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马权背靠着冰冷粗粝的承重柱,发出困兽般的最后咆哮!
腐烂的腥风已扑至面门,头顶坠落的阴影带着死亡的呼啸,他(马权)右腿裤管被撕扯,剧痛钻心!
世界仿佛被压缩到只剩下蜂拥而来的腐烂面孔、张开的腥臭巨口和刺耳的、永无止境的警报尖鸣!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马权)残存的意识。
妻女的影响、小豆的安危、自身的伤痛…所有的一切都在死亡的狂潮面前变得模糊、遥远。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毁灭的恐惧和对撕碎眼前一切的暴戾渴望!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
“嗡——!!!”
他(马权)手中紧握的消防斧,那早已达到顶峰的疯狂嗡鸣,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不再是外部的震颤,而是猛地向内收缩、引爆!
暖流在奔腾,熔炉在燃烧。
疲惫与剧痛被隔绝,唯有杀戮的意志和那绵长坚韧的耐力,在绝望的尸山血海中,顽强地燃烧着,如同风中不灭的烛火。
但这烛火能燃烧多久?
当暖流消退,被隔绝的伤痛和透支的疲惫是否会瞬间反噬?
警报声依旧刺耳,尸潮依旧无边无际。
这以“不竭”为名的力量,是否能支撑到黎明?
一股灼热!
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洪流,并非像前两次爆发时那种撕裂般的剧痛或爆炸性的力量。
而是如同沉寂地脉深处奔涌而出的熔岩暖流,瞬间从紧握斧柄的掌心,沿着手臂的经络、血脉,汹涌地冲入四肢百骸!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并非带来毁灭性的力量增幅,而是:
驱散冰寒!
深入骨髓的疲惫、失血带来的虚弱眩晕、右腿那蚀骨焚心的剧痛和麻木…如同积雪遇沸汤,瞬间被这股奔腾的暖意驱散、融化!
不是伤口愈合,而是痛觉和疲惫感被强行隔绝、压制!
身体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坚韧的膜包裹,将外界施加的负面侵蚀尽数屏蔽在外。
点燃熔炉!
身体内部,仿佛有一座沉寂已久的熔炉被瞬间点燃!
每一个疲惫干涸的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暖流,转化为一种绵长、坚韧、近乎不竭的动力!
肌肉的酸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持续燃烧的活力,如同永不枯竭的泉眼,汩汩涌出支撑行动的力量。
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沉稳有力,泵送着被这股暖意浸透的血液。
呼吸如渊!
肺部(马权)那如同破风箱般的灼痛和窒息感消失了!
他(马权)每一次吸气,都变得异常绵长、深沉,仿佛能吸入无尽的氧气,支撑着这具濒临崩溃的躯壳!
他(马权)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如同熔炉喷吐的余烬。
这呼吸自成节奏,与心跳、与挥斧的动作隐隐契合,形成一个高效的能量循环回路。
“嗬——!”
一只行尸的利爪已抓到眼前!
腐烂的指尖几乎要刺入马权的眼球!
但在那灼热暖流奔腾的感知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瞬!
行尸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而…缓慢!
世界的声音仿佛被过滤,只剩下行尸关节摩擦的细微咔哒声、污血滴落的黏腻声响,以及自己那悠长而稳定的呼吸。
“死!”
马权喉咙里滚出一个冰冷的音节,不再是绝望的嘶吼,而是如同机器启动的指令!
他(马权)身体微侧,动作幅度精准到厘米,避开抓向眼睛的利爪,同时手中的消防斧以一个最简洁、最省力的轨迹。
由下而上斜撩而出!
力量恰到好处,多一分是浪费,少一分则无法致命。
“噗嗤!”
斧刃精准地切入行尸的颈侧,切断颈椎,污血喷溅!
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力量运用得妙到毫巅。
头顶,一只坠落的行尸带着风声砸下!
马权甚至没有抬头,仅仅是凭着暖流带来的、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的敏锐感知(仿佛皮肤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和重物的阴影),左脚为轴(右腿的剧痛被隔绝,但肌肉本能地避免过度承重,暖流似乎也“引导”着力量的分配),身体如同不倒翁般向承重柱另一侧小幅度滑步!
动作轻盈得不像拖着一只废腿。
“砰!” 行尸重重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碎骨飞溅!
而马权的斧头,已经顺势劈开了侧面扑来的另一只行尸的头颅!
斧刃回收,带起污秽的弧光,又割开了一次下盘的撕咬。
杀戮!
高效、精准、冷酷的杀戮!
他(马权)不再是那个凭借蛮力和愤怒挥砍的莽夫,而是在那股奔涌暖流的支撑下,化身为一台不知疲倦、精密运转的杀戮机器!
动作精准如尺!
每一次挥斧,角度、力度、落点都经过暖流带来的本能计算,以最小的消耗造成最大的破坏。
劈颈、碎颅、断肢…动作简洁致命,绝无花哨。
斧柄仿佛成了他(马权)肢体的延伸,每一次挥动都遵循着最省力、最致命的力学轨迹。
步伐沉稳似磐!
虽然拖着废腿,但在暖流隔绝痛楚和提供强大核心支撑下,他(马权)的步伐变得异常沉稳且高效。
小范围的滑步、侧移、旋转,总是能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扑咬和坠落的“尸弹”,始终以那根承重柱为圆心,最大限度地利用有限空间。
右腿仿佛不再是累赘,而是一个被精准控制的支点,在暖流的“润滑”下,勉强完成着支撑和微调的任务。
耐力深不见底!
这是最核心、最恐怖的变化!
前两次爆发带来的是瞬间的、足以扭转战局的巨力,但消耗同样恐怖,如同璀璨却短暂的烟火,燃尽后便是更深的虚弱。
而这一次,力量增幅并不夸张,却源源不绝!
肌肉(马权)仿佛不知疲倦,每一次挥斧后的微小损耗,瞬间就被奔涌的暖流填补!
他(马权)的呼吸始终保持着那奇异的绵长节奏,肺部如同连接着无尽氧气的深渊,支撑着高强度的持续战斗!
他(马权)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肌肉的灼烧,只有持续燃烧、提供动能的暖意!
仿佛只要这股暖流不枯竭,他(马权)就能这样战斗到时间的尽头。
尸潮的旋涡依旧在疯狂收缩。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催命符,吸引着黑暗深处更多的行尸前仆后继地涌来。
污血和碎肉在地上堆积、流淌,形成滑腻的地狱泥沼。
腐烂的断肢、破碎的头颅随处可见,几乎淹没到脚踝。
但在这漩涡的中心,马权背靠着冰冷的石柱,护着昏迷的小豆,却如同一块在惊涛骇浪中屹立不倒的礁石!
消防斧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死亡的旋风!
幽蓝的光芒不再闪烁,斧刃仿佛吸收了足够的污血,在昏暗闪烁的应急灯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不祥的赤红色泽,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腥臭的污血弧线。
斧柄的嗡鸣与马权体内奔涌的暖流形成了奇异的共振,仿佛这柄异变的武器也在贪婪地汲取着杀戮的能量,享受着这场无尽的盛宴。
他(马权)一步不退!
也无力突围!
但尸群涌上多少,他(马权)就斩杀多少!
劈开扑来的!
斩断抓向小豆的!
扫飞侧翼偷袭的!
避开头顶坠落的!
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
在极致的专注和奔涌的暖流支撑下,他(马权)的精神仿佛进入了一种冰冷而高效的杀戮状态。
他(马权)摒弃了一切杂念——
妻女的影像、自身的伤痛、对未来的恐惧——
全都模糊褪色,只剩下挥斧、闪避、再挥斧的本能循环!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冰核,只有绝对的“动”与“杀”!
时间失去了意义。
他(马权)的汗水早已流干,被厚厚的血污和秽物覆盖。
只有那双在污秽中闪烁着冰冷决绝光芒的眼睛,以及那柄不知疲倦、收割着腐朽生命的赤红斧刃,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一条由腐烂尸骸堆积而成的、环形“矮墙”,竟然以他和承重柱为中心,在尸潮无休止的冲击下,被硬生生地“堆”了出来!
高度逐渐增加,甚至需要他(马权)稍稍垫脚才能劈砍到最上层的行尸。
污血汇成小溪,在尸骸的缝隙之间蜿蜒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马权)无法杀光所有的行尸,警报不停止,尸潮就无穷无尽。
但在这股“不竭之力”的支撑下,他(马权)硬生生地将这必死的绝境,拖入了一场残酷的耐力消耗战!
他(马权)像一台永不停止的绞肉机,在尸潮的漩涡中,为自己和小豆,支撑起了一个短暂而血腥的立足之地!
马权每一次挥斧,都在为这立足之地增添一分高度,一分由死亡构筑的壁垒。
暖流在奔腾,熔炉在燃烧。
疲惫与剧痛被隔绝。
唯有杀戮的意志和那绵长坚韧的耐力,在绝望的尸山血海中,顽强地燃烧着,如同风中不灭的烛火。
但这烛火能燃烧多久?
暖流奔涌如江河,却并非真正的无穷无尽,他(马权)能感觉到那“熔炉”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被强行压制的“空虚感”在悄然滋生。
当暖流消退,被隔绝的伤痛和透支的疲惫是否会瞬间反噬?
警报声依旧刺耳,尸潮依旧无边无际。
这以“不竭”为名的力量,是否能支撑到一线生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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