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问,李庆忠说,那南域散人临死前曾提起过辛家的名头,这件事是否属实。”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还是身旁一位名为周通的内门弟子多喝了几杯,坦言道:“嗝!是啊,那怪物一直疯言疯语的,但死之前却突然变正常了,除了说过辛家人教唆他如何如何,还说什么…想要成仙不能怎么着来着?我忘了…不过实在是古怪至极,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怪事!”
周通的话音刚落,方才还带着爽朗笑意的吕不改,脸上的温度瞬间褪去,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陡然变快,那股温和的气场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周师弟,”
他慢慢开口时,声音已没了半分暖意,冷得像悔过崖的寒风。
“这话,你在别处也说过?”
周通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忙不迭摇头:“没、没有!就刚才在这儿……”
“最好没有。”
吕不改打断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那眼神锐利如刀,充斥着警告。
“今日,我作为诸位师兄,应该给你们提个醒,关于那座矿脉里的所有事,从现在起,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能向外吐露!”
“尤其是‘辛家’这两个字。”
“谁要是敢在外多提一个字……”
“就别怪我吕不改,不讲同门情分!”
江真端着酒杯的手微顿,抬眼看向吕不改。
对方此刻眉头紧锁,方才随和的面容绷得极紧,显然不是在故作威严,而对方此次叫上所有人设宴的目的,恐怕也与这份警告脱不开关系。
可对方和辛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难道是为了掩盖什么?
江真心中多了几分猜测,同时他相信,在场众人也皆是如此,不过没有人敢提出疑问,皆是默默点头,大气都不敢喘。
巡视一圈众人的表情后,吕不改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随口说自己多喝了几杯,算是给了自己和众人一个台阶下。
又闲聊了一会儿,吕不改说自己还有下一场,便起身先行离去,几名内门弟子相继走出相送,可过了许久,再也没有回来。
最终,酒席就这么不慌不忙的散场了。
众人一一拱手告别,江真和苏兰二人走的最慢,漫步在回红霞峰的路上,不知不觉就聊起了方才吕不改的警告。
“你说这吕不改,今天明面上宴请咱们,可背地里会不会就是为了最后这句警告?”
苏兰闻言撇了撇嘴,“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这吕师兄的背景可不一般,这点小事,他其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只是把咱们叫过来吃顿饭,再警告几句了。”
“哦?”
江真点了点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吕师兄是何背景?难不成苏姑娘刚到一天,就已经把这里从上到下都打探清楚了?”
苏兰闻言,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嘴角翘起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嘿嘿,本姑娘厉害吧?!昨晚我就已经把这里打探的明明白白了!不过倒是你,吴师弟,哈哈哈!你藏的竟然比他们还深,这我实在是没想到。”
江真不免被对方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逗笑,语气带着几分打趣道:“哪里哪里,苏姑娘消息这么灵通,吴某以后还要多仰仗你才是。”
“那是自然!”
苏兰挺起胸膛,小酒窝更深了,随即又凑近过来,压低声音道,“不过说真的,你藏敛息功法这事,连那吕不改都得离近了仔细看才识破,我一直还以为你真是炼精期三层的‘幸运儿’呢。”
“对了,你和刘宝田之间,是不是之前在矿脉里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怎么了?他在矿脉里还救过我呢。”
江真摇了摇头,装作非常疑惑的模样,并不想说出实情。
这件事本身也和苏兰没有关系,免得以后他杀了刘宝田之后,被对方猜忌上来,再给他告密,到时候得不偿失。
“原来是这样,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一打岔差点忘了!吴师弟不是想知道那吕不改的背景吗?嘿嘿。”
话音刚落,苏兰顿时伸出手掌,露出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摆在江真面前。
“十枚下品玄晶。”
江真见状挑了挑眉,满脸无奈的伸手入怀,片刻后,十枚下品玄晶便落在了她掌心。
晶石入手微温,苏兰立刻攥紧,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眼睛都亮了。
“爽快!”
她拍了下手,随即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那我可就说了,其实这吕不改,来头大着呢!他出身的吕家,在齐云国可是能只手遮天的门阀氏族之一!”
“据说玄云宗内有三成的精铁是吕家供给的。更厉害的是,现任掌门的夫人,就是吕家的嫡女!”
江真听罢并不惊讶,他其实猜到了这种可能。
“那他与辛家有何关系?这辛家又是什么来头?”
苏兰闻言,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淡了些,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那么多啊!”
江真点了点头,没再多追问辛家,转而话锋一转:“苏姑娘消息来得这么快,倒是好奇你从何处打探的,总不能是凭空猜的吧?”
苏兰眼睛一转,立刻又把刚揣进怀里的手伸了出来,掌心朝上,笑得狡黠:“想知道啊?再添十枚下品玄晶,小女子保证交代!”
江真无奈失笑,伸手入怀,又是十枚下品玄晶落在她手里。
苏兰掂了掂重量,才心满意足地凑近,声音压得更低:“是从玄天峰的外门弟子那儿听来的,那人名叫王黄,外号‘蝗虫’,在各峰间专门做消息买卖,小到药园里哪株草药熟了,大到长老们的议事动向,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玄天峰?”
江真眉梢微挑,不由得回头望了望“六根手指”中的最矮的那根。
“嗯!”
苏兰点头,继续道,“他平时不待在玄天峰,大多时候就在平顶山的茶寮里守着,就是山脚下那个小茶馆,我昨晚路过那儿,结果正巧听见他跟人讨价还价卖消息,就凑过去套了几句,只给了五枚下玄晶,他就把玄云宗的底漏得差不多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那‘蝗虫’还有个规矩,只收玄晶,不欠人情,而且嘴严得很,拿了钱就不会把买消息的人卖出去。”
“往后你要是想查什么事,找他应该没错。”
“知道了。”
江真点头,语气平淡。
“往后若有需要,会去看看。”
二人聊着聊着就到达了半山腰的洞府附近,随后相继告别,回到了洞府当中。
此后一连过去三天。
江真都没有再走出洞府一步,安心在里面钻研修炼“骤雨”,直到第四天早上,他才被人叫出。
开门一看,竟是两位脖子上挂着面铜镜的玄镜使。
“吴狠是吧?!”
“怎么开个门磨磨蹭蹭的,在里面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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