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筑壁:银符裂土定三州
东莱郡府议事堂内,檀香与墨香缠绕着铜炉升腾的青烟,映得堂中十二根盘龙柱愈发沉雄。叶青云身着玄色锦袍,腰束玉带,指尖摩挲着案上一枚青铜虎符,目光扫过阶下躬身侍立的四大门阀家主,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召诸位前来,非为寻常政务,乃是要与诸位共商一桩泼天大事——筑长城,兴东莱,建不世之功!”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陷入死寂。琅琊王氏家主王彦章抬了抬花白的眉毛,眼角的皱纹拧成沟壑,他瞥了眼身旁的清河崔氏家主崔文彦,两人眼中皆藏着惊愕。胶东李氏家主李嵩年方四十,正是锐意进取之时,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而渤海高氏家主高岳抚摸着颔下长须,目光闪烁,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叶青云早已料到众人反应,他起身走到堂中悬挂的舆图前,手指重重按在东莱郡与大夏其余诸郡接壤的边界线上:“诸位请看,东莱郡北临渤海,东接蛮族,西连济北,南邻北海。蛮族虽悍,却因我郡水师强盛、边隘严整,三年来未敢越雷池一步。真正的隐患,在于西侧济北郡的黄巾余孽,以及南侧北海郡的世家私兵——去年济北黄巾劫掠我郡边境三县,北海郡坐视不理;今年春耕,北海王氏私兵强占我郡南部良田,朝廷鞭长莫及!”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震得堂内烛火摇曳:“乱世之中,唯有自身强盛方能安身立命。秦始皇筑长城而守六合,今日我叶青云要在东莱筑壁,西拒黄巾,南防窥伺,将我郡打造成固若金汤的天府之国!”
王彦章躬身问道:“太守大人高瞻远瞩,筑城守土乃是百年大计,只是如此浩大的工程,所需人力物力不计其数,东莱郡府库……”
“府库之事,我自有计较。”叶青云打断他的话,目光锐利如刀,“今日召诸位前来,并非要向各家摊派徭役,而是要组建‘东莱盟’,共襄盛举。我意封四家为盟中四王,分别为金山王、银山王、玉山王、铁山王——谁能为筑城大业捐献的白银最多,便为金山王,可与我叶青云在盟中平起平坐,共掌东莱军政要务;次之者为银山王,掌郡中盐铁之利;再次为玉山王,掌商贸关税;最末为铁山王,掌矿场冶炼。”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四大家主瞬间呼吸急促起来。他们皆是东莱郡根深蒂固的世家,富可敌国却始终被朝廷法度所缚,虽能影响地方政务,却从未有过染指军政核心的机会。如今叶青云抛出的“四王”之位,竟是一步登天的契机——金山王可与太守平起平坐,这意味着琅琊王氏若能夺魁,便能从地方世家跃升为掌控一郡命脉的实权势力!
崔文彦按捺不住心中激动,上前一步问道:“太守大人此言当真?金山王当真能与大人平起平坐,共掌军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叶青云取出一枚早已备好的鎏金印玺,印文刻着“东莱盟主”四字,“待长城动工之日,我便设盟坛,与金山王歃血为盟,立下盟誓,白纸黑字,永不反悔。不仅如此,四王之后代可世袭爵位,子子孙孙皆享盟中特权,免除赋税徭役,优先出任郡中要职!”
李嵩年轻气盛,当即抚掌大笑:“好!太守大人有如此魄力,我胶东李氏愿尽绵薄之力!只是不知,这捐献白银需达多少,方能角逐金山王之位?”
“无上限,多者胜出。”叶青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日之内,各家将捐献银两送至郡府账房登记,十日之后,当众清点,册封四王。至于筑城所需人力,我已下令征召郡中流民与闲散劳力,工钱翻倍,管吃管住,绝不亏待。四家只需出钱,其余诸事,我一力承担。”
高岳一直沉默不语,此刻忽然开口:“太守大人,筑城并非一日之功,若中途资金短缺,或是遭遇变故,此事如何收场?我等高家世代居于东莱,可不愿因一时冲动而招致灭门之祸。”
“高公所言甚是,虑事周全。”叶青云赞许地点点头,“我早已想好对策。其一,筑城工程分三期进行,先修西、南两侧边境城墙,再修内部关隘堡垒,最后完善防御体系,每期所需资金单独核算,各家可分期捐献,避免一次性投入过大;其二,我已上书朝廷,言明东莱郡自筹资金筑城守边,朝廷已批复同意,赐下‘便宜行事’之权,可在郡内开征临时商税,补充筑城资金;其三,我将效仿汉武帝卖官鬻爵之法,在东莱郡内开设‘捐官署’,凡捐献白银者,皆可根据数额授予相应官职,上至县尉、县丞,下至亭长、里正,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说到此处,叶青云取出一份早已拟定好的捐官名录,递给身旁的主簿,让其分发给四大家主:“诸位请看,捐银千两可任亭长,五千两可任里正,万两可任县尉,五万两可任县丞,十万两可任县令……凡捐银五十万两以上者,可入东莱盟为‘盟士’,享有参议郡政之权;捐银百万两以上者,可封为‘盟伯’,赐田千亩,免罪三次。”
四大家主接过名录,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皆是心头一震。这份名录看似标价高昂,实则暗藏玄机——东莱郡下辖六县,县令、县丞等官职向来由朝廷任命,如今叶青云竟能自主授予,且还附带免罪特权,这对那些富甲一方却缺乏政治地位的商贾和中小世家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王彦章心思转动极快,他深知琅琊王氏在东莱郡虽有财力,却不及胶东李氏根基深厚,若要争夺金山王之位,必须联合其他势力,同时尽快筹集资金。他当即开口:“太守大人深谋远虑,我琅琊王氏愿全力支持筑城大业!十日之内,必献上白银八十万两,后续还将陆续追加!”
崔文彦不甘落后,紧随其后:“清河崔氏愿献白银七十万两,另捐献粮食万石,支援筑城劳工!”
李嵩哈哈一笑:“胶东李氏虽不比两家底蕴深厚,却也愿倾尽所能,献白银九十万两,再捐献铁器千件,助大人筑城!”
高岳见三家都已表态,也不再犹豫:“渤海高氏愿献白银六十万两,另开放家中三座铁矿,供筑城所需!”
叶青云见状,心中大喜,面上却依旧沉稳:“诸位深明大义,不愧是东莱郡的栋梁!十日之后,我在郡府设宴,为四家庆功,同时当众册封四王。今日散会后,诸位可即刻回去筹备资金,同时也可告知郡中其他世家商贾,凡愿意捐献白银者,皆可参与捐官,共享东莱盟之红利。”
散会之后,四大家主各自离去,议事堂内只剩下叶青云和主簿陈默。陈默看着叶青云,脸上满是钦佩:“大人,您这一招‘封王卖官’实在高明,既筹集了筑城资金,又将四大家族绑在了一条船上,从此东莱郡再无内患之忧。只是,四大家族捐献的白银加起来不过三百万两,距离筑城所需的巨额资金,还差得甚远,仅凭捐官,真能筹集到足够的银两吗?”
叶青云微微一笑:“陈主簿放心,四大家族不过是抛砖引玉。东莱郡富贾云集,中小世家更是数不胜数,他们早已对官场席位垂涎三尺,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必然会趋之若鹜。更何况,我还有后手。”
他走到案前,取出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数十个名字:“这些都是郡中偷税漏税、兼并土地的富商劣绅,平日里仗着有靠山,为非作歹。如今我开设捐官署,他们若敢不捐献白银,我便以‘阻挠筑城大业’为由,将其捉拿问罪,抄没家产;若是捐献,不仅能免罪,还能获得官职,他们权衡利弊,必然会乖乖就范。”
陈默恍然大悟:“大人英明!如此一来,捐官所得白银,怕是要远超四大家族的捐献。只是,大人将金山王的位置抬得如此之高,甚至可与您平起平坐,就不怕日后尾大不掉吗?”
“平起平坐?”叶青云冷笑一声,“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平起平坐,只有绝对的实力。四大家族虽有钱有势,却无兵权,而筑城的劳工由我掌控,郡兵也在我手中,他们即便当了金山王,也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等长城筑成,东莱郡固若金汤,我再逐步削弱他们的势力,将东莱盟彻底掌控在手中,到那时,他们也只能听我号令。”
陈默心中暗自惊叹,叶青云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深沉,手段如此狠辣,难怪能在短短几年内坐稳东莱太守之位,还能让四大家族俯首帖耳。
接下来的十日,东莱郡彻底沸腾了。四大家族为了争夺金山王之位,纷纷加大捐献力度,琅琊王氏率先追加到一百万两,胶东李氏不甘示弱,直接捐献一百二十万两,清河崔氏和渤海高氏也各自追加到九十万两和八十万两。消息传开,郡中的中小世家和商贾更是疯狂,捐官署门前排起了长队,金银珠宝源源不断地送入郡府账房。
有一位名叫张万三的盐商,常年垄断东莱郡的盐业,富可敌国却一直被世家排挤,此次为了获得政治地位,一次性捐献白银五十万两,被封为“盟士”,得以进入郡府参议政务。还有一位名叫赵六的粮商,靠着囤积居奇发了横财,此次捐献白银三十万两,被任命为黄县县丞,一跃成为朝廷命官。
十日之内,郡府账房统计捐献白银数额,四大家族中,胶东李氏以一百五十万两的总额夺得金山王之位,琅琊王氏以一百三十万两封为银山王,清河崔氏以一百万两封为玉山王,渤海高氏以九十万两封为铁山王。而捐官所得白银,竟高达四百八十万两,加上四大家族的捐献,总共有六百五十万两白银,远超叶青云最初的预期。
册封大典在郡府广场举行,叶青云身着太守官服,手持鎏金盟印,与胶东李氏家主李嵩一同登上盟坛。坛下人山人海,四大家族的族人、郡中官吏、捐官的商贾和百姓,皆来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叶青云与李嵩今日歃血为盟,结为东莱盟主,共掌东莱军政要务,筑长城,守国土,富百姓,兴东莱!若有违背,天诛地灭!”叶青云手持匕首,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酒坛中。
李嵩也依样画葫芦,将鲜血滴入酒坛,两人共饮血酒,随后叶青云将“金山王”金印授予李嵩,高声宣布:“自今日起,胶东李氏李嵩为东莱盟金山王,可与我平起平坐,参议郡中大小事务;琅琊王氏王彦章为银山王,掌盐铁之利;清河崔氏崔文彦为玉山王,掌商贸关税;渤海高氏高岳为铁山王,掌矿场冶炼!”
坛下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四大家族的族人更是激动不已,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家族的命运将彻底改变,一跃成为东莱郡最顶尖的势力。
册封大典结束后,叶青云当即下令,任命陈默为主管筑城事务的都监,抽调郡兵中的能工巧匠,组建筑城工程队,同时征召郡中流民和闲散劳力,共计五万人,分赴西、南两侧边境,开始修建长城。
长城的设计图纸由叶青云亲自拟定,他借鉴了前世的军事防御理念,将长城分为城墙、烽火台、关隘、堡垒四个部分。城墙高五丈,宽三丈,采用砖石结构,外侧设有护城河,内侧设有马道,便于士兵巡逻和运输物资;烽火台每隔十里修建一座,高十丈,上设了望哨和烽火装置,一旦发现敌情,可立即点燃烽火,传递警报;关隘设在交通要道,设有城门、吊桥、箭楼等防御设施,派重兵驻守;堡垒则修建在长城内侧,作为士兵的营房和物资储备库。
筑城工程启动后,叶青云每日都要亲临工地视察,慰问劳工,监督工程质量。他下令严格按照图纸施工,不得有丝毫马虎,若发现偷工减料者,严惩不贷。同时,他还要求四大家族各司其职,银山王王彦章负责提供筑城所需的盐铁,玉山王崔文彦负责筹集粮食和物资,铁山王高岳负责提供矿石和铁器,金山王李嵩则协助他统筹协调各项事务。
四大家族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也尽心尽力地配合叶青云的工作。王彦章开放了家族的盐场和铁厂,日夜赶工,为筑城提供了充足的食盐和铁器;崔文彦调动郡中的商贾,从各地采购粮食、布匹等物资,确保劳工的生活所需;高岳则组织矿工开采铁矿,炼制钢铁,为筑城提供了大量的钢材;李嵩则利用自己在郡中的人脉,协调各方关系,解决了筑城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矛盾和问题。
然而,筑城工程并非一帆风顺。开工不久,济北郡的黄巾余孽便得知了东莱郡筑城的消息,他们担心长城建成后,会切断他们劫掠东莱的通道,于是集结了三万大军,突袭东莱郡西侧边境的筑城工地。
当时,工地正在修建一段城墙,劳工们大多是手无寸铁的流民,负责守卫的郡兵只有三千人。面对黄巾贼寇的突袭,劳工们惊慌失措,纷纷四散奔逃,工地陷入一片混乱。
危急关头,叶青云正在附近视察,他当机立断,下令郡兵列阵迎敌,同时组织劳工中的青壮年拿起工具,组成临时卫队,坚守工地。他自己则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斩杀了数名黄巾小头目。
金山王李嵩也率领家族私兵赶到,与郡兵并肩作战。李嵩虽为世家子弟,却也精通武艺,他手持大刀,奋勇杀敌,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东莱军终于击退了黄巾贼寇,斩杀贼寇五千余人,俘虏三千余人,缴获了大量的兵器和物资。此次战斗,东莱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郡兵伤亡五百余人,劳工伤亡两千余人。
战斗结束后,叶青云下令厚葬阵亡的士兵和劳工,给予其家属丰厚的抚恤金,同时加强了边境的防御力量,增派两万郡兵驻守长城工地。他还亲自前往军营,慰问受伤的士兵,鼓舞士气:“黄巾贼寇不过是乌合之众,今日他们来袭,正好让我们检验了自身的战斗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筑好长城,守住边境,日后无论何种敌人,都无法再侵犯我东莱郡!”
此次黄巾来袭,也让四大家族更加认清了筑城的重要性,他们纷纷加大了对筑城工程的支持力度,王彦章捐献了更多的铁器,崔文彦捐献了更多的粮食,高岳捐献了更多的钢材,李嵩则派出了更多的家族私兵,协助郡兵守卫工地。
此后,筑城工程进展顺利,西、南两侧的长城城墙在半年内便修建完成,烽火台和关隘也陆续竣工。长城建成后,东莱郡的防御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济北郡的黄巾余孽再也不敢轻易来袭,北海郡的世家私兵也收敛了嚣张气焰,不敢再越界挑衅。
长城的建成,也让东莱郡的百姓得到了安宁,边境地区的流民纷纷返乡,开垦荒地,发展生产。叶青云趁机推行休养生息政策,减免赋税,鼓励农耕,兴修水利,东莱郡的经济迅速恢复和发展,粮食产量大幅提高,商贸日益繁荣,成为了大夏王朝东部边境的一颗明珠。
而叶青云通过筑城大业,不仅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还将四大家族牢牢掌控在手中,东莱盟成为了东莱郡的实际权力核心。他凭借着六百五十万两白银的资金支持,不仅完成了长城的修建,还组建了一支精锐的郡兵,购买了大量的兵器和粮草,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站在刚刚建成的长城之上,叶青云望着连绵起伏的城墙,如同一条巨龙蜿蜒在群山之间,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这只是他宏图大业的第一步,未来,他还要以东莱郡为根基,逐步扩大势力,平定乱世,最终实现统一天下的梦想。而此刻,脚下的长城,便是他梦想起航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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