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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武道从飞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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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黑云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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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关外的朔风,卷着戈壁滩上粗粝的砂石,抽打在城垛上,发出呜咽般的尖啸,如同万千怨魂在哭嚎。关城之上,林自强与屠人雄并肩而立,厚重的毛皮大氅在狂风中烈烈翻卷。

他们的目光,穿透翻涌的灰黄尘雾,投向关前那片死寂的戈壁。地平线尽头,一股比冬日阴霾更加沉重、更加粘稠的“黑线”,正缓缓蠕动、蔓延、堆积!

那不是云,是兵甲!

是战旗!

是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二十万楚军!

旌旗如林,遮天蔽日。巨大的“楚”字王旗在风中狂舞,旗下,一面狰狞的“项”字帅旗更是猎猎作响,散发出冲天煞气!战鼓声由远及近,起初沉闷如远雷,渐渐汇成一片撼动大地的轰鸣!伴随着鼓点,是无数铁蹄践踏戈壁的恐怖闷响,如同无数面巨锤在擂击大地!

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缓缓前移的尘墙。尘墙之下,是望不到边际的钢铁洪流!披着厚重铁甲的重装步兵方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长矛如林,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剽悍的轻骑兵如同掠食的狼群,在步兵两翼游弋;更令人心悸的,是阵中夹杂着的那一座座如同小山般移动的攻城器械——巨大的投石机、高耸的云梯车、包裹着铁皮的冲车……如同蛰伏的巨兽,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二十万…”屠人雄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有些嘶哑,他重重地吐出一口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项惊雷这老匹夫,是把家底都掏空了!看来上次象州的败仗,让他憋疯了!”

林自强沉默不语,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楚军庞大的阵列。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楚军大阵中央,那杆最为高耸、煞气也最为浓郁的“项”字帅旗之下。

那里,一个身影端坐于一匹通体赤红、宛如燃烧火焰的巨型异兽背上。那人身材极其魁梧,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其体内蕴藏的爆炸性力量。他身披暗金色蟠龙重铠,未戴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布满虬髯、如同刀劈斧凿般的刚硬面孔。正是楚国柱石,明脉初成境的绝世强者——项惊雷!

此刻,项惊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数里的空间和漫天风沙,死死地钉在了铁门关城头,钉在了林自强的身上!那目光中,没有丝毫轻蔑,只有刻骨铭心的怨毒、不死不休的疯狂战意,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的屈辱!象州城下,被林自强父子与静海亲王联手击败,损兵折将,成为他毕生之耻!这份耻辱,如同毒蛇般日夜啃噬着他的心!

林自强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锁定自己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粘稠的明脉威压!冰冷、狂暴、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意志!项惊雷,这位成名已久的楚国战神,将全部的战意与怒火,都倾注在了他这个“后起之秀”身上!他要在这铁门关下,用林自强的血,洗刷象州的耻辱!

“项惊雷…明脉初成…好强的威压!”屠人雄脸色凝重,钢骨境巅峰的气血在对方无形的压力下微微滞涩。他看向身旁依旧沉静的林自强,心中稍安。这位年轻的统帅,面对明脉强者的锁定,竟似毫无所觉,气息沉凝如渊。

然而,更令人不安的景象出现了!

在楚军庞大阵列的前锋,并非全是人类士兵!数个巨大的方阵缓缓分开,露出了其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那是兽群!

是炼兽宗标志性的战争凶兽!

数百头形似巨蜥、覆盖着暗绿色鳞甲、口鼻中喷吐着硫磺气息的“毒火蜥”,排成冲击阵型,粗壮的四肢践踏着大地,发出沉闷的轰鸣!它们身边,是上百只如同人立巨猿、但浑身布满惨白骨刺、关节扭曲、双眼闪烁着疯狂红光的“骨刺狂猿”!更后方,隐约可见体型更加庞大、如同披甲巨象般的恐怖阴影在烟尘中移动!

这些凶兽没有嘶吼,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骨节摩擦的“咔咔”声,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与暴戾气息。它们被身着黑袍、手持骨杖的炼兽宗弟子驱使着,如同被驯化的杀戮机器,安静得令人心头发寒!

“嘶…这么多!”城墙上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声。守城的士卒看着那些狰狞的巨兽,握着兵器的手心满是冷汗。上次象州之战,也出现过异兽,但数量远不及此!炼兽宗,这次是彻底撕下了伪装,公然站在了楚军一方!

“炼兽宗…果然来了!”林自强眼神冰寒彻骨,握着“镇海戟”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死亡之海的伏击,潮州地脉的阴影,此刻终于在这西北前线,露出了最狰狞的獠牙!它们驱使这些邪兽,就是要用最血腥、最残暴的方式,摧毁铁门关的防御,摧毁南汉军民的抵抗意志!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原本只是阴沉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亮起一道刺目的金光!金光并非闪电,而是凝聚成一道横亘天际的巨大卷轴虚影!卷轴缓缓展开,威严、宏大、仿佛源自九天之上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铁门关内外每一个生灵的耳畔,甚至压过了楚军的战鼓与号角!

“中央帝朝谕令:楚国项氏,勾结邪宗‘炼兽’,践踏天玄公约,祸乱苍生!责令即刻退兵,交出炼兽妖人,听候帝朝发落!若再执迷不悟,天兵所指,玉石俱焚!”

声音恢弘浩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地威压!无论是城头的南汉将士,还是关外汹涌的楚军,在这股煌煌天威之下,都感到神魂震颤,心生敬畏!这是中央帝朝的意志!是这片大陆名义上最高主宰的裁决!

楚军那汹涌向前的庞大阵势,在这道帝朝谕令的金光与威压之下,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冲锋的鼓点为之一乱!无数士卒茫然地望向天空那巨大的金色卷轴虚影,脸上露出惶恐。

帅旗之下,项惊雷猛地抬头,赤红如火的坐骑不安地刨动着蹄子。他那张刚硬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愤怒与不甘!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龙!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明脉威压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周身剧烈波动!

“帝朝…帝朝!”项惊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他何尝不知勾结炼兽宗是饮鸩止渴,会引来帝朝干涉?但他别无选择!象州惨败后,他在国内威望大跌,皇帝震怒,资源倾斜骤减!更要命的是,东边那个同样拥有暗脉境老祖坐镇的强大邻国——吴国,在得知楚国与炼兽宗公开勾结后,反应极其激烈!

吴国皇帝震怒,大将吴起亲率十五万精锐,陈兵楚国东北边境,日夜操练,虎视眈眈!那才是悬在楚国头顶真正的利剑!为了防备吴国这头猛虎,楚国大半主力都被钉死在了东北方向!他项惊雷能带来铁门关的这二十万大军,已经是搜刮了国内最后一点机动力量,甚至强征了许多地方守备部队!若不能速战速决,一举击溃南汉西北防线,楚国将陷入东西两线作战的泥潭,后果不堪设想!

帝朝的警告如同冰水浇头,但吴国陈兵边境的威胁,更是悬颈之刃!他项惊雷,没有退路!

“啊——!!!”项惊雷猛地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狂吼,声音中充满了憋屈与暴戾!他猛地抽出腰间一柄造型狰狞、缠绕着血色雷纹的巨型战刀,刀锋直指铁门关城头,声嘶力竭地咆哮,声音灌注了明脉境的恐怖力量,如同滚滚雷霆,瞬间压过了帝朝谕令的余音,狠狠砸在铁门关城墙上:

“林——自——强!休要依仗帝朝虚言!今日,本帅必踏平铁门关,取你项上人头,祭我象州英魂!楚军儿郎!炼兽宗勇士!为了大楚!为了雪耻!杀——!!!”

“杀!杀!杀!!!”

楚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疯狂呐喊!被帝朝谕令短暂压制的士气,在项惊雷的狂怒与雪耻口号的刺激下,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轰然爆发!战鼓声再次狂暴起来,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疯狂!

轰隆隆!

大地在二十万大军和数百凶兽的践踏下呻吟!黑色的潮水,裹挟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再次汹涌向前!前锋的毒火蜥开始加速,口鼻中喷吐出浓烈的硫磺烟雾;骨刺狂猿发出嗜血的咆哮,四肢着地,如同炮弹般冲向城墙!

天空的金色卷轴虚影在项惊雷的咆哮和楚军的疯狂冲锋中,剧烈闪烁了几下,最终无奈地缓缓消散。帝朝的威严,终究未能阻止这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的最后一搏!

“擂鼓!备战!”林自强的厉喝如同惊雷,在城头炸响!瞬间驱散了帝朝谕令消散带来的短暂茫然与压抑!

呜——!呜——!

苍凉雄浑的牛角号声响彻关城!

咚!咚!咚!

沉重如雷的战鼓声随之而起,带着金铁般的决绝,与关外楚军的鼓点针锋相对!

“强弩上弦!”

“雷音吼充能!”

“滚木礌石就位!”

“火油!火油准备!”

各级将校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城墙上瞬间沸腾起来!守城士卒压下心头的恐惧,咬着牙,红着眼,将巨大的床弩绞盘拉到极限,冰冷的弩箭闪烁着死亡的寒光;沉重的滚木礌石被推上垛口;一锅锅滚烫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油在特制的大锅中翻滚沸腾!

林自强矗立在城楼最高处,手中“镇海戟”斜指关外那汹涌而来的黑色狂潮。寒风卷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体内沉寂的雷音开始缓缓复苏,如同地脉深处积蓄的力量,与脚下这座饱经战火的雄关产生着奇异的共鸣。目光越过冲在最前面的狰狞凶兽,死死锁定在楚军帅旗下那个暴怒如狂的魁梧身影。

项惊雷的刀锋,也穿越烟尘,死死锁定着他!

两股无形的、足以撼动山岳的恐怖意志,在铁门关前这片狭小的空间内轰然对撞!空气仿佛凝固,连漫天飞舞的砂石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熔炉…”林自强低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眼中却燃起了足以焚灭一切的火焰,“该开炉了!”

黑色的狂潮,裹挟着震天的杀声与异兽的咆哮,终于狠狠撞上了铁门关那如同巨兽脊骨般坚韧的城墙!

轰——!!!

惊天动地的撞击声,伴随着城墙的剧烈震颤,拉开了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血腥攻防战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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