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妖姬:媚骨诛心》第七章 余孽未清与骸骨寻踪
广场上的欢呼声还没散,风里却飘来股冷意。
我抱着念生,指尖蹭过它软乎乎的毛——刚才玄清爆体时,它吓得缩在我怀里,小爪子到现在还攥着我的衣襟。
阿桃蹲在碎玉扳指旁边,眼泪掉在血滩里,晕开一小片红:“爹,娘,玄清死了,我们报仇了。”
林砚站在我身边,手里的剑还在滴着血,青衫后背的破洞沾着灰,却笑得很轻松:“终于结束了。”
“结束?未必。”
有人冷笑着开口。
我猛地回头,银刃在袖中攥紧——是蜀山派的长老,手里的仙剑还泛着寒光,眼神扫过黑熊妖他们,满是杀意。
“妖就是妖,”他往前走了两步,仙剑指向黑熊妖,“玄清用妖炼药该死,这些妖留着,早晚也是祸害,不如一起杀了,永绝后患!”
黑熊妖气得往前冲,却被狐狸妖拉住:“别冲动!”
“李长老说得对!”武当派的一个弟子跟着喊,“这些妖都沾过人血,留着就是隐患,杀了他们!”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念生在我怀里抖了抖,小脑袋往我领口钻。
我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妖族前面,蚀心咒突然隐隐作痛——恨意刚压下去,又被这股杀意勾了起来。
“玄清是玄清,妖族是妖族,”我的声音很冷,指尖媚丝悄悄缠上袖口,“他们被玄清关在锁妖塔、药谷,被抽血炼药,比你们还惨,凭什么杀他们?”
“妖就是妖!”蜀山派长老的仙剑又往前递了递,“天生就该被斩!”
“那你呢?”阿桃突然冲过来,手里攥着她爹的碎瓷片,“你三年前为了抢云溪派的阵法图,杀了我爹的弟子,算不算恶?你凭什么说妖天生该被斩?”
长老的脸色变了:“你胡说!”
“我没胡说!”阿桃把碎瓷片举起来,上面还留着当年的血痕,“这是我爹的瓷片,上面有你的灵力痕迹,你以为我没认出来?”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眼神齐刷刷地盯着长老。
他慌了,往后退了两步:“你这丫头,故意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查一查就知道了。”清风门的使者长老走过来,手里拿着账本,“账本里记着,三年前你和玄清合作,分了云溪派的一半草药,你以为我们没看见?”
长老的脸瞬间白了,转身就想跑:“我没有!”
“抓住他!”使者长老喊着,几个弟子冲过去,把他按在地上。
他挣扎着,嘶吼着:“妖就是该杀!你们护着妖,早晚也会被妖害了!”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你不是怕妖,是怕我们揭穿你的丑事。”
使者长老挥了挥手:“把他绑起来,和之前那个卧底一起,交给各门派处置。”
弟子们把他拖走了,广场上又安静下来。
黑熊妖走过来,对着我和阿桃拱了拱手:“多谢你们。”
“不用谢,”我摇头,摸了摸念生的头,“我们都是被玄清害惨的人,本该互相帮衬。”
狐狸妖也笑了:“我们想跟着你们,你们去哪,我们就去哪,以后我们保护你们。”
我回头看林砚,他点了点头:“好,以后我们一起。”
太阳升到头顶时,各门派的人开始收拾青云宗的残局——有的去清点丹药库,有的去查看锁妖塔,有的去后山找被玄清埋的尸体。
“我想去后山。”阿桃拉着我的手,眼神很坚定,“我想找我爹的骨头,把他埋了。”
我点头:“我陪你去,林砚,你帮我们盯着点这里,别再出乱子。”
“好,”他从怀里摸出个符纸,递给我,“这是护身符,后山还有瘴气,你们小心点。”
我接过符纸,又摸了摸怀里的银刃:“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后山的瘴气比之前淡了些,阳光能透进来,照在地上的草叶上,泛着微光。
阿桃手里拿着个罗盘,是她爹留下的,指针歪歪扭扭地指着东边——是当年她爹被扔的地方。
“我爹说,他最喜欢东边的小溪,说那里的水很清,能映出月亮。”她的声音很轻,眼泪又开始掉,“他还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那里捉鱼。”
我攥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茧子:“我们会找到的,一定会。”
念生在我怀里醒了,小脑袋探出来,鼻子动了动,突然往东边挣——它好像闻到了什么。
“念生,怎么了?”我跟着它的方向走,罗盘的指针也开始往东边转。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水很清,真的能映出天上的云。
“就是这里!”阿桃突然喊,往溪边跑,“我爹说的小溪,就是这里!”
溪边的土里,露着块破布——是云溪派道袍的布料,颜色已经褪了,却还能看出上面的针脚。
阿桃蹲下来,用手挖土,指甲里塞满了泥:“爹,是你吗?我来接你了。”
我也蹲下来,帮她一起挖。
土很硬,挖了很久,终于摸到了块硬东西——是骨头。
阿桃的手突然停了,眼泪掉在骨头上:“是我爹的……这是他的手腕骨,他小时候摔断过,有个缺口。”
我小心地把骨头挖出来,上面还缠着块玉佩——是云溪派的玉佩,上面刻着个“桃”字,和林砚给阿桃的那块一样。
“爹……”阿桃抱着骨头,哭得浑身发抖,“我找到你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再也不回青云宗了。”
念生在我怀里,小脑袋蹭了蹭阿桃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她。
我摸了摸那块玉佩,冰凉的,上面还留着阿桃爹的灵力——很温和,不像玄清和李长老的灵力那样浑浊。
“我们把你爹埋在溪边吧,”我对阿桃说,“这里有水,有月亮,就像你爹说的那样。”
她点头,擦干眼泪,和我一起在溪边挖了个坑,把骨头和玉佩放进去,再盖上土。
阿桃在坟前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爹,你安息吧,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会带着苏媚、林砚和念生,来看你。”
我也跪下来,磕了个头:“阿桃爹,谢谢你的女儿帮我们,我们会照顾好阿桃,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念生也从我的怀里跳下来,在坟前蹭了蹭,小爪子刨了点土,盖在坟上。
我们刚站起来,就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是小竹和阿石!
他们跑过来,手里拎着个布包,满头大汗:“苏师姐,阿桃师姐,不好了!”
“怎么了?”我赶紧问,心里一紧。
“我们在药谷收拾的时候,发现了个密室,”小竹把布包打开,里面是本黑色的日记,“里面有玄清的日记,他说还有个‘修仙联盟’,里面有好几个门派的长老,和他一起炼邪术,想等他炼成‘万妖噬心诀’,就一起吞并其他门派!”
我接过日记,翻开——上面的字迹和账本上的一样,是玄清的。
“蜀山派的李长老,武当派的张长老,还有昆仑派的王长老……”阿桃凑过来,念着上面的名字,“这些人,都和玄清勾结了!”
我心里一沉——刚才只抓了蜀山派的李长老,还有其他的人没抓,他们肯定还在青云宗里,说不定在打账本的主意!
“我们快回去!”我把日记放进怀里,拉着阿桃,“林砚还在广场上,要是那些人对他动手,就糟了!”
小竹和阿石也跟着我们,往山下跑。
念生在我怀里,小脑袋探出来,警惕地看着周围,小爪子攥紧了我的衣襟。
回到青云宗广场时,果然出事了。
几个穿不同颜色道袍的长老,正围着林砚,手里拿着武器,账本被他们扔在地上,踩得都是脚印。
“把玄清的炼药配方交出来!”武当派的张长老喊着,手里的剑指着林砚的胸口,“不然今天就杀了你!”
林砚手里拿着剑,后背已经受伤了,血渗出来,染了青衫:“配方不在我这,你们别想拿到!”
“不在你这?”昆仑派的王长老冷笑,“那个狐妖女和云溪派的小丫头肯定知道,把她们交出来!”
我往广场上跑,大喊:“我在这里!”
他们回头,看见是我,眼睛都亮了:“把配方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杀了这些妖!”
他们指着黑熊妖和其他妖族,手里的武器都举了起来。
“配方不在我这,”我往前走了一步,指尖媚丝缠上袖口,“玄清的日记在我这,上面记着你们和他勾结的事,你们想让我念出来吗?”
张长老的脸色变了:“你胡说!我们没有和玄清勾结!”
“是不是胡说,念一念就知道了。”我从怀里摸出日记,翻开,“‘壬寅年三月,与张长老、王长老分云溪派草药,约定日后共掌修仙界……’”
“住口!”王长老往我冲来,手里的剑往我胸口刺去,“我杀了你!”
我侧身躲开,媚丝缠上他的手腕,往他自己身上拽——他的剑差点刺中张长老。
“你疯了!”张长老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
黑熊妖和其他妖族也冲过来,挡在我身边:“想动苏师姐,先过我们这关!”
阿桃抱着念生,也冲过来,手里拿着她爹的碎瓷片:“你们这些叛徒,和玄清一样该死!”
林砚趁机冲过来,站在我身边,手里的剑虽然在抖,却还是举得很高:“你们别想伤害苏媚和阿桃!”
“反了!反了!”张长老气得大喊,“连妖都敢跟我们作对,今天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他挥着剑,往黑熊妖冲去。
黑熊妖也不躲,一爪子拍过去,把他的剑拍飞,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其他门派的弟子也冲过来,帮我们对付张长老和王长老的人。
广场上又乱了起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混在一起。
我往王长老冲去,银刃在手里晃着,指尖的媚丝缠上他的脚踝——他突然“哎哟”一声,脚一软差点摔倒。
我趁机往他的胸口刺去,银刃刺进了他的衣服,却被他用灵力挡住了。
“妖女,你敢伤我!”他气得脸色通红,一掌拍在我的胸口。
我往后退了几步,吐了口血,念生在阿桃怀里,突然冲过来,往王长老的腿上咬去。
“哎哟!”他疼得大喊,低头去抓念生。
“念生!”我喊着,往他身边冲,银刃往他的手腕刺去。
“噗嗤”一声,银刃刺中了他的手腕,血溅了出来。
他疼得松开手,念生趁机跑回我的怀里,小爪子上沾了点血,却还是很勇敢地对着他龇牙。
“你们这些妖,都该死!”王长老从怀里摸出个符纸,往地上扔,“爆!”
符纸炸开,一股黑烟冒出来,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苏媚,小心!”林砚喊着,往我身边跑。
黑烟散了,王长老已经跑远了,张长老也被弟子们按在了地上。
“追!别让他跑了!”使者长老喊着,几个弟子往王长老跑的方向追去。
我摸了摸胸口,很疼,却还是笑了——念生刚才保护我了,它长大了。
林砚走过来,扶住我,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颗丹药:“快把这个吃了,是止血丹。”
我接过丹药,吞下去,感觉好了些。
阿桃抱着念生,走过来,摸了摸它的头:“念生,你真勇敢,以后我们都要靠你保护了。”
念生蹭了蹭她的手心,小爪子挠了挠我的袖口,像是在说“没问题”。
太阳快落山时,追王长老的弟子回来了,说他跑了,往昆仑派的方向去了。
“没关系,”使者长老说,“我们已经把他和张长老勾结玄清的事,告诉了各门派,他跑回昆仑派,也会被掌门处置的。”
大家都点了点头,开始收拾广场上的东西——有的去埋死去的弟子,有的去整理丹药库,有的去修复锁妖塔,想把里面还活着的小妖放出来。
黑熊妖和其他妖族也去帮忙,有的去后山找草药,有的去帮弟子们埋尸体,有的去喂锁妖塔的小妖。
广场上不再像之前那样混乱,反而多了些温暖。
我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抱着念生,看着夕阳——夕阳把天空染成了红色,像当年锁妖塔的火,却不再让人害怕,反而很温暖。
林砚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件新的青衫:“给你做的,之前你的外袍破了,我让清风门的弟子帮你做了件新的。”
我接过青衫,上面绣着只小狐狸,和念生很像:“谢谢你。”
“不用谢,”他笑了,摸了摸我的头,“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做新衣服,给念生也做。”
阿桃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野果:“我摘的野果,很甜,你们尝尝。”
我拿起个野果,放进嘴里——真的很甜,比青云宗膳堂的点心还甜。
念生也从我的怀里跳下来,凑到篮子边,阿桃给了它个小果子,它抱着果子,坐在石头上啃,小爪子上沾了果汁,很是可爱。
“以后我们去哪里隐居?”阿桃突然问,往嘴里塞了个野果。
我想了想,笑了:“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有小溪,有月亮,像你爹说的那样,还能种很多草药,给念生治病,给大家治病。”
林砚点头:“好,我知道个地方,在南边的青峰山,那里有山有水,还有很多草药,我小时候去过一次,很安静。”
阿桃眼睛亮了:“好,我们就去青峰山!还要带着黑熊妖他们,带着小竹和阿石,一起去!”
念生啃完果子,蹭了蹭我的腿,像是在同意我们的话。
夕阳完全落山时,我们回到了青云宗的西跨院。
西跨院还是和之前一样,漏雨的屋顶,破陶罐,还有那张吱呀响的木床。
我把念生放在床上,它蜷成一团,很快就睡着了。
阿桃坐在桌边,手里翻着玄清的日记,突然说:“苏媚,你看这里。”
我走过去,凑过去看——日记上写着“纯血赤狐,可补万妖噬心诀之缺,得之可得天下”。
纯血赤狐?
是念生?
我心里一紧,摸了摸念生的头——它是纯血赤狐,所以玄清才想杀它,炼成妖丹。
“以后我们要更小心,”林砚走过来,把日记合上,“不能让别人知道念生是纯血赤狐,不然还会有人来抢它。”
我点头,攥紧了怀里的银刃:“我会保护好念生,不会让它再受伤害。”
阿桃也点头:“我也会保护它,我们都会保护它。”
晚上,我躺在吱呀响的木床上,念生缩在我的怀里,睡得很香。
窗外的月亮很圆,照进屋里,落在地上,像铺了层霜。
我摸了摸领口的妖丹珠——它不再发烫,反而很凉,像是在守护我和念生。
娘,弟,你们看。
我找到了阿桃爹的骨头,把他埋在了有小溪的地方。
我有了新的朋友,有林砚,有阿桃,有小竹,有阿石,还有黑熊妖他们。
我还有了念生,它很勇敢,会保护我。
以后我们会去青峰山隐居,过平静的日子,再也不用活在仇恨里。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活下去,会带着念生,好好地活下去。
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突然,念生在我怀里动了动,小鼻子嗅了嗅,往窗外看。
我也往窗外看——月光下,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红光,很快就消失了。
是妖力的气息,很浓,像是在召唤什么。
我心里一紧——还有其他的妖族?还是还有像玄清一样的人,在修炼邪术?
林砚也醒了,往窗外看:“怎么了?”
“没什么,”摸摸了摸念生的头,让它安心,“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点了点头,又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
我却没睡着,盯着窗外的月亮——那道红光,肯定不是错觉。
看来,我们的路,还没走完。
还有未解决的隐患,还有没报的仇。
但我不怕。
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有林砚,有阿桃,有念生,有所有的朋友和妖族。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玄清死了,李长老死了,那些勾结的长老也会被处置。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我摸了摸怀里的念生,它又睡着了,小爪子搭在我的手腕上,很温暖。
我也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
明天,我们就离开青云宗,去青峰山。
开始我们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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