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现在就剩下清一色的男人们了。
气氛也随之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
杜建舟清了清嗓子，指着沙发上的几位客人，说道。
“小凡啊，来，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这几位是谁。”
“但我还是正式跟你介绍一下。”
贺凡微微一笑，显得从容不迫。
“干爹，其实我都认识他们，都是老熟人了。”
“这位是天朝棋院的院长，聂镇国聂老。”
贺凡主动走上前，伸出双手。
“聂老，您好，久仰大名。”
“我是贺凡，您叫我小凡就可以了。”
聂镇国早就站了起来，他也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贺凡的手。
那双因为常年下棋而有些粗糙的大手，此刻却传递着一种激动的力量。
聂镇国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眼中满是赞赏。
“那我就托大，叫你小凡了。”
“小凡啊，我对你可是如雷贯耳啊！”
“不管是你的音乐，还是你的文章，我都拜读过，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聂老客气了，那是大家抬爱。”
贺凡松开手，又看向站在聂老旁边的那位戴眼镜的男子。
“耘队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鲍耘推了推眼镜，有些激动地说道。
“贺凡，你好！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还记得我啊？”
贺凡笑道：“当然记得，你在《最强大脑》里的迷宫挑战，可是让我印象深刻。”
“那是人类空间记忆的巅峰。”
最后，贺凡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略显憔悴，但眼神依旧锐利的年轻人身上。
柯云。
还没等贺凡开口，柯云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主动问道。
“那个……贺凡，你还记得我不？”
贺凡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柯云的肩膀。
“柯云，当今的世界围棋第一人。”
“我当然记得你了。”
“我们可是在之前见过一面。”
“当时你还跟我讨论过一个关于‘棋高一着’的成语典故呢。”
柯云听到贺凡连这个细节都记得，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哈，你真的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们也就见过那一次，而且还没怎么多说几句话。”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忙人，早就把我忘了呢。”
贺凡指着自己的脑袋，自信地笑道。
“柯云，你要相信我的这里嘛。”
“我的记忆力，可是经过科学认证的。”
寒暄过后，众人分宾主落座。
贺凡看着这一屋子的围棋界大佬，再看看干爹杜建舟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今天在这里见到各位前辈和高手。”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一定是专门为我来的吧？”
贺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
“林继堂那家伙，果然是不靠谱的大嘴巴。”
“我就知道，秘密在他那里过不了夜。”
“一下就把我出卖了。”
聂镇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解释道。
“小凡，你也别怪他。”
“其实是我们逼得太紧了。”
“刚好鲍耘跟他是游戏中的好朋友，这层关系谁也没想到。”
“所以我们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林继堂先生。”
“然后通过软磨硬泡的交谈，结合各种线索，才推测出那个人肯定是你。”
“是我们这帮老家伙想见你，才出此下策的。”
一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杜宇，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脸懵逼地问道。
“等等，等等。”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什么出卖？什么线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杜建舟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笑着揭开了谜底。
“小宇啊，你这两天不是一直也在念叨，也想知道是谁赢了那个吉米狗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个赢了吉米狗的神秘大神，就是你兄弟，小凡！”
“什么？！”
杜宇惊叫一声，整个人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惊愕地看着贺凡。
手指着贺凡的鼻子，颤抖地说道。
“是你赢了吉米狗？！”
“你就是网络被传得很神、那个把人工智能按在地上摩擦的LJt99？”
“卧槽！你居然还会下围棋？还这么牛逼？小凡，亏我们还是好兄弟，你会下围棋，还下赢了吉米狗，这么带劲的消息你居然瞒着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看着杜宇一副激动得好像要冲上来咬人或者亲人的表情。
贺凡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他摆摆手，纠正道。
“我不是LJt99。”
杜宇一愣：“什么意思？怎么又不是了？”
鲍耘在一旁适时地插话解释道。
“杜公子，还是我来解释一下吧。”
“赢了吉米狗的操作者，确实是贺神，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那个账号LJt99并不是他的。”
“贺神只是借用了这个账号而已。”
“而LJt99这个账号的真实主人，也就是真实名字，叫林继堂。”
杜宇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
“继堂？林继堂！”
“LJt……原来是这三个字母！”
“小凡你大舅兄啊！”
“我就说这个Id怎么这么眼熟！”
杜宇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兴奋地说道。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聂院长他们今天组团来找你，是想让你代表天朝棋院出战啊！”
“今天我也看新闻了，那个酷哥公司发了正式的挑战申明。”
“说要跟那个LJt99再战一场，五局三胜。”
“不过他们那帮傻老外，根本不知道赢了吉米狗的到底是谁。”
“所以只能把战书下到了天朝棋院，毕竟那是官方机构。”
“所以聂院长才火急火燎地来找你救场！”
聂镇国赞许地看了杜宇一眼，不愧是首富的儿子，脑子转得就是快。
他点了点头，郑重地看着贺凡，语气诚恳。
“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
“小凡，实不相瞒。”
“我们棋院上下，包括柯云在内，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赢那个升级后的吉米狗。”
“它是机器，我们是人，算力上的差距是鸿沟。”
“因此，为了国家围棋的荣誉，只能靠你了。”
“还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苦衷，也希望你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杜宇也跟着起哄道。
“小凡，上吧！”
“既然你能赢吉米狗一次，那就说明你的脑子比它的cpU还快。”
“那就说明你能赢第二次、第三次。”
“要不你就再出一次手？”
“让全世界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最强大脑！”
一时间，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贺凡身上。
那些目光中，有期待，有恳求，也有对英雄的渴望。
贺凡沉默了片刻，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他并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在权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可以答应出战。”
听到这句话，聂镇国和柯云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贺凡紧接着说道。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暂时不要把是我赢了吉米狗的事说出去，也不要公开我的身份。”
“对外，还是用LJt99这个代号，或者随便编个什么神秘高手的名头。”
“我不想在这个快过年的时间段了。”
“我家里的老人，还有可欣，因为此事而受到那些疯狂媒体的打扰。”
“我想过个清净年。”
听了贺凡的话，聂镇国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至于贺凡提出的这个保密要求。
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是问题，甚至是求之不得。
保持神秘感，有时候反而更具威慑力。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小凡你放心，我们棋院一定会做好保密工作。”
“绝不让媒体打扰到你的生活。”
聂镇国郑重承诺道。
同时，他在心里对贺凡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不慕名利，重情重义，顾家低调。
这个年轻人，性情之沉稳，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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