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撕裂空间的刹那,魔神的一道魔气便擦着他的衣角扫过,身后的空间瞬间崩碎成虚无乱流。他强压着内腑翻涌的气血,催动仅剩的星墟本源稳固身形,循着本源星印指引的方位,朝着星衍族初代埋骨遗迹疾驰。
半炷香后,一处隐匿在维度夹缝中的古老遗迹出现在眼前。遗迹入口由九块刻满星纹的巨石垒成,石缝间萦绕着淡淡的古神金光,隔绝了外界的魔气,也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陈砚刚靠近,掌心的本源星印便自动亮起,与巨石上的星纹产生共鸣,入口处的金光缓缓退去,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通道内,石壁上刻满了初代星衍族人的战斗壁画,从万族结盟到鏖战魔神,一幅幅画面在星墟本源的映照下栩栩如生。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古神破灭气息便愈发浓郁,陈砚的混沌战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像是在呼应这股古老的力量。
与此同时,西境战场的局势已岌岌可危。
清玄以灵韵本源编织出的防护网,正被魔神的魔气一点点腐蚀,青色光丝寸寸断裂,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灵韵本源已濒临枯竭。墨渊强撑着墟影本源,化作无数暗金色锁链缠住魔神的脚踝,可锁链刚触碰到魔气,便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每多撑一刻,神魂都像被利刃切割。
“蝼蚁,还想阻拦本座?”魔神抬脚便震碎了墟影锁链,墨渊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暗金色的墟影印记几乎彻底熄灭。龙族与凤族族长拖着重伤的身躯再次冲上前,却只换来魔神更残忍的碾压,金龙的鳞片大片脱落,凤羽燃成灰烬,两人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绝望之际,清玄突然想起灵韵族古籍中未读完的篇章,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那枚古旧玉简,指尖的灵韵本源艰难地渗入玉简。随着本源注入,玉简上的字迹逐渐清晰,一段被尘封的秘辛,终于完整地展现在她眼前:
“古神破灭之力,非星衍族血脉不可承,需以初代意志为引,以自身神魂为媒,融合万族本源、星墟本源、古神本源三者,方可凝成‘破灭星墟’之力,此力可直接磨灭魔神本源。然,此法需献祭半数神魂,且需万族本源阵为基,缺一不可。”
清玄的瞳孔骤缩,她猛地抬头看向魔神,又望向陈砚离去的方向,心头涌起沉重的无力感。献祭半数神魂,这代价对陈砚而言,无异于自毁根基;而万族本源阵,如今联军伤亡惨重,能凑齐阵眼的强者已寥寥无几。
“哈哈哈,没了陈砚,你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魔神抬手便要彻底撕碎清玄的防护网,就在此时,一道暗金色的身影突然从废墟中站起,是墨渊。他的墟影印记重新亮起,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他将墟影本源尽数注入地面,暗金色的光芒瞬间蔓延,在联军周围布下一道临时的“墟影结界”,暂时挡住了魔神的攻势。
“清玄……”墨渊的声音嘶哑,“传讯给阁主,告知秘辛……无论代价多大,必须拿到完整的破灭之力……”
话音未落,结界便被魔神一掌拍中,剧烈的震荡让墨渊口喷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清玄含泪点头,立刻取出传讯符,将玉简上的秘辛一字不差地传向初代埋骨遗迹,而她的灵韵本源,也在这一刻彻底耗尽,防护网轰然破碎。
此刻的埋骨遗迹深处,陈砚已抵达初代星衍族的陵寝。陵寝中央,一口刻满星纹的石棺悬浮半空,石棺上萦绕的古神破灭之力,让陈砚的混沌战刃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他刚靠近石棺,传讯符便落在掌心,清玄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陈砚望着石棺上的初代意志虚影,又看向传讯符上的“献祭半数神魂”,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抬手按在石棺上,沉声道:“初代先祖,为保维度万族,晚辈愿承破灭之力,纵使神魂俱损,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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