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棠与九皇叔告别离开别院,才与青竹汇合。
马车上,薛晚棠眉头轻蹙,问青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青竹摇头:“九皇叔有备而来。”
薛晚棠点头:“国公爷要我留意,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今日一见,九皇叔可不是我印象中那般云淡风轻。”
青竹:“与夫人分开后,我一直待在前厅,那些丫鬟婆子倒也没背着我,不过这次九皇叔带了很多东西和人,并没有短期内离开的打算。”
薛晚棠想不明白:“他待在巴托城想干什么呢?话里话外也有拉拢我和国公爷的意思。”
青竹看着薛晚棠,欲言又止。
薛晚棠:“你说!”
青竹:“之前国公爷训练我们的时候,认识了很多标识,刀械和皇家的各种琐碎细节,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总觉得九皇叔排场不小,家奴也训练有素。”
“我也有这种感觉,等回府我和国公爷说说。”马车颠了一下,薛晚棠诶呦一声,感觉肚子一紧,青竹吓坏了。
薛晚棠笑笑拍拍她的手:“怕什么?我好着呢,走,我还想去医馆一趟,这阵子在家都发霉了。”
两人相携刚步下马车,一个男人行色匆匆从医馆跑出来。
青竹下意识把薛晚棠护在身后,男人与两人擦肩而过,却因为青竹的举动,意外地看了两人好几眼。
待男人走远,薛晚棠与青竹对视一眼:“鞑靼人,怎么来我们医馆?”
薛晚棠进了医馆,好奇问崔秀澜:“刚才医馆来了鞑靼人?”
崔秀澜一脸焦急,见到薛晚棠松了一口气,冲着里间努努嘴:“正想派人去找夫人。”
崔秀澜:“鞑靼人送来个姑娘,是大胤人,浑身长满了皮疹,我不会看,把人安置在里面,夫人来得正好。”
薛晚棠走进里间,躺在床上的姑娘紧张地盯着她。
两个人默默对视好长时间,薛晚棠才认出来,面前的女孩正是当初被大皇子和多坦略卖,被她解救,不过后来自己又执意去鞑靼那个姑娘。
薛晚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
“夏露。”女孩眼睛望着天棚,眼角的泪大颗滑落。
薛晚棠走至她身边,发现夏露身影消瘦,两颊凹陷,眼底都是生病后对身体和精神的绝望。
“你怎么了?”薛晚棠坐到床边关切地问。
夏露想起身,奈何身体虚弱,她心虚地四周看看,不再说话。
薛晚棠示意崔秀澜和青竹在门外等候。
待两人走出里间,夏露缓缓掀开袖子和衣襟,悲哀地问薛晚棠:“我是不是要死了?”
薛晚棠心一惊,夏露前腹,胳膊,脖颈,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暗红色斑块,有些已经破溃,形成脓疱。
“其他地方也有吗?”薛晚棠问。
夏露点点头,“我知道我没救了,可我不想死在鞑靼。”
薛晚棠心酸。
夏露瞧见薛晚棠隆起的肚子,苦笑道:“我这身病会不会影响你?万一你也得病,我就是下地狱也偿还不了。”
薛晚棠轻轻摇摇头:“你的病我也说不准,我确实没见过,书上的东西我也不敢就这么认定,不过现在有个好事,我师傅在这里,你可以让他看看,假如我们确诊,再找到合适的药材,相信可以帮到你,”
夏露升起生的希望:“真的吗?我真的能活着?可你用了帮助这个词,而不是治好,我真的还有希望?”
薛晚棠说不出心里的感觉,自从怀孕后,她的心变得柔软很多。
以前她做事不计后果,必须解决问题,不过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人生有很多无奈,她希望多做好事,做个善人,为孩子谋福,给后代积德。
薛晚棠,“我真心想帮你,但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你的病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只要有希望救你,我一定竭尽全力。”
薛晚棠只能承诺这么多。
青竹去找清虚药师的功夫,薛晚棠倒了点水给夏露,轻声问:“你当时怎么到的鞑靼?和你同行那些姑娘呢?这大半年你是怎么过的?”
夏露自嘲:“你应该问我怎么混到今日的境地,我是自作自受,活该。”
薛晚棠摇摇头:“不要这么说自己,我相信你当时也不知道鞑靼的情况,人在做选择时,都会相信自己。”
夏露有些动容,“你当时看我执意要去鞑靼,是不是在心中嘲笑我无数次?”
薛晚棠解释,“没有嘲笑,真的,因为那时我也不知道鞑靼什么样,我之所以让你们回京城,是因为那个假杨春是骗子。”
夏露叹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说得对,谁也不知道鞑靼什么样,连我刚到鞑靼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薛晚棠问,“我刚才进医馆的时侯,遇到个鞑靼人,是他把你送来的?”
夏露点头,“是,他是家奴,不会说汉话,但是人很好,假如没有他帮忙,我会死在鞑靼。”
夏露喝口水,道,“当时我和红燕几个人以为鞑靼好赚钱,与你们分手后便沿着官道继续走,大半月到达巴托城,那会巴托城太穷了,我们只有跟着鞑靼的商队进了鞑靼城。”
夏露陷入回忆,脸上时而悲伤时而欢喜,“刚去的时候,真新鲜,我们在鞑靼城中最大的饭馆找到打零工的活,只是为了赚大钱,我找到人牙子,后来被卖到二王子阿尔斯兰的帐包。”
夏露脸上的欢喜变成悲伤,“刚去时,别提我多高兴了,心想这是鞑靼二王子,假如以后他成了鞑靼王,我们府邸所有人是不是都跟着沾光。”
薛晚棠想说,多么天真的夏露,即使二王子成了鞑靼王,跟夏露一个丫头有什么关系?
人总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徒添烦恼。
不过,薛晚棠想不到夏露竟然以这么简单直的方式接触到二王子阿尔斯兰。
“你在阿尔斯兰的帐包?那你见过安平公主没有?见过多坦王子了吗?”薛晚棠惊呼。
夏露轻轻点头,嘴角牵起,充满嘲笑,“怎么?见过多坦是多了不起的事吗?别说见过,我还为他端茶送水,伺候他整整半个月。”
“那很好啊,你怎么又变成今日这个模样?”薛晚棠问。
夏露,“因为半月后,多坦以送礼物的形式把我送给了鞑靼管制下的部落首领,就在那里,我得了这个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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