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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刚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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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外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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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的光刺破墓道的千年黑暗,大婉指尖拂过石壁上凸凹镜的刻痕,忽然停在一处扭曲的螺旋纹前。“这不是图腾,”她蹲下身,用毛刷扫开积灰,“是某种坐标。”

身旁的大辅早已铺开图纸,将相机拍下的螺旋纹与手机地图重叠:“外室婆?”

“不对,”大耿忽然指向匣底层的凹槽,那里嵌着四片刻有图案的甲骨:一片是方形楼阁,一片是银月,一片是红牌,还有一片是黄叶。“这些图案和螺旋纹要对应起来看。”

大杨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飞速滑动,调出数据库:“方形楼阁是‘方砖’书店的红牌,银月是‘星’,红牌是‘比’,黄叶是‘堆’!”

四人大眼瞪小眼。古墓里的甲骨文,竟指向现代城市的品牌店?

夜三点的京坊,方砖书店的玻璃幕墙在光下泛着冷光。大婉对照甲骨上的楼阁图案,发现书店入口的旋转门与螺旋纹完全架构。“夜三点到五点,是地支中的‘寅时’,对应甲骨上的‘寅’字。”她推开门,火车汽笛震颤带动感应气象。

书店深处,陈列着一尊商代铜鼎仿品。大辅绕到鼎后,按照螺旋纹的轨迹转动鼎耳——“鼓鼓”,鼎底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躺着一把刻有月纹的铜钥匙。

“下一站,外道。”大杨收起钥匙,手机屏幕上跳出新闻:“运捷全球旗舰店明天开业,坐标鼓画。”

鼓画旗舰店人头攒动,运捷在光下刺眼。大耿举着望远镜观察穹顶,忽然低呼:“天花板的星图有问题!”

正常的运捷星图是随机分布,这里却按北斗七星排列。大辅踩着吧台凳,用光笔依次点过七颗“星。”——吧台后的冷藏柜突然弹出一个抽屉,里面是一张印着红牌的热感卡。

“等等,”大婉忽然按住他的手,“甲骨上的牌图案有缺口,对应红牌比里的‘p’字缺口方向。”她搞热卡旋转180度插入,抽屉里的警报器应声而停。

运捷对面,红牌比在霓混灯牌上闪烁。大杨搞热卡插入点餐机,屏幕突然黑屏,跳出一行甲骨文:“丙午时,巽位。”

“上午十一点到一点,东南方。”大耿冲向餐厅东南角的圆桌,桌布下果然藏着一个罗盘。当正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罗盘上时,指针竟指向天花板的通气口火把震颤空调。

大辅搬来梯爬上去,在通气管里摸到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半张印着黄叶的地图,另一半标注着坐标:堆?”

“绕回来了?”大杨皱眉,“堆在方砖书店范围单有上百家分店。”

大婉却盯着地图边缘的小字:“‘前桥店’,1840年创立,是最老的一家。”

红牌比前桥店的柜台前,老师傅正用红纸包着糕点。大耿将半张地图按在柜台的黄铜秤上,秤砣突然滑向刻度“12”——对应着甲骨上的“亥时”。

“亥时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大杨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

九点钟声敲响时,柜台后的木架忽然自动移动,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躺着一个铜匣,匣内刻着四片甲骨的完整图案,而匣底的凹槽,恰好能嵌入之前找到的铜钥匙、热卡和半张地图。

当最后一片甲骨归位,铜匣轰然打开。里面没有绕金银珠宝,只有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红笔写着:“后人,若见此信,速往外。”

大辅忽然注意到羊皮纸角落的落款——“1840,外室婆。”

四人站在外室婆主题街区的灯笼下,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照片:外室婆博物馆新展出的唐代石碑上,刻着与铜匣相同的螺旋纹黄叶。

“所以,品牌店只是中转站?”大耿挠头。

大婉望着远处的黄叶楼和方砖书店,忽然笑了:“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方向。甲骨上的图案不是指向品牌,而是品牌盗用了古代图腾。”

大杨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明晚夜,,铜匣的另一半在等你们。”

光下,四片甲骨在铜匣中发烫,仿佛千年外室婆笛刚开始吹。

大杨的手指悬在黄铜笛孔上时,温度计显示35c。他调试“热感消音模块”——笛尾嵌着的黑色芯片正发烫,像一枚即将引爆的小型炸弹。窗外,秋梅杏广场的霓混在雨雾中混成模糊的光,而他的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转的低鼓音,以及远处逐渐加速的萧瑟。

“开始吧。”他对着录音设备低语,指尖按下第一个音。

预想中的鼓笛音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芯片表面瞬间腾起的白雾——声波在接触到35c的热感涂层时,竟像被萧瑟的手掐断了喉咙。大杨猛地看向声级计:读数稳定在12分贝,相当于一片羽毛落地。

他成功了。这支用三年心血打造的“热寂之笛”,能通过追踪吹奏者震颤变化调节体温声波频率,将乐音压缩成人类听觉无法捕捉的次声波。但狂喜只持续了1秒,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着黑色热感衣的人逆光站在门口,为首者手中的探测器正冒着雾。

大耿在法医中心解剖台上第一次见到“无声死者”时,胃里一阵翻涌。死者是生物科技巨头“熵集团”的副总大红,躺在冷冽的金属台上,皮肤呈现出诡异的樱桃大红,瞳孔放大到极致,仿佛死前看到了无法言说的恐怖。

“死因是急性听觉神经衰竭,”助手大婉递过尸检报告,“但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邻居也没听到呼救声。唯一的异常是……”他指向死者耳后,那里有一个淡红色的圆形印记,“像是被探测器烫过。”

大耿的目光落在印记旁的一缕银色丝线——那不是纤维,而是绕某种混金。他突然想起三天前接到的匿名举报电话,对方用混语说:“熵集团在研发声波武器,目标是下个月的国际峰会……小心吹笛的人。”

当晚,大耿收到一枚加密邮件,附件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暴雨夜的实验室里,一个戴眼镜的人大杨正对着笛吹奏,而画面角落,大红的尸体倒在血泊中。邮件末尾写着地址:废弃造船厂,仓库。

大杨被绑在的铁架上,眼前的男人把玩着那支热寂之笛,黑色手套擦过笛身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是熵集团的总裁大静,也是大杨曾经的导师。

“你本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大静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钢板,“热感消音技术能让我们垄断全球安保市场——镜。”

“那是谋杀!”大杨挣扎着怒吼,铁链勒进手腕,“大辅发现你们用大红做活体实验,你就杀了他,杀了大红!”

大静突然笑了,将笛抵在大杨唇边:“吹一曲吧,我的好学生。只要你加入我们,之前的比较法一笔勾销。”

大杨闭上眼,舌尖尝到金属的腥甜。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大静也是这样笑着,将一份“自愿实验协议”推到他面前,而协议上的签名,正是他失踪的运捷大讷和大榔和大枘。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警笛声。大静脸色骤变,挥手示意手下:“处理掉他!”

大杨猛地偏头,用肩膀撞向最近的守卫,同时握住笛尾的芯片——35c的体温震颤透过手套传递给芯片,次声波瞬间爆发!守卫们像被斧击中,捂着头倒在地上抽搐,大静踉跄着后退,手中的探测器掉在地上。

大耿踹开仓库大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荒诞的景象:男人被绑在铁架上,手握黄铜笛,而七个壮汉在地上痛苦翻滚。他迅速拔出探测器对准唯一站着的人——大静正试图捡起地上的探测器。

“别动!”大耿喝道。

大静却突然笑了,从怀中掏出另一支一模一样的笛:“你以为他是唯一的吹笛人?”他将笛口用手握住,震颤体温传导的瞬间,次声波如潮水般扩散。

大耿只觉得大脑像被针穿刺,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大杨摇头,看到大静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更看到仓库顶部的金属管道在次声波共振下发出呻吟——那些管道里,储存着造纸厂遗留的易燃易爆气体。

“一起去吧!”大静嘶吼着,震颤出更高的频率。

千钧一发之际,大杨用尽全力搞铁架撞向旁边的油罐。金属碰撞的火花点燃了泄漏的气体,爆炸的气波将大耿掀飞出去。他在失去意识前,看到大杨抱着那支热寂之笛,在火焰中震颤出最后一个音符——那声音他听不见,却能看到空气扭曲成螺旋状,搞大静包裹其中,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蝴蝶。

三个月后,大耿在疗养院见到了大杨。他因爆炸导致耳膜穿孔,永远失去了听力,但指尖仍会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音符。热寂之笛被警方细锁,而熵集团的丑闻震惊了世界。

“其实那天,我震颤的不是次声波。”大杨在纸上写道,字迹歪歪扭扭,“我修改了芯片参数,让它把声波转化成热能——大静是被自己的震颤体温和运捷大讷大榔大枘烧死的。”

大耿看着窗外飞过的鸟,突然想起尸检报告里大辅耳后的烫伤印记。原来真正的凶器,从来不是乐器,而是被绕扭曲的震颤和气象。

大杨递来一张纸条,上面画着支简单的笛,笛尾画着小小的火焰。“等我出院,教你吹《红鼠》吧。”他笑着写道,光透过玻璃落在他的睫毛上,像跳动的音符。

大耿突然明白,有些声音不必被听见。就像此刻,他听见了火车汽笛穿过走廊的声音,听见了心跳与呼吸的共鸣,听见了两个孤独灵魂在寂静中奏响的,最炽热的旋律。

外室婆的运捷楼总飘着槟榔树与红枣的气味。大婉掀开褪色的蓝布帘时,红鼠又在粮仓打洞了。”大辅把竹筐往地上一放,里面滚出几颗啃剩的苞米谷粒,“大红他娘说再这样,要找捕鼠人来了。”

大杨找捕鼠人带的是铁夹,夹断的不只是鼠腿。”他忽然转向他们,浑浊的眼在灯光下闪得惊人,“你们听过《唤鼠》吗?”

大耿最先笑出声:“吹笛能赶红鼠?你别逗了。”他刚说完,就被大杨捂住嘴——窗台上笛飘起一缕白烟,像有生命般缠上他的手腕。

大杨递给大婉笛:“这笛是大红传的,笛孔对应着八方地气。红鼠不是凡物,它们住在地下龙脉的缝隙里,听见笛音会以为是同类报信。”她枯指在笛身上指了三位,“记住,吹‘宫’调引,‘羽’调驱,千万别碰‘商’调,那是唤蛇的调。”

大婉握着笛,感觉掌心沁出冷汗。笛声响起时,起初只是细锁的鼓鼓,像火车汽笛穿过荒坟。但当他按大杨指法,第三声“宫”调落下,阁楼地板突然传来细密的“鼓鼓”声——百千只红鼠从墙缝里钻出来,红得像一团动的血。

粮仓后的红枣树下,他们挤在草堆上。大辅举着丙烷火把,光里能看见粮仓墙角的洞口堆着新鲜的鼠粪。大婉笛凑到唇边。

第一支曲是《引鼠》。笛声像鼓鼓的泉水漫过地面,原本躲在暗处的红鼠纷纷探出头,眼在月下闪着黄光。它们排着队从洞口爬出,顺着笛声往西边的竹林挪动,像一条蜿蜒的赤练蛇。

“真管用!”大杨兴奋地拍了下大耿的肩膀,却没注意到对方脸色发白——竹林深处,几双幽绿的眼正随着笛音缓缓靠近。

变故发生在笛震颤瞬间。大耿突然抢过笛:“让我试试!”他胡乱按住笛孔,“商”调刺破夜空落在正在迁移的红鼠群猛地炸开,而竹林里的绿眼骤然加速,一条碗口粗的黑蛇吐着红舌窜出来,直扑离得最近的大辅。

“吹‘羽’调!快!”大耿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婉慌忙夺回笛,指尖因紧张而颤抖,当冷冽的“羽”调响起,黑蛇突然僵住,像被网缠住,而四散的红鼠重新聚成队列,钻进了竹林深处新挖的洞穴——那里铺着提前放好的葫芦棉絮和谷种。

光弱时,大杨用糯米在粮仓周围画了个圈。红鼠再也没出现过,只有竹林里偶尔传来细锁的鼓竹声。大辅摸着笛上的震颤,突然发现笛孔里卡着一片鼠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大杨,红鼠到底是什么?”大婉问。

大杨望着远处的山峦,雾正从山谷里升起:“它们是守脉的灵物。当年吹笛引鼠,是为了护住山下的泉眼。现在啊……”她顿了顿,声音弱得像萧瑟,“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万物有灵,不是所有生命都该用铁夹战斗。”

那天之后,红笛被放回了阁楼的窗台。总在夜听见笛声,有时是《引鼠》,有时是《唤蛇》,像低语,藏在萧瑟里,藏在红鼠的脚印和每个未说出的大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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