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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反贪:我的批示全都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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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王主任的恐慌,他被“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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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明下达指令的瞬间,两名身手矫健的纪委干部便如猎豹般扑了出去。他们的目标明确——角落里那滩名为王建国的烂泥。

然而,就在他们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王建国衣角的那一刹那,异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发生了。

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干部,他探出的手臂,动作骤然一滞。不是停止,而是一种从迅猛到迟缓的诡异转变。他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任务执行时的冷峻,可他的身体,却像陷入了一片无形的、粘稠的沼泽。

他身后的同伴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步迈出,眼看就要撞上。可就在他身体前倾,即将与同伴接触的瞬间,同样的“缓慢”也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于是,大厅里所有人都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两名纪委的精锐干将,以一种极其滑稽的慢动作,保持着前冲的姿态,一点,一点地,向着王建国“漂浮”过去。他们的手臂在空中划出肉眼可见的轨迹,脚下的皮鞋与地面摩擦,每前进一毫米,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停下!回来!”马东明瞳孔猛缩,几乎是吼出了这道命令。

那两名干部听到了,他们眼中的惊骇和慌乱清晰可见。他们想停下,想后退,可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那股无形的力量,正拖拽着他们,坚定而缓慢地,向着那个“缓慢”的源头——王建国——靠近。

他们成了那个“慢”世界的一部分。

马东明身后的其他队员,本能地想上前救援,却被他抬手死死拦住。

“都别动!”马东明的额角渗出冷汗,声音嘶哑。

他看着自己的两名手下,像两只被蛛网粘住的飞蛾,在那个无形的力场中做着徒劳而缓慢的挣扎。他终于明白,秘书小钱电话里那句“一半是疯人院,一半是地狱”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是他们能处理的范畴。

眼前的罪犯,就在那里,瘫在地上,像一头待宰的肥猪。可他与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时间壁垒。

马东明这位在反腐战线上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纪委书记,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力。他可以对抗权力,可以审讯罪犯,但他对抗不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规则”。

角落里,秘书小钱悄悄放下了手机。他刚刚把这荒诞的一幕,完完整整地直播给了市委书记赵卫东。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只传来一句话。

“撤回来,封锁现场,等。”

……

王建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的记忆,断片在纪委干部们冲向他,然后又被卷入那片缓慢时空时的惊恐中。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马东明那张铁青的、混杂着震惊与忌惮的脸。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那张价值六位数的意大利进口大床上。

天光,从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里挤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而明亮的光带。空气中,有无数微尘在光带里上下翻飞,像一场无声的金色雪花。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他长出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却像是用尽了他一生的时间。他能感觉到肺部的扩张,气流缓慢地涌入鼻腔,经过喉咙,填满胸腔的整个过程。

他动了动手指,想坐起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的身体,则用一种令人绝望的迟缓,回应了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指节缓慢地弯曲,指甲盖上那精心修剪过的半月形,以一种近乎凝滞的速度,离开了中指的侧面。

时间,在他身上,被放慢了。

不是在服务中心时的那种相对缓慢,而是一种绝对的、与整个世界都完全脱节的极致缓慢。

他成了那道光柱里,一粒即将落定,却永远无法落定的尘埃。

恐慌,如冰冷的海水,瞬间没顶。

他想喊,想叫醒睡在另一间房的妻子。

“啊——”

他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压着空气。可发出的声音,却是一段被无限拉长的、低沉的嗡鸣,像古老寺庙里被敲响后,余音不绝的洪钟。这声音在空旷的卧室里回荡,却微弱得连门都穿不透。

他放弃了呼救,转而与自己的身体搏斗。

起床。

这个每天重复、早已成为本能的动作,此刻成了一项史诗级的挑战。

他调动起颈部的肌肉,那块平日里因为酒肉应酬而堆满脂肪的区域,此刻每一根肌纤维的收缩,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头颅,像一颗被缓慢吊起的铅球,以每分钟一毫米的速度,艰难地,离开了柔软的枕头。

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红色的数字,在他眼中,像一场末日倒计时。

07:31。

当他的头颅完全抬起,视野终于能平视前方时,电子钟上的数字,变成了08:15。

一个简单的抬头动作,花了他四十四分钟。

一种比死亡更深沉的绝望,攫住了他的心脏。他被“慢”死了。苏正的那道批示,那个诅咒,像跗骨之蛆,将他彻底囚禁在了这座由时间构成的牢笼里。

不,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要去上班。

这个荒唐的念头,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执念。他觉得,只要回到那个地方,回到那个诅咒开始的地方,或许……或许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他要穿衣服。

衣帽间就在床的对面,不到五米的距离。这段路,他走了一个半小时。

他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动作迟缓得如同木偶的自己,陌生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他伸出手,去拿挂在衣架上的一件白衬衫。

他的手在空中进行着一场漫长的旅行。他能看到自己手背上因为肥胖而变得模糊的青筋,能看到指甲缝里藏着的微末污垢。

终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衬衫冰凉柔滑的真丝面料。

他花了十分钟,才将衬衫从衣架上取下来。

然后是穿衬衫。

他先穿左臂。他将袖口对准自己的手,然后,用一种雕塑家雕刻作品般的耐心和专注,引导着自己的手臂,一寸一寸地,穿过那段柔软的布料隧道。

就在这时,一只蚊子,嗡嗡地飞了过来,落在了他正在缓缓移动的左手手背上。

王建国看见了它。

他看见了蚊子那纤细的、带着倒刺的口器,是如何精准地、缓慢地,刺入他皮肤的表层。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微小的刺痛,被时间拉长后,变成了一种持续的、钝刀子割肉般的折磨。

蚊子开始吸血。

它那干瘪的腹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充盈起他鲜红的血液,变得饱满而晶莹。

王建国想挥手把它拍死。

他的大脑发出了最紧急的指令。

可他的右手,只是在空气中,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这只蚊子,在他的手背上,完成了一场盛大的、从容的、长达五分钟的自助餐。

最后,蚊子心满意足地拔出它的口器,晃晃悠悠地飞走了,留下一个红肿的、奇痒无比的包。

那股痒意,也被时间放大了。它像无数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下,缓慢地,啃噬着他的神经。

王建国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被拉长了的咆哮,镜子里的自己,面容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扭曲成一团。

他不再管那件穿了一半的衬衫,跌跌撞撞地,向着卧室的门挪去。他要出去,他必须出去!

从衣帽间到卧室门口,又是一个小时。

他扶着冰冷的黄铜门把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转动。

“咔哒。”

门锁开启的声音,在他的世界里,清脆得像一声惊雷。

他拉开门。

门外,是通往一楼客厅的,长长的,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他踏上了这条“长征”之路。

他能听到楼下客厅里,电视机传来的新闻播报声。女主播清晰悦耳的声音,在他听来,却像是一段被按了快进的录音,叽里呱啦,完全无法分辨。

他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走完这条不到二十米的走廊,来到了楼梯口。

他看着那盘旋而下的,光洁如镜的大理石楼梯,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不敢走楼梯。

他怕自己一个“缓慢”的失足,会在这漫长的阶梯上,翻滚整整一个下午。

他选择了楼梯旁边的电梯。这是他为了方便自己肥胖的身体,特意在别墅里加装的。

进入电梯,按下“1”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慢地合上。

金属厢体里,他看着镜面墙壁上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衬衫穿了一半,头发凌乱,眼神空洞。

“叮。”

电梯到达一楼的声音,像一记救赎的钟声。

门开了。

客厅就在眼前。他的妻子和保姆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对他的出现毫无察觉。

他想喊她们。

可他知道,没用。

他只能靠自己。

他横穿客厅,走向那扇象征着自由的,厚重的雕花木门。

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

保姆起身去厨房倒水,从他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在他感觉,那像是一场十二级的台风,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终于,他来到了门前。

他的手,颤抖着,搭上了冰冷的门锁。

他能闻到门外花园里,妻子新种的栀子花传来的香气。那香气,像一只温柔的手,在召唤着他。

出去,只要出去,一切就都会好的。

他怀着最后的希望,用尽了从昨天到现在积攒的所有力气,猛地一拉。

沉重的木门,向内打开了。

门外,不是他熟悉的、种满了名贵花草的庭院。

也不是灿烂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

门外,是一片光怪陆离、飞速旋转的色彩和线条,混杂着震耳欲聋、扭曲变形的尖啸。

整个世界,仿佛被投入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搅拌机。

汽车驶过的轨迹,变成了一道道流光。行人的身影,被拉长成模糊的线条。树叶的摇摆,快到形成了一片绿色的光幕。

他看到了他的妻子,正端着水壶,在花园里浇花。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部被按了百倍快进的默片,滑稽而诡异。

王建国站在门口,呆住了。

他被囚禁在“慢”的牢笼里。

而门外的世界,却为他上演了一场“快”的狂欢。

他与世界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时间鸿沟。

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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