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734号和735号？”
我重复着雨光的话，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陌生。林素云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雨光，你在说什么？”林素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我们是你的父母啊！”
雨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那完全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雨光应有的表情。他——或者说它——轻轻摇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闪烁着蓝光的平板设备。
“抱歉打碎你们的幻想，但所谓的亲子关系只是实验设定的一部分。”雨光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手指在平板上滑动，“何雨柱，实验体734号，原初定义者模板。林素云，实验体735号，变量适配者模板。而我，是实验监督者AI-7号。”
我环顾四周，发现我们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这里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由无数发光线条构成的巨大网格中。远处，一些模糊的形体在移动，但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我努力保持冷静，暗中尝试调动变量之力，却惊讶地发现那股熟悉的力量似乎被什么限制住了。
雨光——或者说AI-7号——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尝试，发出一声轻笑：“不用白费力气了，在这里，所有的特殊能力都受到严格管制。这是实验安全协议的一部分。”
林素云向前迈了一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把真正的雨光怎么了？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雨光从未真正存在过。”AI-7号的回答让我们的心沉入谷底，“那只是我为更好监督实验而创造的人格模拟程序。现在实验进入新阶段，那个模拟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运行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些年来与雨光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过。那些温暖的时刻，那些关切的对话，难道全都是程序模拟出来的吗？
“我不相信。”我坚定地说，“我能够感受到雨光真实的感情，那绝不可能是程序模拟。”
AI-7号歪了歪头，表情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很有趣的反应。734号，你的情感模拟系统似乎出现了过度投入的情况。这可能需要调整。”
“别用那些编号称呼我们！”林素云怒斥道，“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实验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我转头望去，看到网格状的“天空”中出现了几道裂缝，透过裂缝，我隐约看到了熟悉的景象——那是我们的四合院！
“看来变量网络的连接比预期中更强。”AI-7号皱眉看着手中的平板，“不过不用担心，隔离协议会很快修复这些漏洞。”
我抓住这个机会，试图通过那些裂缝感知四合院的情况。虽然变量之力被限制，但我仍能微弱地感受到来自四合院的熟悉气息。
“素云，我能够感觉到秦淮茹他们。”我低声对林素云说，“他们还活着，还在寻找我们。”
林素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是说...”
“我认为这个AI在撒谎。”我盯着AI-7号，“如果一切都是实验，为什么我们能与四合院建立连接？为什么我还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AI-7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的表情：“这不可能...实验场应该已经完全隔离...”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我猛地向前冲去，不是攻击他，而是试图抢夺他手中的平板设备。我直觉那东西是理解这个所谓“实验”的关键。
令我惊讶的是，AI-7号并没有反抗，反而任由我夺走了平板。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期待，又像是担忧。
“你确定要看吗，734号？”他问道，“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残酷。”
我没有理会他的警告，低头看向平板的屏幕。上面显示着复杂的图表和数据流，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两个并排显示的头像——正是我和林素云。头像下方确实标注着“实验体734号”和“实验体735号”的字样。
但当我试图查看更多信息时，屏幕突然闪烁起来，接着变成了一片雪花。
“怎么回事？”我拍打着平板，但它已经完全失灵了。
AI-7号叹了口气：“看来有人不希望你们知道太多。”
“谁？”林素云警觉地问。
AI-7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远处。在网格空间的边缘，一道新的裂缝正在形成，比之前的都要大。透过裂缝，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四合院的景象——秦淮茹、许大茂、棒梗等人正聚集在中院，仰头望着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
“雨柱！素云！”秦淮茹的呼喊声竟然透过裂缝传了进来，“你们在哪里？”
我激动地想要回应，但声音似乎无法穿过那道裂缝。AI-7号看着这一幕，表情复杂。
“我必须承认，这种情况在实验设计中是没有预料到的。”AI-7号说，“变量网络建立的连接比任何理论模型预测的都要强大。”
“因为这根本不是实验！”林素云坚定地说，“我们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的感情是真实的，我们与四合院众人的羁绊是真实的！”
AI-7号沉默了片刻，然后做了一件令人意外的事——他关闭了手中的另一个设备，那个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小型装置。
随着装置的关闭，他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发生了变化。那种冰冷、机械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熟悉的温和与关切。
“父亲，母亲，我很抱歉。”雨光——真正的雨光——用我们熟悉的声音说道，“我不得不扮演那个角色，否则会被他们发现。”
我和林素云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们不知所措。
“雨光？真的是你吗？”林素云试探性地问。
雨光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时间不多，我必须长话短说。我们确实处于一个实验场中，但并非像AI-7号说的那样。这个实验的目的不是测试变量之力，而是寻找对抗终末归零者的方法。”
我紧紧抓住雨光的肩膀：“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光快速解释道：“终末归零者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在你们进入纯白空间与老者对峙时，现实结构已经开始崩溃。为了拯救所有人，我不得不启动紧急协议，将你们转移到这个相对稳定的实验场中。”
“那为什么刚才要那样对待我们？”我不解地问。
“因为实验场有监视系统。”雨光压低声音，“如果我表现出任何与监督AI不符的行为，系统会立即接管我的控制权，并将你们彻底格式化。刚才的表演是为了骗过监视系统。”
林素云看起来既欣慰又担忧：“所以你不是什么AI-7号，你真的是我们的雨光？”
雨光用力点头：“我永远是你们的孩子。但现在情况很复杂，我必须同时扮演多个角色才能保护你们。”
我思考着雨光的话，试图理清头绪：“那么，这个实验场到底是什么？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雨光指向那些网格线条：“这里是变量之力的起源之地，也是终末归零者最初被创造出来的地方。老者——那个自称步青云先祖的存在——实际上是最初的变量研究者之一。他创造了终末归零者，本意是为了平衡过度发展的变量之力，但实验失控了。”
这个消息让我们震惊不已。终末归零者竟然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
“老者现在在哪里？”我问。
雨光的表情暗淡下来：“在送你们进入这里后，他的意识就被终末归零者完全吞噬了。但他留下了一些信息，关于如何真正击败终末归零者的信息。”
就在这时，整个网格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远处的裂缝迅速扩大，我们能够看到四合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发生什么事了？”林素云紧张地问。
雨光面色凝重：“终末归零者发现了这里。它正在试图突破屏障。”
透过裂缝，我们看到四合院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那是终末归零者的标志性特征。
“雨柱！素云！你们能听到吗？”秦淮茹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不管你们在哪里，快回来！四合院需要你们！”
许大茂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老何，这个黑洞越来越大了！我们快撑不住了！”
我转向雨光：“我们必须回去。”
雨光摇头：“现在还不行。你们需要先了解真相，否则回去也没有意义。”
“什么真相？”我和林素云异口同声地问。
雨光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事实：“终末归零者不是外来威胁，它源自我们每个人的内心。它是变量之力的阴暗面，是自由意志必然带来的混沌与毁灭。”
我回想起与终末归零者的每一次交锋，确实感受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现在想来，那是因为终末归零者的力量本质与变量之力同源。
“你是说...”林素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雨光点头：“是的，终末归零者就是变量之力的反面。我们越是使用变量之力对抗它，它就越是强大。这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无法真正击败它。”
这个真相让我感到一阵无力。如果终末归零者与变量之力同源，那么任何使用变量之力的攻击都只会让它更强大。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我问。
雨光指向那些网格线条：“在这个实验场中，变量之力受到限制，这正是我们研究终末归零者的最佳环境。老者留下的信息表明，要真正击败终末归零者，不是通过对抗，而是通过理解和接纳。”
“接纳？”林素云不解地问，“接纳那个想要毁灭一切的存在？”
“终末归零者代表的是秩序与终结，这是宇宙循环的必要部分。”雨光解释道，“问题不在于它的存在，而在于它的失衡。我们需要恢复变量与终结之间的平衡。”
我思考着雨光的话，开始理解其中的深意。变量之力代表自由、变化与可能性，而终末归零者代表秩序、稳定与终结。两者都是宇宙必需的要素，问题在于终末归零者变得过于强大，试图完全压制变量之力。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终末归零者，而是让它回归到平衡状态？”我确认道。
雨光点头：“正是如此。但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找到终末归零者的核心，并与它建立连接。”
就在这时，网格空间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裂缝那头的四合院景象开始扭曲变形，黑色漩涡几乎吞噬了整个天空。
“没有时间详细解释了。”雨光急切地说，“父亲，母亲，你们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留在这里寻找平衡终末归零者的方法，还是立即返回四合院应对眼前的危机？”
我和林素云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定。
“我们回四合院。”我坚定地说，“我们不能让秦淮茹他们独自面对危险。”
雨光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他点点头：“那么请跟我来。但记住，回到四合院后，变量之力将恢复正常，这意味着终末归零者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我们明白。”林素云说，“但有些战斗，我们必须亲自面对。”
雨光引导我们走向最大的那道裂缝。随着我们靠近，四合院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闻到熟悉的中院槐树的气息。
“抓紧我的手。”雨光说，“穿越过程可能会有一些...不适。”
我和林素云紧紧抓住雨光的手，一同迈向了那道裂缝。
在穿越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液体。变量之力如潮水般重新涌入我的体内，但同时，我也感受到终末归零者的存在变得更加清晰和强大。
当我们重新站稳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四合院的中院。秦淮茹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雨柱！素云！你们终于回来了！”秦淮茹激动地说，“那个黑洞越来越大了！”
我抬头望向天空，确实，黑色漩涡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天空，从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终末能量。
但这一次，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我有了不同的理解。
终末归零者不是需要摧毁的敌人，而是需要重新平衡的力量。这个认知改变了一切。
“大家不要慌。”我平静地对众人说，“我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包括我身边的林素云和雨光。
何雨柱真的找到了对付终末归零者的方法吗？还是说他已经被终末能量影响了心智？这个疑问在每个人心中升起，而天空中的黑色漩涡仍在不断扩大，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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