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前,望着帐外整装待发的三路人马,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腰间的玉佩——那是穿越之初,在涿县与关羽、张飞、赵云桃园结义时,四人互换的信物。
“云长,”林烨转身看向红衣长髯的关羽,对方掌中青龙偃月刀斜倚在地,刀镡映出他沉静的侧脸,“中路水师便拜托你了。记住,牛渚矶是东吴水师的咽喉,火炮营随你先行,不必急于登岸,只需在江面列阵,让他们见识见识‘惊雷’的厉害。”
关羽丹凤眼微抬,目光扫过远处十二门蒙着油布的火炮,喉间滚出一声沉应:“兄长放心。某家带的‘惊雷’,定能劈开江东的天。”他身后的水师将士正将炮药分装成袋,青铜炮身被江风吹得泛出冷光,炮口黑洞洞的,像蛰伏的巨兽。
“翼德!”林烨转向暴烈如烈火的张飞,对方正将丈八蛇矛在掌心转得呼呼作响,“东路芜湖交给你。陈武那厮善守,你麾下五千骑兵莫要硬冲,待云长在牛渚得手,你再抄他后路,断秣陵的粮道。”
张飞咧嘴一笑,络腮胡抖得像炸开的鬃毛:“大哥忒小看俺!芜湖城那点破墙,俺三矛就能戳穿!”话虽如此,他却悄悄拽过副将,低声嘱咐“按大哥说的办,别浪”,粗豪的嗓音里藏着难得的谨慎。
最后看向白袍胜雪的赵云,银枪在晨光里流转着寒光:“子龙,西路溧阳是孙策的软肋。你带两千轻骑,昼伏夜出,烧他粮仓、扰他军心,让他首尾不能相顾。记住,保命为上,不必求战。”
赵云拱手时,枪尖轻颤如梨花落:“兄长叮咛,云不敢忘。”他身后的骑兵早已换上吴兵的服饰,马鞍旁悬着硫磺与火石,马蹄裹着麻布,踩在沙地上悄无声息。
三路人马启程时,林烨望着帆影渐远,忽然想起半年前在广宗城下,正是这三人护着他冲出张角的黄巾大阵。那时关羽的刀、张飞的矛、赵云的枪,替他挡下了无数箭矢,如今却要并肩踏平江东。徐庶捧着军报走近,低声道:“孙策在秣陵调兵遣将,太史慈、程普、黄盖皆已就位,兵力约三万。”
林烨展开地图,指尖点在秣陵城的位置:“小霸王?我倒要看看,他的霸王枪硬,还是我的火炮硬。”
第二章 牛渚炮响,血染长江水
关羽的水师行至牛渚矶时,东吴老将黄盖已率三百战船列阵等候。老将军立在船头,青布头巾被江风扯得猎猎作响,手中铁鞭直指来船:“荆州匹夫!敢犯我江东,今日便让你们喂鱼!”
他身后的吴船纷纷射出火箭,火矢如密雨般掠过江面,却在离关羽楼船三十步外坠入水中。黄盖正皱眉疑惑,忽见关羽身边的亲兵扯开油布,十二门火炮的炮口缓缓转向自己的船队。
“那是何物?”黄盖眯眼细看,还没看清炮身上的云纹,便见关羽猛地挥下红旗。
“点火!”
十二声巨响几乎同时炸响,江面上仿佛滚过惊雷。铁弹拖着黑烟呼啸而出,最前的三艘吴船瞬间被砸得粉碎,木屑混着断肢飞上半空,江水翻涌着暗红的血色。黄盖的旗舰侥幸未中,却被气浪掀得倾斜,老将军死死攥住船舷,指节泛白——他从军四十载,见过投石机、床弩,却从未见过这般能隔空碎船的利器。
“再放!”关羽的声音透过硝烟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二轮炮击来得更密,铁弹击穿船板的脆响、士兵的惨叫、木材断裂的吱呀声搅成一团。黄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队像被顽童踢翻的玩具,一艘接一艘沉入江底,铁鞭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咚”地砸在甲板上。
“撤!快撤!”他嘶吼着,声音里第一次染上恐惧。残存的吴船调转船头疯逃,却被第三轮炮击追着打,最后逃回牛渚港的不足五十艘。
关羽立于船头,望着江面漂浮的尸体与碎木,丹凤眼微微垂下。他并非嗜杀之人,但想起林烨说的“慈不掌兵”,还是握紧了偃月刀:“传令,火炮营登陆,在矶头构筑阵地。步兵随某家攻城。”
牛渚城头,守将宋谦正望着江面的惨状发抖。刚才的巨响震得城砖簌簌掉落,他身边的亲兵握着弓箭的手止不住打颤,有个小兵甚至吓尿了裤子,引得一片慌乱。
“将军,降了吧!”一个校尉哭喊道,“那铁疙瘩连船都能打碎,这城墙顶不住啊!”
宋谦反手抽了他一耳光:“孙策将军待我不薄,岂能……”话音未落,第一发炮弹已轰在城门上。木质城门像纸糊的一样裂开,砖石碎屑溅了他满脸。他还没站稳,第二发炮弹又击穿了城楼立柱,横梁轰然砸下,将身边两个亲兵压成了肉泥。
“降了!我降了!”宋谦终于崩溃,扯下头盔往地上一摔,连滚带爬冲下城楼。守军见主将投降,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城门口瑟瑟发抖。
关羽踏入牛渚城时,靴底踩着未干的血污,发出黏腻的声响。他回头望了眼江面上的硝烟,忽然对亲兵道:“约束士兵,敢动百姓一针一线者,斩。”
第三章 芜湖诡战,猛张飞的“耐心”
张飞的东路军抵至芜湖城下时,守将陈武正赤着上身在城头擂鼓。那矮壮汉子浑身肌肉虬结,双戟指着城下大骂:“燕人张翼德!有种你上来,某家剁了你喂狗!”
张飞气得哇哇大叫,丈八蛇矛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匹夫找死!”他身后的骑兵纷纷挽弓欲射,却被张飞喝止:“别用箭!爷爷要活撕了他!”
可芜湖城墙虽不高,却异常坚固,城外还挖了三丈宽的护城河。张飞连续三日猛攻,骑兵在城下根本施展不开,反倒被城上的滚石檑木砸得死伤惨重。
“将军,再这么打下去,咱们的粮草撑不住了!”副将周仓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张飞一脚踹翻帅案,铜酒樽在地上滚出老远:“他娘的缩头乌龟!”他烦躁地抓着络腮胡,忽然想起林烨的叮嘱,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老子怎么忘了大哥的计!”
第四日清晨,陈武在城头望见张飞扬言要撤兵,正指挥士兵烧营寨,不由得冷笑:“果然是个莽夫!传令下去,待他们渡河时,出城追击!”
吴兵冲出城门,刚渡过护城河,却见张飞的“败兵”忽然转身,身后密林里冲出无数骑兵,将他们截成两段。原来张飞早已让周仓带一半人绕到上游,悄悄架好了浮桥。
“哈哈哈!中了爷爷的计吧!”张飞挺着蛇矛冲入敌阵,矛尖所过之处,吴兵纷纷落马。陈武见状不妙,调转马头想回城,却被张飞追上,一矛挑飞了双戟。
“你不是要剁了爷爷吗?”陈武被按在地上时,张飞的蛇矛正抵着他咽喉。他看着张飞圆睁的环眼,忽然想起军中传言“翼德一怒,血流成河”,吓得魂飞魄散。
“爷爷不杀你,”张飞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留着你给孙策报信,让他知道爷爷的厉害!”他命人将陈武捆在马上,故意放他往秣陵逃去,自己则率军占领芜湖,却并不东进,只是每日在城楼上饮酒作乐,故意让细作看见他“军纪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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