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和湛景逸都是懂扶南国语的,特别是湛景逸,他听扶南国语就跟听本土语言一样,这就是他走南闯北四处行医的馈赠。
闻言他也同样惊讶地看着荀香。
方才斯那彻是看着她说的,所以他言语中那“天女的后裔”,是指的她?
这事叶闻知道吗?
湛景逸看向叶闻,便明白——
这人知道!
准确的来说叶闻也是才知道,他原只是猜测荀香可能和扶南国有渊源,甚至想过可能是他的姑姑叶应溪的恩怨,并没有想到这个渊源来自姑姑的长辈。
能让斯那彻不惜暴露那么隐秘的暗线也要把人杀了,可见其程度已经不是荀香所拥有的能力问题了。
就算是知道安息香被察觉出来问题,那“以假安息香天长日久地损害皇室人身体”的计划已经不成,但事已败,杀人根本无用。
那时出手不仅无用,还将暴露自己,得不偿失,除非有人已经给他传信,必须把人杀了。
所以叶闻顺藤摸瓜,得到的是“紫楼”人视荀香为仇敌,但具体原因便只有这“紫楼”的继承者斯那彻知晓。
而刚刚荀香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曾听皇帝提过,那扶南国和亲的天女,懂秘术,能把人的记忆封存起来,传给下一代......
而荀香也很惊讶,谁是天女的后裔?
这是在说她吗?
她是天女的后裔?这不能够吧——
不,她的母亲是叶应溪,但叶应溪是叶府的养女,而那叶应溪的父母,还是迷。
这么说来,她还真的有可能会是天女的后裔。
天女和亲而来,传香于大梁人,而她偏偏能听到作为香方的小制说的话,也是接触了香才看到了所有人手上的姻缘线。
她和香,有缘。
或许和天女,也有缘分在。
斯那彻这些人认定她就是天女的后裔,所以把所有仇恨都加在了她身上,这才让人一而再地刺杀于她,非置她于死地不成!
“当我知道你是天女的后裔,是扶南国的罪人,我便不能留你再活在这世上。”
斯那彻用大梁语说。
“我苦心经营的计谋,居然没能毒死你。苏在咏那个废物,就算是死也不能为扶南国做点事。”
她懂了,怪不得叶闻将计就计地让苏女来求她,若是她继续留在沈家,按照斯那彻这狠劲,保不齐他们都得没命,之后又以保护的名头给她护卫,护她周全。
但——
荀香道:“你要杀我,要我死尽管冲我来,为什么要牵扯那些无辜的人进来?”
“无辜?呵呵!”斯那彻转为大笑,撑着要站起来,让曹书一掌给拍了回了地上。
伤口在往外涌血,他却犹若未知,真的就是个疯子。
“他苏在咏哪里无辜?他是扶南国的后裔,如何能不为扶南国复国而活?还有他的姐姐苏女,竟然摆了我们一道,呸!贱人!”
他看着荀香,“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明明没有学过扶南国语,却偏偏听懂了哈哈,咳咳!”
斯那彻咳嗽,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他四肢打开地趟在地上,看着天空道:“天女有秘笈,能将记忆封存,传于下一代,你的记忆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记忆,是所有天女的记忆。”
“天女是最神圣的存在,最神圣的......”
他说着说着气息渐弱,湛景逸上前查看后摇了摇头。
这人本就受了重伤,再这么一番折腾能到现在才咽气也不容易。
若非他强撑着一口气,怕是熬不到现在。
而他所为的,估计就是在大家心中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至死都不忘给大梁制造混乱,埋下可能发生严重事件的隐患。
荀香是穿越者,别说什么天女已经不在了,就算天女是她娘,也甭想她行不义之举。
但这个天下不止她一个人,一人一思,千人便千思。
有爱屋及乌就有牵连,斯那彻为了复国,为了报仇,用“紫楼”害惨了多少人家,只要荀香被贴上天女后裔的标签,她就算不是扶南国人也是流着天女血液的人。
看,若不是叶闻传过令,这些地方官兵对她都不甚友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荀香不得不佩服斯那彻,虽然他死了,但他这次带来的“伤害”超过了以往。
而这仅仅只是斯那彻一人所言,并无证据,只是一点怀疑,一点猜忌,就能蒙蔽人的心。
他们原地休息,陆瑾和沈柔交换了眼色,后者皱着眉头表示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她豁出去了似的,十分郑重地把荀香的身子掰过来,道:“阿香,你永远都是沈家的一份子。”
“没错。”陆瑾附和道。
荀香有些茫然,这表情刺痛了她们两人。
沈柔:曾几何时阿香能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来!
陆瑾:都怪那个什么斯那彻,要死了还废那么多话!
荀香:这两人突然抽的什么疯?
沈柔一把把人抱住,道:“阿香你放心,只要有我沈柔一天在,你就永远有支持者,我将永远站在你这边。”
陆瑾也道:“阿香你真的不用太伤心,不管那斯那彻所讲是真是假,你就是你,是沈家的三姑娘,是沈家香铺的门面。”
“噗嗤!”
荀香一下笑了出来,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人以为她受了斯那彻那番话的影响郁郁寡欢呢!
她只是在和小制探讨,剖析这些事情,所以不太说话,安静了些。
看到荀香笑了,沈柔和陆瑾稍稍放心了些,下一秒心又被提了起来。
因为荀香说:“既然是天女的后裔,就理应替扶南国复国做出牺牲?”
“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好伐!我一个好端端的人,凭什么让一个陌生人一两句就给定了这辈子的终点,他算老几?”
“那你没有疑惑吗?”陆瑾问。
“有啊,”荀香回答,“斯那彻特意在死前,强撑着说这些话,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心有不甘?”
若是后者,那复国的扶南国人便已经不足为虑了。
可要是前者,是特意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别的什么人听的?
还有她问过叶闻,不是他的人伤了斯那彻,那把他伤得这么严重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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