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想。但更主要的是观察和评估。像腾讯这样的巨头，不会轻易下注。”
“他们要看清你的潜力、你的团队、你的可控性，还有……你的威胁程度。”
陈默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今晚我们算是过了初试。展示了能力，保持了独立，也预留了合作空间。这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和各自的发展。”
刘一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陈默从容的样子，心里也安定下来。
“明天峰会发言稿，我晚上再根据今天聊的，调整几个要点。”
陈默吩咐道，“另外，帮我约一下虎牙的创始人李学凌，明天下午峰会间隙，看看能不能简短碰个面。既然来了深市，该见的人还是要见。”
“好的，老板，我马上联系。” 刘一菲立刻拿出手机。
陈默重新看向窗外。
深市的夜空被灯光映照得发红，繁华背后是无数资本的流动与博弈。
今晚的饭局只是开始。
接下来，与虎牙的接触，对熊猫直播的进一步施压，王公子可能的反扑，还有……刘一菲那棘手的家事。
千头万绪，皆需他一步步厘清，落子无悔。
车子驶回酒店，停在酒店门口时，陈默已经撑到了极限。
酒劲混着疲惫彻底翻涌上来，陈默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意识在彻底模糊的边缘徘徊。
“老板？老板，我们到了。”
刘一菲轻声唤道，侧身看去，只见陈默靠着车窗，眉头微蹙，呼吸有些重，显然是醉得厉害了。
刘一菲连忙下车，绕到另一边，费力地拉开车门。
陈默高大的身躯微微倾斜，刘一菲赶紧架住陈默的胳膊，用肩膀抵着陈默的重量。
“老板，醒醒，我们回房间。”
刘一菲柔声哄着，半扶半抱地将陈默弄出车厢。
陈默脚下虚浮，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刘一菲咬着牙，一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另一手费力地关上车门，按下锁车键。
从车库到电梯有一段距离。
刘一菲架着陈默，走得磕磕绊绊。
陈默的脑袋无力地垂在她肩侧，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气拂过她的颈窝，嘴里含糊地喃喃：“水……渴……”
“好好，马上就到房间了，回去就给你水喝。”
刘一菲像哄孩子一样低声应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从未见过陈默如此全然不设防、甚至有些脆弱的样子。
平时的陈默，总是沉稳冷静，掌控一切，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大男孩，依赖着她的搀扶。
终于捱到电梯前，刘一菲扶着陈默，艰难地按下按键，等电梯开门，又小心地把陈默挪进去。
电梯上升的短暂时间里，陈默似乎更难受了，眉头锁得更紧，无意识地往她身上靠了靠，寻找支撑。
刘一菲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手臂更用力地圈住他。
来到房间所在的楼层，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寂静无声。
刘一菲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陈默带到陈默的套房门口。
刷卡，推门，开灯。
“到了，老板，坚持一下。”
刘一菲喘着气，将陈默一点点挪到那张宽大的双人床边，小心地让他仰面躺下。
陈默一沾到柔软的床铺，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喟叹，但眼睛依旧紧闭着，嘴里还是念叨着“水”。
刘一菲不敢耽搁，立刻冲到小冰箱前，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
回到床边，刘一菲费力地将陈默的上半身扶起一些，让陈默靠在自己怀里，瓶口小心地凑近他的唇边。
“水来了，慢点喝。”刘一菲轻声说。
陈默本能地吞咽起来，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急促地喝了好几口，才缓和了一些，重新陷入昏睡。
刘一菲慢慢放下陈默，看着他被酒气熏得微红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头发，长长舒了口气，自己也累得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胸口起伏。
休息了十几分钟，平复了呼吸，刘一菲站起身。
看着床上还穿着衣服、连鞋子都没脱的陈默，刘一菲知道这样睡一晚肯定不舒服。
犹豫只是一瞬，刘一菲走上前，弯下腰，先帮陈默脱掉了皮鞋和袜子。
然后，她的手指迟疑地落在了陈默西装外套的纽扣上。
指尖微颤，解开第一颗。
随着外套敞开，里面衬衫的轮廓隐约勾勒出结实的胸膛线条。
刘一菲的脸有些发烫，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陈默沉睡的侧脸，又落回他身上。
她不是没见过陈默穿正装的样子，但如此近距离，甚至要亲手帮他脱掉……一种陌生的、带着禁忌感的悸动悄悄爬上心头。
刘一菲定了定神，告诉自己这只是助理的职责，然后动作尽量轻柔、迅速地帮陈默脱掉了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让他呼吸更顺畅些。
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陈默温热的皮肤，像被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她立刻缩回手。
做完这些，刘一菲又走去卫生间，用热水打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拧干后，她回到床边，坐在床沿，开始仔细地给陈默擦脸。
从英挺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微泛着水光、显得有些柔软的嘴唇……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一边擦，刘一菲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像是说给昏迷的陈默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老板，我够意思吧？换别人，可能就把你扔床上不管了……哪还给你擦脸呢。”
擦完脸，刘一菲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被子一角，用毛巾简单擦了擦陈默的脖颈和露出的锁骨位置，帮他散去一些酒后的燥热。
整个过程，刘一菲的心跳一直很快，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流连在陈默沉睡时毫无攻击性的俊朗面容和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结实线条上。
终于处理妥当，刘一菲松了口气。她帮陈默盖好被子，调暗了床头灯，准备离开。
明天还有重要的峰会，她也需要休息。
就在刘一菲转身，脚步轻抬，即将走出卧室区域时，床上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紧接着，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猛地从被子里伸出，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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