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上,每隔两步,就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篮,里面是盛放的白玫瑰和蓝色鸢尾,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花香。
这阵仗……也太大了些。
拆个礼物至于这么大排面?
桑晚的心,毫无预兆的,“怦、怦、怦”的剧烈跳动起来。
挽着陆庭州的手不由得将他的衣服揪紧。
当陆庭州推开玻璃房门的那一刻,桑晚直接傻眼了。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失语。
这哪里是什么拆礼物的房间。
这里,分明是一片花海。
无数朵盛放的红玫瑰,从门口铺满房间四周,像是燃烧的火焰,中央拼出一个大大的爱心。
烟粉色的纱帘被从顶上倾泻而下,玻璃房的穹顶是全透明的,抬头便是璀璨的星河,仿佛触手可及。
整个空间,梦幻的不似人间。
这一刻,桑晚似乎意识到陆庭州要做什么了。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
陆庭州牵着她,一步一步,踏过柔软的玫瑰花毯,走到那颗巨大的爱心中央。
他松开她的手,转身,面对着她。
男人英俊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下,褪去了平日的冷硬和克制,只剩下满满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此刻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倒影。
在桑晚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中,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矜贵冷傲的男人,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的盒子。
“啪嗒”一声,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
鸽子蛋大小,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桑晚明媚的眸子里早已布满一层水雾,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没想过,陆庭州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求婚。
她甚至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一切。
陆庭州仰头望着她,举着戒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沙哑。
“桑晚。”
“我三十二年的人生,前二十七年,活在算计、责任和孤独里。之前从未想过自己如此渴望有个家,因为家与我而言,没什么温度。”
“但你的出现像一道光,毫无防备地闯进了我灰暗的世界,让我知道,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是这样一种感觉,也让我知道生活有很多颜色。”
“过去的种种我有愧疚,有无奈,但我可以用我的全部来给你一个承诺,余生我全部的爱,只属于你,只属于我们的家。”
他顿了顿,眼眶也有些泛红。
“晚晚,你愿意……嫁给我,给我一个家吗?让我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依靠。”
她咬着唇,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眼泪模糊了视线,桑晚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单膝跪地,满眼都是她的男人。
“答应他,答应他。”
身后一阵大喊,让原本沉浸在陆庭州真挚且浪漫表白中的人,瞬间回头。
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原本俨然欲泣的人,这会儿水汪汪的眼睛瞪着门口的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
齐琪挽着苏沫的胳膊走过来,“晚姐,我们昨天就来了,这里布置了一天呢。”
苏沫笑眯眯过来,“不希望我们来打扰?”
白薇摇头,“我的人,就马上要跟人跑了,让不想让我知道。”
宋泽大大方方牵着曲悠,反而是曲悠有些羞涩。
“晚晚,你一定会幸福的。”
沈誉白看着地上的陆庭州笑得贼贱。
所有人都忙着跟桑晚打招呼,完全忘了陆庭州还跪在地上。
唯一一个看着他的人,不但不提醒,还一脸看好戏。
陆庭州没有搭理他,也没有催促,依旧单膝跪在地上,脊背挺直。
玻璃房不算特别大,加上花儿占了很多空间,随着几个人进来,这会儿显得有些拥挤。
苏沫这会儿看到还跪在地上的陆庭州,眨了眨眼,“晚晚,你要不先回应一下,我看陆总跪着还蛮辛苦的。”
陆庭州抿唇,“苏小姐,我会记得你的好。”
桑晚瞬间转头看向陆庭州,眼神温柔,带着心疼。
“你怎么还跪着,起来呀。”
“晚晚,我在求婚。”
桑晚咬唇笑了,“不好意思,我被打断了。”
“晚晚,这人之前故意吊着你,别那么轻易答应。”
陆庭州:“……”
心想,话说早了。
苏沫抿唇,一脸小人得志。
“我觉得苏沫说得对,一开始他还不理你呢,拽得二五百万一样,这要是轻松就答应了,以后他不知道珍惜。”
这么好的机会让陆庭州难受一下,沈誉白立马拱火。
陆庭州看着损友,咬唇,“你们俩又不是一家,怎么一个德行?让你们来干什么的?”
桑晚笑呵呵朝陆庭州走了小半步,“我愿意,陆庭州,我愿意!”
她说着伸出手就,让陆庭州给她戴戒指。
宋泽白了一眼沈誉白,“人家两人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动摇的。”
说话间,陆庭州将那枚名为“唯一”的戒指,稳稳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他站起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低头,吻住的唇。
玻璃房外,湖水静流,星河璀璨。
玻璃房内,玫瑰盛放,爱意永恒,掌声热烈。
沈誉白激动地拍着巴掌,兴奋吹了口哨,“我靠,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陆庭州跟女人接吻,分子钱我随个大的。”
宋泽挑眉,“你打算随多少?”
沈誉白豪爽地伸出一个手指,苏沫眨眨眼,“十万呐?”
宋泽抿唇,曲悠好奇,“你怎么不相信的样子。”
宋泽握着她的手,附身到她耳边,“你往下听。”
“什么十万,谁家分子钱随那么大,一万是个意思就行了。”
“噗”
桑晚想专一的,但沈誉白……
陆庭州咬牙,“我就不该叫你来坏气氛,我缺你那一万。”
苏沫憋着笑,认真地问,“那你的原本要包多少的。”
沈誉白睨了一眼陆庭州,“陆三又不缺钱,之前没想过包红包。”
桑晚靠在陆庭州肩头,摇头憋着笑,“像沈总这样的好兄弟,包红包确实不用,工作室的房租我就不交了,就当你送我跟陆庭州结婚贺礼了。”
沈誉白立马摆手,“一码归一码,亲兄弟明算账。”
“谁跟你亲兄弟,我跟你算得着吗?”
“不是,陆三,你不能有了衣服,不要手足啊。”
在他们斗嘴间,林昊走了过来,“陆总,准备好了。”
桑晚转头看着陆庭州,“你还准备了什么?”
陆庭州勾唇,摸了摸她的头,“拉开窗帘看看。”
桑晚疑惑,在陆庭州的鼓励中走到玻璃墙边,拉开窗帘。
瞬间,外面霓虹闪烁的璀璨世界映入眼帘。
随着桑晚拉开窗帘,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那不是普通的霓虹闪烁。
正对着玻璃房的整座山头,此刻竟变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画布,被无数细密的光点铺满,璀璨如银河坠落人间。
这是……
桑晚下意识地看向陆庭州,眼里的询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一阵悠扬又带着一丝空灵的音乐,缓缓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山谷的回音,又像是星辰的低语。
紧接着,毫无预兆的——
“啪。”
漫山遍野的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世界陷入了纯粹的黑暗与寂静,只剩下玻璃房内的暖光和天边真正的星子。
“啊……”
苏沫她们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一向闹腾的沈誉白都安静了下来,齐齐望向那片深沉的黑暗。
这一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桑晚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黑暗放大了感官,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在此时覆上了她的手背,轻轻握住。
桑晚转头。
陆庭州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侧,深邃的眼眸亮得惊人,倒映着她小小的、惊愕的脸。
他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扬起嘴角,那弧度里是全然的笃定与安抚。
“别眨眼,继续看。”
他靠在她耳边,温声低语。
就在这时,悠扬的乐声中,对面沉寂的山体上空,一个微弱的光点亮了起来。
像是黑夜里点燃的第一枚星火。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无数光点如被唤醒的萤火,开始游走、连接,像是有一支无形的巨笔,正在以星光为墨,以夜幕为纸,从容不迫地挥毫。
光点勾勒出轮廓,渐渐地,一本书的形状在黑暗中缓缓浮现,古朴而庄重。
桑晚的瞳孔微微放大。
还没等她想明白,书页之上,新的光点又开始汇聚。
一个“女”字偏旁,率先亮起。
很简单的笔画,却瞬间揪住了桑晚的心。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后面的光点仍在不疾不徐地继续,一笔,一划,沉稳而坚定。
在那些光缓缓亮起的轨迹中,桑晚已经能清晰地辨认出,那将是一个什么字。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玻璃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只剩下那温馨悠扬的乐声,伴随着那惊心动魄的书写。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
一个巨大而鲜红的“婚”字,如同一枚烧得滚烫的烙印,完整地呈现在那本书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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