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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纠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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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专案反击?经济战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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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推开警局后门时,天还没亮。浓云压着城市上空,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旧布,连星子都透不出一丝光。风从巷口灌进来,带着昨夜雨水的湿腥味,吹得他肩头伤口一阵刺痛。他左手扶着墙,指尖触到冰冷粗糙的水泥面,右手紧紧攥着战术背包的带子,指节泛白。冲锋衣左肩已被血浸透,暗红的痕迹一路蔓延至腰侧,在晨昏未明的光线里几乎看不出颜色变化,只有靠近才能闻到那股铁锈般的腥气。

右耳包扎的布条松了,血顺着脖颈缓缓滑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一个小洼,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没停下,脚步虽沉却稳,一步一印地往应急指挥室走。走廊灯管老旧,闪烁两下才亮起,映出他脸上交错的伤痕和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

门开时,张立国已经在里面等了。

主控台前,他坐在那里,西装皱得像被揉过又摊开的纸团,领带歪斜,袖口沾着咖啡渍。胰岛素笔静静躺在键盘旁,针帽已经拧下一半,似乎他曾想打一针却又临时作罢。看到秦明进来,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撞到了桌角,水杯晃了一下,但他顾不上这些,先递过来一瓶生理盐水。

“先处理伤口。”他说,声音沙哑得像是磨破的砂纸。

秦明摇头,动作轻微却不容置疑。他解开背包拉链,从夹层中取出一枚U盘——外壳焦黑,边缘有明显烧灼痕迹,接口发黑变形,仿佛曾经历高温熔毁后又被强行冷却。这是从祭坛暗道里带出来的唯一完整存储设备,是他用半边身子挡下爆炸换来的命脉。

他将U盘放在桌上,手指微颤,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某种更深的震颤,源自灵魂深处残留的灵压反噬。

“数据不全,但能用。”他说,嗓音低哑,“语音残留里提到了‘虚渊节点’,还有三段视频……其中一段拍到了命香交易的全过程。”

张立国盯着那枚U盘,眼神凝重如铁。片刻后,他转身按下内线通讯:“老陈,带上解码仪,马上来指挥室。”

几分钟后,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身形瘦削,面容冷峻,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是能穿透数据流的本质。他没说话,拎着一台黑色解码仪直接走向副控台,插上设备,输入密钥,启动深层解析程序。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机器启动时细微的嗡鸣。

秦明靠在角落的折叠椅上,耳朵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细针在颅内穿刺。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嘴唇在动,画面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水幕。他闭上眼,用呼吸调节心跳节奏——吸四秒,屏息两秒,呼六秒。这是王灵官教他的镇魂法,专为承受灵信污染后的神志紊乱所设。

背包带还绑在耳后,勒得太阳穴发胀,但他没去解。他知道,只要一松手,整个人就会塌下去。

十分钟后,屏幕上跳出第一段视频的元数据。

经侦专家——老陈——指着图谱分析道:“资金从三个空壳公司流出,名义是功德捐赠,账户注册地在境外离岸群岛。实际经过七层中转,最后注入本地十八个房地产项目,全部为近期拿地的新盘。”

张立国凑近屏幕,眉头紧锁:“这些项目都是通过公开拍卖获得的土地?”

“对。其中五个账户交易频率异常高,单日进出流水超五千万,符合期货市场操控行为特征。更关键的是,所有资金流入时间点,都与特定命格债券发行周期高度吻合。”

秦明睁开眼,目光落在热力图中央那个不断跳动的红色漩涡上。

“他们用香火愿力做抵押,发行命格债券。”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温度骤降,“买的人能在短时间内转运、升职、避灾,甚至延寿。代价是什么?是别人的命被提前收割——那些陌生人,可能只是走在街上,突然心梗、车祸、坠楼……你以为是意外,其实是‘债偿机制’触发了。”

没人接话。

这种事没法写进正式报告,甚至连立案依据都没有。没有尸体对应明确谋杀关系,没有合同证明金融欺诈,所有的证据链条都悬浮在现实与超自然之间,像一场无法验证的噩梦。

张立国摸了摸口袋里的胰岛素笔,又拿出来看了一眼。药量只剩三分之一。他沉默片刻,问:“证据链够不够启动冻结?”

老陈点头:“语音残留算间接证据,加上资金路径图和服务器日志,虽然来源特殊,但在紧急风控条例第十二条中有模糊空间——涉及系统性金融风险且存在潜在公共安全威胁的情况,可先行采取技术性冻结措施。”

“那就办。”张立国走到通讯终端前,拨通市局经侦支队的加密线路,语速平稳而坚决,“我是张立国,代号‘守夜人’,申请启动跨部门联合风控响应,目标编号:x-0723,关联账户三十七个,初步判定为非法信仰资本化运作实体,请立即配合执行资产冻结指令。”

通话持续不到两分钟,对方确认接收并启动流程。

秦明仍盯着屏幕。热力图正在生成,几十个红点在城市地图上闪烁,如同埋藏于地下的毒瘤正在搏动。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记录——那是夜游神在他昏迷前发来的部分Ip日志,夹杂着大量干扰信号和乱码,但核心坐标清晰可辨。

他把文件传过去:“把这些地址也标上。它们和命香供应链的信号源匹配度超过百分之八十,尤其是西区那几个废弃基站,一直维持着低频共振。”

老陈接入比对系统,运行交叉验证。两分钟后,画面刷新。新增的蓝点浮现,与原有红点部分重合,形成一片密集区域,集中在城西老工业带与城乡结合部交界处。

“这里。”秦明忽然抬手,指向一个交叉点,“第七批货应该就在这个范围。信号强度峰值出现在凌晨三点十五分,之后逐渐衰减,说明传输已完成,设备处于休眠状态。”

张立国挂掉电话回来:“经侦同意配合。只要我们提交两项确凿证据,就能发起跨部门冻结。”

“语音残留是一条。”老陈说,“另一条需要可追溯的资金流向,最好是原始转账凭证或链上签名记录。”

“视频元数据够不够?”秦明问。

“够,但必须确认来源真实,不能被质疑为伪造或篡改。”

秦明没再犹豫。他咬破指尖,鲜血涌出,滴落在U盘接口上。那一瞬,空气中弥漫起一丝极淡的檀香味,仿佛有看不见的符文在空中一闪即逝。U盘轻微震动了一下,表面裂纹中泛出微弱金光,随即屏幕弹出提示:

【灵信认证通过|数据溯源锁定成功】

“行了。”老陈快速打包文件,“上传通道已开,三十七个账户信息正在同步。”

时间显示凌晨四点零七分。

张立国坐回位置,手指敲了两下桌面。他拉开抽屉,摸出一颗巧克力,迅速剥开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短暂唤醒了神经末梢的感知。秦明看见了,没说话。他知道,这是张立国控制血糖的方式,也是他在高压状态下唯一的慰藉。

张立国咳嗽两声,把糖纸捏成团扔进垃圾桶,动作利落得近乎粗暴。

四点十三分,系统反馈接收完成。

四点十五分,冻结指令发出。

监控大屏突然变暗,随即泛起一层幽蓝色微光。不是普通的屏幕反光,而是像电流穿过玻璃表面,留下短暂波纹,仿佛整块屏幕变成了某种活体介质。所有红点在同一秒熄灭,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

“成功了。”老陈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张立国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慢慢松开握紧的手。他的指节发白,额头上全是汗,衬衫后背也湿了一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真的切断了一条横跨阴阳的财路。

但秦明没动。

他看着那枚熄灭的U盘,外壳裂开一道缝,像是被高温烤过的塑料,露出里面烧焦的电路板。他知道这不会结束。财神团不会让资金链轻易断掉。他们背后站着的,不只是贪婪的商人,还有那些躲在庙宇深处、以信仰为食的老东西。

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导入Ip日志。手动标注可疑节点,每个标记都加上时间戳和信号强度参数。他还加入了气象数据、地下管网分布图和电力负载曲线,试图构建一个动态模型,预测对方下一步可能启用的备用通道。

这是下一步行动的基础。

张立国走过来:“你得去休息。”

“现在不行。”秦明说,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重伤者,“他们发现账户被冻,一定会查源头。如果追到我们这边,会有反扑——而且不会是常规手段。”

“那你也不能一直撑着。你现在的状态,随时可能倒下。”

“我不用撑多久。”秦明抬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只要等到他们动手。”

老陈收拾设备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对秦明说:“我见过很多案子,从没见过用信仰当货币的。你们这次打的,不是犯罪团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秦明没回应。他继续盯着屏幕,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热力图重新加载,新的数据流开始浮现——一些原本静默的节点,正悄然升温。

张立国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通讯区。他拨了个内部号码,低声说了几句,挂断后走回来。

“我已经安排技术组加强防火墙。”他说,“另外调了两个便衣守在机房门口,二十四小时轮岗。外网接入全部切换为物理隔离模式。”

秦明点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机器运转的低鸣和键盘敲击声。窗外还是黑的,楼下的街道空无一人。指挥室的灯光惨白,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血色,像是停尸间里的蜡像。

秦明换了右耳的包扎。旧布条已经被血浸透,揭开时撕扯着伤口边缘的皮肉,但他脸上面无表情,动作稳定得如同机械。新纱布贴上去时有点凉,他轻轻按了按,确认固定牢靠。

五点二十六分,系统警报轻响一声。

一条异常登录请求出现在日志里,来源Ip与之前标记的某个蓝点一致。尝试访问被拒,但探测持续了整整十七秒,期间发送了三次不同协议类型的试探包,手法专业且极具耐心。

秦明立刻截图,转发给老陈预留的邮箱。他把这条记录单独保存,命名为“诱饵响应”。

张立国凑过来:“他们开始查了?”

“不是查。”秦明说,目光盯着追踪面板,“是在试探谁动的手。这一波是侦察兵,真正的攻击还没来。”

“接下来怎么办?”

“等他们再试一次。”秦明调出另一个界面,开启伪装服务器模块,“下次可能会伪装成正常流量,我会放一部分进去。”

“你打算放他们进来?”

“不然怎么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秦明冷笑,“他们以为我们在防守,其实我们在设局。”

张立国没再问。他坐回主位,盯着大屏。整个指挥中心只剩下秦明的键盘声,清脆、规律,如同心跳。

六点十分,第二波探测出现。

这次来自三个不同Ip,全部命中预设陷阱。秦明没有拦截,任其读取虚假账本副本。副本里埋了七重追踪代码,伪装成普通日志文件,一旦被复制或解析,便会激活逆向定位协议。

代码激活瞬间,地图上弹出一个新的定位点。不在市区,而在西郊工业区边缘,一座废弃数据中心的旧址。

秦明放大坐标。

那里曾经是城西火电厂的附属机房,十年前因线路老化引发火灾后停用。建筑结构封闭,墙体厚达八十厘米,电力线路独立接入老电网支线,至今仍有微弱负荷波动。卫星图像显示屋顶无积雪融化迹象,说明内部可能存在隐蔽热源。

更重要的是——它不在任何市政监控覆盖范围内。

他记下位置,没说话。

张立国看到地图变化,走过来问:“这是……?”

秦明刚要开口,屏幕突然跳转。一条实时消息弹出:【检测到高频加密通信,信号源指向教育局旧档案库】。

他愣了一下。

那个地方三天前就被查封了。按理说不该有任何电子活动。更不可能有网络连接——所有线路均已物理切断。

他快速切换监控权限,调取档案库门口的摄像头画面。画面正常,走廊空着,灯关着。但红外传感器显示,里面有人体温度反应。

不是活人。

是某种维持低频生物电的存在——像是尸体被重新激活,或是意识残片依附于纸质档案之上。

秦明站起身,抓起桌上的U盘。外壳裂得更开了,露出里面烧焦的电路板。他把它放进内袋,手指碰到一丝余温——不是金属的温度,而是某种类似心跳的搏动感。

他知道,这不是终点。

这只是风暴前的第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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