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叫惊醒的,晨光透过窗纸映出浅淡的金红,像给老旧的窗棂镀了层薄纱,连空气中都飘着点晨露的清凉。
她一睁眼,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旧菜园里那株顶着浅绿的萝卜芽——
昨晚蹲在月光下看芽时,那点嫩绿在银辉里晃悠的样子还清晰得很,连鞋都没顾上系好鞋带,就趿着鞋往灶房跑。
路过桌边时还顺手抓了块粗布——怕等会儿碰芽时沾了土,又想起夜里可能有虫爬过芽根,心里还隐隐有点担忧,脚步都快了些。
清晨的风裹着露水的潮气,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路过玉米地时,林砚特意停了停:盖着干草的玉米苗叶尖挺得笔直,泛着鲜亮的绿,叶面上沾着的晨露像撒了把碎钻,风一吹就滚落到土里,连旁边的蒲公英都开了两朵小黄花,绒球还没长出来,花瓣上也沾着露。
她伸手碰了碰玉米叶,叶片带着点韧劲,没蔫,心里先松了半口气,又加快脚步往旧菜园走,篱笆边的狗尾草都快长到膝盖高了,她拨开草时,草叶上的露水还溅湿了裤脚,凉得她打了个轻颤。
刚跨进旧菜园的篱笆,林砚就顿住了脚步,连呼吸都放轻了——昨天只零星冒了一颗的萝卜芽,此刻每道垄上都钻出两三颗,嫩茎细得像绣花针,却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泛着透亮的浅绿,芽尖还顶着点没抖落的湿土,沾着的晨露在晨光里闪着光,像谁精心撒了一把碎绿宝石在土里;更惊喜的是豌豆地,之前的五株芽又长高了半指,小叶瓣舒展开,像两片迷你的绿扇子,淡紫色的叶脉在阳光下清晰得能数清,叶瓣边缘还带着点细细的绒毛,摸上去软乎乎的,旁边还新冒了两株小芽,茎秆细得几乎透明,紧紧挨着蒲公英的茎,像是怕被风吹走,凑得格外近,连蒲公英的绒毛都轻轻蹭着豌豆芽的叶瓣,像在打招呼。
“长得也太快了……”林砚刚蹲下来,指尖悬在芽尖上方还没碰到,裤脚就被轻轻拽了拽——黄鼬叼着块洗得发白的旧纱布跑过来,纱布边角有点卷,是昨天盖萝卜籽的那块,上面还留着点细土的痕迹,显然是它今早从灶房的木架上找出来的,跑的时候纱布还晃悠着,差点掉在地上,它赶紧用爪子扶了扶,才稳稳叼到林砚面前。
它把纱布轻轻放在林砚脚边,又转身往萝卜垄边跑,前爪小心翼翼地扒拉着垄边的碎土,指甲尖轻轻碰着土粒,生怕用力过猛碰伤芽根,把露在外面的芽根一点一点盖好,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片。
偶尔土盖多了,它还会用鼻子轻轻拱一拱,把土匀开,小鼻子上沾了点泥,蹭得鼻尖黑乎乎的,也没在意,反而更专注地盯着每株芽根,连最边上那株长得有点歪的芽,它都特意多盖了点土,像是在帮它“站稳”。
张梅和苏野也跟着过来了,张梅手里拿着个边缘有点掉瓷的小陶碗,碗里盛着点温水,水面还泛着细微波纹,是她特意从水缸里舀出来晾的——怕凉水激着芽根,凉了半个时辰才敢拿过来。
“一垄三颗,六垄就是十八颗,”她蹲在垄边,手指轻轻点着芽数,指腹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本来还担心这旧土没养分,有一半不出芽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么养苗,存活率比预想的高多了。”
苏野站在旁边,指尖的蓝光缓缓扫过每株芽尖,光带是柔和的淡白色,没敢靠太近,只在芽周围绕了圈,像在给芽“体检”:“芽的长势很稳,茎秆透着劲,没虫蛀的痕迹,也没蔫的,就是萝卜垄边的土有点干——早上风大,土表层散得快,我去灶房拿个瓢,等会儿慢慢泼在垄边,别用壶冲,壶嘴太细,容易冲坏芽根。”
陈溪扛着一捆干草走过来,草是昨天从旧菜园清出来的狗尾草和蒲公英杆,晒了半天,已经半干,草叶泛着浅黄,抓在手里有点扎手,却透着阳光的暖意,草捆上还沾着几朵没掉的小野花,是淡紫色的,看着格外讨喜。
“给玉米苗盖草的时候,顺便给萝卜垄边也铺点,”她把干草放在地上,蹲下来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动作利落,草叶摩擦着发出“沙沙”声,“中午太阳烈,能晒到土发烫,铺了草能保保湿,土就不容易干硬结块,到时候浇水也渗得快,玉米苗的根也能少晒点,免得被晒得发蔫,之前有株苗就差点被晒卷叶,还好盖了草。”
刚分好草,黄鼬就叼起一把,小跑到玉米苗旁,绕着苗根转了两圈,把草均匀地铺在根边,还特意避开展开的苗叶——有片玉米叶有点歪,垂到了地上,它还用鼻子轻轻把叶尖扶了扶,让叶子舒展开,铺完还退后两步,歪着头看了看,觉得左边的草铺得有点厚,又用爪子扒拉了两下,直到草铺得平平整整,没压着一片叶,才满意地往萝卜垄边跑。
“你这铺得比我还整齐,以后盖草的活啊,指定得交给你,比我细心多了。”陈溪笑着蹲下来,帮黄鼬把歪在一边的干草捋顺,指尖碰了碰它沾着泥的鼻尖,有点凉,“中午太阳晒得土发烫,铺了草,土温能降个两三度,玉米苗也能长得更稳,等长到一人高,就能结棒了。”
黄鼬立刻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像在应承,又叼起一把干草,往萝卜垄边铺——铺到刻着“萝卜畦”的木牌旁时,它还特意绕了个小圈,没挡住木牌上模糊的字迹,甚至用爪子把木牌旁边的草扒得更整齐些,还用鼻子蹭了蹭木牌,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确认木牌没歪,才继续铺其他地方。
浇完水,几人刚要往农舍走,黄鼬突然往菜园角落的杂草丛跑,跑得急了,小爪子在湿土上还打滑了一下,差点摔着,它赶紧稳住身子,对着一丛半人高的狗尾草“唧唧”叫,声音里带着点急切,爪子还轻轻扒拉着草叶,把藏在里面的嫩叶露了出来——草叶下面藏着片绿油油的植物,叶子肥厚得很。
林砚跟着过去,拨开狗尾草一看,眼睛立刻亮了——是片长势正好的马齿苋,叶子像小铜钱似的,颜色是深绿的,透着水润,捏在手里能感觉到韧劲,茎是淡红色的,没半点老筋,掐断的时候还能听见“咔嚓”一声轻响,断口处渗出点透明的汁液,粘在指尖凉凉的,正是最嫩的时候,摘下来就能吃。
“昨天陈溪姐还念叨着想吃凉拌菜,这就找着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高兴地蹲下来摘,指尖掐在马齿苋的茎上,轻轻一折就断,黄鼬也凑过来帮忙,用嘴小心地叼着马齿苋的叶子往竹篮里送——它只叼叶片,没碰茎秆,怕用力过猛把茎弄断了浪费,偶尔叼到一片有点老的叶,还会吐出来,用鼻子把叶尖顶到一边,挑嫩的叼,小篮子很快就装了小半篮,叶子堆得像个小绿山。
下午的太阳没那么烈了,风里带着点凉意,吹在身上很舒服,连远处的玉米叶都跟着“沙沙”响,像在唱歌。
几人决定处理之前堆在菜园边缘的绿肥——那堆肥是用清出来的草根、碎草和之前蒲公英被咬坏的叶子混在一起堆的,已经堆了三天。
表面的草叶有点发黑,用手一碰,能感觉到潮乎乎的,还带着点温热,闻着有淡淡的土腥味,是腐熟的味道,没有霉味,也没有腐坏的臭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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