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觉和胡烁还是被两只神猿给惊艳到了,它们虽然是用本相出现在二人眼前,但无论如何二人都不会把它们和妖兽联想到一起,这时跪地的巨猿如同孩童般在它们膝下承欢,画面温馨没有半点违和感。
方先觉也十分大胆的打量着对方,落入眼帘的是四肢,前肢比后肢略长,手掌宽大如蒲扇,每根手指都粗如孩童手臂,指节处生着厚实的老茧,指甲呈暗黑色,尖端却泛着金属般的冷光,轻轻划过地面时,能在坚硬的岩石上留下清晰的划痕。后肢肌肉更是虬结,小腿处的筋腱凸起如老树盘根,脚掌踩在红土上,竟能让周围的灵气自发朝着脚掌汇聚,形成淡淡的光晕——那是肉身与天地灵气高度契合的征兆,寻常修士需苦修数十年才能达到这般境界。
最令人震惊的是它们周身的气息,看似平和无波,却在周身三尺范围内形成无形的气场,方先觉感觉神魂都开始微微震颤,更奇的是,周围的草木仿佛也受到感应,叶片纷纷转向神猿的方向,根茎处的灵气纹路变得更加明亮,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止了飘动,仿佛整个小世界都在为它们的出现而屏息。
“二位小友随我进洞府一叙吧。”待它们开口说话时,声音还是先前那温和的声线,并非和它们身材成正比的粗嘎,但也蕴含着如钟鼎相击般浑厚,每一个字都带着奇特的韵律,落入耳中,竟能让两人丹田内的灵气自发运转起来,并随着这声音的节奏而运行。说话间,它们的喉头微微滚动,脖颈处的银发随之飘动,露出颈侧一道淡淡的疤痕,疤痕呈锯齿状,边缘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过往与人或凶兽搏杀时留下的,甚至于有可能过去了千百年,由此能推断出当时战斗的惨烈。
当它们转身朝着洞府深处走去时,才能看到它们的背部——脊椎骨如串珠般凸起,每一节都比碗口更粗,背后的甲胄在肩胛处有一道明显的裂痕,裂痕处缠着黑色的兽皮,兽皮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想来也是以往受到的伤痕。步伐看似缓慢,每一步却都精准地踏在地面的灵气节点上,落地时不见烟尘扬起,反而让周围的灵气更加浓郁,仿佛它们本身就是行走的灵脉。
方先觉与胡烁站在原地,望着它们的背影,只觉心脏仍在狂跳——这哪里是寻常的巨猿,分明是从远古神话中走出的神物,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上古血脉的尊贵与威严,那是岁月沉淀的厚重,是血脉传承的荣光,更是历经劫难却始终未绝的生命力。
看到明显是一家子的巨猿,方先觉一咬牙和胡烁轻说一个字“进。”而胡烁也知道在这等神物面前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加上巨猿并没有带给他危机感,那就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既来之则安之。
进入洞府,是很宽阔的空间,想来也是巨猿的身躯那么庞大没有宽阔的空间也显的放不开手脚,最让二人新奇的是洞府中就宛如人世间家庭的会客厅一样,六张石制太师椅特别醒目,“二位小友请落座。”左边那头老猿开口,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击青铜大钟,“墨儿,这两位,便是结交的人类修士?”
名为“墨儿”的巨猿点点头,起身站到方先觉和胡烁身旁,用硕大的头颅轻轻碰了碰两人的肩膀,像是在介绍。方先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拱手行礼:“在下方先觉,这位是胡烁,叨扰前辈清修了。斗胆请教前辈尊姓大名,此地又是何处?”
右边的老猿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两人,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他们的修为与心思:“方小友很有机缘啊,近在咫尺吾等都无法看透你的修为,既然是墨儿朋友吾等也不隐瞒。吾等乃袁氏族人,此地是吾族大能在无数年前开辟的小世界。至于吾的名字,你等或许未曾听过,但吾的先祖,你等应当有所耳闻——他便是封神之战中的梅山七圣之首,袁洪。”
“袁洪?!”方先觉和胡烁同时惊呼出声,腾的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几头巨猿,竟然是袁洪的后辈!哪怕是先前有所猜测到的胡烁也是大为震惊。
胡烁和方先觉自然知道封神演义中记载的袁洪乃混世四猴中的通臂猿猴,通臂拿日月,一根擎天白玉柱是神通广大,习得八九玄功,变化多端,曾与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斗得不相上下,后来被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擒获,斩于陆压道君的斩仙飞刀之下。可古籍里只说袁洪身死,却从未提及他有后代留存,更没想到,袁洪的族人竟然躲进了小世界,繁衍至今。
“前辈……您说的可是那位能与杨戬比肩的梅山袁洪?”方先觉的声音都在发抖,他自幼痴迷封神传说,袁洪在他心中,是与孙悟空齐名的猿族大能,“可传说中袁洪已然身死,您的族人为何会在此地?”
老猿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悠远起来,缓缓讲述起这段尘封的历史:“当年先祖与杨戬大战,虽败于山河社稷图,却并未立刻身死。陆压道君的斩仙飞刀虽利,却未能完全断绝先祖的生机,先祖在出战之前就留有后手,将自己的一缕真魂与血脉之力封印在一枚猿牙之中,托付给了身边最忠心的族人。”
“那族人在先祖被擒时候就带着猿牙一路逃亡,以躲避阐教修士的追杀,最终机缘巧合之下这位先祖,在一些截教大能教导下修为大进,并躲过封神大劫开辟了这处小世界。这里灵气充沛,又有天然的阵法遮蔽,不易被外界察觉,族人便在此地定居,日夜温养先祖的真魂与血脉。或许是先祖袁洪的遭遇也让吾这支血脉不显于世间,直到两百年前,天地剧变外界灵力日益衰减,吾等就更加未曾现世。”
说到这里老猿又一停顿,随后的说出了一个秘密,让胡方二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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