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深沉而充满泪意的吻,像是一把钥匙,不仅打开了情感宣泄的闸门,似乎也点燃了蝴蝶忍心中另一股更加炽热、更加直接的火焰。
最初的温柔触碰迅速变得激烈而贪婪。
她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气息、所有的承诺、所有让她爱到心痛又无法放下的特质,都通过这个吻掠夺、吞噬、融为一体。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几乎是凶狠地吮吻着,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唔……嗯……”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窒息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起初还尝试回应,但很快就感到氧气告急,大脑都有些发晕。
这还没完。
亲吻间,她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
原本环在他颈后的手臂滑落,一只手游移到他胸前,另一只手则更加直接、甚至称得上粗暴地探向他的腰间,目标明确地开始拉扯、试图解开他那本来就系得不算太紧的腰带。
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清晨的静谧与温情眼看就要被更加原始的冲动打破。
就在她的手即将成功扯开束缚时,一只温热的手掌及时覆了上来,稳稳地、却并不用力地握住了她那只“作乱”的手腕。
蝴蝶忍动作一顿,抬起迷蒙而带着不满的紫眸看向他。
先生好不容易从那个几乎让他窒息的吻中稍稍获得一点喘息空间,气息还有些不稳,脸颊也因为缺氧和刚才的热吻泛着红。
他看着她眼中未褪的情欲和一丝被打断的恼怒,无奈又带着点恳求地开口,声音低哑:
“晚上……晚上” 他试图跟她讲道理,“白天……还要上班呢。”
他感觉到她手腕上蓄势待发的力气,赶紧补充,语气真诚得近乎可怜:“我不抗拒,真的。以前那些抱怨……都是闹着玩的。”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核心诉求,带着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悲壮:
“只是……次数……能不能稍微减少一点点?我身体……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几乎气若游丝,配合着他此刻微微喘息、眼带水光,一半是刚才泪意一半是缺氧的样子,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饱受摧残”又努力沟通的模样,心中的那股横冲直撞的火焰像是被泼了一小盆温水,虽然没有完全熄灭,但至少不再熊熊燃烧,失去了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头。
她停下了动作,被他握住的手腕也放松了力道。紫眸中的情欲缓缓褪去,恢复了些许清明,还夹杂着一丝扫兴和……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软。
沉默了几秒,她终于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拖长了音调应道:
“……好吧。”
虽然答应了,但语气里明显带着“暂且记下,晚上加倍奉还”的潜台词。不过,总算是把晨间可能发生的“惨案”推迟到了晚上。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仿佛放下一个危险的开关。然后讨好般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一场由深情告白引发的、差点失控的“晨间危机”,终于在他的“理性”沟通(和可怜攻势)下,暂时化解。
只是不知道,等到夜幕降临,他这份“缓刑”能否真正兑现,又或者,会迎来怎样“变本加厉”的“清算”。
白天的工作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氛围中度过。蝴蝶忍尽职尽责地处理着蝶屋的医疗事务,而先生也老老实实地在总领办公室处理公务。
下午,当蝴蝶忍忙完手头的主要工作,照例“巡视”到总领办公室时,推开门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微微挑眉。
公务显然已经处理完毕,桌案整洁。而办公室中央宽敞的地板上,则铺开了一大片宣纸。
他脱去了那身标志性的紫色官袍,只穿着一件宽松舒适的深色襦衣,衣襟微敞,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他就那么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握着一支毛笔,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青苹果。
地上铺开的纸张上,墨迹淋漓。有些是笔走龙蛇、气势磅礴的书法,写的是蝴蝶忍看不懂的中文诗词或句子;
更多的则是画——风格各异,有笔触细腻、光影准确的西方建筑素描;
有神态捕捉极为精准、或沉思或欢笑的人物肖像;
还有泼墨写意、充满东方神韵的山水花鸟,寥寥数笔便意境全出。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笔尖随心而动,苹果啃得咔嚓作响。
听到推门声,他头也没抬,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早已习惯的纵容和一点点被打扰的抱怨:
“你就这么喜欢天天看见我啊?上班时间还来‘查岗’。”
蝴蝶忍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这副专注又随性的样子格外有趣。
她轻轻关上门,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紫眸好奇地扫过地上那些风格迥异的作品,最后落在他沾了点墨迹的侧脸上。
她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促狭的笑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
“当初……可是我先追的你哦?”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拿着苹果的手背,“看看你不行吗?”
她的语气理直气壮,仿佛“追到手了所以拥有永久视察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目光却流连在他那些画作上,虽然很多看不懂,但那份才华横溢和沉浸其中的自在,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混合着骄傲与欣赏的暖意。
这个她追来的、有时让她气得牙痒痒、有时又让她心疼不已的男人,在褪去所有身份和面具之后,原来还有这样安静而丰盛的一面。而她,很喜欢看到这样的他。
然而听到他搬出什么“其实一般爱人的热恋期只有三个月”的理论,还叹气说她这样“唉……”,蝴蝶忍脸上的笑容没变,眼神却危险地眯了眯。
“是呀~” 她拖长了语调,声音甜得发腻,“反正你不是‘国王’吗?按照你家乡的‘规矩’,找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吧?我不在乎哦~”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他瞥了她一眼,精准地戳破:
“我要真这么做,你晚上就能提着你那涂了紫藤花毒的日轮刀来把我剁了。”
“没事哦,真的~”
蝴蝶忍依旧笑盈盈,甚至举起了例子,“你看天元先生,不也是有好几位妻子吗?大家相处得也很‘华丽’呀~”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那只没拿苹果和笔、原本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轻轻”握住了。
而此刻,那只纤细柔美的手,正以一种与甜美笑容完全不符的、堪称恐怖的力道,缓缓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要将他掌骨捏碎一般,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嘶——!”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地上,毛笔也歪了,在纸上划出一道难看的墨痕。
他试图抽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看着她那依旧“无辜”的笑脸,又疼又气:“那你倒是放开啊……不是‘不在乎’吗?”
蝴蝶忍仿佛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动作,眨了眨眼,语气“歉意”却毫无松手的意思:
“是不在乎呢~” 她歪着头,“但是呀,一想到‘皇后’如果注定要被冷落、被忽视的话……就算是我,也会觉得,还是不要比较好呢~”
她话锋一转,紫眸紧紧盯住他,问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而且,你和茉莉小姐……结婚几年?”
他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手上的疼痛都暂时忘了,下意识回答:“十年啊。”
那是他漫长生命中,与茉莉相守的、相对短暂却无比完满的时光。
“十年啊……” 蝴蝶忍重复了一遍,语气微妙,“那你还问那么笨的问题?什么‘热恋期只有三个月’?”
她顿了顿,逼近他,声音压低,却带着一种锐利的探究:“你……讨厌茉莉小姐吗?觉得和她在一起十年,早就过了热恋期,是负担吗?”
“没啊!”
他几乎是立刻否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甚至有点急切。
“我和她……我们真的天生一对,灵魂契合。我们都知道对方是独一无二的,那份感情从来不是什么‘热恋期’能概括的……喂喂喂!!!痛啊!!!松手!真的要断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蝴蝶忍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剧!疼痛瞬间飙升,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而此刻,蝴蝶忍脸上的甜美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额角甚至爆出了清晰的青筋,紫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被刺痛后的凌厉:
“你的意思是——”
她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质问,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那个‘热恋期只有三个月’的破烂说法,只对我管用是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玩弄我感情的混蛋?!觉得对我,连三个月都嫌多?!!”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痛苦的抽气声和她因为愤怒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一场关于爱情长度与深度的“学术讨论”,瞬间升级为关乎忠诚、平等与感情本质的严重信任危机,并伴随着切实的肉体“酷刑”。
看来,某位总领在不经意间,又精准地踩中了他未来皇后最敏感、最不能触碰的雷区之一。
面对蝴蝶忍那混合着怒火、受伤和“你说不出来就死定了”的凌厉眼神,以及手上越来越恐怖的力道,先生疼得龇牙咧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组织语言。
他放弃了挣扎,用一种混合着疼痛、无奈和试图讲道理的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呃……我只是说那个‘热恋期三个月’是……普遍理论而已……我们之间……本来就不一样啊。”
这话说得干巴巴,毫无说服力。
“哦?” 蝴蝶忍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略松了一点点,但眼神依旧危险,嘴角甚至重新勾起了那抹“温柔”到令人心颤的弧度,“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副表情分明在说:给你机会解释,解释得好,或许可以从轻发落;解释不好……那“晚上的运动”可能就要提前到现在,并且加倍进行了。
压力瞬间给到了他这边。
“别吧……” 他试图逃避,眼神开始飘忽,脑子里一片混乱,“就是感觉……你……呃……很好……我们之间就是……那种……反正……呃……就是……”
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像样的情话。
越是着急,越是词穷,只能反复用“很好”、“那种”这些空洞的词汇。
蝴蝶忍越听,紫眸中的火焰就越盛。期待落空,加上之前的旧账和新伤,让她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松开捏疼他的手(这反而让他更不安了),深吸一口气,然后——
开始用她那炉火纯青的、温柔到极致的语调,开始了新一轮的、长达十句的、句句诛心的阴阳怪气连环击:
“哦呀~原来在先生心里,我们的‘不一样’,就是‘很好’和‘那种’呀?真是精辟呢~”
“是我太愚钝了,听不懂这么深奥的‘就是……反正……就是……’呢~”
“看来我对先生来说,确实没什么特别的,连个像样的形容词都配不上呢~”
“茉莉小姐听到这些,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毕竟人家可是‘天生一对’呢~”
“也是,像我这种只会‘报复’、‘占有欲强’、还‘听不懂理论’的女人,确实不配得到清晰的表达呢~”
“说不定先生心里早就觉得烦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吧?毕竟‘热恋期’都过去了呢~”
“啊啦,我是不是该自觉点,主动给未来的‘三妻四妾’让位置呀?反正也只是‘很好’而已嘛~”
“还是说,先生其实更擅长用行动表达?比如……现在就开始为晚上的‘敷衍’做准备?”
“算了,看来是我奢求太多了。毕竟,连‘我爱你’三个字,大概也只存在于‘理论’中吧?”
“真是抱歉呢,让您为难了。我这就走,不打扰您继续研究您的‘理论’和画画了~”
一句比一句尖刻,一句比一句委屈,却又用最甜美的声音包装着,如同裹着糖霜的毒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试图辩解或求饶。只是脸上的无奈渐渐褪去,眼神变得异常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等她终于停下,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紫眸倔强又带着水光瞪着他时,他才轻轻笑了笑。
那笑容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所有喧嚣伪装的直白力量。
他看着她,用最清晰、最平和的语气,慢慢说道:
“大概就是……”
“哪怕我说一万遍‘我爱你’,你都还要逼着我,继续不停说下去的那种喜欢吧。”
“我们都因为嘴笨,或者因为喜欢恶作剧,而总是把对方气得跳脚。”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笼罩着她:
“但是,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会一直这样纵容下去哦。”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理论。只有最朴素的承认——承认她的“无理取闹”是他甘之如饴的特权,承认他们之间这种独特的、拌嘴吵架又离不开彼此的相处模式,其根源在于深爱带来的无限纵容。
话音落下,他没等她反应过来,也没再给她继续“阴阳怪气”的机会。
他倾身向前,用一个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吻,封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尖锐话语和委屈。
蝴蝶忍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那紧绷的愤怒和酸涩的委屈,如同被阳光照耀的冰雪,迅速融化。他话语里的纵容和那个吻的温柔,精准地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安和刺痛。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落的湿意,手臂却已经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开始生涩而热烈地回应这个吻。
办公室里,弥漫的硝烟味瞬间被甜蜜的气息取代。地上散落的画纸和书法,见证了又一场由“理论”引发、却以最原始的爱的告白而告终的“战争”。
绵长的亲吻结束,蝴蝶忍微微喘息,脸颊绯红,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带着娇嗔和一丝认输的无奈:
“真是的……每次你都这样……以为说点好听的我就能原谅你……” 她小声嘟囔,“但每次……就是很管用……”
他轻轻拥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依恋。听到她的话,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意或继续玩笑。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
“没关系。我不是嘴笨。”
他稍微退开一点,捧起她的脸,让她能看到自己眼中的郑重:
“只是……忍,你要明白。我们以后,还会有无数次像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吵架,拌嘴,我惹你生气,你‘报复’我,然后和好……循环往复。”
“如果我每次都直接告诉你正确答案,或者我们变得相敬如宾,生活逐渐归于平淡,像这世间无数普通夫妻一样,默默无闻地过完一辈子……”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有着不容动摇的坚持,“我不希望那样。”
“因为我答应过你,”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穿越了时间,回到月下那场盛大的告白,“我会给你我最好的。”
“匆匆一生,我已经给了答案。”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笃定,“我一定,一定会,给你最不一样的爱情。不是平静无波的相守,而是充满波澜、欢笑、眼泪、争吵又紧紧相拥的,独一无二的旅程。”
他的话语充满了力量,描绘着一个即使平凡也绝不乏味的未来。然而,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却陡然哽住,眼眶迅速泛红。
因为他想到了那个无法回避的终点。
“等到你老的时候……”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我还能陪你斗嘴,我还能……”
他张了张嘴,那个最残酷的画面击穿了他所有的坚强——她容颜老去,生命之火缓缓熄灭,最终在他的怀抱里停止呼吸。
仅仅是想象,就让他痛彻心扉,几乎无法呼吸。那是连“生死相随”的誓言都无法完全抚平的、对“失去”本身的恐惧。
他泣不成声,只能紧紧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留在此刻。
过了许久,他才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句最沉重也最温柔的承诺,破碎地吐露出来:
“我还能……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送你到……轮回路的最后。”
不是“陪你去”,而是“送你到”。
他承认了那无法跨越的生命鸿沟,却承诺即使在她走向终点时,他的爱也会是照亮前路、直至最后一刻的灯火,然后……在轮回的彼岸,或许再次等待、寻找、相遇。
这份爱,早已超越了占有,甚至超越了“在一起”的执念,变成了一种近乎永恒的守望与祝福。
即使面对她终将到来的自然死亡,即使那对他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剧痛,他也选择用爱,为她铺就一条温暖而不孤单的归途。
蝴蝶忍听着他破碎的誓言,感受着他滚烫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胀痛,却又被无与伦比的暖流包裹。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回抱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恐惧失去最珍贵之物的孩子。
在这个洒满午后阳光、散落着墨香画纸的办公室里,他们相拥着,共同面对那个遥远却必然的未来,并以最深的爱,许下了超越时间与生命的诺言。
蝴蝶忍的声音很轻,带着泪意冲刷后的清澈,却又沉淀着过往的砂砾:
“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哭的样子,变得好多好多。伤心、担忧、害怕失去的感觉……也变得好多好多。”
她抬起头,用指尖轻轻擦去他脸上混着血色的泪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可是……我能怪你什么呢?”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又温柔到极致的弧度。
“你已经……把你能给出的最好的,全都给了我。那些眼泪和伤心,不过是得到这份‘最好’时,必须付出的、心甘情愿的代价罢了。”
她想起更久远的自己:
“我自认为……曾经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即使香奈惠姐姐死去的时候,心像被剜掉一块,我也能戴上完美的面具,用微笑和温柔去对待每一个人,把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淬炼成刺向恶鬼的毒。”
她的目光变得悠远,又落回他痛苦的脸上:
“但你的出现……让我所有的‘坚强’都土崩瓦解。我重新学会了害怕,学会了依赖,学会了肆无忌惮地哭和闹……也学会了,什么是比复仇更深沉、更让人脆弱也更有力量的东西,就好像回到以前小时候……”
听到她的话,他眼中的血泪流得更凶,混合着无法言说的悔恨与怜惜,几乎是从灵魂深处嘶吼出来: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你不要找到我,不要爱上我……你应该有一个……更简单、更幸福、更完美的结局……一个没有我带来的这些痛苦和眼泪的结局……”
那是他深藏心底、最为悖论的痛楚——爱她,却希望她从未因爱他而受苦。
然而,蝴蝶忍却在这时,露出了一个近乎释然的、甚至带着某种洞察宿命般的微笑。
她摇了摇头,紫眸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温柔的光亮,仿佛看穿了所有轮回与可能性的迷雾。
“没用的哦。”
她轻声说,语气却无比笃定:
“我的执念……有万万千千。”
“总有一条执念……” 她伸出手,指尖虚虚点在他的心口,又指向无尽的虚空,“会代替我……找到你哦。”
无论重来多少次,无论命运如何岔开,无论他如何躲避或期望她拥有“完美”人生——她那由爱而生的、跨越生死与时空的执着念想,总会有一条分支,蜿蜒曲折,冲破一切阻碍,最终……再次精准地命中他,将他拉回她的轨道。
这是她的宣告,也是她的宿命,更是她对他那“希望她不爱他”的绝望愿望,最温柔也最残酷的否决。
“……”
他再也无法承受。
这句话,比任何刀剑更利,比任何毒药更狠。它彻底粉碎了他心底那最后一丝“为她好”的妄想,将他钉死在“注定带给她痛苦又无法逃脱被她深爱”的永恒悖论十字架上。
殷红的血泪汹涌而下,几乎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他咬紧了牙关,下颌线条绷紧如岩石,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整个人因为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而微微颤抖。
爱是升华。
而他们的爱,在升华至无可比拟的璀璨时,也凝华成了这副最甜蜜也最痛苦的枷锁,将两个灵魂永恒绑定,在幸福的巅峰与绝望的深渊间,反复轮回,甘之如饴,又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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