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刚把保温杯放进背包，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苏婉。
他接起来，那边声音压得很低：“朵朵出事了！她考试拿了第一，老师说她作弊，现在要查监控。”
他脚步一顿。
前一秒还泡在温泉的暖雾里，下一秒耳朵里全是血冲上来的声音。
“人在哪？”他问。
“教室，校长也来了。”苏婉急道，“朵朵没哭，但眼神快冒火了。”
“知道了。”他挂了电话，指尖在空间戒指上一划。
嗡——
走廊光影扭曲，一步跨出，他已经站在学校教学楼后门。
阳光斜照，瓷砖地反射着白光。
他整了整衣领，没直接进去，而是靠在门框边往里看。
教室安静得反常。
讲台上，班主任拿着试卷，脸色严肃：“周朵朵同学，你平时成绩在班级中游，这次期中数学考了满分？你能解释一下吗？”
朵朵坐在座位上，小手攥着裙角，金发扎成两个小揪揪，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她眼珠一转，语气清脆：“不能。”
全班一静。
老师皱眉：“什么叫不能？”
“因为我算错了。”朵朵耸肩，“本来只想考95的，结果多写了一步，变成100了。”
底下有学生憋笑。
老师脸更黑：“你以为这是开玩笑？我们已经申请调取考场监控，如果发现作弊行为，会记入成长档案。”
朵朵终于站起来，椅子蹭地一声。
她个子还没课桌高，可气场突然炸开。
“老师，你要看监控？”她歪头一笑，“我可以现在就把试卷变回讲台。”
话音落。
唰——
那份试卷凭空消失。
下一秒，啪地一声，稳稳落在讲台中央。
全班哗然。
有人尖叫，有人撞翻椅子，后排一个男生直接从座位弹起来。
班主任张着嘴，像被施了定身术。
朵朵双手背在身后，踮脚往前走两步：“要不要我把答案也变没？”
她手指轻轻一勾。
试卷上的字迹开始淡化，像是被橡皮擦一点点抹去。
“住手！”校长冲进来，额头冒汗，“这位同学！停下！”
朵朵收手，试卷恢复原样。
校长喘着气，看看试卷，又看看她，声音都变了：“这……这不是作弊，是天赋！是特殊才能！我们学校绝不冤枉一个好学生！”
老师僵在原地：“可是……监控还没查……”
“不用查了！”校长打断，“成绩有效！而且我建议——设立‘创新人才观察档案’，重点培养！”
朵朵眨眨眼：“那我能免交作业吗？”
“不行！”校长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了，赶紧补救，“这个……要按规矩来。”
周佳威站在后门，一直没动。
他没出手，也不需要出手。
女儿自己扛住了。
但他眼神冷得能结冰。手指在口袋里捏紧，风系魔力随时待命。
只要有人再逼一步，他不介意让整栋楼的电闸跳三次。
朵朵回头，一眼就看见他。
她眼睛亮了，蹦蹦跳跳跑过来，小皮鞋哒哒响。
“爹爹！”她扑进他怀里，被一把抱起。
“控分失误？”他低声问。
“嗯。”她吐舌头，“小数点算错了。”
“下次准点。”他揉她脑袋，“别让我肾受罪。”
“知道啦！”她搂着他脖子，“爹爹的肾很重要！”
校长跟出来，满脸堆笑：“周先生是吧？您女儿真是……天赋异禀啊。”
周佳威微笑：“她从小就爱玩魔术。”
“魔术？”校长干笑两声，“对对对，魔术……很逼真。”
老师也跟上来，脸色青白：“周同学，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朵朵仰头看着她：“老师，你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怀疑人？”
“我……我道歉。”老师低头，“是我太武断了。”
“行吧。”朵朵拍拍她手，“下次请我吃糖就行。”
一群人愣住。
周佳威差点笑出声。
他抱着朵朵转身往外走，阳光洒在走廊上，影子拉得很长。
“你说校长真信是天赋？”他问。
“不信。”朵朵趴在他肩上，“他在怕。怕我说出更多他看不懂的事。”
“聪明。”他点头，“所以咱们得更小心。”
“我知道。”她小声嘀咕，“下次考94.5，正好卡在第二名后面。”
“别太明显。”
“放心，我数学好，控分也是技术活。”
走到校门口，梧桐树影斑驳。一辆自行车歪倒在路边，车铃晃荡。
周佳威正要迈步，忽然顿住。
他眼角扫到教学楼电子屏，正在滚动通知：
【关于开展“青少年潜能测评试点”的通知】
下面一行小字飞快闪过：【同步升级校园监控系统，强化行为追踪功能】
他脚步没停，但眼神沉了半分。
朵朵察觉，贴着他耳朵轻声说：“他们在盯我们。”
“让他们盯。”他低笑，“反正咱们演魔术，从不露破绽。”
“那要是他们测脑电波呢？”
“你就装睡。”
“要是抽血呢？”
“那你喊疼，晕倒。”
“哇，爹爹你好狠。”
“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干。”
朵朵咯咯笑出声，搂紧他脖子亲了一口。
周佳威抬手挡了挡，假装嫌弃：“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哼。”她撅嘴，“上次莉娅娘亲当众亲你，你怎么不说？”
“那是意外。”
“那是第十三次‘意外’了。”
“闭嘴。”
两人说笑着走到街边。
一辆快递车呼啸而过，卷起一片落叶。
叶子打着旋儿，飘到电子屏前，刚好挡住“监控强化”四个字。
风停了。
屏幕继续滚动。
周佳威牵着朵朵的手，拐进小吃街。
“想吃啥？”
“章鱼小丸子！”
“两个蛋？”
“三个！庆祝我成功控分失败！”
“行。”他掏手机，“加芝士，加海苔，加木鱼花。”
“爹爹最好了！”
他低头看她，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整个银河。
他忽然觉得，就算全世界都想搞清楚他们是谁。
也没用。
因为他们早就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存在。
而他要做的，只是继续宠她，护她，带她在人间演一场永不穿帮的童话。
“喂。”朵朵拽他袖子。
“干嘛？”
“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他揉她脑袋，“就是觉得，我闺女真牛。”
“那是。”她昂头，“全宇宙最聪明的小孩！”
“走。”他牵她手，“吃丸子去。”
街角摊主吆喝声传来：“新来的加料不要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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