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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的崩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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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自秩序梦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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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组并未如他们所想那般完全脱离先前的梦境。星在黑天鹅的指引下,如同在浓雾中蹒跚的旅人,一步步艰难地从那缠绕不休的梦丝中挣脱出来。

当她推开自己的房门,发现黄泉和黑天鹅早已静立在门外,似乎已等候多时。

黄泉看到星,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她转向黑天鹅。“又一个…太好了。感激不尽,黑天鹅小姐。”

黑天鹅优雅颔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下我总算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

星看着眼前这一幕,揉了揉依旧有些昏沉的额角,疑惑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黄泉的注视着星,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我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我们会尽力为你说明。但在讲清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前,你必须明白一件事……”

她略微停顿,加重了语气。“这里并非纯粹的梦境,也非稳固的现实。这里是梦境与现实的狭间,是那些得以从太一之梦中勉强清醒之人的暂时栖身之所。”

黑天鹅接话道。“还记得那位星期日先生的野心么?他计划利用星核、橡木家系十万余人的共同意志,以及整个匹诺康尼众生的愿望,篡夺「同谐」的权柄,令古老的「秩序」重现世间。”

黄泉轻轻摇头,补充了更残酷的真相。“然而,真相远比这更早。恐怕早在我们的脚步踏入阿斯德纳星系之初,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那颗星核的深层影响。”

“回想起来,你我最初相遇的那片光怪陆离的陌生梦境,或许就是我们思绪开始游离、被引入瓮中的最初预兆。”

星感到难以置信。“所以……我其实一直在列车里睡着?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

黄泉给出了更复杂的答案。“我想…「秩序」的目的并非让所有人陷入沉睡。正相反,他们利用星核,是为了催化阿斯德纳的意志更深地侵入物质世界,让「梦境」与「现实」的边界彻底交融。”

“恐怕这其中也掺入了大量来自天外合唱班的「记忆」……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中,梦变得与现实无异,现实也开始不断渗入幻觉。人们自以为清醒,精神却早已步入了「秩序」所构建的殿堂而不自知。”

黑天鹅总结道。“这也正是「太一之梦」的可怕之处。在「秩序」支配的乐园里,每个人都能获得各自美满的梦境,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以失去真实的自我为代价。”

“我想,除了那唯一的一处破绽,你在美梦中经历的,很大程度上仍是基于你真实经历与情感所构筑的。”

“唯有如此,他才能让你抵达那个看似理想的终点:成功解救匹诺康尼的危机,然后心无挂碍地踏上下一段「开拓」之旅。”

“若非黄泉小姐,提前有所布局,我们或许真要永远沉沦在这场宏大而美好的梦境中了。”

黄泉接口道,语气依旧平淡。“所幸「秩序」的命途虽执掌万物归位,却无法影响「虚无」本身。我也是在那位「梦主」不计一切代价想要将我驱逐时,才对这一点有所察觉。”

黑天鹅看向星。“这也是此前你与他同行时,总会产生某种微妙异常感的缘由所在。”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自嘲。“但我就没这么幸运了。即便身为忆者,也难以完全豁免「秩序」对集体潜意识的强大影响,同样陷入了幻觉而不自知。”

“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星身上,“多亏了你的「记忆」,星。那些深刻而独特的记忆锚点,让我们现在还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黄泉道。“凡人即便拥有命途的伟力,也无法如神明般创造完美无缺、毫无瑕疵的世界。”

黑天鹅点头。“所以你的梦中才会出现‘瑕疵’。换言之,只要能察觉到世界的异常之处,意识就有机会从梦中抽离。”

“而你梦境中最关键的瑕疵,”她强调道,“正是那位本不应出现在那片现实中的米沙。也是在为你翻开「记忆」的这一页时,我才得以对照自身,确信了自己也同样身处幻觉之中。”

星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反抗!”

黄泉肯定了她的想法。“如今,星期日借由谐乐大典,成功篡夺了「奇响诗班」的权能。阿斯德纳的核心也因此彻底坠入太一之梦,平等地将每一个人变作祂乐章中的音符。”

“但之前的失败并不意味着你们的力量更弱小。相反,只有内心足够坚强的人,才能站在美梦的对立面,敢于打破「秩序」的约束。”

“现在,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而要将它付诸现实…”黄泉看向黑天鹅,“黑天鹅小姐,带我们去见见那些同样坚强、并已清醒过来的人吧。”

黑天鹅微微欠身。“当然。各位,请跟我来吧。”

星和黄泉、黑天鹅二人开始一步一步地走出酒店长廊,与其说是酒店长廊,其实这里不过是梦境与现实夹缝中的一种具象化的存在。

星看到走廊两旁,许多旅客如同雕像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幸福微笑。

“这些人是……?”星感到一阵寒意。

黄泉的声音在一旁淡淡响起。“是认可并完全融入了太一之梦,彻底沉溺在幸福幻觉中的人们……”

“暂时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能动摇他们沉睡的根基,哪怕是你的「钟表把戏」,恐怕也难以唤醒心甘情愿沉睡的人。”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静止的身影,最终看向前方。

“但我们还有机会靠其他办法扭转现状。先继续走吧。”

......

云泽此刻正置身于一片绝对的虚无之中。纯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光线与形状,仿佛连时空本身都已在此凝固。

这或许是先前那场针对神主日的激烈对抗所招致的后果,引起星期日的忌惮从而将他放逐至这片梦境里。

绝对的寂静里,星期日那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仿佛无视了任何物理阻隔,直接穿透灵魂的屏障,清晰地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看来…你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思考,思考何为真正的「秩序」,以及你在此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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