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柠对于他口中的戏并不感兴趣。
所以直接拒绝,“不去,很累了,回去休息。”
傅西淮倒是想不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他只好抛出重要信息,“跟温允有关的,她现在也在那里。”
这话果然奏效。
蒋柠闻言,抬眸问他,“温允,怎么了?”
傅西淮不详细说了,“你去了就知道。”
蒋柠嗯了声,回答,“那去吧。”
两人到达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了,刚到玄关处,就听到赵芝兰的声音。
“我一直以来最放心的是你,结果最伤我心的竟然是你,傅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是别人,是你的弟妹。”
蒋柠听到这里,已经知晓了个大概。
她微微张着嘴,有些被惊讶到,抬起头去看傅西淮,结果,他却镇定万分。
迎上女人投过来的目光,他嘴角扬了扬,眉眼间有了笑意。
“来对了吧?”还凑到她耳边,说出这么一句得意的话。
蒋柠敛起心绪,脸色恢复自然。
她抿了抿唇,没回答。
傅西淮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直到他们快到客厅,赵芝兰才从震怒中听到动静,看向他们。
见蒋柠也来了,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冲着傅西淮就是一阵输出,“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子,我真的养了两个好儿子,你们就是故意要跟我作对......”
一旁的傅靖深一直安抚她,帮她抚胸口。
在这个家里,特别是两个儿子成年后,他就没有说话的份儿。
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所以他只负责安抚赵芝兰,其他一概不发表任何意见。
不过呢,还是冲着傅西淮眨了眨眼,提醒他过来说好话。
然而,傅西淮像是没看到一样,只与他对视一眼就移开视线,而后拉着蒋柠在一旁落座。
两人堪堪坐在温允的侧方。
她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
傅铮则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样子颇具强势,似乎怕她要跑一样。
赵芝兰输出完,他才不紧不慢开口,“回来之前,我已经提交申请了,婚宴什么的不需要操办,领完证后,她跟我去临城。”
他的态度完全不容他人置喙。
赵芝兰把目标转移到温允身上,她努力稳住情绪,声音尽量放温柔,“小允,舅妈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最懂事的,他胡闹,你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不然这个家会散的。”
温允还是没抬头。
傅铮紧了紧那握着她的手,冲赵芝兰道,“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就行,别逼迫她,一直以来主动的那个人都是我。”
赵芝兰听着这些话,这下想温柔都温柔不了了。
她气得说不出来话,捂着胸口掉眼泪。
傅铮眼眸微动,语调软下来,“妈,长这么大,我就只在结婚这事儿上没听你的,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一直没说话的傅靖深见赵芝兰不言了,他这才道,“你看你妈气成这样还能祝福得了吗?阿铮,整个京北那么多人能挑选,你怎么就偏偏选中自家人呢?我看得出来,小允她不是很愿意,你这不就是强人所难,又伤害父母。”
“不止父母,连你小姑也伤害了。”
傅铮刚想开口,傅西淮就抢在前面,“爸,最后这句话你说错了,小姑可比你们开明多了,我想,她不仅会祝福我哥他们,还会感到开心。”
傅靖深转移方向,“不对,最被伤害的应该是宴承,你对得起他吗?”
说起谢宴承,傅铮面无表情。
从他抛下温允出国,长期不回来,而且还出轨,与苏禾在一起开始,他与这个表弟的情感便不似小时候那么好了。
他本以为她嫁给他,他能好好对待她的。
这些年,他不回来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对不对得起,难道你不清楚?”傅铮面色冷了下来。
赵芝兰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你要结婚,行,我把话给你放在这里,如果你娶她,我名下所有财产,你没任何继承权,包括傅家的一切,你也得放弃。”
傅铮闻言,情绪没任何波动,他平静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伤大雅。”
赵芝兰点点头,讥笑道,“我倒是没想到,竟然生了个情种。”
顿了顿,她又说,“你把人带走,以后别再回来。”
丢下这话,她便走了。
傅靖深也跟着起身离开。
现场只剩下他们四人。
傅铮这个时候才松开温允的手,而后看向傅西淮,“借弟妹一晚。”
他知道温允跟蒋柠关系还不错,今晚让她陪陪她,哪怕聊聊天都好。
傅西淮闻言却皱起眉头。
他想了想,说,“不外借。”
紧接着又附加一句,“温允今晚到我那里住吧。”
傅铮听到他这么说,回答,“那我也过去。”
傅西淮跟蒋柠说,“你们先去车上等会,我去看看奶奶。”
蒋柠此时已经牵起温允的手,她嗯了声,拉着人往外走。
直到到了外面,温允才说话,“这么晚了,真是麻烦你们了。”
她看起来倒是很平静,与在屋内时垂着头的样子完全不同。
蒋柠听到她那么说,微微一笑,“才不麻烦呢。”
温允回了她一个浅笑,突然道,“你也被吓到了吧。”
蒋柠点头,“一开始是,不过已经回过神了,也觉得没什么,你们俩都是单身,在一起咋了。”
温允仰起脸,望了望天空,过了会儿,她才说,“我对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感情,只是现在很想离开。”
蒋柠想到了苏禾与茜茜。
这么多年了,温允一直在替谢宴承孝敬父母,无怨无悔。
突然产生想要离开的想法,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他在国外的那些事情。
蒋柠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人有时候未尝不可以随心而行。”
温允侧眸去看她,“我就是有点伤心,他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如果真的想离婚,可以回来离,为何要用这么羞辱人的方法。”
谢宴承的出轨,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两人是因为误会才导致的吵架,分开。
所以,在谢宴承离世后,她一度很后悔,后悔自己倔强着没去国外找他,而是一直同他赌气。
温允还有一点更加无法原谅他的是,他出轨的对象竟然是苏禾。
那个女人,一直与她不对付
谢宴承不是不知道,她很不喜欢苏禾,还亲眼见过她俩吵架。
这些,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他还把她视若珍宝,临死的时候,什么都没交代,只交代傅西淮好好对待她与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些,温允只觉得格外讽刺。
她感觉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若非那个女人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选择抛弃孩子,她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蒋柠一直充当倾听者。
说着说着,温允说到了茜茜,“孩子是谢家的,是他唯一的骨血,我总不能不让她回去,再说了,她也是无辜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母亲又不要她。”
她只恨苏禾与谢宴承。
至于茜茜,她无法恨她,一个几岁的孩子懂什么呢。
所以茜茜回谢家后,她便选择离开。
傅铮的出现,与表明心迹,是她始料不及的。
两人从小便认识,又同岁,年少的时候更像是朋友,自从他去了部队,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不过每年的生日,他都会第一个给她发祝福。
直到她嫁进谢家,他才没再私下给她发过信息。
那之后,他甚少回京北,连谢宴承的葬礼都没回来,六七年间,两人只在某一年老太太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次。
回到别墅。
傅铮本来让蒋柠再陪陪温允的,不过她说不用,只想一个人静静。
所以,她单独一间房。
傅铮性格与傅西淮不同,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做事情也向来有分寸,温允不让他进房,他便没进去。
可以说,今天这件事是他长这么,第一次离经叛道,忤逆父母长辈。
不过,他并不后悔。
要说后悔,他想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当年没早点表明心迹,让谢宴承捷足先登。
兄弟俩站在阳台。
傅西淮问,“你这么冲动,不怕温允怪你?再说了,我看得出来,她好像对你没那种意思。”
傅铮闻言,面色如常,“没有冲动。”
静默半晌后,他又道,“感情可以培养,我会好好对她,如果以后她真的喜欢上别人,我也会成全她。”
傅西淮听到后面这话,就差翻白眼,他觉得他哥不行,“既然这么想,那你今天还做这一出干嘛?”
傅铮,“告诉家里那些人,除了她,其他人我不会娶。”
顿了顿,他又说,“也是告诉她,让她想离开可以随时随地离开,反正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需要。”
傅西淮感觉自己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亲哥。
他挑了挑眉梢,评价一句,“怪不得妈妈说你是情种,还真一点错都没有。”
他可做不了这样子。
感情上,他付出了,必须得到回报。
撇撇嘴,他在傅铮肩膀上拍了拍,说,“进去了。”
傅铮嗯了声,“你先去休息,我再等会。”
傅西淮直接去了蒋柠的卧室。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蒋柠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
见她正在擦头发,他走了过去,伸手。
蒋柠不知道他想干嘛,只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擦头。
傅西淮见状,冷嗤一声,“我帮你。”
说完,他一把抢走蒋柠手中的毛巾。
而后走到她身后,很明显,他并未做过这种事情,动作有些笨拙,又不是很温柔。
才擦几下,就把蒋柠的头发扯到,痛得她皱起眉头,“你轻点。”
傅西淮听到这话,这才放轻手中的动作,他边擦边问,“这样呢?可以吗?力度怎样他?舒不舒服?”
蒋柠,“......”
真的懒得回答他。
没得到回复的傅西淮也不甚在意,擦了会儿,他又进浴室去找吹风筒。
拿到吹风筒后,他把蒋柠拉到沙发那边,按着她坐下,然后开始给她吹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积累了经验,吹头发这活儿,他倒是做得挺不错的。
终于把长头发吹干了,傅西淮瞧着自己的成果,心满意足的。
拔掉吹风机后,他跟蒋柠说,“你先别睡,我给你服务完了,等会你得给我服务。”
蒋柠闻言,心想的是,这人果然不可能白白帮忙的。
他付出点什么,至少要让你给出同等的回馈。
想归想,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痛快应下,“知道了。”
傅西淮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等到他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的蒋柠已经在打瞌睡。
见到她这样,傅西淮有些无语。
他走过去,把人叫醒,“你可真行,才十来分钟就等不了了。”
蒋柠压下困意,直接拿起吹风机站了起来,淡淡道,“坐下吧。”
这样的态度,傅西淮有些不满意,他没坐,“你不想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来。”
蒋柠,“......”
这人怎么能这么幼稚。
其实,她知道他是想让她哄他的,不过这会儿,她没心情哄,也不想哄,所以说出来的话还是硬邦邦的,没什么感情色彩,“快点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吹好可以早点休息,我真的困了。”
傅西淮臭着脸,抢过吹风机,自己吹起来。
蒋柠在原地站了几秒,什么都没说便转身往床边走去。
她上了床,躺下闭上眼。
实在很困的她,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傅西淮上床的时候,把动静闹得挺大的,而且还把她的被子扯没了。
蒋柠再困,被他这么一弄,也醒了。
她没说他,也没看他,只是伸手去拉被子。
结果,被子还没拉到,手腕就被握住,紧接着男人的身体也贴了过来。
他抱着她。
带着气性道,“你变了,变得无情无义。”
以前只要他稍微有点情绪变化,蒋柠就能察觉得到,而且还会小心翼翼讨好他。
可是现在,她看起来像个没有感情色彩的机器。
傅西淮不喜欢这样,心里不舒服。
蒋柠,“你让一个困到快要倒下的孕妇帮你吹头发,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说我变得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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