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些朝中大臣而言,这般景象无疑令人胆寒——
谁也不知这父子二人关起门来,究竟要谋划何等大事?
于是整座皇宫气氛紧绷,人人自危。
当晚,六皇子抵达天启的消息迅速传开,全城震动。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暗潮翻涌。
然而因宫中迟迟未有明示,无人敢贸然出手。
就在此时,一句话如惊雷般在夜色中炸响:
“五大监若敢妄动,莫怪本剑仙剑出鞘,血洗宫闱!”
此言一出,满城哗然!
闻者无不变色!
五大监乃皇权象征,竟有人扬言要将其尽数诛灭?
岂非公然挑战大离国本?
可当人们得知此话出自“长治剑仙”祁长治之口时,先前种种愤慨之声瞬间烟消云散。
荒唐!
如今祁长治乃是大离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他开口,谁敢驳斥?
以他的实力,别说放话,便是真提剑入京,又有几人拦得住?
更不必提当年魔教东侵之时,若非酒仙百里峒君挺身而出,大离早已倾覆!
而如今祁长治之威,早已超越昔年酒仙!
“看来,雪月城已决意扶持六皇子萧北河。
哪怕景德帝有意传位于永平王,怕也是由不得他了。”
“天启将乱,新君何时登基,尚未可知啊……”
“……”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深夜。
乾元殿灯火未熄。
景德帝凝视着眼前的六皇子,声音低沉:
“白王与赤王谋逆一事,不知永平王作何看法?”
“二王叛乱,根源仍在储位空悬。
朝堂一日不定太子,祸患便一日不止。”
萧北河不假思索,直言相答。
此时此刻,他已无需揣摩帝王心意,一切但凭本心而行。
“呵……看来你在外这些年,还是未曾学会藏锋守拙。”
景德帝眉头微蹙,语气略显不悦。
在他看来,此语未免太过直露,近乎逼宫。
“陛下此言差矣。”
萧北河摇头,神色从容而不卑不亢:
“大丈夫当如弓弩,不发则已,一发必中。
如今局势紧迫,岂是隐忍退让之时?若一味收敛锋芒,只会让人步步紧逼。
倒不如坦荡而行,顺势而为。”
见状,景德帝心头微微一震。
萧北河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早已不是昔日困于浅滩的潜龙,如今已是振翅欲飞、腾云驾雾之姿。
是时候冲破桎梏,直上九霄了!
事实上,以萧北河今日的根基与手段,便是景德帝亲自出手,也已难以轻易撼动。
此刻若还故作谦卑,反倒显得惺惺作态,徒惹人厌。
“好一个洒脱果决!那依你之见,白王与赤王谋逆一案,当如何处置?”
景德帝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随即饶有兴致地发问。
“依法论罪,严惩不贷!”
萧北河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
“若就此诛杀亲族,满朝文武怕是要说你这永平王心狠手辣,不留半分兄弟情义?”
景德帝略感意外。
他原以为萧北河会念及血脉,替二人求情。
即便不赦其罪,也不至于主张取人性命。
“心狠手辣?”
萧北河冷笑反问:“当初他们欲置我于死地之时,可曾记起过‘兄弟’二字?”
“这……”
景德帝一时语塞。
“陛下,若您召儿臣入天启,只为商议此事,那答案已然明了。
若无其他要事,儿臣明日便启程离京。”
话落,萧北河长身一揖,言辞坦率,毫无挽留之意。
“哦?竟这般急着走?”
“父子多年未见,连说几句体己话都不成?”
景德帝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六皇子,竟有些陌生了。
“体己话,就不必了。”
“儿臣曾在雪落山庄独居数载,冷眼看过人情冷暖。
皇族之中,最是无情。”
萧北河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疏离与孤绝。
“看来这些年漂泊在外,你性子变了太多,是朕疏于照拂。”
“前些时日听闻你修为尽复,朕心中欢喜,甚为宽慰。”
“昔年你在京中时,无论才具、品行还是谋略,在诸皇子中皆属翘楚。”
“若非当年变故,储位本该是你囊中之物。”
“所幸尚未迟暮,北河,朕老了,江山日渐倾颓,亟需一人力挽狂澜。
思来想去,唯有你堪当大任。”
“故而,朕决意立你为太子,诏书即刻拟就!”
“你那永平王府,这些年来从未荒废,一直有人打理。
既已归来,这几日便先在府中安顿吧。”
景德帝凝视着眼前这位风华内敛的青年,话语沉甸甸,饱含期许。
“多谢父皇厚爱。”
萧北河再度躬身行礼。
言毕,转身离去,步履坚定地走出了乾元殿。
被立为储君,早在萧北河预料之中。
毕竟景德帝并非昏聩之君,他想让大离国祚绵延百年,就必须选出一位足以托付江山的继承人。
而放眼诸子,或庸碌无为,或野心昭彰,真正能担此重任者,唯他萧北河一人而已。
况且眼下白王、赤王倒台,朝中再无足以抗衡之力,大位归属,已是水到渠成。
离开皇宫后,萧北河从宗人府取回府邸钥匙,便与唐敛、司空千珞等人会合,同赴永平王府。
“恭喜师弟!得陛下亲封太子,实乃众望所归!”
路上谈及此事,众人皆面露喜色,纷纷道贺。
“王爷,这是三品以上官员的详细卷宗。”
不久后,姬雨送来厚厚一叠册籍。
她身后所倚的百晓堂,在天启早有分支,耳目遍布,消息灵通。
朝廷重臣的履历档案,礼部本就有存档,轻易便可取得。
但各派系之间的关系脉络、权势纠葛,则需百晓堂耗费心力梳理归纳。
“辛苦了。”
萧北河颔首致谢。
随即命人将资料送至书房。
这一夜,哪怕彻夜不眠,他也必须通读一遍。
同一时间,景德帝的诏书次日清晨便送抵永平王府。
而他被册立为储君的消息,早在昨夜便已在城中悄然传开。
那一整夜,萧北河未曾合眼。
他逐页翻阅,细细研读,直至东方微白。
待全部看完,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心头一凛——
三品以上大员,十之八九结党营私,沆瀣一气;真正清正敢言者,屈指可数!
忠诚能干、堪为柱石之臣者,竟不足五人!
看来,景德帝所言非虚,大离王朝确实在走下坡路。
若再不思变革,怕是撑不了几十年,便要土崩瓦解了!
因此,永平王接到圣旨后,立刻更衣整冠,入宫上朝。
他刚登朝堂,便当众奏请景德帝,严办白王与赤王二人的罪行。
紧随其后,又提出重查琅琊王旧案。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当年琅琊王一案牵连极广,若真翻出来追责,朝廷里近半大臣都难逃干系。
萧北河此议刚提,文武百官纷纷出言阻挠,群情激愤。
景德帝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烦乱不已。
可这事是永平王亲自提的,他身为帝王也不好驳回。
即便今日压下,将来此人继位,终究还是要清算到底。
权衡再三,景德帝只得将此案交由萧北河全权复查。
群臣见状,也只能暗自叹息。
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将掀起怎样的风暴。
琅琊王当年之死,明眼人都知是冤案。
一旦真相大白,必将牵出无数隐秘,多少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但如今的萧北河,身后有雪月城为靠山——长治剑仙、雪月剑仙、枪仙三位绝世强者鼎力支持,谁还敢跳出来反对?
眼下众人唯一能做的,便是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而萧北河的计划也很清楚:待此案审结之后,便与唐敛、雷无杰等人动身返回雪月城,参加长治剑仙与雪月剑仙的婚典。
关于琅琊王一案,他本就掌握不少线索,再加上背后有百晓堂这般情报网遍布天下的势力相助,查证取证并不费力。
依他估算,最多半月,便可水落石出。
就在萧北河全力推进此案之时,长治剑仙与雪月剑仙即将成婚的消息,终于传遍玄天大陆每一个角落。
青城山中。
赵毓真听闻此事,一向古井无波的心境竟泛起一丝涟漪。
他望向雪月城方向,低声呢喃:
“小仙女……真的要嫁人了。”
“那长治剑仙,听说不久前斩杀了一位半步踏入天人大长生境界的高手,如今的他,恐怕我也已望尘莫及。”
“但这杯喜酒,我赵毓真,定要亲自去喝上一杯。”
自从上次下山前往雪月城,那一夜悄然离去后,赵毓真便再度踏上云游之路,行走于玄天大地之间,只为锤炼心性,求一份超然物外的清明。
同时,也为青城山扬名立万。
如今,青城山虽尚不能与龙虎山、武当山比肩,但在道门之中已是声名鹊起,香火鼎盛。
一切皆因山上出了个“道剑仙”。
更令人欣慰的是,他座下两名弟子天赋出众,未来极有可能继承他的道统,延续青城风骨。
这一日。
墓派,骆家祖祠。
骆时秋收到了来自雪月城的请柬。
他几乎是一路飞奔至无情谷,见到楼满风便激动道:
“满风!太好了!祁兄弟要娶雪月剑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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