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戚寒天与洛数九与家人道别,洛数九御剑飞行,二人朝观真宗飞去。
二人很快到观真宗山门前,戚寒天提醒洛数九检查掩灵玉是否妥当,一切准备妥当才朝山门走去。
守山门弟子见戚寒天与洛数九一同归来,先是愣了愣,随即连忙躬身见礼,指尖迅速捏诀召出两只传信纸鹤——一只通体泛着金纹,径直朝宗主太虚真人的清虚殿飞去,毕竟戚寒天是宗主亲传弟子,他“失踪”数月,宗主此前几乎每日都要过问追查进度;另一只则带着淡蓝灵光,往典籍库方向的温长老居所飞去,洛数九虽一直由掌管典籍库的温长老负责教导,算是温长老座下的特殊弟子。
待纸鹤飞远,弟子才直起身,语气比先前更显恭敬:“戚师兄、洛师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太虚宗主和温长老近日都常念着你们,我这就引二位去前殿稍候,长老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戚寒天微微颔首,侧身给洛数九递了个安心的眼神,才跟着弟子往里走,低声叮嘱:“等会儿见了温长老,不用急着解释太多,先报平安就好。”
洛数九攥了攥袖口,轻轻“嗯”了一声,她们之前已经套好说辞了。
这时一只纸鹤飞到他们头顶,接引弟子接过纸鹤,纸鹤显示让戚寒天与洛数九一起去太虚宫。
太虚宫正殿里,太虚真人端坐正中,各长老也端坐于左右。
戚寒天与洛数九一起进入太虚宫正殿,戚寒天率先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弟子戚寒天,参见师尊,参见各位长老。数月失联,让宗门挂念,弟子知罪。”
洛数九紧随其后,指尖因紧张微微蜷起,躬身时裙摆轻晃:“弟子洛数九,见过宗主,见过各位长老。”
太虚真人目光先落在戚寒天身上,指尖轻轻敲击玉案,语气听不出喜怒:“寒天,你既已归来,便先说说,这三个月究竟去了何处?”
典籍库的温长老突然开口,目光扫过洛数九:“宗主,此事怕是蹊跷。戚师侄失踪当日,洛数九也一并离了典籍库,如今二人一同归来,莫不是早就知晓些什么?”
洛数九心头一紧,刚要开口,戚寒天却先一步抬眸,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温长老明鉴,当日我与数九并非同行。我是与玄真长老一同去断尘谷追查明心,后被狂风卷至陨魔台,斗篷人逼我解开封印,幸得洛数九出手相助,但还是不慎落入魔域。”
坐在太虚真人下首的温长老看着洛数九,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缓声开口:“洛数九,你素来谨慎,此次离山可有向典籍库报备?”
洛数九按照先前套好的说辞回应:“回温长老,当日听闻戚师兄失踪的消息,弟子心急之下忘了报备。”
太虚真人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二人,最终落在戚寒天身上:“你们落入魔域,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戚寒天垂眸拱手:“回师尊……”戚寒天省略了他与洛数九相处的细节,把从隐秘小居到镜湖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但未提妖族之事。
“师尊,魔族资源凋敝,环境恶劣,我还发现魔域除了部分好战魔族,其他人与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他们在魔域不见天日,度日艰难。”戚寒天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
玄真长老闻言皱眉:“当年他们先祖修习魔功,烧杀抢掠,荼毒生灵,只能将他们封印。”
戚寒天抬眸,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弟子还有一事,洛数九在魔域中发现其父亲的线索,她父亲是一名修为极高的修士,去过魔族。这是他留下的。”
戚寒天说完,洛数九拿出那枚玉簪,托于掌心。
太虚真人看到那玉簪,眼睛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
这话一出,殿内几位长老顿时交头接耳,太虚真人坐直了身体,指尖的玉案敲击声愈发清晰:“此事非同小可。”
玄真长老目光骤凝,刚要抬手说些什么,指尖却被太虚真人投来的眼神轻轻一阻。
那眼神极淡,不过是眼睑微垂时的一个示意,玄真长老却像接了无声的指令,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捻着袖角,将原本紧绷的神色压得平和了些。
太虚真人没再看他,视线重新落回洛数九掌心的玉簪上,指尖敲击玉案的节奏慢了半拍:“这玉簪……你且先收着。魔域之事与你父亲的线索,容宗门再议。”
太虚真人的目光在洛数九身上多停了片刻,那眼神平静,却将对方周身被掩灵玉裹住的气息看得通透——妖族血脉特有的暖芒、魔气若隐若现的冷雾,还有化神初期修士身上那股刚凝实的灵力波动,无一遗漏。
他早在洛数九踏入大殿时便瞧得分明。
洛数九被那目光看得微怔时,才缓缓移开视线,语气如常:“你既已到化神初期,往后宗门秘境的试炼,倒可多去看看。”
“多谢宗主。”洛数九拱手施礼,戚寒天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洛数九离宗时不过是水灵根纯度3的炼气小修,怎么这么短的时日,就直接冲到化神初期了?”温长老捻着胡须,眼神里满是惊疑,“这突破速度,就算是天纵奇才也未必能做到!”
玄真长老也跟着点头:“莫不是走了什么旁门左道?这修为……总觉得不对劲。”
这话刚落,洛数九眼底掠过一丝银芒:“诸位长老无需疑虑,离宗后我意外觉醒了父亲留下的银辉之力,境界才得以突破。”
这话一出,殿内的议论声顿时轻了些,可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眉头依旧没松开——银辉之力虽罕见,却也没听说能让人从炼气直接跨到化神的,这其中,恐怕还有没说透的事。
“好了,戚寒天与洛数九能够平安回来,已是大幸。魔域已经稳定,魔气已消解。加固魔域封印即可,其他事情日后再议。”太虚真人对众人说道。
话音刚落,殿内几位长老当即收了议论的神色,玄真长老率先躬身,语气恭敬:“谨遵真人法旨,我等静候后续安排。”
温长老也跟着欠身,其他几位长老一同附和道:“我等无异议,全凭真人定夺。”
洛数九站在殿中,见长老们这般姿态,也微微垂首,轻声道:“弟子听从真人安排。”
太虚真人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既如此,今日便先到这里,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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