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石子被踢开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中滚得很远,发出此动静的人懊恼地揪了下鬓发,停住脚步,向四周张望起来。
虽然啥也看不见,但见光亮尚且还在,大概没有异想体被此吸引而来。
雪鸮觉得他应该是一路摸到了情报部与中央本部连接的通道。
再往前走,甚至还能隐隐听见某魔法少女响亮高昂的魔法吟唱。
不知道通往上层的电梯是否还能运行,若是因为电力系统受损无法使用,或是被碎石掩埋,那他该如何是好?
雪鸮站在原地,思索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讲真,作为一个新晋瞎子,能平安摸索到此处早已是出乎意料之事。
再者,他其实并没有非寻找治疗不可的念头。
他骗了夜莺,他只是为自己的离去找了个搬不上台面的拙劣借口。
从他尝试去移开压住夜莺的碎金属块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夜莺活不下来了。
可能会死于失血过多,也可能会因肺部压迫缺氧而死…随便怎么样,反正是寻不着一条活路。
而他,没过多久也会随对方而去。
在临走前,他能很清楚地听见夜莺越发虚弱的喘息,也能听到对方恍若临死前呓语般微弱的不舍挽留。
但雪鸮忽略了后者,他不想看到夜莺在自己面前咽气——哪怕他已经看不见了。
尽管知道对方在最后的时刻需要的仅是陪伴而非求生,但他仍然选择离开对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走到了这处对方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地方。
“真是不负责任。”雪鸮自嘲着,拍打着手上的灰尘,只觉得手心里似乎还残余着伴侣的体温。
“光?”
他听见了逐步逼近宛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愣了片刻,回头望向声源处。
那里…好像要更亮一点。
他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情不自禁地抬脚走近那异常晃眼的方向。
真奇怪,那是来路吧?他记得自己路过时,并没有感受到这么明显的光亮啊?
「第六位…」
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随着空灵的声音飘来,萦绕于他的鼻翼间,他一惊,攥着拳,下意识要将损坏已久的EGo唤出,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强行停下了出于自我保护的反射性动作。
“是谁呀?”
雪鸮第一反应是出逃的异想体,可他寻思能够发光的异想体应该只有致盲他的炎雀。
况且面前的东西仅仅是亮堂,并未像炎雀那样散发明显的灼热,反而给人一种不似活物的冰冷的感觉。
总不能是一罪与百善?那玩意儿有出逃的设定么?
他努力克服心里对未知威胁的恐惧,缓缓靠近了那片光亮,甚至是伸出了手,手指带着轻微的战栗,试探着摸上去——
刚开始手似乎放高了,摸了个空,及时调低角度后,冰凉的、光滑的触感立马自指尖传来。
“嗯…像骨头。”
兴许是面前的东西并没有表现出被冒犯到的愤怒,或许是持着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先满足满足好奇心的摆烂想法,雪鸮大着胆子伸出双手,将注意力放在触觉上,细细临摹起这“死物”的模样。
他发觉面前的东西并非是像灯泡那样发光,而是过于苍白了,白得发亮。
“奇怪,你是个什么东西?”
「……」
他口中的“东西”困惑至极,一脸迷惑地注视着他,半晌无言。
不是异想体,那难不成是某位同事?
但谁家好人会顶着骨头质感的鸟嘴面具上班?
如果他没猜错,自己目前所触摸的是对方的面部的话…
“安吉尔?”
雪鸮半信半疑地将脑内突然蹦出的名字唤出,但没有得到回应。
“哈哈…也是,怎么会呢,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被自己给蠢笑了。
「第六位…」
他感觉有什么比手上触感还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脖颈,即刻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啊哈,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茬。”
雪鸮将手放下,面带微笑,那对蒙上一层灰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对方,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没有半点畏缩。
“你不久前才杀了人,是吧?所以接下来轮到我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不过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考虑上二区那边看看,那里埋着个紫色眼睛的倒霉蛋。”
他好整以暇地把脖子往那冰凉的刀刃贴近几分,顺从得不像话。
“看在我没有反抗的份上,能拜托你去结果他吗?还要很爽快地一击毙命哦?”
戴着鸟嘴面具的使徒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压紧刀锋。
冒着热气的鲜血霎时将它半边身体给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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