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王公子“气”跑,林悦攥着半串没吃完的串,眼睛又被前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勾走了——杂耍班子的铜锣声“哐哐”响,混着观众的叫好声,热闹得能掀翻半边天。
“小桃!快来看!是杂耍!”她拉着小桃就往人群里挤,鹅黄襦裙蹭到旁人的衣角也不在意。
挤到前排时,正好赶上“碎大石”的环节: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光着膀子,胸口压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另一个汉子抡起铁锤,“喝”地一声砸下去,青石“咔嚓”裂成两半,观众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林悦看得眼睛发亮,手里的糖葫芦都忘了啃。
紧接着是踩高跷——三个汉子踩着比人还高的木跷,穿着彩衣在场地里转圈,还时不时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引得孩子们追着跑;最精彩的是踢碗,个穿粉衣的姑娘站在竹竿上,手里的白瓷碗一个个往天上抛,脚腕轻轻一勾,碗就稳稳落在脚尖,再往上一踢,碗又飞回手里,连一个都没掉。
“好!”林悦看得兴起,忍不住跟着拍手,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铜板,等着收钱的人来。没过一会儿,就见个穿粗布短打的小伙子,背着个竹篓走过来,竹篓里已经装了不少铜板碎银。他笑得腼腆,走到观众面前时还会微微鞠躬:“多谢各位老爷太太、公子小姐赏脸。” 观众们纷纷往竹篓里扔钱,轮到林悦时,她把手里的铜板全倒了进去,还笑着说:“你们演得真好!”小伙子连忙道谢,又往下一个人走去——正是刚才被暗卫吓跑,又不知何时凑过来的王公子。
王公子本来就一肚子气,见小伙子过来,不仅没掏钱,还故意伸脚绊了一下:“哪来的野小子,也敢跟本公子要钱?” 小伙子一个趔趄,竹篓里的铜钱撒了一地。
他连忙蹲下身去捡,声音带着点急:“公子,我们班子靠手艺吃饭,您要是不想赏,也别为难我啊。”
“为难你怎么了?”王公子踹了一脚竹篓,竹篓滚出去老远,“本公子看你不顺眼,就想为难你!”
他身后的跟班也跟着起哄,伸手去推小伙子的肩膀:“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小伙子被推得连连后退,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往前倒去——众人只听见“咔嗒”一声轻响,紧接着就是小伙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的脚!” 林悦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挤上前去看时,脸色也变了——小伙子趴在地上,左脚脚背肿得老高,原本平整的脚背处,竟有一块明显的凸起,像是骨头从里面顶了出来,吓人得很。
他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师弟!”杂耍班子的人也慌了,几个师兄弟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想扶他,可一碰他的脚,小伙子就疼得直抽气。为首的汉子急得满脸通红,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声音发颤:“是骨头错位了!得赶紧送医馆!”
旁边的观众也议论起来:“这王公子也太过分了!人家小伙子好好收钱,他怎么能动手推人呢?”
“就是!看把人伤的,这脚要是治不好,以后可怎么踩高跷啊!”
王公子见闯了祸,脸色发白,却还嘴硬:“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跟我没关系!”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众人的指责声里,根本没人信他。 汉子没时间跟他争执,让两个师兄弟小心地背起小伙子,又捡起地上的竹篓,匆匆往医馆的方向跑。
小伙子趴在师兄弟背上,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散落的铜钱,那模样让人心疼。 林悦看着他们的背影,刚才看杂耍的兴致全没了。
她攥紧了手里的钱袋,对身边的暗卫说:“你去跟着他们,看看医馆在哪儿,再给我回信,过去看看。”
得令的人快步跟随,很快折回,领着林悦一行去往医馆。
“怎么伤的?这骨头都错位了,不知有没有断呢?”驻馆大夫着手摸着小伙儿的小腿及脚。
“怎么伤的...”一顿问询下来,摸骨也差不多了。
“大夫,您快给医治啊?看着疼的都没力气咧。”背他来的男人焦急的说。
“摸着似乎骨头没断,但...这脚骨的错位位置非常凶险,若是稍有差池,可能会导致这位小兄弟这脚...不保。”抬头看看众人,继续解释道:“脚部的经脉很多,突起的位置恰好卡在经络之间,所以力度、角度不容易把握。”头直摇,同时询问身旁的同僚们,之前各位大夫都摸了都诊断了,说话的这位是医馆正骨最为高深的,他都说难,看来是真难。
“唉,保脚还是保命,快点决定,磨磨唧唧的难为人老大夫干嘛?”一位小姑娘丝毫不顾忌开口,“我跟你说,骨头没法正,要么继续正,没正好再引发感染等,然后死去;要么现在直接将脚截了,少个脚保条命,至少活着还能拄拐养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夫,大夫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的确如这位小姐所说,是如此。”老大夫也应是。
惨叫声一声一声传来,大家望去,是那个小丫头在上手捏着那人的断骨。“唉,快选吧,你这样家人朋友都替你着急。”起身,接过小桃递来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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