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会议室里，时钟指针指向凌晨四点十三分。距离风暴预言的来袭时间，只剩不到两小时。
张译站在全息投影前，手指快速划过一张张资源清单。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能量晶体储备只够维持心灵共振屏障八分钟运转，”他沉声说，“老陈，你的干扰装置需要多少？”
“最少需要三十颗标准晶体，才能制造出足够强度的元素干扰场。”老陈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他已经在实验室连轴转了十个小时，“而且必须是高纯度晶体，杂质超过5%就会影响设备稳定性。”
“我们现在有多少颗高纯度晶体？”
“七颗。”
张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七颗，还不到需求量的四分之一。没有足够的能量晶体，一切计划都无从谈起——心灵屏障撑不过风暴，干扰装置无法启动，深入风暴中心的精锐小队更是在送死。
“金属复合材料呢？”他转向疤脸，“防护服改装进展如何？”
疤脸的脸色也不好看：“莉亚指挥官说，要制造出能抵御元素风暴的防护服，需要至少两吨‘星辉合金’。那玩意儿是宇宙飞船的外壳材料，曙光避难所的库存...只有三百公斤。”
“缺口这么大？”
“更大。”疤脸苦笑，“而且这还不算建造能量干扰塔需要的材料。按照老陈的设计图，我们需要在避难所周围建立十二座干扰塔，每座塔需要五吨特种钢材、三吨能量传导材料，还有一堆我听都没听过的稀有金属。”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窗外的雷声更响了，闪电不时将室内照得惨白。
“也就是说，”张译总结道，“我们现在缺能源、缺材料、缺时间。缺一切。”
“商业联盟那边怎么说？”林悦轻声问道。她刚刚结束与异能者协会的通讯，三十名异能者已经集结完毕，正在进行心灵共振训练。但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晶体支撑，训练再好也无用。
“王富贵答应提供物资，”张译调出通讯记录，“但价格是平时的三倍。而且要求用曙光避难所未来三个月的能量晶体产量作为抵押。”
“三倍？！”老陈气得差点拍桌子，“趁火打劫！这是趁火打劫！”
“但他有我们急需的东西。”张译冷静地说，“商业联盟的仓库里，有二十颗高纯度能量晶体、五吨星辉合金，还有大量特种钢材。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些物资，就能在黎明前完成大部分准备工作。”
“可我们拿什么付钱？”疤脸摇头，“三个月的产量？我们现在连明天的晶体开采都成问题。矿场被元素风暴的影响搞得一团糟，工人们根本不敢下井。”
张译沉默了。他看着窗外的闪电，一道接一道，仿佛天空被撕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意味着离灾难更近一步。
“我去和他谈。”他最终说。
“现在？”林悦看了看时间，“距离风暴来袭只剩一小时四十七分钟，你还要带队进入风暴中心，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张译穿上外套，“商业联盟的飞艇就停在避难所东门，来回三十分钟，谈判三十分钟。一小时内解决。”
“那我跟你一起去。”林悦站起身。
“不，你留在这里。”张译按住她的肩膀，“老陈需要你协助调试心灵屏障，疤脸需要你协调异能者队伍。防御强化不能停，即使资源短缺，也要用现有条件做到最好。”
他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听着，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商业联盟身上。老陈，用现有的七颗晶体，能做出什么？”
老陈快速计算：“可以制造一个小型干扰装置，覆盖半径...大概五百米。能削弱风暴外围的能量强度，但核心区域无能为力。”
“那就做。疤脸，三百公斤星辉合金，能改装几套防护服？”
“最多三套。”疤脸回答，“而且只能保护躯干和头部，四肢暴露在外。”
“三套也够了。”张译点头，“莉亚指挥官，你带领机械军团，用避难所现有的所有材料，尽可能多地建造能量干扰塔。不需要完全按老陈的设计图，简化版也行，能干扰一点是一点。”
“明白。”莉亚的电子合成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她的机械义眼闪烁了几下，那是她在快速计算。
“林悦，”张译最后看向她，“心灵屏障的训练不能停。即使晶体不够，也要让异能者们熟悉共振频率。等晶体到位，他们必须立刻进入状态。”
“我会做到。”林悦轻声说，银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
“好。”张译抓起桌上的通讯器，“那么，分头行动。一小时后在这里汇合，无论谈判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出发。”
他转身离开会议室，脚步坚定。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雷声，但他心中的紧迫感丝毫没有减少。
商业联盟的飞艇“财富号”停泊在曙光避难所东门外。与其说是飞艇，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空中堡垒——全长超过两百米，银白色的外壳在闪电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这是王富贵的私人座驾，也是商业联盟的移动仓库和谈判室。
张译登上舷梯时，两名全副武装的护卫检查了他的装备。没有携带武器，这是商业联盟的规矩——在谈判桌上，只允许携带智慧和筹码。
“张指挥，久仰。”王富贵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桌上摆着茶具，茶香袅袅。他看起来五十多岁，圆脸，笑眯眯的，但眼睛里闪烁的精明让人无法忽视。
“王会长，时间紧迫，我们直入主题。”张译没有坐下，他站在桌前，看着窗外的闪电，“我需要清单上的所有物资，现在就要。”
“当然，当然。”王富贵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茶，推给张译一杯，“但做生意嘛，讲究个公平。您要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紧俏货。二十颗高纯度能量晶体，市价一颗就是五十万信用点。五吨星辉合金，那是制造宇宙飞船的材料，一吨三百万。还有那些特种钢材、稀有金属...张指挥，不是我王富贵不帮忙，实在是这个价格，得好好商量。”
“你要多少？”张译问。
“我刚才说了，三倍。”王富贵竖起三根手指，“而且要用曙光避难所未来三个月的能量晶体产量做抵押。这是行规，您也知道，现在这世道，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我得保证我的投资不亏本。”
张译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说：“如果我告诉你，明天之后，可能根本没有‘三个月后’了呢？”
王富贵的笑容僵了一下：“张指挥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素暴君的攻击就在一小时后。”张译说，“如果联盟挡不住，曙光避难所会变成废墟。如果避难所没了，你抵押三个月的产量有什么意义？一堆废纸而已。”
“但如果您挡住了，”王富贵重新笑起来，“那三个月后的产量，就是实实在在的利润。做生意嘛，总要承担风险。高风险，高回报。”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很遗憾，”王富贵摊手，“商业联盟的规矩，不能破。我虽然是会长，但也要对股东们负责。您要的物资，我可以卖给别人。天空之城、地下联盟，甚至元素掌控者联盟，他们都出得起价。”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张译的拳头在身侧握紧，但他控制住了情绪。王富贵说得对，在商言商，他没有理由以原价出售紧缺物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奇货可居，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两倍。”张译说，“抵押两个月产量。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
“三倍，三个月。”王富贵摇头，“少一分都不行。”
“那如果我告诉你，”张译上前一步，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如果联盟输了，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商业联盟呢？”
王富贵的眼睛眯了起来：“张指挥这话，我可听不懂。”
“你真的以为，元素暴君摧毁曙光避难所后，会放过商业联盟？”张译盯着他的眼睛，“你囤积了全联盟最多的资源，你的飞艇是全大陆最先进的，你的仓库里堆满了能量晶体、稀有金属、高科技装备。在元素暴君眼里，你就是一块肥肉。不，不只是肥肉，你是他的军火库、他的粮仓、他的提款机。”
“他会先摧毁你的护卫队，然后占领你的飞艇，拿走你的一切。你的财富、你的地位、你的命，都会在风暴中化为乌有。而到那时，”张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空气里，“你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
王富贵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端起茶杯，但手在微微发抖，茶水在杯中荡出涟漪。
“您这是在威胁我？”他问。
“我是在陈述事实。”张译直起身，“王会长，你是个商人，会算账。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以三倍价格把物资卖给我，赌联盟能赢。如果赢了，你赚得盆满钵满；如果输了，你人财两空。第二，以两倍价格把物资卖给我，并作为联盟的一员，和我们一起对抗元素暴君。如果赢了，你不仅能拿到钱，还能拿到联盟的友谊，未来在联盟内部的贸易优先权。如果输了...”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王富贵沉默了很久。窗外的雷声越来越近，闪电几乎连成一片。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需要考虑。”他最终说。
“你没有时间考虑了。”张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是四点三十五分。风暴五点三十分到达。我需要物资，需要准备，需要部署。你现在不答应，我就去找别人。铁拳会的哈罗德说，他们有个秘密仓库，虽然不多，但应该够应急。机械军团也许能拆了他们的备用零件。自然守护者或许有古老的防护方法...”
“两倍，两个月。”王富贵突然说。
张译看向他。
“但我有个条件。”王富贵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天空，“如果联盟赢了，商业联盟要在联盟内部享有优先贸易权。未来三年，所有官方采购，商业联盟有优先竞标资格。”
“一年。”张译说。
“两年。”
“一年半，这是底线。”张译说，“而且仅限于非军事物资。军事装备和战略资源，必须由联盟统一调配。”
王富贵转过身，看着张译。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很坚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
“成交。”他伸出手。
张译握住他的手。握手的力度很大，像是在确认某种盟约。
“物资什么时候能送到？”张译问。
“现在。”王富贵按下一个按钮，全息投影显示出一张清单，“‘财富号’上有您需要的所有东西，已经准备好卸货。但张指挥，我必须提醒您，即使有这些物资，您也只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您真的认为，能在那之前完成所有准备吗？”
“必须能。”张译说，转身走向舱门，“因为如果不能，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走下舷梯时，商业联盟的工人已经开始卸货。一箱箱能量晶体、一捆捆合金材料、一袋袋稀有金属从飞艇的货舱中运出，装上曙光避难所的运输车。效率高得惊人，显然王富贵早就做好了交易准备——无论价格如何，他都没打算真的拒绝这笔生意。
张译坐上返回避难所的越野车，通讯器在这时响起。是林悦。
“谈判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期待。
“成功了。物资正在运回，大概十分钟后到。”张译说，“你们那边呢？”
“心灵共振训练完成了第三轮，成功率78%，还在提升。老陈用现有的七颗晶体做出了小型干扰装置，正在测试。疤脸改装好了两套防护服，第三套还需要二十分钟。莉亚指挥官建造了六座简易干扰塔，虽然达不到设计强度，但聊胜于无。”
“很好。”张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闪电将大地照得一片惨白，“我五分钟后到。让所有人在中央广场集合，我们最后确认一遍计划。”
“张译。”林悦突然叫住他。
“嗯？”
“一定要活着回来。”她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答应过我的。”
张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会的。我答应你。”
通讯挂断。越野车冲进曙光避难所的大门，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时间，四点四十二分。距离风暴来袭，还有四十八分钟。
中央广场上，人群已经集结完毕。
老陈带着他的科研团队，正在调试那个小型干扰装置。装置不大，只有洗衣机大小，但表面流转着蓝色的能量纹路，发出低沉的嗡鸣。
疤脸和莉亚站在一起，三套防护服摊开在地上。说是防护服，其实更像是金属背心加头盔的组合，四肢部分裸露在外，只用一层能量薄膜覆盖。简陋，但已经是现有条件下能做到的最好。
三十名异能者列队站立，他们的额头都贴着银色的贴片，那是心灵共振的连接器。林悦站在队伍前方，正在做最后的讲解。她的银发在风中飘动，眼神专注而坚定。
张译跳下车，快步走到广场中央。所有人都看向他。
“物资已经运到，”他开口，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但我们只有不到四十五分钟。所以我说重点。”
他指向老陈：“能量晶体一到，立刻安装到心灵屏障发生器和干扰装置上。老陈，我要你在五分钟内完成调试，十分钟内启动屏障测试。”
“明白。”老陈推了推眼镜。
“疤脸，莉亚，防护服改装完成后，立刻让精锐小队试穿。记住，这不是万能护甲，它只能在风暴中保护你们最多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内，必须完成任务，或者撤退。”
疤脸点头，莉亚的机械义眼闪烁了一下。
“林悦，”张译看向她，“心灵屏障是最后防线。如果其他一切都失败，屏障必须撑住。我要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屏障都不能破。”
“我保证。”林悦说，银眸中闪过决绝的光。
“好。”张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现在，各就各位。四十五分钟后，风暴降临。四十六分钟后，我要么带着元素暴君的人头回来，要么...”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要么”后面是什么。
人群散开，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张译站在原地，看着忙碌的人群。物资车一辆接一辆驶入广场，工人们开始卸货。能量晶体在闪电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那是希望的颜色，也可能是毁灭的颜色。
“张译。”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译转身，看到疤脸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套防护服。
“试试看合不合身。”疤脸说，把防护服递过来。
张译接过。防护服很轻，但很坚韧。金属部分光滑冰冷，能量薄膜柔软而有弹性。他脱下外套，将防护服套在身上。背心的卡扣自动合拢，头盔贴合头部，面罩上显示出各种数据——心率、血压、能量储备、外部环境读数。
“怎么样？”疤脸问。
“有点紧。”张译活动了一下肩膀，“但能接受。”
“紧就对了，太松会在风暴里被撕碎的。”疤脸咧嘴笑，但那笑容很快消失，“说真的，兄弟，十五分钟，你有把握吗？”
张译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远处的天空，乌云已经压得很低，几乎触碰到避难所的防护罩边缘。闪电在云层中狂舞，雷声滚滚，像是某种远古巨兽的咆哮。
“没有。”他最终说，“但我必须去。”
疤脸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四点五十分，能量晶体安装完毕。四点五十五分，心灵屏障发生器启动测试，银色的光幕从避难所边缘升起，将整个避难所笼罩其中。四点五十八分，三套防护服全部改装完成，精锐小队的十二名成员开始穿戴。
五点整，张译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集结完毕的小队。十二个人，十二张面孔，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眼神都很坚定。
“最后确认装备。”张译说。
十二个人依次检查防护服、武器、通讯设备。一切正常。
“记住计划。”张译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每个人耳中，“我们乘坐高速飞行器接近风暴边缘，在距离风暴中心五公里处跳伞。落地后，老陈的干扰装置会为我们开路，莉亚的探测器会指引方向。进入风暴中心后，找到元素暴君，用一切手段杀死他。然后，启动撤离信号，飞行器会在预定地点接应我们。”
“如果接应失败呢？”一个队员问。
“那就自己想办法回来。”张译说，“但我们都会回来的。我保证。”
“你保证的事情好像很多。”另一个队员笑了，笑声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坦然。
“因为我会做到。”张译也笑了，然后看向天空，“时间到了。登机。”
十二个人跑向停在一旁的高速飞行器。那是一种小型垂直起降飞行器，流线型设计，能在风暴中保持相对稳定。机舱很窄，十二个人挤在一起，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舱门关闭，引擎启动。飞行器缓缓升起，然后猛地加速，冲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地面上，林悦仰头看着飞行器消失在云层中。她的手在身侧握紧，指甲陷进掌心。
“一定要回来。”她轻声说，像是祈祷，又像是命令。
飞行器在云层中穿行，剧烈的颠簸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张译透过舷窗看着外面，闪电在很近的地方炸开，照亮了机舱内每一张脸。
“还有十分钟到达跳伞点。”飞行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风暴外围能量强度已经达到七级，注意，重复，能量强度七级。”
“收到。”张译回答，然后看向队员们，“最后检查装备，准备跳伞。”
防护服的面罩上，倒计时开始跳动。十、九、八、七...
舱门打开，狂暴的气流涌进来。张译第一个走到舱门口，狂风几乎要将他吹飞。
“记住，”他回头，看着身后的十一个人，“活着回来。”
然后，他纵身一跃，消失在翻滚的乌云中。
十一道身影紧随其后。
时间，五点二十九分。距离风暴中心，还有三十公里。距离黎明，还有一分钟。
而在地面上，林悦抬起头，看着天空。闪电将整个世界照得一片惨白，然后，她看到了——远方的天际，一道连接天地的龙卷风正在形成。那不是普通的龙卷风，它的内部闪烁着赤红、金黄、深蓝、墨绿的光芒，那是地、火、水、风四大元素的颜色。
元素风暴，降临了。
“启动心灵屏障！”林悦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传遍整个避难所。
银色的光幕骤然亮起，将避难所牢牢护住。与此同时，老陈的干扰装置启动，蓝色的能量波以避难所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气中的元素能量开始紊乱。
风暴与屏障，碰撞了。
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只有光芒，无尽的光芒，和即将到来的，毁灭或拯救。
喜欢逆世重生录请大家收藏：(m.vipxiaoshuo.com)逆世重生录VIP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