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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快递指南:我在末法时代开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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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孤星文明!封闭宇宙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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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舷窗里那团灰,足足看了半根烟的功夫。

不是宇宙里该有的颜色,既不是深空那种能吞了光的黑,也不是星云那样泼洒的艳色,就是死灰,像把上千年来没散过的雾,硬生生冻成了个硬邦邦的球。

表面那些拒接纹,哪是资料里写的“流动”?分明是“爬”,10米每秒的速度,慢得人心里发毛——就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从这文明的根子里拽着这些深灰的纹路,每挪一下都带着瑟缩,那是活的恐惧,凉丝丝的,顺着舷窗缝往驾驶舱里钻,我摸了摸胳膊,起了层鸡皮疙瘩。

结界上的“拒接之眼”更瘆人,不是什么规整的探头,就是嵌在灰壳里的小点,密密麻麻,太阳光照过来时,反光像无数只半睁半闭的眼。

后来启明跟我聊起这个,声音隔着加密频道都发颤:“那不是监控,是怕,整个孤星都在怕。

有次我在结界边扔了块冰,就听‘咔嗒’一声裂了,结果第二天巡逻队就来找我问话,说监控记下了冰裂的声音——你说这得多怕,连块冰裂都要管?”

1000年前的“血色派送日”,在孤星是碰都不能碰的忌讳。

档案馆里提都不提,就墙角画了个红叉,像块疤。

启明说他祖父活着时,见过那欺诈文明包裹的复制品,镀金的壳子,“友谊连接”四个字烫得发亮,说明纸是香的,闻着像老家后山早就绝种的野蔷薇。

可里面藏的“数据寄生虫”是黑的,像粘在资料库里的油,72小时,就把72%的技术资料啃得一干二净。

我后来在启明家摸过那块青灰玉佩,边缘被人摸得溜光,老科学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断断续续,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那天我在实验室,听见硬盘转得跟要炸似的,抬头一看,屏幕全红了,资料一行行往下掉,跟有人用瓢往外舀水似的,我伸手去拦,摸到的只有屏幕的烫……”

最后咔嗒一声,是他憋着的哭,不是嚎啕,是被手捂住嘴的呜咽,连气都喘不匀,像堵着口痰。

终端上写着“恐惧92%,愤怒8%”,可我听着那声音,只觉得那8%的愤怒早被恐惧泡软了,成了一滩没力气的恨,连骂人的劲都没有。

现在的孤星,就是个自己把自己锁死的铁盒子。

地核水晶铺的星线在地下发光,蓝莹莹的,像冻住的河。

启明给我发过段手机拍的视频,包裹在星线上走的时候,那嗡鸣声不是什么低频,就是闷,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敲铁桶,“咚咚”的,震得耳朵发沉。

每个包裹都鼓着个小凸起,里面是“dNA芯片”——他跟我讲过一次送错件的事,收件人的基因就差了一点点,就见那包裹在星线上突然亮了一下,“噗”的一声,化成灰了,连个火星都没剩。

0.1%的失败率,说出来轻描淡写,可真见着那灰,才知道有多绝。

三层审查更像场别扭的戏。

技术审查官老周,总戴副磨花的老花镜,拆包裹时手老抖,生怕里面掉出个外界的螺丝——有次他拆个本地造的零件盒,都翻来覆去看了半小时,就怕沾了点“外面的气”。

情绪审查官是个小姑娘,叫阿禾,戴的“拒接眼镜”镜腿用胶布粘着,扫包裹的时候,镜片上总映着自己的脸,扫着扫着就愣神,偷偷拉着启明问:“外面的云,是不是也跟咱们这一样,灰扑扑的?”

历史审查官老赵最凶,查三代记录,但凡有个亲戚跟“连接”沾点边,包裹直接往“净化炉”里扔。

那炉子里的火是橙红的,烧东西时飘股焦糊味,启明说,那味跟他小时候偷偷拆的旧硬盘烧了一个样,闻着就心疼。

可铁盒子也能裂。

30岁以下的年轻人,哪止终端上写的37%质疑?

启明送包裹的时候,总有人偷偷往他口袋里塞纸条:“外面的星星真有七种颜色吗?我爷爷说的。”

“有没有不用dNA就能打开的包裹?我想给隔壁班的小美送块糖。”

有次他给个七八岁的小孩送玩具车,那小孩拉着他的衣角,小声说:“叔叔,我想看看爷爷说的星空,是不是比咱们这的灯还亮?”

那孩子的爷爷,就是当年和启明祖父一起被流放的反对者,听说死在外面了。

终端上42%的潜在分裂风险,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是夜里偷偷亮着的手机屏,是藏在枕头下的模糊星空图,是年轻人眼里压不住的光,像星星似的,闪得慌。

启明藏的那张星空图,是用他爷爷留下的旧手机截的,像素差得很,星星就是些小白点,边缘还模糊,可他宝贝得不行,夹在本封皮写着“祖父笔记”的旧书里,书页都翻得起毛了。

被举报那天,巡逻队“哐当”一脚踹开门,翻箱倒柜的,他急得满头汗,抱着他那只叫“灰球”的小兽——那是孤星特有的,毛灰扑扑的,跟结界一个色——手忙脚乱把图塞进灰球的项圈里。

扫描仪扫到项圈的时候,灰球突然尖声叫了一声,声音又细又亮,把扫描仪的信号都弄乱了,才算躲过去。

那晚启明抱着灰球坐在地上,翻着笔记里那句用红笔画圈的话:“封闭不是保护,是把自己埋进坟墓。”

他给我发消息,字都打不利索,错了好几个字:“我就想知道,爷爷说的外面,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不骗人的朋友。”

我第一次给孤星送包裹的时候,心里没底,手都有点抖。

里面是双域的共生花,花瓣紫莹莹的,还有一盘录音,是双域的小孩唱的和平歌谣,声音脆生生的,像刚摘的苹果。

可包裹刚挨近结界,就被那团灰壳吸了过去,我在屏幕上看见,那些拒接纹突然快了,像受惊的蛇,“咔嚓”一声,包裹碎了,花瓣飘出来,没等落地就被烧没了,连那首歌,都没传进去一秒,就没声了。

我盯着黑屏发呆,星兽幼崽“初心”用头蹭我的手,它的毛暖乎乎的,跟结界的凉完全不一样,蹭得我心里有点酸。

就在我要放弃,打算跟上面说“不行,这活干不了”的时候,启明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就一行字,没标点:“我能开结界要双域的反欺诈技术”。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试出结界的薄弱点,偷偷改了星线的能量,结果结界出现0.1%的缝隙时,差点被巡逻队抓住,跑的时候鞋都掉了一只。

“那缝小得像冰上的裂纹,”他跟我说的时候,声音还带着后怕,“可我看见光了,白的,不是咱们这的灰,亮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约在极地冰原,那里的冰是深蓝的,比星线的蓝还深,冷得能冻掉耳朵。

我装反欺诈核心的时候,初心突然叼着一根自己的金毛,往包裹里塞——它平时就爱用这招跟我撒娇,这次却像知道要做什么,塞完还蹭了蹭包裹,尾巴摇得欢。

可麻烦也跟着来了。

结界守护者发现能量异常,100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恐惧提取器”,嗡嗡响,那声音听着就心里发慌,像有虫子在爬。

启明往冰原跑的时候,身后的警报声越来越近,灰球在他怀里抖个不停,项圈里的星空图硌着他的手,他说他都能摸到纸的边。

地下核心里,能量输出从1000兆瓦掉到了980,守护者们乱了套,骂骂咧咧的——他们不知道,是初心的那根金毛在起作用,那点暖意,正一点点化着结界里的恐惧能量,像太阳晒化冰似的。

我的飞船靠近孤星的时候,舷窗里的结界突然变了样,拒接纹的速度从10米每秒升到了20,“拒接之眼”全亮了,像无数只盯着我的眼,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启明在冰原上挥手,衣服上沾着雪,头发乱得像鸡窝,灰球从他怀里探出头,项圈里的星空图露了个角,白花花的。

巡逻队的飞船往这边飞,引擎声越来越大,守护者的怒吼从通讯器里漏出来,骂得很难听,包裹里的反欺诈核心亮着,初心的那根金毛飘在旁边,像个小小的太阳,暖烘烘的。

我不知道这场交接能不能成。

启明会不会被抓住?

守护者会不会把核心关了?

初心的那根金毛能不能撑到结界打开?

我只知道,当包裹离开飞船,往冰原飞去的时候,初心突然叫了一声,声音亮堂堂的,像能穿透那层灰壳。

孤星的结界上,那道0.1%的缝,正慢慢变大,里面透出来的光,越来越亮,照得冰原都有点晃眼。

下一章,你等着看。

冰原上的风能不能吹走那千年的怕?

启明怀里的那张星空图,能不能真的摊在孤星人的眼前,让他们看看外面的星星?

那道缝里的光,是能救他们的救赎,还是另一场我不知道的麻烦?

这铁壳肯定要裂了,里面藏的,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上千年来没说出口的盼,是终于敢抬起来,看向宇宙的眼睛——你说,那些眼睛,会不会比星星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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