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炮在国际药草园的晨雾里巡视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石碑后闪过一个黑影。他猛地转身,只见那人戴着口罩和手套,手里的不锈钢试管正往蛇莓草的根系伸去,试管壁上印着某药企的 logo—— 与申请专利的那家一模一样。本源珠悬在血竭树梢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在地面投射出夜视画面:三个同样打扮的人正趴在安息香树下,用特制棉签擦拭树皮上的菌丝,采集器的显示屏上跳动着 “基因样本已获取 37%” 的字样。
“抓住他们!” 孙子举着摄像机追上去,镜头里的老鳖突然窜出,用背甲狠狠撞向偷采者的小腿。那人踉跄着摔倒,试管里的蛇莓草根须撒了一地,沾着的泥土里还能看见细密的白色菌丝 —— 那是安息香树与蛇莓草共生的关键基因载体。殿伯带着药农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另外两个偷采者见状不妙,将采集器往草丛里一扔就想跑,却被使伯提前拉起的麻绳绊倒,怀里的样本袋散落出来,里面装着血竭树的树脂、青蒿的种子、苦艾的叶片…… 每样都贴着 “编号:001-007” 的标签。
“这是想偷基因啊!” 殿伯捡起采集器,屏幕上的分析报告赫然写着 “目标:分离血竭树抗病基因,导入人工培育品种”。使伯翻开偷采者掉落的笔记本,里面画着详细的 “基因编辑路线图”:第一步复制蛇莓草的解毒基因,第二步替换安息香树的香气基因,最后组合成 “专利品种”,备注栏写着 “绕开共享协议,实现独家垄断”。黄三炮捏着那袋血竭树脂,指尖能感觉到传承火种在怀里发烫 —— 桑皮纸包裹的草茎仿佛在颤动,像是感知到了基因被盗的危机。
跨国视频会议的紧急铃声刺破清晨的宁静。阮先生拿着刚收到的卫星照片,画面里某药企的实验室外堆满了类似的采集器:“他们在安南雨林也动手了!我的侄子发现有人挖黄龙藤的根,说是要提取‘抗真菌基因序列’。” 哈桑博士的背景是波斯的药草园,他指着被翻乱的泥土:“苦艾的根须被刨了个精光,现场留下的工具和你们抓到的一模一样。” 英国的李女士则调出了海关记录:“过去一周,有七批标着‘普通植物’的样本从广州港出境,目的地都是某药企的研发中心。”
孙子突然放大偷采者笔记本里的基因图谱,某段螺旋结构旁的标注引起了黄三炮的注意 ——“与中国药科大学 1998 年分离的序列 99% 吻合”。“爷爷你看,他们还是在剽窃!” 小家伙将图谱与《本草品汇精要》的药草图谱叠在一起,电子屏上的基因链竟与手绘的叶片脉络完美重合,“这说明老祖宗早就通过实践掌握了基因规律,哪用得着他们瞎编辑?” 黄三炮摸着古籍封面,突然想起最后一页的 “药草谱系图”,每种植物旁都标注着 “亲缘关系”:血竭树与钩吻同属藤本,蛇莓草和青蒿皆为菊科,安息香树与苦艾共享香腺基因 —— 这些跨越地域的基因关联,正是药道共享的天然证明。
“得建个基因库,” 黄三炮的手指在谱系图上滑动,“把各国的药草基因都存起来,公开共享,让他们想垄断也垄断不了。”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响应:阮先生承诺提供越南所有药用植物的基因样本,哈桑博士愿意开放波斯的安息香基因库,李女士则联系了英国皇家植物园,共享他们收集的药用植物 dNA 数据库。最关键的是中国药科大学,当年主导血竭基因研究的周教授主动加入,带来了 1998 年的原始数据:“这些本就该属于全人类,我们当年研究的目的是保护,不是独占。”
跨国基因库的搭建比想象中顺利。黄三炮在回归园旁建起恒温实验室,里面的液氮罐贴着各国标签:“越南?黄龙藤”“伊朗?苦艾”“泰国?蛇莓草”…… 最中央的展示柜里,《本草品汇精要》的影印本旁摆放着对应的基因测序仪,屏幕上的螺旋链随着书页翻动同步旋转。本源珠悬在实验室中央,将各国的基因样本光芒连成网络,某刻突然投射出震撼的画面:安南血竭树的基因与中国钩吻的基因在光芒中交融,波斯苦艾的序列与英国山楂的片段形成闭环 —— 原来这些跨越国界的药草,本就共享着相同的基因密码。
某药企的律师再次找上门时,黄三炮正和各国研究者通过全息投影审核基因库的共享协议。“你们无权公开这些基因序列,” 那人举着专利申请书,“根据《国际基因资源公约》,谁先分离谁拥有专利权。” 黄三炮却调出了基因库的 “溯源系统”,血竭树的基因链上清晰地标注着 “1405 年,郑和船队带回的样本繁殖”,蛇莓草的序列旁则是 “1753 年,东印度公司贸易记录”:“这些基因在几百年前就通过丝绸之路共享了,你们不过是最近才发现,凭什么自称‘先分离者’?”
老鳖突然爬到展示柜前,背甲上的水脉纹化作流动的基因链,与屏幕上的螺旋结构融为一体。黄三炮趁机展示最有力的证据 —— 某药企申请专利的 “改良基因”,其实是《本草品汇精要》记载的 “优选品种” 天然携带的序列,周教授的团队用古代种子培育出的植株,基因与专利申请完全一致:“这叫‘天然选择’,不是你们的‘发明创造’。” 本源珠突然将这段基因序列投射到实验室外墙,过往的行人都能看见:“让大家评评理,老祖宗留下的基因财富,该不该被某家公司独占?”
三个月后,国际基因库正式对外开放。越南的药农通过视频学习黄龙藤的抗病基因应用,伊朗的药师用苦艾的香腺基因改良安息香树,泰国的研究者则借助共享的蛇莓草基因培育出抗虫害品种。某药企的专利申请被驳回,理由是 “未发现实质性创新,且涉及共享基因资源”。黄三炮站在基因库的玻璃墙前,看着各国研究者通过全息投影共同分析基因序列,突然明白:药草的基因本就没有国界,就像阳光和雨水,属于所有需要它们的生命。
孙子的摄像机记录下动人的一幕:老鳖趴在存放《本草品汇精要》的展示柜旁,背甲上的彩虹雾气与基因库的蓝光交织,在地面汇成 “同根同源” 四个大字。“爷爷,现在没人能垄断了吧?” 黄三炮望着实验室外随风摇曳的国际药草园,每种植物都带着多国基因的印记 —— 血竭树嫁接了钩吻的枝条,蛇莓草混种着青蒿的基因,安息香树的花朵散发着苦艾的清香。这些活生生的证明,比任何法律条文都更有力地宣告着:药道的传承,终究是共享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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