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的碎石路被阳光晒得发烫，李大伟蹲在废弃的公交站牌后，淡金色的精神力像细密的网，正贴着地面往丧尸群的方向蔓延。他闭着眼，额角渗出细汗，脑子里的信息碎片正飞速重组：
“西南角那只变异丧尸，左后腿关节有旧伤，承重时会微颤0.3秒——这是它的发力间隙。”
“它身后的三只普通丧尸，移动步频是1.2秒\/步，比标准丧尸慢0.4秒，应该是被变异体的酸液腐蚀过肌肉。”
“风速2.3米\/秒，从东南往西北吹，袁鹰的狙击位在右侧楼体，子弹会偏右2厘米。”
这些信息像打印纸一样在他意识里铺展开，连变异丧尸背上的腐肉纹理、地面裂缝里的半截钢筋，都被标注成了“可利用资源”。大伟猛地睁开眼，对着通讯器压低声线：“袁鹰，瞄准变异体左后腿关节，等它第三次踩地时开枪——那时候它的肌肉会绷紧，子弹能直接贯穿。”
通讯器那头传来袁鹰的轻响：“收到。”
大伟没回头，指尖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一组跟我从左侧绕，用钢筋卡进丧尸群的步频间隙，别超过1.2秒\/步——它们反应慢，能卡出盲区。”
队员们对视一眼，虽然觉得这“跟着步频走”的战术有点离谱，但早上大伟精准预判瓷砖松动的事还在脑子里，没人敢质疑。一组组长拎起地上的钢筋，跟着大伟猫着腰往丧尸群侧面挪，脚步刻意压成与丧尸同步的节奏。
果然，当他们走到离丧尸群五米的位置时，那些摇摇晃晃的普通丧尸居然没转头——它们的神经反应刚好卡在步频的间隙里，大伟的“信息同步”像给队员们套了层隐形衣。
“就是现在！”大伟突然提速，钢筋狠狠砸在最外侧丧尸的膝盖上。那丧尸刚迈出半只脚，关节被砸得向后弯折，惨叫着栽倒在地。与此同时，袁鹰的枪声炸开，88式狙击步枪的子弹擦着大伟的耳尖飞过，精准钉进变异丧尸的左后腿关节。
变异丧尸发出刺耳的嘶吼，绿色的酸液顺着伤口往下淌，在地上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它猛地转身，右爪带着风声拍向大伟——这一下的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了三倍，连空气都被带得发颤。
“弯腰！”大伟的喊声和变异体的爪子同时到，他自己先蜷成一团，精神力里闪过“变异体右爪长度72厘米，攻击范围1.5米”的信息，“它的爪子够不着膝盖以下！”
队员们下意识蹲低，变异体的爪子擦着他们的头顶扫过，指甲在碎石地上划出五道深沟。大伟趁着这间隙扑过去，手里的钢筋精准卡在变异体的关节弯折处，用力一撬——变异体的左后腿瞬间脱臼，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它的酸液囊在胸腔左侧！”大伟的声音带着兴奋，“用燃烧瓶，别砸正中间，砸它左肋第三根肋骨的位置，那里的皮肤最薄！”
一组组长摸出燃烧瓶，咬开瓶塞往变异体左肋扔去。玻璃瓶在肋骨上撞得粉碎，火焰裹着汽油腾地烧起来，变异体发出凄厉的惨叫，胸腔里的酸液囊被烧得炸开，绿色的液体溅得满地都是。
“撤！”大伟拽着身边的队员往后退，精神力里已经算出酸液的飞溅范围——半径三米，再晚一秒就会被溅到。几个人刚退到安全区，变异体的尸体就彻底瘫软下去，酸液在地上蚀出一片焦黑的印记。
队员们看着那片焦黑，半天没说出话。刚才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两分钟，他们甚至没挨到丧尸的一下攻击，全靠大伟嘴里蹦出的“数据”在躲、在打，像照着剧本演出来的一样。
“大聪明，你这脑子是装了计算机？”一组组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大伟的眼神像看怪物，“连变异体的肋骨位置都能算出来？”
大伟挠挠头，淡金色的精神力还在往外散，正扫过不远处的废墟：“不是算，是它身上的腐肉有裂缝，刚好露了半根肋骨——我就是把这些碎信息拼起来了而已。”
他突然指着废墟的墙角：“那儿有个物资箱，锁是老式挂锁，用钢筋就能撬开——里面应该有两箱压缩饼干，生产日期是末世前三个月，没过期。”
队员们跑过去一看，果然在墙角找到个蒙着灰的物资箱，撬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两箱压缩饼干，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和大伟说的分毫不差。
“我靠……”有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异能也太变态了吧？”
大伟正得意，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林墨的声音：“李大伟，北巷发现四阶变异舔食者，速度快，酸液腐蚀性强——带你的人过去支援，注意别硬拼。”
“收到！”大伟立刻收起笑容，精神力瞬间转向北巷的方向。他闭着眼，脑子里的信息碎片开始疯狂跳转：
“北巷的宽度是2.7米，舔食者的体长3.2米，转身需要1.8秒——这是它的盲区时间。”
“巷口的消防栓是铸铁的，重量120公斤，能挡住一次酸液喷射。”
“舔食者的视觉盲区在它的正上方45度角，那里的皮肤薄，晶核离表皮只有2厘米。”
他猛地睁开眼，拉着队员往北巷跑：“都听好了！舔食者转身要1.8秒，咱们卡这个时间差，用消防栓当掩体——袁鹰，你找个能打到它正上方的位置，晶核就在那儿！”
北巷里的空气泛着酸腐味，舔食者正用爪子抓着墙面向前爬，墨绿色的涎液顺着墙面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滩黏糊糊的液体。它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身，猩红的眼睛锁定了大伟——这一下的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连空气都被带得发颤。
“1.8秒！”大伟喊着，拽着身边的队员往消防栓后面躲。舔食者的爪子拍在消防栓上，铸铁的外壳被抓出三道深沟，火星溅得四处都是。
“就是现在！”大伟从消防栓后面探出头，精神力精准锁定舔食者的正上方，“袁鹰，开枪！”
袁鹰的枪声几乎是和大伟的喊声同时响起，88式狙击步枪的子弹带着破空声，精准钻进舔食者正上方的皮肤里。舔食者发出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猛地蜷缩起来，晶核被击碎的瞬间，它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冲！”大伟拎着钢筋扑过去，精神力里已经算出舔食者的关节间隙——它蜷缩时，右前爪的关节会暴露0.5秒。他的钢筋精准砸在关节上，舔食者的爪子瞬间软了下去，庞大的身躯失去支撑，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队员们一拥而上，砍刀和钢筋同时落在舔食者的要害处。没几分钟，这只四阶变异体就彻底没了动静，绿色的体液在地上积成一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大伟蹲在舔食者的尸体旁，精神力扫过它的身体，突然指着它的腹腔：“这里面有颗四阶晶核，还没碎——小心点掏，别碰着酸液囊。”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剖开舔食者的腹腔，果然掏出颗泛着蓝光的晶核，表面还沾着墨绿色的体液，却完好无损。
“墨哥，搞定了！”大伟对着通讯器喊，语气里满是兴奋，“四阶晶核到手，没损失！”
通讯器里传来林墨的笑声：“不错，李大伟——你的‘大聪明’异能，比我想的还好用。”
大伟正得意，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发晕，淡金色的精神力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缩了回去。他晃了晃脑袋，刚才那些清晰的信息碎片突然变得模糊，连身边队员的脸都有点看不清。
“怎么了？”一组组长扶着他，“是不是累着了？”
大伟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晕——可能是用异能用得太狠了。”
他刚说完，通讯器里传来王达舍的声音：“李大伟，你的精神力消耗过度了！‘大聪明’异能的二阶状态，持续使用不能超过15分钟，不然会出现意识紊乱！”
大伟愣了愣，这才想起刚才从东门到北巷，他的精神力几乎没停过，算下来刚好过了15分钟。他苦笑着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王博士——我这就歇会儿。”
队员们扶着大伟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他靠在墙上，看着远处基地的围墙，脑子里的信息碎片慢慢沉淀下来。刚才的战斗像放电影一样在他意识里回放：每一个数据、每一个间隙、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
“原来这就是‘大聪明’的感觉啊……”大伟小声嘟囔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他正想着，突然觉得脑子里闪过一道信息——基地的食堂里，老石正在做红烧肉，用的是早上刚杀的那只猪的五花肉，还放了两勺豆瓣酱。
大伟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刚才的疲惫瞬间消失了一半。他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回基地吃红烧肉去！老石做的，肯定香！”
队员们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北巷里的酸腐味还没散，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刚才的战斗像一场奇迹，而创造奇迹的李大伟，正拽着他们往基地跑，嘴里还念叨着红烧肉的味道。
远处的指挥中心里，林墨看着监控屏幕上大伟的身影，嘴角噙着笑意。他的指尖划过虚空，空间异能悄然展开，正感知着大伟体内的精神力——那团淡金色的星云虽然缩了回去，却比之前更稳定了。
“这小子，”林墨对着通讯器说，“明天让王达舍给他做个精神力测试，看看‘大聪明’的极限在哪里。”
通讯器里传来万昀的声音：“放心吧墨哥，我已经让王博士准备仪器了——不过你得管管这小子，他刚才用异能‘算’出老石的红烧肉快好了，现在正往食堂跑呢。”
林墨笑着摇头，目光落在监控屏幕上的基地围墙。阳光洒在墙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大伟的笑声顺着风传过来，混着队员们的说笑声，像一首温暖的歌。
他知道，大伟的“大聪明”异能，会成为基地最锋利的尖刀之一。而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末世里，每一把新的尖刀，都是人类活下去的希望。
食堂里，老石刚把红烧肉端上桌，大伟就像颗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他抓起筷子夹了块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咧嘴，却还不忘对着厨房喊：“老石！你这红烧肉放了两勺豆瓣酱对吧？香死了！”
老石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你咋知道的？我刚放的！”
大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算’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食堂里的热气裹着红烧肉的香味，把末世的冰冷都驱散了不少。大伟坐在桌前，一边吃着肉，一边用精神力扫过食堂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孩正盯着他的碗，眼睛里满是渴望。
他把碗里的肉夹了一大半给小孩，笑着说：“吃吧，管够！”
小孩怯生生地接过碗，小声说了句“谢谢”。大伟看着他，脑子里的信息碎片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他的“大聪明”异能，不仅能用来杀丧尸、找物资，还能用来看到这些藏在角落里的温柔。
或许，这才是“大聪明”最珍贵的地方。
窗外的阳光正好，食堂里的笑声很暖，大伟咬了口红烧肉，觉得这末世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他还有能一起战斗的队友，有能吃饱的饭，还有这能看透世界的“大聪明”。
而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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