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时小茹有些着急地问着。
“经调查，祝瑄是这三起案子的凶手。”苏妙仪道，“她也已经承认了。”
时小茹看着苏妙仪。
等她说完之后，她还是看着她，没有反应过来。
苏妙仪也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什么？你说什么？”时小茹说完忽然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凶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有人诬陷她？”
“她，她不会杀人的，她......”她一边说着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道，“是因为我吗？是为了我杀人的吗？”
苏妙仪和庄言峥都没有说话。
时小茹站了一会儿，又坐下了：“杀的都是造谣网暴我的人，肯定是为了我。”
她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苏妙仪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轻了声音问：“上大学的时候，祝瑄力气那么大，和她问过原因吗？”
时小茹机械地点点头：“她说只有她一个人，要打零工，所以练得力气很大。”
“祝瑄有和你提起过她的父母吗？”苏妙仪问。
时小茹想了想，又摇摇头。
“祝瑄的其他朋友呢？高中的，小时候的？”苏妙仪希望能得知一些信息。
时小茹还是摇头：“她说她习惯一个人，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朋友。我们宿舍说上大学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说。她说以前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
“大学毕业之后，她去了哪里？”庄言峥问。
“毕业之后，我回了京海，因为我父母都在这边。”时小茹道，“我本来是想让她和我一起回京海的。但是她说她想在冀城，我们就分开了，只是偶尔她会来京海见我。”
“你知道她来京海吗？”庄言峥又问。
时小茹摇头：“她在京海吗？她没有和我说过，我一直以为她在冀城。”
“祝瑄来了京海很多年了。”苏妙仪道。
“我不知道，我连送她的生日礼物都是寄到了冀城。”时小茹道，“我如果知道她在京海，我就让她去和我一起住了，我.......”
她蹙眉：“真的没有弄错吗？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她...一般普通人，怎么可能敢杀人？别说杀人了，打死个虫子我都害怕，那可是人啊，活生生的人。”
“我可以见见她吗？”时小茹问。
“现阶段不能。”庄言峥道。
时小茹不说话了，她垂下了视线，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他们：“律师可以见吗？”
庄言峥点头：“可以。”
时小茹又点了下头。
之后苏妙仪和庄言峥又问了她一些关于祝瑄的事情。
等时小茹离开，祝瑄的电脑也破解了。
祝瑄在审讯室说了两遍一模一样的密码是错的，根本就解不开。
最后还是技术部的人员给破解开的。
祝瑄的电脑里是她查到的肖夏伍良罗敏他们的住址还有手机号。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洛市的，封城的，以及曾经联系肖夏那几个人的住址，手机号，姓名，全都查了出来。
这些人全都是祝瑄的目标。
庄言峥让楚星柔和齐风都联系到了当地的警方。
早上的时候是为了保护他们。
一会儿还得联系一遍。
他们已经触犯到了法律的底线了。
谁也逃不过去。
“这个是时小茹的地址，还有时小茹的一些行程，合作。”技术部的人说。
这个电脑里关于时小茹的东西可太多了。
先是时小茹的各种直播切片。
祝瑄自己剪辑了时小茹的直播内容，剪辑了很多精美的视频，但是并没有作为二创往外发布，而是把所有的视频都整理到了一个文件夹中。
苏妙仪看着那些视频。
觉得她但凡起个号，现在得老火了。
“确定这些视频全都没有发出过？”庄言峥问技术部的人，“没有发到短视频也没有发给过时小茹或者她团队的人？”
“确定没有。”技术部的人肯定地说。
庄言峥点点头。
“这...两人虽然没有见面，但...这时小茹的一举一动，祝瑄差不多都知道。”苏妙仪摸了摸身上起得鸡皮疙瘩，“时小茹谈什么工作，她这都有记录，这行程，比时小茹助理做的还详细吧。”
庄言峥没有说什么。
“太吓人了。”苏妙仪蹙眉，看着每个视频后边的时间，最早的都四年前了，“这样一看，她的杀人动机确实很强。不过时小茹确实像什么都不知道的。”
“她没有撒谎。”庄言峥道。
所有的社交软件也都查过了，除了今年的正月十五，两人确实没有联系。
...
下午下班的时间，苏妙仪正准备回去。
晏丞喊住她，让她喝了一碗药。
苏妙仪又头疼，又堵鼻子。
人在难受的时候，再苦的药喝得也心甘情愿。
只是苦的有点过头了。
喝完之后，苏妙仪想吐。
晏丞赶紧给了她一颗糖。
等嘴里的苦味被糖的味道盖了过去，苏妙仪才说了一句话：“这是我长这么大，喝得最苦的一个药了。”
“喝了回去睡一觉，睡醒就不难受了。”晏丞道。
“真的吗？”苏妙仪问。
晏丞沉默一下：“我这样说才能配得上它这个程度的苦。”
苏妙仪的嘴角抽抽了两下。
晏丞笑了笑，把手里的糖都给她，又把一个保温杯给她了：“多喝热水。”
苏妙仪接过杯子。
“杯子是新的。”晏丞道。
苏妙仪看了看保温杯，还挺好看。
正欣赏着，楚星柔突然从工位跑了过来：“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了？”苏妙仪心里一惊，“出什么事了？”
“我爸来了。我爸又来了。”楚星柔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苏妙仪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没有下班的命呢。”
庄言峥正从办公室出来，听见楚星柔说她爸来了，他突然有种从窗口翻下去离开的冲动。
但是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楚星柔就看见了他：“庄队。”
庄言峥一脸淡定地走了过来。
楚星柔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庄言峥见她爸见的，都要和她爸拜把子了。
她父亲极度反对她当刑警。
从一开始把楚星柔关家里，发现关不住她之后，他便开始来找领导谈心，想让领导把楚星柔撵回家。
庄言峥也很奇怪。
为什么她父亲每次来的时候，他都刚好有时间。
“庄队，外勤组的早餐，未来一个月，我包了。”楚星柔道。
庄言峥哼了一声：“就你那点工资，够看直播的吗？卡都让你爸停了。”
楚星柔抿唇。
“行了，该回家的回家。”庄言峥道，“叔叔在哪儿呢？我去见。”
“楼下接待处。”楚星柔道。
庄言峥往楼下走。
楚星柔跟着他。
苏妙仪和晏丞在原地看着。
苏妙仪摩挲着下巴：“这一刻，我觉得庄队的肩膀都宽厚了许多，形象拔地而起！”
“我只看到了‘命苦’两个字。”晏丞道。
苏妙仪看向他：“比看学生的论文还命苦吗？”
晏丞一下被掐住了命脉一样，连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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