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连声道:“母妃,昨日我们动手之后没多会儿,祁弈与陆锦时带着璃儿也过来了,我们不敢久待,就匆忙离去了。”
荣嫔娘娘气恼至极道:“你行事竟如此不周全?哪里有青天白日里屠人满门的,白白费了御史台的人。”
燕王乖巧地听着荣嫔娘娘的辱骂之声,一声都不敢吭,“是儿臣的错。”
荣嫔过了许久,转动着手上的佛珠,看向了一脸悲愤的燕王道:“孩子,别怪我这么生气,你生母生你时难产而亡,三岁时你之前的养母顺嫔身亡,那时候我正得盛宠,就求得陛下让我抚养你……你从三岁就到了我的身边。”
荣嫔道:“我比谁都想看着你们兄弟二人能争气登上高位,只是陛下实在是太过于偏心,可是你皇兄好生争气,如今你大哥离储君之位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可不能被祁弈抢了去!”
燕王应下道:“母妃,是孩儿无能,日后孩儿办事必定会妥帖安稳些。”
荣嫔伸手轻抚着燕王的脸颊道:“疼吗?”
燕王低头看着荣嫔的目光,一笑道:“不疼。”
荣嫔踮起脚尖,帮着燕王吹着他那有着五根红指印的脸颊。
燕王呼吸一紧道:“母妃……”
佛堂内,檀香袅袅,遮掩了一些本不该存在于佛堂之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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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时送着永嘉公主回了公主府,将永嘉交给了陆骁之后,又与容弈一起回了玉琉宫。
到了玉琉宫时,陆锦时已是头疼得厉害。
容弈扶着陆锦时到了小榻上,陪着她一起歇在小榻上道:“好生睡一会儿吧。”
陆锦时在容弈怀中道:“我也难以相信,方才早间还在与我斗嘴的庆云县主这就没了性命,也不知皇祖母得知此消息后,会有多伤心。”
陆锦时抬眸看向容弈道:“容弈,你一定不能纳妾,纳侧妃,我不想我的璋儿,重复我们今日的老路。”
陆锦时其实很明白,要阻挠永嘉与安王府成亲的,绝非仅仅是庆云县主的嫉妒之心,此中不乏容弈兄弟的手笔。
可是庆云县主一死认罪,要再查下去倒也难了。
容弈道:“你不想我纳妾,仅仅是因为这个缘由。”
陆锦时道:“不管什么缘由,你都不得负我。”
容弈将陆锦时搂在怀中道:“我发过誓不负你的。”
陆锦时在容弈怀中暗暗叹气,困顿得头疼,便在容弈怀中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长,也梦到了很多。
但醒来时,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梦,她看着自己已经从小榻上到了床榻上。
陆锦时看着外边昏暗的天色,叫了守夜的宫女入内,她问了时辰已经是寅时,她也不想再睡了。
“容弈。”
“嗯?”容弈望向了陆锦时道,“怎么了?”
陆锦时道:“今日我们去拜祭一下庆云县主吧?”
容弈应道:“好。”
陆锦时翻出了一件素色衣衫换上,天一亮,她就与容弈到了大长公主府之中。
大长公主府之中,没有多少办白事的迹象,毕竟庆云县主乃是畏罪自尽,也不光彩,加上又是小辈,灵堂只是设在一处小院子里。
陆锦时与容弈在门房小厮的指引下,到了灵堂之中。
进了灵堂,陆锦时就见着永嘉公主与陆骁二人都在。
陆锦时看向永嘉公主道:“皇姐,父皇不是不让您过来吗?到底如今你身子骨弱……”
永嘉公主道:“我与庆云到底也是表姐妹一场,我知晓她对陆骁的心意,所以才带着陆骁前来送送她,望她也能放下执念。”
陆锦时看着陆骁一脸不情愿,像是被逼迫的模样。
陆锦时与容弈二人接过一旁丫鬟递给她的香,给庆云县主上了三柱清香。
“郡王妃……郡王妃……”
丫鬟们的声音响起。
陆锦时见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出来道:“永嘉,永嘉……”
“青山表婶。”永嘉公主握住了郡王妃的手道,“您要节哀,庆云妹妹怎么就这么傻呢?”
郡王妃对着永嘉道:“庆云不是自尽的,庆云她没有害你之心,她是嫉妒你抢走了陆骁,可是她怎么可能手段狠辣害你?
是有人与庆云说,说你杀了晚娘嫁给陆骁会牵连陆骁前程与名声,她这才想要你在婚前伏法,她才去替晚娘家人要一个公道,她是错了,她只是错在不相信你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亲表姐,可她绝对不会做主害别人性命!”
“你要还庆云一个公道,庆云是被她亲爹和他的姘头害死的。”
“俞青山,你犯下全族沙头的重罪,总有一日你会受到报应的!”
“庆云,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一定要化为厉鬼,来找你爹爹索命啊!”
陆锦时站在容弈边上,见着庆云县主的娘亲俞郡王妃发着疯。
“你们怎么看管郡王妃的?郡王妃都疯了,你们还放郡王妃出来?得罪了贵人如何是好?”
青山郡王从外边而来,他朝着跟前几人行礼道:“七皇子,皇子妃,公主殿下,你们有心了,庆云如此残害公主殿下,你们还来送她最后一程。”
被拖拉下去的郡王妃挣脱着丫鬟捂着她的嘴巴道:“俞青山,你个畜生,为了你的姘头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不得好死!”
“我要亲眼看着你与那个贱人被碎尸万段。”
“你胆敢欺君罔上,我等着看你们俞家被全族满门抄斩,我可怜的庆云!我的庆云!”
陆锦时听着郡王妃的话,抬眸看向了容弈。
俞青山皱眉对着容弈解释道:“七殿下,郡王妃在你们跟前失仪了,她昨日经历了丧女之痛后,就变得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唉。”
“庆云也是被她宠溺坏的,若非她平日里对庆云的偏爱,庆云也不至于犯下今日如此大错,她这做娘的不思悔改,疯了还说这种胡话。”
俞青山面容状似悲恸道:“庆云实在是可怜,也都怪我平日里忙于公务,对这个女儿疏于管教了,是我的错。”
俞青山落着眼泪,胡须随着他的哭泣直抖,全然是一个刚经历丧女之痛的父亲,“我该好好管教庆云的,是我愧对了庆云。”
容弈上前安慰道:“表叔还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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