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枫等人在青石峪完成对父亲的祭奠仪式后,山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带着纸钱灰烬如幽灵般掠过墓碑。这些灰烬仿佛是父亲的灵魂,在风中翩翩起舞,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云枫静静地跪在青石板上,他的膝盖与石板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父亲名字最后一笔刻痕,那刻痕深深地嵌入石碑,仿佛是父亲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有山风在耳边呼啸,纸钱灰烬在眼前飞舞。云枫的思绪也随着这些灰烬飘向了远方,他想起了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当太阳缓缓爬上头顶,阳光洒在墓碑上,照亮了父亲的名字,也刺痛了云枫的眼睛。他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有未尽的责任。
“爹,儿子得去趟丽江城。”他对着冰冷的石碑低语,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这句话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云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翠红她们……也该有人送束花。”他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来,拍去膝盖上的尘土。他凝视着父亲的墓碑,心中默默许下一个承诺。然后,他转身离去,留下那座孤零零的坟墓和那片被山风席卷的纸钱灰烬。
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膝盖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麻木感,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那里爬动。与此同时,腰间的天元剑因为他的动作而与树干发生了碰撞,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在抗议他的不小心。
这把天元剑,是柳城留给他的礼物。如今,剑鞘上原本鲜艳的红绸已经褪去了颜色,变得有些黯淡无光,但它却比任何一件铠甲都要沉重得多,这把剑代表着正义之剑,也是柳城把维护人间正义的重担交给了他,让他以后作为正义的化身,维护着人类的安宁。
云枫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水囊,仰头灌了两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带来了一丝短暂的舒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西南方向,那里的天空被层层叠叠的乌云所笼罩,宛如丽江城破那天的颜色一般,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翻身上了空中飞梭,然后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它。飞梭迅速腾空而起,朝着丽江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发出一丝喧哗。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似乎还残留着纸钱的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令人心悸的味道。而在这风中,还混杂着松针的清香,那是属于大自然的气息,清新而宜人。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云枫的思绪渐渐飘远,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那时候,养父牛汉总是在院子里教他练习军体拳,一招一式,都教得非常认真。而他呢,却总是故意指东画西,把牛汉气得够呛。牛汉常常会举起手来,做出要打他的样子,但每次打在他屁股上时,却并不怎么痛,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好笑。牛头村被炸后,面目全非,被夷为平地,他把牛汉的坟也迁移到了烈士陵园,跟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丽江战士们埋在一块,享受丽江人民的敬仰。
\"走——!\"云枫低喝一声。
飞梭如闪电一般疾驰而过,其划破空气所产生的脆响,犹如一道惊雷,惊得山林中的几只山雀振翅高飞。飞梭穿越了那片铺满落叶的山林,如同一只离弦之箭,直直地朝着丽江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带起了一道撕裂空气的嗞嗞声。
云枫静静地坐在飞梭之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那里藏着他最为珍贵的宝物。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那些永远无法回来的人和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他的心中无比清楚,丽江城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但那些倒在城主府和牛头村的身影,却在他的眼前不断地晃动。刘翠红等人在城主府被猴三郎的爆雷珠炸死,那惨烈的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而那三百多名乡亲的鲜血,更是染红了护城河的水,那触目惊心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这些画面不断地在云枫的脑海中闪现,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房,催促着他加快赶路的步伐。
终于,当夕阳渐渐西沉,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的时候,云枫远远地望见了远处那灰蒙蒙的城墙轮廓。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一些,腰间的天元剑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光芒,宛如黑暗中不肯熄灭的一点星火。
\"翠红,我回来了。\"云枫轻声低语,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深处飘出的一缕轻烟,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缓缓飘落。话音未落,只见那飞梭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风驰电掣般朝着丽江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风在他的耳畔急速掠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吹得他身上的玄色衣衫猎猎作响,仿佛是在为他的归来而欢呼雀跃。他的长发也被狂风卷起,如同一面黑色的旗帜在空中飘扬。
然而,就在飞梭即将抵达丽江城的时候,一支巡逻队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前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支巡逻队驾驶着空中飞螺,气势汹汹地挡住了云枫的去路,毫无商量余地。
\"请出示证件和表明身份,这里不允许强行入城。\"巡逻队的队长站在飞螺上,一脸严肃地高声喊道。自从苗龙升任副城主之后,丽江城的防御措施变得愈发严密,任何不明身份的人都难以轻易进入这座城市。
云枫站在空中飞梭上,看到了身下的密林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天元剑。前方官道上,暮色四合时掠过的那队玄甲骑兵让人脊背发凉——那不是寻常的巡哨,十余人的小队竟配备了三架折叠弩,马臀两侧的皮囊里露出半截制式火把,显然是夜间警戒的配置。
他转身看向远处的灌木,视线越过沟壑纵横的河谷,落在三里外那座青石哨卡上。不同于常见的木栅栏,这处哨卡竟是用条石垒砌,墙头上隐约可见垛口后黑洞洞的箭窗,两名哨兵身披重甲,手按刀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官道两侧的密林。更让他心惊的是,哨卡两侧的山壁上,每隔数十步便有一棵异常挺拔的古松,树干上不起眼的树瘤处,正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铜铃反光——那是苗人特有的警戒装置“风语铃”,稍有异动便会触发铃声。
“这防御密度……”云枫低声自语,指尖掐算着距离。按他的估算,此处距丽江城至少还有一百五十里路,寻常城池的外围警戒最多延伸到十里半径,苗龙却把防御线硬生生往外推了数十倍。他忽然注意到哨卡旁的了望塔上,一名守卫正用铜管状的器物向西侧眺望,那形制竟与军中密探使用的“千里镜”有些相似。
正思忖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河谷下游传来。云枫屏住呼吸,只见一队身披藤甲的步兵正沿着河床行进,每人腰间都挂着浸过桐油的火折子,手中长矛底端装有铁铲——显然是随时准备构筑临时工事的工兵营。队伍末尾跟着两条吐着舌头的猎犬,鼻子贴着地面嗅探,偶尔对着密林深处低吼两声,随即被领队的百夫长用眼神制止。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靴底,云枫忽然感到一丝惊讶。这已不是简单的防御,而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猎网。
云枫不由得有点好奇,丽江城的防御搞得如此严密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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