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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躺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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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三难吐蕃!李恪舌战护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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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泣血恳求”的余音,如同冰针扎在每个唐臣心上。

凝固的空气里弥漫着被冒犯的愤怒。

赐土豆种薯?

还要匠人?

尤其“破敌神器”匠人?!

这已是赤裸裸索要国之命脉!

御座上,李世民面沉如水,握金杯的指节泛白。

帝王目光如冰锥刺向禄东赞,威压让大殿空气凝滞。

直接拒绝显得小气怕事,答应无异自毁长城!

他目光扫过群臣:

长孙无忌皱眉,房玄龄捻须,魏征脸色铁青,武将席程咬金、尉迟恭怒目圆睁,拳头捏得咯咯响。

最终,落在那放下碎裂葡萄、神色冷峻的儿子身上。

禄东赞深躬垂首,姿态谦卑如尘,话语却暗藏机锋:“…吐蕃举国永铭天朝恩德,永为大唐西南屏障!”

这话听着表忠,细品之下,却隐隐透着“若不给,吐蕃为求生或铤而走险”的威胁。

几个惧战主和的文臣,脸上果然露出犹豫动摇。

就在窒息僵持时,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如利剑划破凝固:

“大论为吐蕃子民请命,此情此心,本王感佩!”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

蜀王李恪从容起身,玄色袍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他脸上无怒,反带一丝理解和…惋惜?

他缓步至殿中央,与禄东赞几步相对,目光平静迎上对方悲悯面具下精光内敛的眼。

“然则,”李恪话锋陡转,声音沉凝如金石,“国之重器,关乎社稷存亡,万民福祉!

岂能轻授?

此非吝啬,实乃责任!”

禄东赞眼底警惕一闪,欲开口辩解,李恪却不给机会,朗声道:

“贵使既言吐蕃心慕大唐,诚意求取解民倒悬,其志可嘉!

然,学习之道,贵在根基扎实!

若根基未稳便贸然求高深之物,非但不能造福,反易酿大祸!

此非推诿,实为友邦长远计!”

他环视大殿,目光扫过思索群臣,定格禄东赞脸上,嘴角勾起掌控弧度:

“不若这样?

为证吐蕃学习之诚,显赞普求贤进取之心,贵使若能通过我大唐三项小小考验,证明吐蕃确有接纳善用重器之根基诚意,届时再议,岂不名正言顺?

父皇与诸位大人,想必也无异议。”

滴水不漏!

你不是要学吗?

先考你诚意基础!

通不过?

根基不够,给你好东西是害你!

禄东赞根本无法拒绝!

拒绝等于承认刚才全是谎言!

禄东赞心中警铃狂响!

这小蜀王,比传闻更难缠!

众目睽睽,尤其天可汗目光如炬,他只能硬着头皮挤出“欣然”笑容,躬身:“外臣…愿闻其详!”

李世民紧绷嘴角微松,眼中激赏一闪。

好个恪儿!

李恪朗声道:

“好!

第一题:穿珠!”

内侍抬上紫檀托盘,中央一颗龙眼大浑圆明珠,中间竟是九曲十八弯的细密孔道!

旁置一根柔软彩色丝线。

“此乃九曲玲珑珠。”李恪指点,“请大论一炷香内,将丝线完好无损穿过此孔!

考验耐心巧思,格物致知之基,不过分吧?”

禄东赞瞳孔微缩。

小心拿起明珠对灯火一看,孔道蜿蜒幽深,光线难透!

他捻细丝线头,屏息往孔道送。

丝线进一小段便遇拐弯,死活丝线顺溜过去!

几次尝试,丝线要么卡死,要么磨得起毛,无法深入。

额角沁汗,手指微颤。

殿内死寂,唯计时香静静燃烧,香灰一截截掉落。

香尽烟灭!

丝线只在入口徘徊!

禄东赞脸色发白,放下明珠强笑:“此珠玄妙,外臣…一时未能参透。”

李恪点头:“无妨。

第二题:辨马!”

殿外禁军牵来整整一百匹毛色体型相似的枣红母马!

又牵来一百匹同样毛色的小马驹!

母子混杂殿前广场,马嘶阵阵,乱哄哄一片。

“一百匹母马各带一匹亲生马驹。

请大论一炷香内,准确无误将每对母子配对!

考验观察入微,明辨秋毫之能,牧民治世之本,难不倒大论吧?”

李恪声音带丝揶揄。

禄东赞头皮发麻!

他略通相马,硬着头皮走入马群,试图从特征神态分辨。

有的母马亲昵蹭靠近小马,有的焦躁不安。

他抓住这点指认几对。

更多马匹挤乱,小马乱窜,母马反应各异。

他凭感觉指认,错误百出!

甲母孩子指给乙母,几匹小马晾在一边。

香尽,吏员报:仅对二十七!

错误惊人!

禄东赞汗流浃背,脸色红白交加,讪讪回殿。

李恪神色如常。

“第三题:立木!”

两名壮硕侍卫吭哧抬进一根一丈长、碗口粗圆木。

通体打磨光滑,头重脚轻,重心不稳。

“请大论不借外物,仅凭己力,将此圆木稳稳竖立此殿金砖地面!

一炷香为限。

考验对万物根本、平衡之道领悟,格物之基,莫过于此。”

李恪指光滑地面。

禄东赞看那光滑溜圆、头重脚轻的木头,再看镜面般无处借力的金砖,邪火冲脑!

这分明刁难!

他咬牙上前,抱起圆木想竖立。

手一松,圆木如醉汉东倒西歪,“哐当”砸地!

换角度小心翼翼扶找平衡,木头总不听话,稍不留神轰然倒地!

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围着木头团团转如耍猴。

殿内已有嗤笑。

香尽,圆木横躺嘲弄。

三题!三题皆败!

禄东赞站殿中央,汗透衣襟,短须凌乱,脸色红白变幻,羞愤欲死!

李恪踱步上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带着洞察穿透力:

“大论,非我大唐吝啬或刁难。”

他指那未穿线的珠、错配的马、横躺的木,语气“惋惜”,“实乃…贵使连此格物致知之基、明辨万物之理的小槛都难跨越!

可见吐蕃对大唐文明精髓,尚未入门!

根基如此,此时若贸然索要土豆、火药等国器,无异于……”

他微顿,目光如电扫过禄东赞惨白的脸,扫过殿内唐臣,一字一句重锤砸下:

“婴孩舞大锤!非但不能造福,反易酿大祸!绝非危言!”

“嘶……”

殿内一片吸气声!

太狠太准!

直接把索要重器定性为“自寻死路”!

李恪不给喘息,转向李世民,躬身恳切:

“父皇!

吐蕃百姓困苦,大论爱民心切却操之过急,情有可悯。

我大唐天朝上国,当有容人助人之德。

土豆一物,可惠及邻邦显皇仁。

不若…先赐吐蕃上等土豆种薯一百石,着司农寺派精干人手,于两国边界松州择地,指导吐蕃试种。

若吐蕃果有诚心学会种植,真正造福于民,再议其他!

至于火药…待吐蕃通晓格物之理,有足够根基诚意时,再议不迟!”

高!

魏征暗赞。

给皇帝台阶(赐少量土豆显仁德),堵死火药口子(根基不够),站道德制高点(为你好怕你玩砸)!

全了天朝颜面,守住核心利益,让吐蕃哑巴吃黄连!

禄东赞脸色灰败铁青!

嘴唇哆嗦欲驳,却觉任何言语在对方环环相扣的言辞前都苍白无力!

腥甜涌喉又强压。

他深深吸气,用尽力气对御座僵硬弯腰:

“蜀王殿下…思虑周全,外臣…受教了。”

字字牙缝挤出。

李世民心中大石落,畅快朗笑:

“好!

恪儿所言深得朕心!

仁德规矩并重,方显大唐气度!

传旨:赐吐蕃上等土豆种薯一百石!

着司农寺丞杜明月,选得力人手赴松州择地,指导吐蕃试种!

其余诸事,待吐蕃根基稳固诚意昭彰,再议!

退朝!”

“陛下圣明!”

群臣山呼响亮。

程咬金、尉迟恭咧嘴幸灾乐祸。

禄东赞浑噩退出麟德殿。

夕阳余晖照身,衬得背影萧索狼狈。

奇耻大辱,深烙心头。

回四方馆,禄东赞屏退所有。

华丽房间只剩他和两名心腹吐蕃护卫。

脸上谦卑悲悯羞耻愤怒瞬间消失,只剩高原冻土般的冰冷刻骨怨毒。

他走至窗边,望长安渐亮万家灯火,眼中无暖意,唯刺骨寒芒。

沉默良久,用低沉杀机吐蕃语,对身后影子般的心腹道:

“传信…给赞普。”

声如淬毒冰锥:

“和亲恐难成。

大唐皇帝心思难测。

而那蜀王李恪…”

禄东赞猛转身,眼中骇人厉色迸射:

“此人…才智卓绝,心思缜密,对我吐蕃敌意深重!

此人不除…必成赞普东进心腹大患!”

他顿了顿,字字带血腥气:

“告诉赞普,长安我尽力周旋。

但…需早做…其他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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