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开瓶塞,里头的药粉散出极淡的异香,混在梅香里几乎察觉不出。
“可你刚才说,他掌兵权,能护你……”他倾身,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将瓶口往她唇边送,“那我倒要看看,等你在他面前,连自己说什么都控不住时,他还护不护你。”
刘楚玉惊觉不对,死命偏头,却被他用膝盖顶住后腰,迫使她张口。冰凉的药粉混着他的指腹,猝不及防滑进她喉咙。
“唔!”她挣扎着想吐,却被他死死捂住嘴。
药粉遇唾液即化,一股奇异的热流顺着喉咙往下窜,很快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药性子烈,”他贴着她的耳,声音又哑又柔,像情人间的低语,“半个时辰后,你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可就由不得你了。”
刘楚玉浑身发软,力气正一点点被抽走。她瞪着他,眼里的恨几乎要溢出来,却只能发出呜咽的气音。
何辑松开手,看着她瘫软在梅树下,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底渐渐蒙上水雾。他蹲下身,指尖拂去她发间的雪粒,动作竟有几分温柔。
“别怕,”他轻声说,眼尾那抹红艳得像要滴血,“我只是想听听实话。”
“你说,”他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风,“你对沈曦的那些好,是不是都装的?你送他白袍,是不是因为……看着他穿,就想起了穿月白更好看的慧景?”
药效正疯狂上头,刘楚玉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里的燥热让她忍不住发抖。
她想摇头,可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溢出细碎的气音,那些被她深埋的话,正顺着药效一点点往上涌。
何辑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笑得开怀,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她很轻,比他记忆里还要轻,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人。
“放心,”他低头,在她滚烫的额间印下一个冰凉的吻,“我会让沈曦亲眼看见,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梅枝上的雪落在他肩头,很快融化,洇湿月白锦袍。
怀里的人还在低喘,睫毛上的泪珠混着雪水,滑落在他衣襟上,像朵转瞬即逝的花。
何辑抱着刘楚玉踏进门时,廊下灯笼的光晕在他肩头晃出暖昧的弧度。
西厢房里燃着银丝炭,暖意混着梅香漫上来,却抵不过他掌心攥着她腰侧的力道 。
腰腹处衣料早被雪水浸得半透,此刻正贴着肌肤缓缓洇开湿意。
他将她掷在铺着白狐裘的床榻,皮毛簌簌翻涌,裹住她滚烫的脚踝。药劲已在血脉里烧得凶猛,她指尖掐进狐裘的软绒,指节泛白,却拦不住呼吸渐次发颤,像被风揉皱的春水。
“沈曦常坐这张榻?” 他捏起妆台上那支鎏金翠簪,簪尖扫过她下颌,碎钻映着烛火落进她眼底,“他是不是就着这盏灯,看你把眉黛描得比远山还淡?”
刘楚玉蜷起膝头想躲,领口挣开的缝隙里漏出半截锁骨,沾着的雪水正顺着肌肤往下淌,在那处留下蜿蜒的水痕。
她想怒斥,喉咙里滚出的却是软糯的轻喘,惊得自己嘴唇打颤。
何辑猝不及防俯身,腰带勾住她散开的裙裾轻轻一扯。锦缎滑落的窸窣声里,他轻笑:“送他月白袍子时,你指尖沾着丝线,是不是也这般发抖?”
药效催得四肢百骸都泛着痒意,她偏头躲开,却被他顺势按在榻上。床板发出轻响的瞬间,他的呼吸落在她颈窝,带着雪后的清冽,混着他身上冷梅似的气息,缠得人发慌。
“说啊!” 急促的吻落在她耳后,齿尖啃咬那处软肉,“每次对着他笑,是不是都在心里比量,他哪处及得上慧景半分?”
刘楚玉的脊背绷得像弦,药劲让她浑身发软,偏这问话像裹了蜜的针,扎得她心口又麻又痛。她想摇头,舌尖抵着牙关,滚出来的却是破碎的呜咽:“不是……”
“不是?” 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贴着她的,指尖顺着她仅剩的里衣探进去,抚过她发烫的腰侧。薄茧擦过肌肤时又痒又麻,惹得她猛地弓起身子,“那为何他穿月白,总像偷穿了别人的衣裳?”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月白锦袍下的心跳沉稳又灼人:“你摸摸,这里比沈曦的更热,更配衬月白…… 是不是?”
刘楚玉浑身像被火燎着,想缩回手,却被他反剪在身后。腕间的束缚带着他掌心的温度,逼得她仰起脖颈,露出优美的弧线。
鬓边碎发垂落,扫过他手背,痒得他喉结轻滚。
“给沈曦缝袍子时……” 他的吻顺着颈侧往下,在那道血痕上反复厮磨,将那点殷红舔舐成妖异的粉,“是不是一边穿针,一边想这傻子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可怜得紧?”
药效正烈,那些被死死压住的念头顺着血液往上涌。她想摇头,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溢出气音,带着哭腔的软:“是……”
“对他好,对他笑……” 他咬住她耳垂,舌尖轻轻打转,声音里裹着狠戾的甜,“是不是怕他兵权在握,哪日翻了脸,就斩了你的头?”
“是……” 这声应答混着轻喘破唇而出,刘楚玉的意识在清明与混沌间浮沉,泪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濡湿了枕上的锦缎。
何辑抬眸,眼底绯色瞳眸里炸开狂喜的光,像沉寂的深潭突然被投进火星。
他捏住她下巴的力道陡然加重,迫使她仰起脸,鼻尖几乎要嵌进她的鼻翼:“那慧景呢?” 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唇上,混着药香漫进她齿间,“你午夜梦回咬着唇瓣,把枕头都哭湿时,念的是不是只有他?”
“是……” 这个字冲破唇齿时,刘楚玉瞳孔骤然收缩,可药效早已烧空了她的理智。
舌尖不受控制地探出,轻轻舔过他泛着薄茧的指腹。
何辑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竟主动凑了上来,眼尾泛红如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滚,滴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唇瓣擦过他的下颌,带着无意识的渴求,像只被扔进火场的小兽,慌不择路地寻找能降温的港湾。
“想要?” 他低笑,嗓音低哑,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唇线,“方才不是还骂我无耻?”
刘楚玉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药劲让她浑身都在叫嚣着渴望。
她胡乱地摇头,鼻尖蹭过他的颈侧,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像要钻进那层月白锦袍里去。指尖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拉扯,露出的胸膛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光,沾着的泪珠子摇摇欲坠。
他俯身靠近,呼吸已近在咫尺,唇瓣将触未触之际——
“嗒。”
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夜猫踩断了枯枝。
可在这般寂静的夜里,这细微的声响却如同惊雷炸在耳畔,生生将满室旖旎撕开一道裂缝。
何辑的动作骤然僵住,眼底的情欲被冰寒取代。
转头看向虚掩的房门,目光锐利如刀,而怀里的刘楚玉还在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发出细碎的、带着渴求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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