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开始奋力前游,与后方逐渐拉开距离。他们以往在此做过多次训练,横渡时也不算太吃力。按泳技来说,他在队伍中最快最好,所以被定位为突击手负责冲岸。
但这次不同,增加负重还多了副担架,别看喜妹体重才55公斤,3百余米的河面宽度能对体能产生巨大消耗,稍有不慎便会压垮整个团队。所以他和小陌手中,还各握着一根担架牵引绳,以节省后方担架员的体力。
让人意外的是,往日游到半程总是会踩水休息几分钟,今天却体力充沛到毫无疲态。俩人互望一眼,扭头看看背着6发备弹的炮爷,也是一脸的轻松表情。
难道是洗髓所带来的效果?
泅渡队手疾眼快,按要求将岸对面的拟人靶一一打倒,可全福的班机枪依旧在喋喋不休。小陌上来股邪劲,突然瞄着机枪位掩体开了两枪,扬起的尘土能有半米高。
机枪哑火了。
“快快,加速登陆。”钟原当先上提,挥手装上刺刀向制高点冲去,身后的小陌、洛阳几人也迅速散开,前去占领不同方向的目标工事。
长乐和铁锤在十几秒后临岸,脚一踩实就掀了担架,将喜妹重新抱到山姆后背上,随即与其他人两两一组,在河滩一隅据守警戒。
“全福哪去了。”
钟原把掩体前后搜了个遍,发现连枪带人都不见了,只剩满地的弹壳,就疑惑的问小陌:“你不会是误伤到他了?”
“屁!”小陌扯开嗓子喊:“他这时候不跑,留下挨揍啊?”
钟原心想有道理,全福啊全福,你把大家都逼成了什么样?连炮爷都骂了一路的娘!
在他拧干衣服的时候,小叶走过来。队长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洛阳嗖的转头,可看看怀里搂着的喜妹,只能无奈叹气。
“走吧,午饭时间到了,咱们先回去换衣服,有什么话路上说。”钟原揽着叶白丁肩头,亲亲热热的往回走。对话不多又务实的部下,谁会不喜爱。
可小叶沉默了一路,最终没有开口。
这让钟原有些怏怏不乐,自家兄弟怎么还生分起来?战甲你也有份,还能为什么事?
他仰头望了眼天空,虽已步入深秋,阳光依旧有些耀眼灼目,可蓝天白云金风送爽,顿时让心情舒展了不少。
同一片阳光下,刘易斯4人挥汗如雨,沿着空轨线在匆匆行走。他这次撤离,除陈美莲外还带走了阿宽和恩佐,把乱摊子全都甩给了一无所知的斯己。临出发前,还专门去搞了两个坚固轮椅,一个用来推着陈美莲,另一个载着背包里装不下的吃用物品。
世上就没有容易走的路,刘易斯对此有着深刻认识。与判断中一样,到北方车厢公司的40公里路程上,他们连续遭遇过两次武装抢劫。尤其是在临近菜市场的那场战斗,12名武装暴徒不顾伤亡驾车紧逼,无奈下刘易斯几人只能下车还击。
当然,对方无一存活,19具尸体全都喂了丧尸。让他生气的是,因在追击过程中车轮受损,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车辆,迫使他们的步行计划提前了7公里。
结果赶到后又发现了新问题,车厢公司内竟驻扎着一个小型社团,他们在云轨轨道上建立了生活区,除了利用高度避险,还能锁咽据喉,对穿行轨线逃难的幸存者实施拦路抢劫。
“就没人管管吗?”刘易斯摇头苦笑。
他控制着焦躁,安排阿宽前去交涉,结果等了两小时都不见结果,逼的他只好亲自前往。刚进厂区就被一圈人围住,咋咋呼呼的问他来做什么。
刘易斯话没说完,发现对面手拿的武器很熟悉,于是怀疑的四下看了看,在远处发现了被铁链锁住脖颈的阿宽,鼻青脸肿的蹲在围墙边缘的狗窝旁。
这是干嘛?他质问大门前那名歪鼻子斜眼的家伙,看着像是这帮人的头目。
那人盯着他穿戴整齐的装备,问道:“你们是一伙的?”
刘易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多话,一把薅住他肩膀把人挟持在左臂下,匕首顶上脖颈动脉的同时,亮出了左掌中的手雷,趁对方畏手畏脚强拉着向后倒退,刚出大门便把人质紧逼在围墙上,一膝顶碎了他的睾丸。
斜眼双目翻白失去反抗,被拖进最近的建筑内,就听耳旁有人低声在问:“你叫什么,老大是谁?”
他抖得更厉害了:“我叫华仔。手里的匕首悠着点,真惹到我们老大,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尽量注意。”刘易斯一撇嘴,在斜眼脖子上刷刷刷连扎五刀,被溅起的鲜血喷了一脸,接着摘下他胸前挂着的对讲机,快速隐入黑暗中的角落。
大概一刻钟后刘易斯去而复返,短短时间内,外围地面上已躺着5具在逐渐变冷的尸体,但他肩膀上也挨了狙击手一枪,要不是躲得快,整条右臂会被废掉。
刘易斯翻窗而出,循着枪声方向找出了那名狙击手,看这里位置不错,能将敌方情况一一收入眼底,便拾起狙击枪查验了弹仓,顺手捡起沙包旁的烟盒,点燃一支边吸边考虑下步动作。
香烟燃烧殆尽,他将烟蒂捅在死者眼眶中狠狠按灭,打开了对讲机通话键,冷冷说道:“华仔死了。给你们3分钟时间,放开我的人,让老大来大门口说话。”
对方并未回答,但厂区内明显展开紧急调度,陆续有人群四处分散,其中两人跑过去架起阿宽,将他吊在办公楼前的旗杆上。
刘易斯目光如梭,看准目标扣下扳机。一声枪响,有人从云轨高处嗵的砸落在地,第二枪拦腰射断了吊着阿宽的尼龙索,紧接着又射杀了旗杆旁的两名打手。
刘易斯再次按下通话键,轻声说道:“晚上都别睡了,等着我。”
对方回应了,声音很无奈:“住手吧,我们放人!”
稍后,一个人出现在刘易斯的瞄镜里,他摊着双手,慢慢走到了旗杆下,解开了绑缚着阿宽的绳索,拿起对讲机说道:“人放了,武器稍后奉还,如果想要借云轨通行,我们欢送。”
感觉声音与之前有异,刘易斯冷酷的望了他几秒,突然开口:“你们老大在哪?”
那人下意识的向后看了一眼,刘易斯的枪响了。
没等多久,对讲机再次来了回应:“老大死了。我们做错了事,该怎么补救?”
“弄个担架,你和老三陪我们走一程。”
那边明显犹豫了一下,小心说道:“我就是老三,老二被你捅死了。”
刘易斯笑了:“那就叫上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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