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解释:“黑狐火属于火毒中的一种,黑狐本来是阴毒之物,气息中带有致命剧毒。若将黑狐之气,加真火淬炼,便能练出黑狐火。那火有毛发烧焦之味,一旦入体,七窍生烟,五脏俱焚。”
凌霄边说,边打开布囊,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白玉娘一把抓住凌霄:“老大,你不会是要救他们吧?”
凌霄淡淡一笑:“那下毒之人故意刁难我,我若不救,那便输给她了。”
“可是三人是魔,若救了过来,不知多少人遭殃。”
凌霄推开白玉娘,一心与那下毒之人比斗:“我不允许有人死在我香山境内。”
只见他用匕首划开三人腹部,果然,一道青蓝色火苗正在三人气海前三寸处燃烧。火苗渐渐旺盛,看样子用不了两个时辰,三人的五脏六腑俱要被焚为灰烬。
凌霄暗自思索:“灭黑狐火先解其毒后熄其火,如今时间紧迫,去哪里找抵抗狐毒之物?为今之计,只有以毒攻毒,暂时解开当年姜姨的凝血术,取毒血三滴灭去狐火。”
当年姜姨凝血,位置处于右手天井与小海之间。凌霄若将其刺破,那毒血稍有不慎便会活跃起来。毒血一活,凌霄的性命旦夕不保。
只见他咬牙闭眼,于右臂天井穴处划开一道伤口,对着三魔腹内蓝火滴去。
黑狐火遇到毒血,即刻化成一道蓝烟消散不见。狐火已灭,凌霄再为三人缝好伤口。
一旁的刀老大忽然惊叫一声:“老大,你的手。”
凌霄低头,只见自己右臂的伤口变成紫黑色,当中有九条裂纹正向手掌方向蔓延。凌霄忙合上袖子,惨然一笑:“不必惊怪,我没事。”
白玉娘也吃惊不小:“老大,你那么大本事,怎么不先给自己解毒?”
凌霄站起身子,疲惫地望着滚滚江流,长叹一声:“唉!天下事岂能尽如人意,我虽为医者,却不能自医……”当下让众人将三魔抬进帐篷里静养,自己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洞府。
一进洞府,兔九公还在捣弄他的阵法,远远看到凌霄,急匆匆将之抹去。
“回来了!”
凌霄应了一声,忽地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凌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九公的石床之上,九公此时正在为他号脉。
“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破开了你姜姨的凝血术,莫不是活腻了么?”
“破不破又有什么紧要,就算不破,我最多也活不过两年。”
九公愁道:“可是如今,你连三个月都活不了。”指着他手上紫色裂纹:“你看,这紫纹长到手心之际,就是你殒命之时。”
“罢了!”凌霄爽然一笑:“生死有命,这些年我早已想通了。人生一世白驹过隙,活在当下才是要紧之事。”
“孩子!”九公摸着凌霄的头,这小子六岁就跟着自己,一点点看着他长大。一想到他不久人世,不禁满心凄楚,对凌霄道:“听九公的话,想法子好好活下去,不要再糟践自己。”
相处十年,九公对凌霄素来冷淡。此时他料不到九公此时竟这般在意自己,一时默不作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九公起身:“你好好休息。”说罢便走了出去。
凌霄朦朦胧胧,一直睡到清晨。踏出院子,只见天灰未亮。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单调平静,甚至有些乏味。如今那人与她斗毒斗智,不禁让他心神振奋,下定决心非赢不可。到了山下,那江边火照通明,人声鼎沸。数百人熙熙攘攘挤在一起,似乎在争论一件极其难定之事。
远远地就听到杨黑豹声音:“老子说了不能杀,就是不能杀,这是老大定下的规矩,香山境内不得杀人。”
“老大如今不在,杀了扔进江里喂鱼,他老人家也不会知道的。”
“说的是,杨老大你让开,再迟了些,咱们就被传染了。”
又听一妇人哭求:“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母子,我们实在走投无路。”
“他妈的,走投无路你便走来这里祸害我们么?”
正说着,那边有人看到了凌霄。
“老大来了,老大来了。”
凌霄挤进人群,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女孩儿,正跪在地上哭泣。二人脸上尽是红色斑点,那女孩儿更是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杨大哥大嫂,怎么回事?”凌霄望向杨黑豹夫妇。
白玉娘答道:“这母子二人得了天花,趁我们不注意闯了上来,只怕被他传染了,大伙议论着将她们扔进江里……”说到此处,只见凌霄眼中怒火迸射,只得悄悄住嘴。
凌霄上前将那妇人扶起:“大嫂,你且起来。”
那妇人战战兢兢:“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凌霄见女孩身上斑点尤为严重,不禁剑眉紧蹙:“先起来,我自有办法救她。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得病的。”
那妇人回忆起来:“那日,我与女儿往山上道观里祈福。山路崎岖,天气炎热。只见那路上忽然走来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她手里提着一葫水,递到我女儿面前‘小妹妹,渴么?姐姐给你水喝!’我女儿那时渴坏了,我以为遇到了好人,便让女儿喝了她的水,我也随着喝了一口。谁知才喝了片刻,忽然身子滚烫,高烧不退,接下来便是浑身瘙痒,过得片刻便长满红斑。我知着了那少女的道,拼命求她解毒,她指着西南方笑道‘这个毒我解不了,你去绵江香山,那里自然有人能治你’说完便扬长而去……”
凌霄一听,漠然片刻,平静地道:“不打紧,我会想法子救你们。”
当即回忆经卷内容,依着母子二人症状下了一味方子。
母子二人吃了药,渐渐稳定下来在帐篷中睡了。
这一夜,香山格外热闹。接二连三有中毒得病者前来求救,这些人所得病症五花八门各不相同,且都十分致命。若是稍稍迟了些,即刻就一命呜呼。
凌霄将每一个病人处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却累得头晕眼花。众人看在眼里,满心折服,只觉得对这病怏怏的少年心中有愧。
眼看东天大亮,这一夜总算熬了过去。
不一时江风吹来,草木摇曳。只听江涛拍岸,水声凛冽,寒意透骨。
便在这时,绵绵长江之上有人踏歌而来。
“风起云阳动,箫从海上来……”浩浩绵江之上笛声悠扬,只听一个清亮的女音吟咏一声,一条帆船似飞箭般向香山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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