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传言是真的？”李青呆呆的开口呢喃道。
“什么传言，什么传言？”孙悟空在旁边跟浑身长跳蚤般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李青收回情绪，轻声开了口，“你总该听说过贤者之石的传说吧？”
孙悟空愣了下，紧接着猛地就是一个后仰，“卧槽？贤者之石？那东西……真实存在？”
李青摊了摊手，“传言里方索造出了贤者之石，靠着它躲过了魔法枯竭！而且还不是老易那种扛过魔法枯竭，老易那种是只能看着魔力燃烧殆尽，最终虽然靠着侥幸，成功活了下来，但是魔力也彻底消失。传说里方索是在魔力枯竭开始的时候，就依靠贤者之石熄灭了魔力之火，也就是说他经过魔力枯竭劫难之后，实力没有一丁点下降！”
“不是，这要是真的，那贤者之石是怎么只存在传说里的？“孙悟空诧异道。
李青皱着眉毛敲了敲桌子，“能搜到的资料记载，是方索失败了，贤者之石并没有效果，然后他就死于魔力枯竭，于是贤者之石的设想也就彻底消散在了历史长河中，而他之所以依然着名，一是因为他实力确实强大，二是他研究贤者之石的副产品，禁魔石！但是现在看的话，可能传言才是真的，我听到的传言，是方索成功造出了贤者之石，并且成功躲过了魔力枯竭，就在他想把研究结果公开给全瓦洛兰的魔法师时，一些被影响了利益的人暗杀了他，销毁了所有关于贤者之石的研究记录，最后光是靠着副产品禁魔石，德玛西亚就屹立在了瓦洛兰之巅……”
温舟品了品，“不得不说，乍一听确实后者更有话题性，但再细一琢磨，却有点阴谋论的意思了，可信度确实不太高……”
“对吧！”李青赞同道，“尤其这个消息还是诺克萨斯先传出来的，还是混在嘉文家族花边新闻里……”
“什么花边新闻，细说，细说！”孙悟空立刻两眼冒光。
李青干脆就当没听见，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禁魔石的存在，让德玛西亚不再畏惧魔法，甚至拥有了反制魔法的能力，于是消失了的反魔舆论再次兴起，德玛西亚第二阶段禁魔运动正式开始！而第二阶段的禁魔运动的顶点，则是加里奥的诞生！”
“加里奥？”温舟终于回忆了起来，那个目前驻扎在召唤师峡谷的石头雕像，那个被称为石像鬼的炼金科技生命。
“对！加里奥！”李青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对抗魔法的终极武器，加里奥拥有极高的魔法抗性，而且他还能控制禁魔领域的大小，小的时候能只限制身侧一米内的距离，大的时候足以覆盖整个战场！他的存在让德玛西亚对抗法师军团的时候无往不利！当时的德玛西亚甚至敢光明正大的喊出‘战场上的魔法师和屠宰场里的猪的区别就是魔法师会骂人，而猪只会叫！’。”
“有个问题！”温舟皱着眉毛举起了手，“既然加里奥能限制魔法，那为什么打灭世者的时候，没有安排他去单挑？”
李青没忍住瞬间笑出了声，“你这个问题其实有俩原因，第一个呢，就是加里奥最强的时候是他刚被造出来那几年，现在来讲，虽然他依然能稍微限制魔法，但起作用的其实就是他那具由禁魔石造出的躯体，这个其实并不用说明，一个不死不灭的炼金生物能退休，还不够明显吗？你会把没问题还贼顺手的工具丢进仓库里面落灰？”
“我怎么记得是因为他做出的贡献巨大，被赐予了德玛西亚公民身份，于是才有资格退休的？”温舟眼神往孙悟空身上飘，孙悟空立刻眼神躲闪，四处乱瞟。
“挺好的……”李青不断的点着头，“你就继续这么相信就行！而第二点，就是加里奥即使是在全盛时期，他的能力依然对部分魔法没有效果！这个是由禁魔石起作用的原理造成的！比如直接造成灵魂伤害的魔法之类的，虽然稀少，但并不是没有，但凡他对魔法侧的限制能达到百分之百，那魔力枯竭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他就成为一解药了……”
温舟思考了下，觉得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凡禁魔石有那么大效果，给赵信或者易大师整一身禁魔装甲，过去直接捅死灭世者得了。
“甚至反过来说……”李青再次开口，“作为一个德玛西亚的英雄，加里奥选择退休生活的住所不在德玛西亚国内，这也算是说明了很多了……”
温舟品了品，好像是有点古怪，“不过加里奥不是炼金学创造的吗？也不是魔法啊……”
“你指望一个普通人分得清炼金术和魔法的区别吗？”李青干脆的反问道。
温舟想了想，嗯……好像都算是神秘侧的，细说起来……说不定还真有关联，至少今天以前温舟脑海里的炼金跟魔法是不分家的。
“至此，德玛西亚正式开启了长达百年的禁魔运动，直至此时此刻，依然如此！”李青再次开口道，“在德玛西亚境内，普通人和魔法师的对立程度，甚至超过贵族与平民的对立程度！你没有钱，那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穷人，但是如果你会魔法，那你在德玛西亚人的眼中，就是一个麻风病人加艾滋加乙肝加性犯罪在逃罪犯加虐猫，甚至还家暴！”
“你这个甚至用的，和着家暴是最严重的？”温舟实在没忍住吐槽道。
李青没理温舟的吐槽，继续说了下去，“歧视，恐惧，厌恶，敌视，这就是魔法师在德玛西亚的状态，甚至在德玛西亚部分地区，你可以堂而皇之的烧死一个魔法师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原因就是他是魔法师……”
“中世纪的红头发女性吗？”温舟惊诧道，虽然已经有了德玛西亚歧视魔法师的概念，但他还是没想到德玛西亚能歧视到这种程度，他脑海里的歧视……大概率就是漩涡鸣人在木叶村那个状态，成年人尽量保持住体面，不懂事的小孩子恶语相向，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孤立加朝他丢石头，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的烧死九尾人柱力？这太超出他的想象了……
“这还是我没做任何夸张的形容！”李青淡然开口，“有一个你肯定知道的信息，那就是嘉文三世、赵信、和乌鸦三人是拜把子兄弟，当年一起从艾欧尼亚角斗场逃出来的！在逃亡的途中，嘉文三世觉醒了巨龙血脉，最后带着赵信回到了德玛西亚，继承了王位……”
“听说过！”温舟点了点头。
“那你就没好奇过，同样是把兄弟，为什么赵信跟着嘉文三世走了，而乌鸦却选择了离开？”李青笑着开口问道。
温舟愣了下，这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因为这种兄弟反目成仇的故事，太稀松平常了，如果他跟着嘉文三世回德玛西亚，那剧本还怎么展开？
然后温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乌鸦……好像也是个魔法师，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
“你猜到了！”李青笑着说道，“当年分开的时候，嘉文三世也邀请过乌鸦的，他说他回去一定能改变德玛西亚现状，改变德玛西亚人民对魔法师的敌视问题，魔法师也能在阳光下自由的生活在德玛西亚，但乌鸦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独自离开……”
“后来的故事告诉我们，显然嘉文三世失败了，他并没有做到……”
李青满脸的唏嘘，“再后来，就是诺克萨斯崛起了，那也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具体发生原因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乌鸦因为魔法师的身份遭到了不公正的审判，还在被押送到诺克萨斯监狱的途中，有了那张着名的流传至今的白衣乌鸦回头望的画像。”
“是因为一个女孩……”老头突然开口道，表情带着几分追忆，老头缓缓开口，“她没名字，小名叫……熊猫，这名字还是赵信起的，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八九岁，也可能更大一些，营养不良造成她看起来比较瘦，小脸干巴巴的，她也是角斗场的奴隶，跟着乌鸦他们一起跑出来的……”
“她挺厉害的……话都说不利索，就已经魔法入门了……”说着，老头努了努嘴，缓缓的抿了口酒。
李青瞬间惊诧的转过了头，直直的看向了老头，“你当年……”
老头没有直接回答，或者说他已经不用回答，“当年乌鸦之所以不愿同往德玛西亚，其实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乌鸦也不是一个人走的，他是带着她一起走的，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乌鸦……”
信息量实在太大，别说旁边张大嘴巴的李青了，连温舟本人大脑都宕机了，好家伙，自己跟乌鸦认识？跟赵信也认识？还是在角斗场认识的？还曾经参加过斯巴达大逃杀？好特么乱啊！
“再后来听说那女孩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老头似乎感觉椅子有些不舒服，活动了下身体，挠了挠耳朵，轻声说道，“乌鸦给我来信说，她是偷溜出去，想去找她赵信叔叔，结果没等到她见到赵信……魔法师的身份就给她带来了灾难，乌鸦说他想讨个公道，于是就按照德玛西亚的法律走起了正规流程，再后来，你们就知道了……“
“等会！”温舟终于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当你出现在角斗场，见到他们三个，听到他们三个的名字那一秒，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未来事情的走向了？但你却并没有做任何的干预，让事情就这么走了下去？”
老头轻抿了口酒，一脸淡然的开了口，“首先，我不知道他们的长相，就像现在的你不知道他们的长相一样！哪怕是最出名的乌鸦的那张画像，距离当时也是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说根本就是两个人！所以光看脸是根本认不出来的……”
“那名字？”孙悟空紧接着开口问道。
“问题就在这！”老头一脸无辜的摊开手，“我问你们，乌鸦叫什么？”
“叫乌鸦啊！”温舟干脆的回答。
“那他么是绰号！”老头华丽丽的翻了个白眼。
“斯维因！”孙悟空开口回答。
老头转头仔细看了孙悟空两眼，然后语气古怪的开了口：“不愧是你啊！说你消息不灵通吧，你啥都知道点！说你消息灵通吧，十成里面他妈有九成都是谣言，你回回说，我回回信，把我坑的跟孙子似的……”
似乎觉得没骂过瘾，老头朝着孙悟空还吐了口吐沫。
“你讲点卫生啊！”温舟嫌弃的往后搬了搬椅子，“你一个人干缺德事，现在丢人的可是咱俩……嗯……仨！”
说着，温舟还指了指远处从熊猫手中抢夺酒杯的刺猬头大汉。
老头顺了顺气，又继续开了口，“那乌鸦就不叫斯维因！斯维因这个名字是乌鸦死后，由德玛西亚传出来的！这个词真实的含义是讨厌鬼，和比猪还脏的东西，这能是人名就怪了，这就像咱们地球的球王贝利，人家原名是埃德松·阿兰特斯·多·纳西门托，跟贝利就不搭边！贝利就是一绰号，意思是非常讨厌的家伙！乌鸦他特么原名叫克扰，平时喊他的时候就叫克！你让我上哪去猜？”
“那赵信呢？”孙悟空擦了擦脸不服气道。
“他他妈更过分，他叫罪！”老头立刻回答。
“嘉文三世呢？”孙悟空又继续追问道。
“你都说他叫嘉文三世了！”老头立刻没好气的回道，“那时候他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他能知道自己姓嘉文？他原来那个破名字最拗口，我特么听着都费劲别说读了……”
好像有点道理啊，温舟歪着脑袋想了下，然后再次看向老头，“那诺克萨斯崛起导火索……”
“你说那个女孩？”老头转头问道，“在今天之前你听说过那个女孩吗？”
温舟果断的摇了摇头。
“巧了！我他妈也没听过啊！”老头摊开双手，“你指望我靠着不知道的信息，救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上的女孩，来阻止一场已知的战争？”
温舟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头瞬间气的直翻白眼，“我想骂你两句，但是感觉那是在侮辱自己，嗯……自取其辱！”
“那乌鸦呢？”孙悟空开口问道，“你就没试着劝一劝乌鸦？事情……总归还有很多种处理方式啊……”
老头却瞬间沉默了下来，缓了几秒钟，老头终于开了口，“其实最主要的就是这点！与其说是女孩的死引发了这场席卷瓦洛兰的战争，不如说是女孩的活推迟了这场战争！”
说着老头再次轻轻的叹了口气，“乌鸦啊，他是一个思想家，一个革命家，我第一次跟他聊天，他有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他说：‘这世界病了，再不治就来不及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双手双脚还戴着镣铐，我当时是当笑话听得，直到后来我知道了，他原来就是乌鸦！”
“你们以为这场战争就单纯是一个愤怒的老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复仇？你们见识过能席卷整个大陆的复仇？”老头追问道，“他早在角斗场中就做好了计划，没有黑色玫瑰组织的支持，他是根本拿不下诺克萨斯的，别说得到黑色玫瑰的支持，光是找出黑色玫瑰组织这一点，就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做到的！更别说随后的闪击皮尔特沃夫、祖安，鲸吞艾欧尼亚等，哪个是短时间就能做出完整计划的……”
“因为那女孩的出现，我都以为他的计划不会再现世，历史也已经被改写，我都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走向了，哪知道……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世界是不是真的自带修正性……”老头满脸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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