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的生态回响:归期与尘埃
当最后一组数据录入“雨林生态微生物数据库”框架时,林晓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晨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萧凡正将整理好的实验报告发送给李教授,邮件主题栏里“杂交放线菌防控体系及基因研究终稿”几个字格外醒目;叶知澜趴在桌边,揉着酸胀的肩膀,屏幕上还停留在数据库的分类界面;陈雨则在无菌室里收尾,将剩余的菌种妥善存入低温冰箱,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微生物。
“发送成功了。”萧凡关掉邮件页面,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却又透着轻松。叶知澜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终于结束了,感觉这半个月像是把半年的觉都欠了。”陈雨从无菌室出来,手里拿着空的培养皿,笑着说:“刚看李教授回复了,说报告写得很详实,还说要给咱们批一周的假期,让咱们回家好好休息。”
“假期?”林晓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眼睛瞬间亮了,“我终于能回家吃我妈做的红烧肉了!”萧凡也忍不住笑了,他拿出手机,才发现屏幕上堆了十几条家里的未读消息,最近一条是三天前母亲发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给你留了爱吃的腌菜”。叶知澜点开朋友圈,翻到上周妹妹发的照片——家里的栀子花开了,白色的花瓣衬着绿叶,格外好看。“好像真的很久没回家了。”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收拾实验室的动作比预想中快,四人将仪器归位、样本封存、数据备份,最后锁上实验室门时,萧凡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恒温培养箱还在低鸣,像是在为他们送别。“走吧,回家。”他说,声音里满是期待。
叶知澜家离基地不算远,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就能到。车子驶离郊区,路边的景色从农田变成了熟悉的居民楼,她看着窗外掠过的便利店、菜市场,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下车时,母亲已经在车站等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刚熬好的银耳羹。“瘦了好多。”母亲接过她的背包,摸了摸她的脸,语气里满是心疼。
回到家,叶知澜推开门的瞬间,却愣在了原地——客厅的茶几上积着一层薄灰,沙发上搭着几件没洗的衣服,阳台上的绿植蔫蔫的,叶子上蒙着尘土。“你爸前段时间去帮你外婆装修房子,我也天天过去帮忙,家里就没人收拾了。”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叶知澜放下背包,拿起茶几上的抹布,笑着说:“没事,今天我来打扫,您歇着。”
另一边,萧凡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满屋子的寂静。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最近在邻市帮舅舅看店,家里已经空了快一个月。他推开自己的房门,书桌上的书落了灰,床上的被子还是临走时叠好的样子,衣柜门没关严,露出里面的几件衬衫。“果然还是脏得很。”萧凡无奈地笑了笑,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林晓到家时,家里倒是有人,可母亲正忙着给客户打电话,父亲在厨房对着一堆蔬菜发愁。“回来啦!”母亲挂了电话,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箱,“快帮你爸看看,这菜怎么炒才好吃,我最近忙得都忘了怎么做饭了。”林晓走进厨房,看见水池里泡着没洗的碗,灶台油腻腻的,抽油烟机上还沾着溅落的油污。“妈,你这也太夸张了!”她哭笑不得,拿起洗洁精就开始刷碗。
陈雨的家在老城区,推开斑驳的木门,院子里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堂屋里的八仙桌上放着几个空的药盒——奶奶前段时间感冒了,家里一直没来得及收拾。“小雨回来啦!”奶奶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扫帚,“快坐,我这就给你烧水。”陈雨连忙接过奶奶手里的扫帚,说:“奶奶,您坐着,我来收拾,您教我怎么弄就行。”
于是,四个刚从实验室解放的人,又投入了“家庭大扫除”的战斗。
叶知澜先从客厅开始,她把茶几上的杂物归位,用湿抹布仔细擦拭桌面,再换干抹布擦干,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沙发上的衣服被她分类放进洗衣篮,浅色和深色分开,贴身衣物单独放。阳台上的绿植是她重点照顾的对象,她先把枯萎的叶子剪掉,再用喷壶给叶子喷水,然后小心地擦拭叶片上的灰尘,看着绿植慢慢恢复生机,她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萧凡则先收拾自己的房间,他把书桌上的书按科目分类摆好,用鸡毛掸子拂去书架上的灰尘,再用抹布擦干净。床上的被子被他拿出去晒,他还换了新的床单被套,看着焕然一新的床铺,他忍不住躺了上去,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放松下来。可没等他歇多久,就想起厨房的碗池里可能还堆着碗,于是又爬起来,去厨房收拾。
林晓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她先刷完了水池里的碗,然后用钢丝球仔细擦洗灶台,油污很难清理,她倒了些洗洁精,反复擦拭,直到灶台恢复原本的颜色。抽油烟机的滤网最难洗,她拆下来,用热水泡了十分钟,再用刷子刷,手上沾了满是油污的泡沫,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收拾完厨房,她又去打扫卫生间,刷马桶、擦镜子、拖地板,忙得满头大汗。
陈雨则跟着奶奶学习收拾堂屋,她先用扫帚把地面扫干净,再用拖把拖了两遍,石板路的青苔被她用小铲子一点点铲掉。八仙桌上的药盒被她分类放进垃圾桶,桌面用抹布擦了三遍,直到看不到一点污渍。院子里的杂草也被她拔掉,她还找了个喷壶,给院子里的月季花浇水,看着娇艳的花朵,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中午的时候,叶知澜的母亲想帮忙,却被她拦了下来:“妈,您坐着就行,今天我来做饭,让您尝尝我的手艺。”她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蔬菜,洗干净、切好,熟练地炒了几个菜——番茄炒蛋、青椒肉丝、清炒时蔬,都是母亲爱吃的。饭菜端上桌时,母亲尝了一口,眼眶红了:“和你爸做的味道一样,好吃。”
萧凡则在厨房煮了一碗面,加了母亲留的腌菜和一个荷包蛋。简单的一碗面,却让他吃得格外香。吃完饭,他又开始收拾客厅,把父亲的烟灰缸清洗干净,把母亲的织毛衣的线团归位,还换了客厅的灯泡——之前母亲说灯泡暗了,他一直没来得及换。
林晓的父亲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忍不住感叹:“还是女儿回来好,家里瞬间就不一样了。”母亲则在一旁包饺子,林晓凑过去帮忙,母女俩一边包饺子,一边聊着家常,笑声在屋里回荡。
陈雨则和奶奶一起包粽子,奶奶手把手教她,如何选粽叶、如何放糯米、如何捆绳子。虽然包的粽子歪歪扭扭,但陈雨却学得很认真。中午,祖孙俩吃着自己包的粽子,喝着绿豆汤,温馨又惬意。
下午,大扫除还在继续。叶知澜开始收拾卧室,她把衣柜里的衣服重新整理,换季的衣服叠好放进收纳箱,当季的衣服挂起来。梳妆台也被她擦得锃亮,护肤品按使用顺序摆放好。收拾完卧室,她又去打扫书房,父亲的书桌很乱,她把文件分类整理,用文件夹装好,还在书桌上放了一盆小多肉,增添了几分生机。
萧凡则去打扫阳台,他把阳台上的杂物清理掉,用清水冲洗地面,还把母亲养的几盆花搬出来,让它们晒晒太阳。收拾完阳台,他又去检查家里的水电,把漏水的水龙头拧紧,把松动的插座修好。
林晓则去打扫卧室,她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帮父母收拾了他们的卧室。她把父母的衣服分类整理,把被子晒得暖暖的,还在父母的床头放了一个香薰,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情愉悦。
陈雨则帮奶奶打扫里屋,她把奶奶的衣服洗干净、晾好,把床上的被子换了新的,还把奶奶的药箱整理好,把常用的药放在显眼的位置。收拾完里屋,她又去打扫院子,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还在院子里放了一把摇椅,让奶奶平时可以坐着晒太阳。
夕阳西下时,大扫除终于结束了。
叶知澜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尘不染的客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母亲端来一杯果汁,递到她手里:“累坏了吧,快喝点果汁歇歇。”叶知澜接过果汁,喝了一口,笑着说:“还好,就是腰有点酸。”
萧凡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看着收拾好的家,心里满是成就感。他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一张家里的照片,配文:“妈,家里收拾好了,您放心吧。”不一会儿,母亲回复了一个笑脸,还有一句“儿子辛苦啦”。
林晓则趴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枕头,一动也不想动。母亲走进来,摸了摸她的头:“晚饭想吃什么,妈给你做。”林晓有气无力地说:“随便什么都行,我现在只想睡觉。”
陈雨则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陪着奶奶聊天。奶奶拉着她的手,说:“还是小雨回来好,家里热闹多了,也干净多了。”陈雨笑着说:“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的。”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叶知澜一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着水果,聊着天。母亲说起她小时候的趣事,叶知澜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合。客厅里的灯光暖暖的,映着一家人的笑脸,格外温馨。
萧凡则在厨房煮了点夜宵,一边吃,一边和父亲视频通话。父亲看着收拾好的家,不停地夸赞他:“儿子长大了,越来越能干了。”萧凡笑着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晓则早早地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实验室,和萧凡、叶知澜、陈雨一起做实验,还梦见自己吃了母亲做的红烧肉,笑得格外开心。
陈雨则和奶奶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奶奶给她讲着过去的故事,陈雨静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句。晚风吹过,带着月季花的香味,格外惬意。
这一晚,四人都睡得格外香甜。他们在实验室里为雨林守护,在家庭中为亲情忙碌,虽然累得瘫倒,心里却满是充实和温暖。他们知道,假期过后,还要回到实验室,继续探索生态的奥秘,继续守护雨林的生机。但此刻,他们只想沉浸在这份久违的家庭温馨中,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光,为接下来的挑战积蓄力量。
第二天早上,叶知澜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她睁开眼,看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心情格外好。她起身走到客厅,看见母亲正在准备早餐,父亲则在阳台浇花。“醒啦,快洗漱吃饭。”母亲笑着说。叶知澜点点头,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精神饱满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原来,家才是最好的充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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